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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的死,让她悲痛欲绝。
错杀叶阙,让她欲哭无泪,痛彻肺腑。
他倒宁愿她能大哭一场,至少她还愿意将自己的脆弱展露出来,第一次,他有了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无措感。
他不敢放任她独自一人留在家里,一睁眼,一抬眼看到她就在他面前出现,会让他觉得心安。
有时候真的很忙的话,他只能把她带到总统办公室。
她显得很安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一看就是很久。
有时候,他会停下工作将目光停驻在她的身上,他会想她此刻心里脑海中在想的是什么?
沈千寻在问自己,一个将她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铭刻在身体里的男人,那个用全部身心来爱她的男人,她为什么就不能爱他呢?
因为在他们来不及产生爱情的时候,她的爱情给了别人,她的心满了,再也装不下别人来填补。
她看着玻璃镜中投射出自己的面孔,有些朦胧,有些破碎。
她的手指有些扭曲的蜷缩着,人这一辈子,也许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一切,不要求任何的回报,所以人便会开始欠债,这些债务,终其一生都无法偿还干净。
头顶上有阴影,紧跟着一个男人俊美的脸庞和她一起在玻璃上倒映出浅薄的影子来。
“在看什么?”他温声问她。
她用手指了指窗户上的影像。
其实季如枫根本不知道她指的是影像还是外面的景色,他没有想到他的话语会得到沈千寻的回应。
这是半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回应他的话语。尽管只是一个无言的动作。
季如枫很激动,蹲在她身边,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她:“想到外面散散步吗?”
她看着他,目光幽幽,终究还是在他期许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季如枫搂着她,她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寂静的在总统花园缓缓散步而行。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想起在SK,搀扶着叶阙也曾多次行走在像这样的鹅卵石小路上,叶阙的话历历在耳。
“右腿截肢以后,我每天坐在玻璃窗前,想以前的事情,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情都不遗漏,那些我亏欠的人,善待我的人,我伤害的人,我正在伤害的人,可我想起最多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将你忘记,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听到了一首旧歌,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这首歌,是你最爱听的。”
“千寻,我一直都在想,既然爱,为什么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不说出口呢?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们每个人逐渐的被这个世界给同化着,以前的梦想和坚持都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或改变或消磨掉,但是千寻,人不能活在当下,思想却永远的停留在过去,这对你自己和我都不公平。”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笑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第一次哭是因为你戒毒受苦,我以为你活不了了;第一次笑着流泪是因为我终于跟你坦白我的身份了,我不能继续守护你。千寻,我不能背叛我的母亲,但是对你,我始终是放心不下。人这一辈子如果不经历这些该有多好,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该有多好,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责任该有多好!可是千寻,这就是我们难以逃脱的宿命。”
沈千寻在回忆,当她从地狱回到天堂,再由天堂到达人间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生死悠悠大关,当她从无尽的黑暗中苏醒后,迎接的是无尽的迷茫和彷徨。
他们生活在一个慌张的年代,他们的情感也滋生在一个慌张的年代。他们懵憧无知,不懂得失去与拥有,只有短缺的不快与幻想长久的幸福。
在这个充满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他们依然还好好地活着,就已经是上苍的眷顾了。
她不会犹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为爱执着到死,因为这种飘渺不实的爱情,只是那些纯粹爱幻想的小女生们的终极梦想。
霍桑说过,过去是一个梦,未来是一个希望。
那些寻不回的东西如一朵浮云,转瞬飘逝不见。可日子却始终在长久的枯燥与偶尔的激情中度过。无论是那些已逝的美好或瞩目的希望,而他们却都会在红尘和红尘滚滚中望着对方而永久长活!
花园里并没有多少人,季如枫搂着她静静地在鹅卵石小道上走着。
“千寻,跟我说句话好吗?”季如枫轻声说道。
回应他的依旧是沈千寻的沉默。
季如枫也不以为意,开口说道:“你如果不想说,那你听我说好了。”
“千寻,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绝望,叶阙是你心中的痛,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我一直都守候在你的身边,等你靠在我肩上诉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能抚平你的悲伤,我不会让你难过,让你的泪再流。人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过去的事情我们就忘了吧!如果你在忘记的过程中很痛苦,那就拉着我陪着你一块去忘记。我只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把我摈弃在外。我知道你是太累了,可是你看看,在这个人世间还有这么多的人在爱你,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这些朋友和亲人,你也该重新振作起来,昨天晚上随意做噩梦了,醒来的时候嚎啕大哭。千寻,我知道你也听到了,你原来是那么的爱他,他是我们的孩子,他在为你流泪,你感觉到了吗?”
季如枫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沈千寻的目光始终空洞而又淡漠,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很怕她会一直这么下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叶莹站在阳台上看着花园里的那一幕,泪水缓缓滑落。
一方手绢略显粗鲁的擦着她的眼泪,她下意识的接过去,看着季雨霖说道:“怎么才能帮帮那个孩子呢?”
从来没有一个孩子让她那么心疼,她实在不敢想象这么多的事情堆压在她的肩上,她怎么承受得了?
