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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堪的还属朱家人,我妈从大院回来,第二天心情极为复杂地带我去山上烧香拜佛,保佑我的生命平平安安、前途坦坦荡荡、姻缘顺顺利利的同时,也保佑朱碧文的病快点好起来。
原来人在无助的时候,总是希冀借助第三力量来解决问题。
寺庙里梵音声声、钟鼓隆鸣,暮色四合,漫山遍野被白雪覆盖,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我深深呼吸,吐纳,被冻得鼻涕直流,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站在山颠云端,远望众生,一切都变得渺小,微不可及,心胸似已霍然开朗。
我是时候要去找他道歉了。
然而,我妈这时却要带我去探望朱碧文,想来如今她也是个可怜人。
傍晚十分,我和妈妈来到陆军总院,到了独间病房的走廊门口,从里面走出两个警卫将我俩带进去。
朱碧文的病房还在探视时间,所里房里通亮,快到的时候,柏父和朱家父母还有……那个小男孩一起刚刚走出,朱家父母把视线集中到我身上,朱母温和和的一笑,过来牵我的手:“原来穆瞳都长这么大了,真乖。”脸色微变,“我家碧文那事对不住你,你……你会原谅她的吧,她也很可怜。”
我抬头看我妈求救,我妈摸摸着我的后颈,并不言语,难道那意思是——尊重我的想法,让我自己决定?
朱碧文身上有很多我这种平常人想象不到的经历,和柏父的禁忌之恋、年纪轻轻就有了未来公公的孩子,她的心境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而且现在她的第二个孩子已经没了,身体也摔坏,精神还不正常,难不成我还去和这样一个病人计较?
我动了动被朱母握紧的手指,一道渴望的目光从另一方向射过来,没错,是柏父的,我松开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说:“我原谅她。”
朱家二老继续将我和妈妈引进门,我却犹豫着退后。“那个,为了她的情绪状况,我现在还是先不要进去了,等她痊愈我再出现比较好。”
几个人用眼神交换意见,最后默许我的想法。
留在门外的是我、柏父、小男孩。
“我可以叫你瞳瞳吗?”柏父的面容慈和,眼光温润,只不过样貌比那天婚宴见到他时更加沧桑。
我点头应允。
陆军总院楼下附近的咖啡厅在这个时间生意不太兴隆,零零星星坐着面露愁容的人们,是啊,到医院来的除了生孩子的哪还有令人高兴的事,想到孩子,我悄悄瞥眼坐在对面的男孩。
男孩朝我翻个白眼,我笑眯眯地问他叫什么名字,小家伙脸朝窗外一扭,不屑搭理我,我抹抹碰到的一鼻子灰,赌气地哼,也不理他。
柏父尝了口咖啡,把男孩的身子正过来,“邵爵,叫……嫂嫂。”
我仄悚一抖,艰涩地对柏父笑说:“叔叔……还是让他叫我姐姐吧。”
“谁要叫你姐姐,叫你大妈大娘大婶大姨还差不多。”柏邵爵小脑袋高傲地晃着,连连翻我白眼,这孩子怎么不把俩眼珠子直接翻出来捏。
柏父揉着柏邵爵的后脑勺,几分尴尬地说:“瞳瞳,你别介意啊,童言无忌,你别认真。”
我摇手干笑:“不介意不介意。”其实心里很不爽。
柏父语间吞吐:“我找你……其实是想劝你和邵心和好如初。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说服他接受美国医院那边的邀请,过去进修交流,我想那对他将来的前途有好处。”
“出国?他有机会出国学习么?”我惊讶的同时,心里竟然涌出一种失落和希望共同凝浓起来的情绪,为他高兴,为自己失落。
“是。我从麻醉科主任那里得来的消息,一定不会错,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相信你已经知道邵心过去的事,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柏父沉重叹气,“如果不是我,无论在美国或是中国,他的前途将会一片大好,是我害了他,让他独自承受这么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他。”
我颔首低头,想到柏邵心这么久都没搭理我,心虚的很:“我和邵心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我现在在他心里还是不是那么重要。”
“你放心,他主任说过,邵心是因为不舍得一个人所以才想继续留在中国,将出国进修的事一推再推,瞳瞳,这个人一定就是你。”
柏父无比肯定,我的心尖跟着颤悠,可他是什么意思呢,要我劝柏邵心出国进修?不过柏邵心若是真的走了,以除了圣母之外的正常人思维不是应该同样伤心难过不舍得吗,我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大度。
正在苦思冥想,柏父似乎看出我的不解,慢慢道:“我的想法是,如果你劝动邵心,我会送你们俩一起出国,他跟我提过你考研落榜的事,不如你考虑一下去国外念研究生,到时候,你们可以那边一起生活学习,不是很好吗?”
哦,原来柏父全都有打算,想把风口浪尖上的柏邵心和我一同送出国门。
没想到身为高官的柏父竟然也会售楼小姐那一套推销手段,他见我不表态,不回应,便自作主张:“我在邵心即将过去进修的那所医院附近已经安排了一间环境非常不错的公寓,也找人帮你查过适合你攻读硕士的研究所,瞳瞳,你看……”
“叔叔,其实,我想还是邵心的意愿比较重要,我还没找他谈过,不知道他怎么想,不如您先将计划放一放,如果您真的为他好,就别再给他施加更多的压力了。但是,我也知道,出国进修对他今后的工作非常关键,我会尽力的。”
柏父听罢凝神望着我半响,绷紧的面部肌肉松开,苦涩地微笑点头。
柏邵爵在一旁奶声奶气:“爸爸,你要送谁走?”一边问一边落下金豆豆,在空荡的咖啡厅里哭嚎起来,“爸爸,别送我走,我不走,呜呜,求你了!”
柏父望着窗外的街灯辉煌长叹,把柏邵爵揽进怀里,声音哽咽:“乖孩子,爸爸再也不送你走了,好么,爸爸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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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天左右,我实在坐立不安无法忍受,再怎么拖总该有个结局,我简单打扮一下从家里出来,看看时间,当不当正不正,打车去了陆军总院,我本来想之前给他打电话的,可是电话里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直接找上门,可当柏邵心和小护士说说笑笑出来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我的醋坛子被我用力一脚踹翻了。
我掉头就走,身后传来脚步声和揪心的问候:“瞳瞳,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再等等,我这就去交班。”
蓦然停下,我噎了噎:“你忙吧,我不该这个时间来,叨扰了。”
“我正好要下班。不打扰。”刚才的惊喜语气沉着几分,我暗自不服,他情绪倒是转换够快的,最起码比我这个呆瓜快。
“你不是六点交班吗?”我刁难。
“那个是夜班的交班时间,总之,你可以等等我么?”他在退,等我进,狡诈啊柏黑心,我恨痒,却没束手无策,还要逃吗,都已经离得这么近了,我坦荡承认,我实际上像吸血僵尸嗜血一般的留恋他身上的味道,对他的声音和面颊着迷,脸对着脸望了很久,我泄气答应了。
出了医院,寒风阵阵,柏邵心没有像以前那样紧紧牵我的手,搂我的肩膀,而我此时此刻却想依偎进他的怀中取暖,我这是怎么了,才不过十几天左右,我就骨气全无。
“邵心,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唉。”他终于出了一声,却只是个“唉”,逼得我抓狂。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啦。。依旧这么冷清。。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