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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想必也不会跟我这个新弟子过不去。”
“懂得低头,这点不错,”苏倩淡淡的说:“可惜小聪明太多,我不宅心仁厚,看你也很不顺眼,不过你放心,公报私仇这种事情,我还懒得去做。”她冷冷的说完,就从我身边错了过去。
我低头等她走远。
“凌苍苍,”快要走到长廊尽头时,苏倩突然停下来,头也不回:“我不管以往你和阁主有什么关系,是什么情谊,但是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拿着你那些无聊的感情来阻碍阁主。”
无聊的感情?我轻轻笑笑,抱拳说:“是,属下谨记。”
苏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离歌碰了碰我的肩膀:“唉,你们话说得好奇怪啊,火药味很浓,难道这位苏堂主也喜欢阁主,要跟你抢?”
我摊摊手:“让你看对了,这年头,好男人太少,大家都是抢的。”
离歌深有同感的点头:“嗯,我下山这两个多月,长得好看武功又高的男人根本就没碰上几个,全是些草包。”
我附和的笑,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周围的景色,前方那丛茂密的石楠之后就是荷叶飘香的池塘,原来这里是一水院那间水榭直通卧房的另一个入口,刚才懵懵懂懂的居然没有看清楚。
一边笑,一边回头去看身后的水榭,昏黄的灯光透过窗口照出来,四方的光斑,投在我脚下的青石地板上,黄黄的凝成一小块儿。
知道那个人是在这个灯光下的,很好,仅仅如此,就很好了。
转眼已经过了两天,我渐渐习惯了在凤来阁的生活,马大嫂怜惜我和离歌,总是不给我们分派太重的任务。
而且凤来阁每招收一批新弟子,就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把新人集中起来重新接受训练,我和离歌虽然暂时在做杂役,但终究还是凤来阁的弟子,如果有集中的训练什么的,应该也少不了我们。据说训练的过程中,新人甚至可以接触到当今武林中失传已久的功夫和一些门派的秘籍,我想这些武功和秘籍的诱惑也是那些江湖成名侠客挤破了头也要来凤来阁的原因之一吧。
混吃混喝的日子很好过,这天我吃了午饭,自己出来散步,顺着羊肠小道旁槐树的浓密树荫走走停停,想起来这两天都没什么机会再到一水院去,当然也没能再见到萧焕,就开始长吁短叹。
“你也会叹气?”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我连忙抬头,看到略显消瘦的脸颊旁一片斑白的鬓发,是那天那个舒坛主。
我抱拳低头:“舒坛主。”
“礼数倒还周全了。”他一笑:“阁中的规矩没有那么森严,不用行礼也可以。”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今天说话还和气了点,那天简直就像别人欠他了两百两银子没还一样。
“这两天在阁里,还可以吧。”他没话找话。
我点头:“谢舒坛主关心,一切还好。”
“那天在玄武湖边,”他忽然把话锋转了过去:“你根本就没想到能够拿到木牌被录用吧。”
我愣了愣,既然被看穿了,只好点头。那天看到前边的考官那么难对付,十个人有十个都让他驳了回来,我根本就没想到能从他手里拿到木牌,因此干脆就上去胡扯一通。
“那么你干嘛要说出我练的这个内功会致人残疾,最好在三十岁以前改练少林寺的易筋经?我不觉得你是为了买弄学识。”他继续说。
“看到了,就说了,你录不录用我没关系,我既然看到了,总归要提醒你一下。”我撇撇嘴。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想法。”他笑完,神情肃穆了点:“很清澈,但是有些犀利,很狡烩,但是不世故,你叫凌苍苍对吧,你的眼睛是我看过的所有眼睛中最奇特的,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也能保持这么一双奇妙的眼睛。”
他说完,挥挥手走上另一条岔道,边走边说:“我的名字是舒清欢,下次看到我的时候,不要再在心里称我:那个鬓发花白脾气不好的舒坛主。”
我着实给他噎了一下,半天没说出话来,这个家伙,简直就像会读心术一样。
拜师
下卷
长日迟迟,这天我做完了活,蹲在杂役院外的柳树边想事情。
这次跟上次被当作舞女送进来不同,我是凤来阁堂堂正正的弟子,而凤来阁对所有的弟子都开诚布公的对待,从不欺瞒怀疑,所以十天下来,我基本上把凤来阁上下摸了个清清楚楚。
凤来阁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靠承接杀人买卖,以杀手赚取的酬金立足的,相反的,杀手生意只是凤来阁的一个分支副业,凤来阁的经营范围远超出了我的意料:'奇·书·网…整。理'提。供'江淮一带和蜀中平原的大部分钱庄当铺是凤来阁名下的产业,京畿和岭南遍布着隶属于凤来阁的赌坊酒肆,江淮膏腴之地利润最丰厚的丝绸和米粮生意中有凤来阁分走的一杯羹,暴利的私盐贩卖和海上西洋贸易中也少不了凤来阁的身影……
总的来说,凤来阁不是一般的有势力和一般的有钱。
早在两个月前,蛊行营就已经把凤来阁发展势头过于迅猛这件事做为异变和不安定的因素呈报上来了,但是我一来觉得一个江湖门派再怎么发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二来懒得管这些闲事,萧千清更是对官场变幻和那些大臣的隐私以外的东西毫不感兴趣,所以就把这事给放到了一边。
没想到仅仅两个月之后,凤来阁就成了这么一个庞然怪兽,帝国的财政命脉几乎有一半被凤来阁捏在了手中,现在就算凤来阁想要动摇朝纲,搅乱时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凤来阁的阁主是萧焕,他只要孤身往紫禁城里一站,见了他,满朝文武御前侍卫两营再加上现在手握兵权的戚承亮还不兴奋死,大武的皇位不还是他的?他动摇朝纲,搅乱时局干什么?谋自己的反?篡自己的位?
