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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哥呢?」新上任的侯太太饱餐一顿之后才想起了枕边人。
侯果果顿时觉得他们这一段婚姻前路茫茫,「我哥去公司了,」
她面色严肃地看着方思行,「思行,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我哥结婚啊?」
方思行喝了 一 口牛奶,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因为家里逼婚。」
逼婚?侯果果一脸惊讶,「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这是怎么回事?」
於是方思行跟侯果果说了事情的经过,听得侯果果惊讶地大叫:「你是在开玩笑吧?被逼婚,你不会逃喔?」
一语点醒梦中人,方思行对着侯果果眨眨眼,大声说:「我没有想到。」
都是因为被方家人气疯了。
「你喔。」侯果果无语地翻着白眼,随即想到一件事情,「不过你现在已婚了,别想再逃婚了。」
逼婚可以逃婚,结婚可以离婚,但是方思行嫁的是她哥哥,她可不想看自家老哥被抛弃。
「嗯。」方思行想了想,其实结婚比逃婚更好,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逃?
更何况嫁给侯默谦也好,方家人肯定会跟她撇清关系,这样她就无事一身轻了。
「思行……」
「干什么?」方思行被侯果果的贼笑吓了 一跳,「不要靠得这么近。」
她伸手将侯果果的脸推远。
「思行。」侯果果撒娇。
「说啦。」真是受不了,没事撒娇干什么?
「我问你……」侯果果笑得甜甜的,「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什么约定?」方思行浑身都起了 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之前说好的,有什么事情都要互相分享。」侯果果红着脸,「包括那件事。」
「给点提示。」什么事啊?
「就是就是……那个嘛。」
「不知道。」方思行不记得自己跟她作过道种古怪的约定呀。
「你不要给我装死,我们说好的,有了初体验要分享的。」侯果果突然双手插腰凶狠地说。
方思行「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说这个啊,你确定你要知道吗?」在方思行印象中,侯果果对她哥哥又敬又惧,现在竟敢打探她哥的房事。
「为什么不敢知道?」侯果果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无所谓啦,只是你不怕你哥?」方思行抓了抓头发。
「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你要问的事情跟你哥有关啊。」侯果果想通了,双手捂着脸,「这个、那个……」她好想知道喔,但要是继续问下去的话,她哥一定会把她骂到臭头。
但是……侯果果眼睛转了 一圈,笑嘻嘻地望着方思行,「思行,这是我们的约定,所以跟我哥没有关系,你只要跟我说你的感觉就好了。」
方思行额头挂上黑线,这家伙……
「说吧。」侯果果洗耳恭听。
方思行摇摇头,「又痛又爽。」
侯果果脸上出现了 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意思?」
「你再问下去就跟你哥有关了。」方思行好心提醒她。
「呃……」侯果果贼贼地看了看周围,「没事没事,哥不在,你说吧。」
方思行在心里叹息着,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说嘛。」
「你哥……」
「你读书有这么认真就不会考上三流大学了。」一道冷冷的嗓音飘了过来。
方思行挑眉,「你回来了?」
方思行不是一般女人,也不可能用甜美的笑容对男人说:「老公、亲爱的,你回来了。」
侯默谦也没有幻想过那种画面,不过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伸手一捞搂住她的腰部,在她的耳边低语:「回来了 ,有没有想我?」
「没有。」方思行直接地说,她忙着睡觉、忙着吃饭,哪有时间想他。
侯默谦轻笑着吻了吻方思行的眼睛,对她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这种不寻常的夫妻相处模式真的让侯果果无言,她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偷偷举步离开。
「果果,你要去哪里?」
「嗯,出去逛逛。」
「不聊天了?」侯默谦浅笑看着妹妹。
「不聊了,下次也不敢再聊了。」侯果果不敢想像他听到了多少话。
「你偷听我们聊天?」方思行望了他一眼。
侯默谦看了她一眼,搂着她的肩,「我陪你到后花园走走。」
当两人走出侯果果的视线,侯果果悬着的心终於放下了,但是她仍然不懂什么叫又痛又爽。
◎ ◎ ◎
侯家的后花园很漂亮,一草一木都经过园艺家设计,身在其中会不自觉放松心情。
「什么叫又痛又爽?」侯默谦忽然开口。
方思行笑了,「你果然偷听了。」
「嗯?」侯默谦好奇地问她,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很在意当自己享受那份欢愉时,她是否也能感同身受,他很在意这点,因为她是他在乎的女人。
方思行瞥了他一眼,也没有要拐弯抹角的想法,「每个女人都会痛啊。」
原来是这个意思,侯默谦汗颜。
「爽呢……就是夸你技术好,让我欲仙欲死。」方思行虽然行为保守,但也是很敢说的。
侯默谦一时无言地看着绿油油的树木,方思行则是伸手拍拍他的胸膛,「怎么不说话?」
「谢过老婆的夸奖了。」他对她作揖。
「切!」方思行走到一旁的藤木椅边,侯默谦比她早一步坐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喂。」她只是敢说,却不敢做这种闪死人的行为。
「老婆。」他突然叫她。
方思行才不会恶心巴拉地叫他老公,「干嘛?」她没好气地说。
其实他们认识才没多久,一下子要她对他百依百顺,像一个贤慧的妻子,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我以前和别的女人交往过。」他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坦诚说:「但我对你的感觉最深刻。」
如果他告诉她,他之前是一只童子鸡,方思行马上就跳脚跟他离婚,骗子!
