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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老旧的货车停在斜坡顶的杂货店旁,驾驶员解下绳索,忙着卸货,同时与站得老远的妇女们,共同议论着关于柯焰的种种。小孩们则是在货车旁踢着足球,浑然不觉大人们的紧张情绪。
“这个小镇的居民似乎都不太友善。”浣纱说道,一阵寒风吹过,让她冷得颤抖。
她只穿著毛料衣裙,而精致的毛料无法抵御寒风,她不自觉的往柯焰身边移近一些,本能的靠近他散发炽热体温的高大身躯。
“他们期待着能够杀了我。”属于她的气味似乎又浓了些,他的鼻端闻到熟悉的发香。那是被他珍藏在记忆深处的气味,还记得他的指,曾经穿过她的发……
浣纱诧异的瞪大眼,“你做了什么吗?诱拐这里的良家妇女?”
他的唇弯成一个讽刺的笑,“他们怀疑我诱拐妇女,然后杀了她们,剜出她们的双目。”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再看看眼前情绪紧绷的男人们。“但是你的眼睛……”
“他们怀疑我双目失明是假的,所以不断的试探我,期待着我会露出马脚。”他的薄唇扭曲着,低下头来靠近她的脸庞,听见她浅促的呼吸。
“也难怪他们会怀疑,你的行为举止跟常人无异,的确不像是失明的人。”浣纱的目光笔直的看进他的眼里,几乎忍不住想举起手,轻抚过那双虽然看不见,却仍旧炯炯有神的黑眸。
他苦涩的轻笑,“全拜楚依人的训练所赐,从我失明起,她教导我培养其它的知觉,感受温度、气味,或是最细微的声响,这些都足以代替双眼。例如你的气息,可以让我准确的找寻到你。”但是这不够,他多么想看见她,而不仅止于听见她的声音。
“即使你的举止与一般失明者不同,他们也没有理由怀疑你是凶手。”她的手心刺痒着,悄然举起手,悬宕在他黝黑的掌上方,万分期待却也迟疑着,不敢碰触他。他感受得到吗?他能看出她隐藏在心中的希冀吗?
“从我搬到此处的第一年开始,年年都有妇女惨遭杀害,尸首被弃置在树林中。小镇上流传着,说作案的人是一个高大的东方男人,他们很自然的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柯焰缓慢的说。
虽然居住在石屋中,但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小镇居民对他的敌意,每年案件发生后,警方一定会到他的住处关切,将他带到警局中囚禁,直到找不到证据,才愤恨的放他离开。
“你不会杀人。”浣纱冲动的说,心中有着巨大的声音在吼叫着,诉说着她没有看穿的盲点。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最重要的事?
“这么笃定?别忘了我曾经欺骗过你,你会去相信一个曾经欺骗过你的男人吗?”
柯焰的手往前伸,以惊人的准确紧握她的衣衫,徒然将她拉入怀里,逼近她的脸庞,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让我告诉你,那个跟着我来到这里的女秘书,就是第二年的牺牲者。这个消息有没有让你害怕?我是一个丑陋的男人,说不定连心都扭曲了,成为一个嗜血的恶魔。”
“你不是会残害无辜的人。”浣纱挣扎着,想要避开跟他的接触。但是他的力量仍是强大的,她无法拒绝,只能别无选择的被拉近他的胸膛。当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时,她的心闪过巨大的冲击。
淡淡的烟草味融合在熟悉的气息里,环绕在她的四周,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躯,曾经拥抱着她,给予她激情或是安慰,在黑暗里低语着会永远守护她。
她突然间有着欲泪的冲动,在他面前始终是脆弱的,那些冷静的言词,无法弥补她心中的颤抖。
“不要相信我,我不值得相信。”他低吼着,那声音里带着痛苦与绝望。
她的心被撼动了,他话语里的哀伤,沉重得让她难以承受。她当然知道他不能够相信,但是为什么在看着他时,她的心会如此的疼痛?水雾瀰漫在眼前,她看不清他的容貌,恍惚中彷佛回到了六年前。
柯焰黝黑的手顺着她的衣衫,缓慢的抚过她的颈项,探索那儿的细致肌肤,感受她的轻颤。在她惊慌得想退开时,他反而伸手将她拉近,另一手坚定的环绕着她的腰,不许她退开。
“不要动,别走,就这么一次,我只求片刻,让我感觉你。”他的语气恳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多年来的残缺被填补,他已经幻想此刻太久太久了。
浣纱无法动弹,只能仰望着他的脸庞,接受他的触摸。那专注的模样,以及轻柔的抚触,温柔得让她想落泪。他不是狠心的欺骗与遗弃她吗?为何在今日又会有那么深刻的温柔?倘若他真的对她还有一些情意,那时为何又要如此绝情?
她的呼吸急促着,抗拒着投入他怀里哭泣的冲动。光阴在此时没有意义,她只能想起,他的怀抱是她最依恋的港湾,她只想被他拥抱在怀里,忘却那些伤害以及过往。理智在此刻消失无踪,她甚至不在乎再被重重伤害,为了他,宁可付出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残忍的对待我?”浣纱颤抖的询问着,泪水滑落脸庞,再也克制不住,任由伤痛的情绪蔓延。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别问,我求你。”他沙哑的说,只能痛苦的摇头,无法说出真相。这一生不曾恳求过什么人,他提出恳求,是因为有着难言之隐。
柯焰的手缓慢地抚上她的脸庞,小心翼翼的态度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瓷器,他的表情专注,轻柔的触摸着她的肌肤,滑过敏感的颈项,划过她五官的轮廓,描绘着她的眉与眼,用触感来温习她的容貌,紧绷的表情在此刻变得温柔,那是一种温柔得接近心痛的表情,流露出最赤裸的情感。
黝黑的掌穿过她柔细的长发,探索着黑发的长度,缓慢的下移到她的臀际,接着再以同样缓慢的速度,抚回她的颈项。“你留起长发了,六年前你对长发厌恶极了。我无法想象你长发的模样。”他喃喃说道,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肌肤。
“在台湾,我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疏于打理外表,不知不觉头发就留长了。”浣纱轻颤着,因为他的靠近而不知所措。心跳得好快,她几乎无法呼吸,即使在如今,他还是能轻易的影响她的反应。
“你在发抖。”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肌肤,失去视力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痛苦。“是因为我的丑陋吓着你了?”
