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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掌心上的一圆硬币,我抬起头,慢条斯理的说:“等我伤好了,我还要去旅行。”
看著他的眼眸,我就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你一直都能够轻易的看穿我。”我说:“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真不好。”
“就跟你总是看穿我一样。”他低声笑说。“你考虑的没有错,我们是旅人,不可能真正安定下来。”
我轻喟道:“我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等你,因为我不知道你什麽时候会回来。”
他拂著我的发丝,轻声地间:“你已经决定了,是不是?”
“是。”我点头说。
“那麽,你是不可能跟我一起走了?”
“是。”我说。
他点头“嗯”了声,然後说:“我会等你伤好了再走。”
“好。”我想,这是最好的决定了。
“还剩一年合约是不是?”
“对。”跟出版社的合约还有一年,世界地图上等待我去拜访的地方还有很多,但我不会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我动了心是事实,我爱上他也是事实。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我抬头问:“如果我已经能够再爱一次,你想我旅途上会不会遇见另一个令我动心的人?”
他望著我,低低地笑了。“不会。”他很有自信的说:“你心里已经有了我,就不会再有其他人。”
“这麽有把握?”
他拉住我的手说:“来做个约定——一年後,我们一起去旅行。”
我用力点头道:“好,就做个约定……”
许是察觉我话里的迟疑,他问:“怎麽了?”
我扬起唇,趁他不备时,把铜板往天花板一扔,铜板掉在床被上,我立即用手覆住。我抬起头,很坚持地笑问:“猜猜看,正面还是反面?”
“正面是什麽?反面又是什麽?”
我甜甜地笑道:“正面是我爱你,反面是我不爱你。”
我小心翼翼的看守著我的铜板,没留意到他的举动,直到另一枚硬币掉到我面前,他伸手覆住。“猜猜看,正面还是反面?”
我挑了挑眉。“正面是什麽?反面又是什麽?”
他深邃的眼眸似要望进我的灵魂深处,我听见他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正面是我爱你,反面也是我爱你。”
我愣了一愣,他倾过身来吻住我愕然的唇。“亚树,我不猜,因为我知道你的答案。”
我又是一愣,就这麽一愣,城池被他全盘攻陷。
他低笑出声,将我席卷进他玫瑰色的情海波涛里,我陷溺了……完完全全地陷溺。
覆住铜板的掌心悄悄翻了开来。一架飞机飞过窗外,载著我们的梦想一起飞向蔚蓝的天空,那长久以来笼罩在心头的乌云,也渐渐散去了。
出於对命运的不确定,我问他:“你想,分开以後,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这回他给我的答案是:“当然。”
我微笑的点点头。好一个当然。
我还有很多故事要告诉他,但不急,以後多的是机会,在旅途上,在相聚时。
12东经121度,北纬25度
去年,离开医院後,我继续我的旅行。
除了曾顺道去加拿大拜访过米虹以外,我还曾爬到纽约最高的大楼俯瞰市区,也曾在拉斯维加斯的赌桌上看赌客一夜致富或倾家荡产。
这是个再真实不过的世界,我的心却不再有彷徨。
我已经知道我的归属感将可以在什麽地方找到。
明天,合约就要到期了,我三年来放逐自我、追寻自我的旅程也将告一段落。
此刻我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打包行李。
过去做这件事,总有下一个目的地等著我去,然而这次不同,我打包行李,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自从在阿根廷与高朗秋第十一次“萍水相逢”後,我们已经近半年没有对方的下落了。我想找他,我们约定好的,但……去哪里找?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旅馆的房间将在明天退房,我只剩一个晚上可以考虑我要飞到哪一个地方。
躺在床上,忽然灵机一动,我把随身携带的世界地图拿了出来,摊在地板上,然後掏出一枚最小的铜板往地图上抛。
我决定——抛到哪,就去哪。
啊哈,东经一百二十一度,北纬二十五度,可不就是这里吗。
我立即打电话向航空公司订票,确定明天能搭上飞机後,我愉快的在异国做了一夜好梦。
台北,我要回去了。
隔天,越过国际换日线,我回到睽违三年的台北,一出机场,我便迫不及待地往三年未归的公寓跑。
公寓的大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著:老地方见。高朗秋
纸条还很新,看来刚贴不久。
我丢下行李便往“老地方”跑。
我跑到我们第一次“过夜”的那家饭店、那间房间。
门开著,他在里面等我。
看见我,他微笑地张开手臂,说:“旅人,欢迎你回家。”
我眨了眨眼睛,不让莫名涌出的泪水流下来。我奔向他的怀抱,奔向我企盼已久的“家”。
我贪婪的感觉著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存在。
我将脸埋在他怀里,低喃道:“真好,回家真好。”
——流浪往往是为了寻找一份不确定的感觉
而回家,是因为那份不确定已经有了答案
《全书完》
後记
编编说:希望以後爱得阳光一点。
我的第一个直觉是:会吗?这个故事会不阳光吗?
我仔细反省了好一会儿,承认的确是有一点。(只有一点吗?呃……呵呵呵。)
也许是偏爱苍凉式的退场风格,所以不自觉喜欢用一种苍凉的语调来说书。唯一坚持的一点是,即使故事本身再怎麽样阴霾,结局也绝对会是一线曙光。(阳光就在这里呀,哈哈哈……哎唷,对不起,别K我。)
不敢保证下一个故事是阴天还是晴天,只能说,尽力就是了。
很喜欢旅行的题材,以後也许还会再写。我觉得相同或类似的题材用不同的感觉和体会去写,就能写出不同情调的故事。“感觉”跟“情调”是我所看重,这整个故事,可以说是为了追逐一种“感觉”。
读过《红楼梦》或《顽童历险记》的人会知道,《红楼梦》不是纯粹只讲小儿女的爱情,《顽童历险记》也不是只谈几个孩子有多麽顽皮,对我来说,它们都是在书写一种格局、一种人生观,和一种态度。言情小说可以不只是言情,这是我所追求的。有人会认为我太理想化,有时候我自己也这麽觉得,我试过放弃,但我没有办法真的放弃这样的理想,所所偶尔会来荼毒你们。嘿嘿嘿……
亚树从不知道自己要什麽,到最後终於找到她所要的;从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到最後能够勇敢地去爱……这期间是一个很动人的过程,於是,我把这个爱情故事简单地称为作“女性成长小说”,你觉得呢?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