如果他告诉她,他只爱她一个女人,方思行马上就离开跟他切八段,大骗子!
如果他告诉她,他会永永远远只有她一个女人,方思行相信绝对有鬼,超级大骗子!
十岁之前,方思行生活在母亲身边,她知道一个单亲妈妈简单平凡的生活,十岁之后,她生活在父亲身边,她知道一个男人左拥右抱的糜烂,所以她不会轻易相信男人。
「我相信你。」良久之后,她吐出这么一句话。
侯默谦有钱有势、有才有貌,而她什么都没有,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相信他,没有理由地选择相信他,因为这个男人和她见过的男人不一样,他对自己很诚实,他说的不是屁话。
「不过我们认识才没不久,为什么会是最深刻的?」一见锺情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侯默谦扯唇笑着。
他不愿说,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哦。」
「那老婆,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老公呢?」
「老……」
「嗯?」
「公……」
「连着念,老公。」
「老……公……」
「哎。」侯默谦淡淡地叹了一 口气。
慢慢来,不要急,以后总会听到的,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侯家长辈很开明,即使侯默谦娶的是方振涛的女儿,他们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他们也认识方思行很多年了,知道她是一个不错的女生,更何况儿子连婚都结了、也把人吃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我以为伯父、伯母会反对。」方思行说,但脸上并无为难之色,如果侯父、侯母不喜欢她,她也没有办法。
「是爸、妈。」侯默谦纠正她的说法,两人都结婚了,她必须改口了。
方思行张了张嘴,自然地重复说:「爸、妈。」
「呵呵。」侯默谦低低地笑了,「比叫我老公还顺口吧。」
教了一个下午,她还是支支吾吾的。
方思行白了他一眼,那种恶心的称呼很不适合她,真不知他是哪根筋不对,一整个下十一直缠着她。
「待会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去拿行李。」
「喔。」
「蜜月想去哪里?」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发梢,她的发丝很柔,只可惜短了 一点。
「不要去太远的地方。」方思行最近不想出远门,出远门会让人疲惫,她只想在近一点的地方玩。
「好。」方思行伸手拉下他玩弄着头发的手,「不要弄我头发。」
侯默谦转而牵起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很适合打篮球,「还有在打篮球吗?」
方思行看着他,摇摇头,「没有了。」
「以前打什么位置?」侯默谦好奇地问。
「中锋。」
「真巧,我也是。」侯默嫌对她一笑。
「你也会打篮球?」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讲到兴趣爱好,她对这个男人其实不是很了解。
「嗯,国中就开始打,后来到高中就没打了。」他将她的手摊开,手心向上,他突然轻巧地以指尖搔着她的手心,逗得她不断伸手。
「为什么?呀,好痒!」她笑着抽手,奈何侯默谦的力气大,不容她退缩,她只好反手往他的腰间攻击,只是侯默谦不怕痒。
最后认输的人还是她,「好了,不……」方思行脸都被逗红了。
侯默谦放下手,将她揽在怀里,「嗯,高中时我虽然没参加联考,但是出国的压力还是很大,我就没打篮球了。」
方思行双手抚着发烫的脸,「哦。」
「哥,吃饭了。」侯果果叫道。
「知道了。」侯默谦起身拉着她往房间外走。
◎ ◎ ◎
他们吃了饭之后,侯默谦开着车载她回公寓拿行李,两个人基本上都属於安静的人,侯默谦要是不开口,方思行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到了方思行的公寓,两人下了车,方思行进卧室整理衣物以及贵重物品,侯默谦则站在客厅里等她,他是第二次来到她的小公寓,每次来都发现她把公寓整理得很乾净。
「好了。」方思行拖着一个小行李箱走了出来。
「只有这个行李箱?」他挑眉。
「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的衣服也就几件比较常穿的。
「好。」侯默谦暗暗地想,以后该替她添购一些衣物才行,她的东西太少了,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手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对了,我刚刚看见门边塞着一封邀请函。」说完他递给她。
方思行凑过来一看,眉几不可见地皴了皱,「是大学同学会。」
「要去吗?」
方思行直接把邀请函丢进垃圾捅,对着他摇摇头,「不要。」
侯默谦挑挑眉,「为什么?跟他们相处得不愉快吗?」
听侯果果说过方思行为人低调,没和同学有什么过节,但他刚刚在她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厌恶。
方思行抿着嘴,半晌才开口,「有一个我很讨厌的男人。」
侯默谦下颚收紧,试探着问:「前男友?」
方思行哼了哼,没有说什么,侯默谦望着她不悦的神情,想必上一段恋情并不愉快,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