浣纱激烈的摇头否认,而喉间却彷佛塞着棉花,说不出半句话。当她看见他露出悲哀而绝望的微笑时,明了他并不相信她的回答。
他仍在抚摸着她,用触觉来感受她的改变。他好想看看她,几乎愿意用剩余的生命,向上天祈求,给予他一分或是一秒的视力也好,让他能亲眼看看她如今的模样。
“我没有资格,但是却又忍不住。我不断猜测着,你到底有哪些不同了,那些猜测几乎要杀死我。愿上天惩罚我,我不该见你,更不该碰你,但是我无法克制。”柯焰叹息着,向来稳定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当初那场意外,毁去了他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他知道她无法忍受惨不忍睹的他。他始终记得她曾说过的话语,他一再的被提醒,他是残破不全的,是一个瑕疵品。
我不会要一个瑕疵品,我无法忍受。我只要最好、最棒,最完整无缺的。
是的,浣纱绝对无法容忍瑕疵品,就算再重要的东西,一旦有了瑕疵,也会被她无情舍弃。他怎么能够要求她守着一个满是伤痕,又失去视力的丈夫?
他自惭形秽,躲藏在这个小岛上,没有一天忘怀过她。因为失明以及过分想念她,还有那宛如毒虫般蚕食他内心的思念,让他变得暴躁而尖锐,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
当她出现,他脆弱的心彷佛受到煎熬,用疯狂尖锐的言语伤害她,只想要吓退她,将她远远的推开,他的心太脆弱,承受不了轻微的撩拨。
他还记得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而他并没有遵从。他是个违背誓言的男人,而她的出现,残忍的提醒他,他无法遵守的那个诺言。
但是,激烈的情绪冲破理智,他无法再忍耐。当她已在他怀中,他怎么能够拒绝多年来所希冀的美好?他的手环绕着她的娇小身躯,感受着她的软玉温香,用她的温软填补这些年来空虚冰冷的心。就算是短暂的片刻,就算是要被她恨得再深也好,他失去理智的想夺取些什么,好在将来如行尸走肉般的孤独岁月里细细温习。
柯焰低下头,炽热的唇在她细致的脸庞上移动着,舔吮过每寸已经怀念得太久的肌肤,吻干她的泪水,之后准确的吻上她娇嫩的唇,吞没她略微惊慌的呼唤。
他的舌探入她口中,纠缠着她的甜蜜。多年来残缺的心,终于得到完满的温柔,他听见她的唇在被封缄前所低唤的,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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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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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如此强烈而霸道,如同六年前的每一次激情,他给予全部,同样也要求她毫无保留的响应。
浣纱无法思考,双手攀附上他宽阔的肩,承受着他热烈的吻。心中已经空寂了那么久,此刻才真正知道,她一直在等待着他,那些激烈的恨意,其实只是掩盖着难耐的思念。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如果由爱生恨,热烈的恨着一个人,不能云淡风清的忘怀他,是否代表对他仍旧余情未了?怨恨若来自于爱恋,那么要恨也得讲缘分,若是缘分未断,纵使相隔千山万水、重重险阻,总还是会遇上的。
她与他的缘分,不曾断绝过,那阵记忆的风,从台湾而来,混合着她所熟悉的气息。
那些属于他的气息,飘散吹拂着她的生命,来到这个海岛上,将流散的缘分再细细的牵连上。
他们的吻热烈得不可思议,纠缠着对方的舌,像是要探索对方分别已久的灵魂,是否还烙印着当初的情感。深切而绵长,同时想起最初相见时的炽热情绪。
他的霸道与她的任性,在六年的岁月里流散了,在今日相对时,只剩残存的记忆,以及不曾消褪的深情,在一次次的针锋相对后,终于徒然迸发。
柯焰旁若无人的吻着怀里的浣纱,灵活的手圈绕着她的腰,悄然往上移动,覆盖着她胸前敏感的浑圆,她美好的身段,是他多年来魂牵梦系的。他吞下她颤抖的细微呻吟,炽热的唇宛如烙印,游走在她精致的脸庞,以及敏感的雪白颈项。
她的记忆被唤醒,逐渐以他教导的方式,给予他反应。她不再能控制自己,宛如一朵花,只会在他的碰触下绽放。只有他熟悉她的身子,探索过无人知悉的隐蔽,窃取她的颤抖,以及不可告人的欢愉。
“浣纱,我好想你。”他的唇抵着她喉间柔软的肌肤,低唤着她的名字,简单的句子里流泄最赤裸的情感。
他的内心与身体都因为她而疼痛着,从离开她的那一天起,疼痛就与日俱增,缓慢的累积,将他往崩溃的边缘逼去。他无法忘记她,更无法封闭起浓烈的情感,他今生的深情早已给了她,只有她是他的妻。
他轻吮着她的肌肤,专注的模样,像是死刑犯在细细享用着死亡前的盛宴。高大的身躯颤抖着,珍惜的触碰她,即使上天在此时收回他的性命,他也毫无怨悔。
他拥抱着她,却想起当初一切的起因。
六年前他在与浣纱争吵后,盛怒的前往台湾南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