那么他放着皇帝不做,跑来这里千辛万苦支撑起这个凤来阁干什么?是有什么人,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才能打倒吗?那么这个人是谁?需要怎么样的方式去对付?半年的时间去准备够不够?他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整整半年,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着我所不知道的事情,这半年是空白,我完全在他生命之外。
刺痛过后,怒火猛地就上来了,我站起来一脚踢在身边的石礅上,骂:“叫你一声不响就走了,害我眼泪憋了十大车,没有一夜白头算是很好了。”
越骂越生气:“不是东西!彻头彻尾的混蛋!气死我了,我干嘛还认你啊,我也潇潇洒洒转身走了多好!还混到你手下当烧炭小工,我怎么这么不争气!混蛋!臭球!闷嘴葫芦!全身上下没一个优点!大男人居然怕吃药!长得女里女气都会让人家当娈童……”
“你在骂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插了进来。
我一挥手:“你管得着……”话吞回去,我转身,僵硬向站在我身侧的那人抱了抱拳:“阁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萧焕的声音一贯的淡然,我却觉得一阵寒风刺骨,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慌得摇手,舌头打结,冷汗直冒。边说边抬头偷偷看他,他一身纯白长衫,外面套了一件淡青瑞云暗纹的纱衣,负手站在雨花石小道正中,身边并没有跟人,我刚抬起头时,看到有道亮光在他的黑瞳里闪了闪,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笑意。
“阁主,”我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神使鬼差的,话就冒了出来:“你说,如果我还会生一个人的气,是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他?要是哪天,我连他的气都不会生了,那么我们就真的完了,是不是?”
“大致如此。”他淡淡的回答。
“那么,你会生我的气吗?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会生我的气吗?”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底一片宁静的深黑,看不出丝毫波澜:“我很少生什么人的气。”
“那就是说除了我,也没有别的人能让你生气了是不是?”我扬扬眉,总算让我把话套出来了:“没别的人就行,我很高兴。”
他猛地把眼睛抬起来,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深处汹涌了一下,我扬头,看着他笑。
“阁主,”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苏倩站在路旁向萧焕恭敬的行礼:“峨嵋掌门惊情师太前来拜访,此刻在朱雀堂等候阁主。”
“知道了。”萧焕点头抬步,不再看我。
我侧身让在路旁,苏倩跟在萧焕身后,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花木之后。
我等他们走远,抱胸冲一边的女贞树从说:“别躲了,出来吧。”
树叶窸簌,离歌一脸讪笑的爬了出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出来找你,正好就看到你和阁主在说话。”
我瞥她一眼,皱了皱眉问:“离歌,你说我跟那个苏堂主,谁跟阁主更配一些?”
“这个,”离歌为难的上下打量我:“虽然苍苍你长得比苏堂主要稍微差那么一点,但是我觉得苏堂主冷冰冰的,所以还是你比较那个什么一点,说到跟阁主配不配,就又那个什么了一点……”
“得了,得了,”我绝望的打断她,改问别的:“离歌,过几天咱们新成员还要训练之后再分派堂口,你想到什么那个堂去?”
离歌摸摸脑袋:“我也不知道,随便吧,能留在总堂是不错,去分堂也行。”
“嗯?你不是说因为喜欢阁主才到凤来阁来的?还说你觉得慕堂主也不错,怎么现在又觉得到别的堂口也不行了?”我好奇的问。
“哎,”离歌破天荒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阁主虽然看起来和和气气,总是笑着,但是我老觉得阁主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把他自己同别人隔开的,他来接近你的话还好说,要你去接近他的话,应该很难。况且,”她瞟我一眼:“你不是很喜欢阁主?我就不跟你争了。”她托住下巴想了想,笑得有些贼:“其实这么说的话,阁主还真跟苏堂主挺配的,一个冷的跟冰棍一样,另一个不冷不热却偏偏让人觉得他好像冰棍,不是挺登对的?”
我狠狠瞪她一眼:“冰棍配冰棍,人不都冻死光了,什么见解,一边去。”
忙忙碌碌稀里糊涂的,在我来到凤来阁的第十二天头上,传说中的新人集训终于开始了。
卯牌时分,雾气还没有散尽,我和离歌就随着人流匆忙到朱雀堂前的空地集合。
诺大的场地里挤了几百号人,一色白衣青带,我和离歌挤在人群里,看到朱雀堂前一字排开,慕颜,苏倩,还有那天我见过的那个聂寒容,凤来阁七大分堂的七位堂主悉数到齐,我四下看了看,没有萧焕的身影。
人集齐后很快安静下来,苏倩站出来,环顾一下人群:“阁主身子不适,今天就由我来主持事宜。”
我心里紧了紧:身子不适?萧焕本来就极少在江湖中露面,我也没听到过凤来阁主体弱多病的传闻,怎么我才来了十几天,他就不舒服到不能出席这个第一次和新帮众见面的仪式?
苏倩不喜欢说废话,紧接着就开始交待新人训练的各项事宜,苏倩说话简洁,三句两句就说明这次训练的方式:每位帮众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所要修习的武功和想跟从的老师,老师就是各分堂坛主以上的首领,选择跟从哪个老师,就是选择去往哪个堂口,武功的修习和日常执行任务是同时进行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各大堂主都要到齐了,原来今天就是重新分排新帮众的日子。想一想,这样的安排也挺合理,初入阁时,分派哪个人去哪个分堂凭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