她是太累了,累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个世界了,所以只能将自己保护起来。
季雨霖抬头望望天,沉默了片刻,对叶莹说道:“快过年了。”
“今年圣诞节,来的有点晚了。”
季雨霖拍拍她的背,说道:“让如枫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吧!A国对她来说,也许太压抑了。”
“出去也好……”
花园里,沈千寻忽然抱着季如枫,她的肩膀在耸动,像个受伤的孩子,只是紧紧的攀附着他。
季如枫在最初的怔忡之后,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距离太远,叶莹和季雨霖没有看到,季如枫的眼泪终于破眶而出,隐忍多时的担忧和不安终于在这个时候化为最悲凉的泪水,肆意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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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不吵架
几天之后,季如枫带沈千寻来到了挪威北部的一处海岛上,那是被誉为世外桃源的罗夫顿村。
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岛屿,一年当中有一个月的时间完全是白昼的日子。体验一天24小时为白昼,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同行的薛文隽曾经来过这里,他给季如枫和沈千寻充当解说员。
每一天,当太阳从头顶滑落到地平线下时,天空依然亮如白天,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黄昏的样子。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太阳又奇迹般地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村民们又重新沐浴在阳光下。每天入睡前和醒来时的景象几乎完全一样,离开了钟表根本无法知道时间。
这里风景如画,是挪威乡村的缩影,到处可见村民们五颜六色的木头房子,虽然是隆冬,但是每家每户种植的花朵依旧开的很耀眼夺目悛。
他们居住的房子位于风光秀丽的湖滨小屋,傍湖而建,四周是广袤的自然风光。于是房子几乎也便成了景观的一部分。
房顶种植着这个国家的特色植被,两层楼的木质房子看起来简朴而实用。
季如枫握着沈千寻的手,进了房间,只见里面摆放着色彩缤纷的沙发,颜色鲜艳,看得人心情就会好上许多跺。
露台上摆放着两把木质摇椅,让人觉得很温暖,更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归属感。尽管如此,仍是淳朴之风占了主导,木制横梁贯穿在梁上,木材与家具的颜色调融为一体,墙上挂着画作和艺术品,地上铺着经典厚实的地毯,看起来质朴简单自然,却不失其特色。
壁炉使用石头堆砌而成,石块或凹陷,或凸出,不规则的设计却让人眼前一亮。
两个当地的挪威佣人在他们抵达以前,原本正拿着木头往壁炉里面投放,所以木头在壁炉旁横放着没有收拾起来。
季如枫和沈千寻的行李虽然不算多,但是搬进来也破费功夫。
人手不够,这次季如枫只带了总统府经验丰富的厨师长Sam,因为担心沈千寻吃不惯挪威的食物,有备无患。还有一人那便是薛文隽,万一她身体不舒服,薛文隽倒是能够派的上用场。
搬行李的时候,季如枫也出去帮忙了,提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看到沈千寻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木头,被绊了一下,身体向旁栽去。
“小心。”伴随着季如枫的惊呼声,沈千寻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到了怀中。
她能够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声,一声声,缓缓渗入到她的身体里……
季如枫推开她一点,上下打量了一眼,惊魂未定:“脚下有木头,摔倒了怎么办?”他刚才看到险些心脏吓得罢工。
他的语气含着一抹责怪,但很温暖。
沈千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对于她的主动,他微微一僵,轻轻抱着她,回头示意薛文隽和Sam把行李搬到卧室里面。
待沈千寻睡着之后,季如枫在一楼客厅里和那两位挪威女佣有了浅淡的交谈。
季如枫淡漠的开口说道:“夫人身体不好,以后木头不要乱放,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了。”
两位女佣面面相眈,嗫嚅的说道:“先生,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们疏忽了。”
“以后不要犯重复的错误就行了。”季如枫说着,起身朝楼上走去。
那两名佣人,一个叫贝拉,一个叫黛娜,都是当地人,年龄三十岁左右,都不是多言之人,所以才会留她们在这里照看这座房子。
大约几个月以前,季如枫在挪威的时候,买下了这里,黛娜和贝拉初次见到季如枫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很俊美,声音有着青年男子独有的质感,像山水寒潭,又像清风一般,身上流露出一种优雅的尊贵气息。
他出手很阔绰,佣金很高,像这样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是不喜欢的,这几个月以来黛娜和贝拉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提起雇佣她们的这位金主。直到前些时候无意中翻看国际杂志报的时候,她们才惊觉他的身份竟然是A国总统阁下,于是所有的爱慕和心猿意马瞬间都幻化成恭敬。
试问这一辈子有多少人能够有福气为总统服务呢?
翌日醒来的时候,沈千寻睁开眼睛,看着木质天花板,一时有些闪神,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挪威。
她和季如枫竟真的抛开一切来到了这里。
床上温暖而舒适,薰衣草香烛散发出的淡香在轻柔的空气中缓缓飘散,舒缓的音乐如水一般潺潺流进沈千寻的耳朵里。
似有视线正在静静的看着她,她心思触动,转眸望去,就看到季如枫侧躺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一时没有移开视线,就那么回视着他,这才发觉这些天来,他竟消瘦了这么多,漆黑的双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