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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大怒道:“谁说是有人让着我们的?小蛮姐,来,咱们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晓得咱们的厉害。”
弘六翻个白眼儿,道:“你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敢对我们这么说话?”
小姑娘洋洋得意地道:“本姑娘敢这么说,是因为本姑娘有这个本事!本姑娘叫兰益清,宫中女卫,你记清楚喽,一会儿咱们脚底下说话,看我不打你们个落花流水!”
马桥对杨帆道:“兰益清,这名字真好听。名字好听,人也好看。”
杨帆白了他一眼道:“弘十八大师,人家可是宫中的女卫,你没指望的,还是收了这份凡心吧!”
马桥“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追求这样的女孩,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叫兰益清的小姑娘,清新可人、纯真甜美,宛如一枚刚刚吐露香气的杏子,甚是合他脾味,难免心生仰慕。
弘六跟兰益清拌嘴的时候,上官婉儿已离开集仙殿,向后苑赶来。
她刚刚出了集仙殿,迎面就看到一个少年文士模样的人姗姗而来,这人头戴一幅幞头巾子,身穿石青色的锦纱袍,革带束腰,眉红齿白,风度翩翩,定晴一看,却是扮了男装的太平公主。
上官婉儿站住脚步,微微一揖,含笑道:“公主,今日怎地有暇入宫?”
太平公主一见是她,不由轻呵一声,微笑着迎上来,问道:“婉儿,你在这里啊,阿娘可在殿上么?”
上官婉儿道:“天后身子有些疲乏,现已回寝宫歇息,听一听经文,静静心神。”
太平公主一听便知就里,“哦”了一声道:“如此,我就回去吧!”
上官婉儿忙唤住她,笑道:“公主既然来了,何必急着就走,薛师带了一班弟子进宫来,说是一直苦练蹴鞠,要参加上元球赛,与咱们争一争这蹴鞠魁首。现在先要与我禁中的蹴鞠高手较量一番,婉儿正要去安排人手和他们较技,公主若是无事,不妨同往。”
太平公主听了,不屑地道:“薛怀义手下,不过是一群泼皮无赖,他们能有什么蹴鞠高手?”说归说,还是随着上官婉儿往后苑去了。
后苑里,两下里还在斗嘴,一帮宫娥叽叽喳喳说得众泼皮和尚还嘴不得,忽地有一个宫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嚷道:“小蛮姐,益清妹妹,你们不要吵了,上官待诏来了,待诏说,叫咱们与白马寺众较量一杨呢。”
谢小蛮奇道:“上官待诏也知道这事儿了?”
那宫娥道:“此事已得天后允准,上官待诏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喏,你瞧!”
那宫娥向后一指,众人都随她目光看去,就见两位白袍公子,正肩并肩地立在场地一侧。
有人便叫道:“呀!太平公主也来了。”
杨帆听了凝神看去,只见场地另一边并肩站着两个人,俱着一身儒服,唇若涂朱,鼻如腻脂,肌肤细腻,白里透红,往那儿一站,宛然一双璧人。若是两人换上女装,怕是西子飞燕也不过如此。
仔细瞧她们容貌,记得左边娇艳些的那个正是当日在洛水河畔偶遇的太平公主。
至于另一位清丽润透的玉人……
杨帆依稀记得那一日在洛水河畔也曾见过的,当时她就在太平公主旁边,原来她就是上官婉儿。杨帆实未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想要见的人,当日在洛水河畔却是早就见过了,只是对面不识,直到今日才识得她的庐山真面目。
第五卷 白马和尚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猿意马
上官婉儿并未走近过来,她对薛怀义面子上虽然恭敬,骨子里也是非常不屑或者说是厌恶的,此刻薛怀义不在,对他手下一班人上官婉儿自然更不用给以颜色。
上官婉儿远远地对谢沐雯扬声道:“小蛮,你等且与他们比上一场吧。我与公主就在这里观战,用心些,可不要弱了咱们宫里的名头。”
说话间,便有一群小太监抬着扛着各色物什过来,屏风锦障一拉,转眼间就布置出一个围帐雅间模样的地方,然后放了两张绳床。这绳床与胡床一样,都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名字里虽带个床字,其实就是椅子。
这种高脚靠背带扶手的椅子,同后来的太师椅、圈椅有些相似,自汉代就传入了中原,但是一直无法成为居室家具的主流,不过在外面时,贵人们也不能不认同这种家具比中土的传统家具更加适用,至少在军中,胡床(马扎)已经非常流行了。
这宫里面也备了绳床,一般是皇室成员在殿外举行一些盛大活动时,传统坐具太过低矮,便会动用这种西域传来的家具。绳床放好,在两张绳床中间又摆一套几案,随后热茶鲜果、冷盘点心便一一摆放上去。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一左一右坐了,先接了湿手巾擦手拭面,然后又接过热奶酪,拈起葡萄干,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这派头,这排场,宫里头除了天后,也就这两个人能摆得出来,就算那位皇后娘娘也没有这么拉风。
一见太平公主和上官待诏都在赛场边坐了,想要观看比赛,谢小蛮虽然根本不把白马寺这帮和尚看在眼里,也不禁抖擞了精神,众宫娥女卫摩拳擦掌,都想参加比赛。兰益清振臂动员道:“姐妹们,打起精神来,叫白马寺的和尚们,晓得咱们姐妹的厉害!”
谢小蛮与她们平素切磋,谁的球技好赖,心中都有数的,便点名选出了九个伙伴,加上她,正好凑成十人。谢小蛮至此依旧没把白马寺这群和尚放在眼里,匆忙之间,也没有刻意去把球踢的最好的人都找来。
起码,太平公主和上官待诏就是一等一的蹴鞠高手,她们两个就没下场。但是谢小蛮还是把在场这些宫娥女卫中球技最好的人都选了出来。这十人中,除了她,还有三名女卫,包括兰益清,其他六人都只是普通的宫娥。
球技的好坏,与武功没有直接关系。武功好的人,身体素质当然更好,但那也只是打球的一个基本要素而已,并不代表他就能练出高超的球技,能够依据球场瞬息万变的局面,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因此,在场的人中虽然还有几个女卫武功出神入化,可是摆弄脚下这只轻飘飘的皮球的本事却很一般,平素也没认真练习过,偶尔来打打球,只是散心解闷罢了,球技很是一般,便没有被谢小蛮选中。
薛怀义不在,白马寺这边自然以杨帆这位首座为主,在杨帆的安排下,一共挑出了楚狂歌、弘一、弘六、马桥等九名成员,加上他,一共十人,准备比赛。
隐藏实力是没有意义的,这种比赛,决定成败的是实力,即便你的打法再如何与众不同,又能离奇到哪儿去?一旦上了场,较量的始终是那些最基本的东西:控球、运球、过人、射门等等。
让真正擅长蹴鞠的人站在场边看,绝对不如让他们上场亲自与对手交锋感悟更深,杨帆以前虽未练过蹴鞠,却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毫不藏私,手头上球技最高的几个人全都派上了场去。
因为这回是对抗赛,不再是表演性质的“白打”,所以宫娥太监们已把场地清理出来,他们采用的不是单球门,而是双球门,这种打法属于最激烈的一种打法。和尚们在僧衣里边早就穿了短打武服,这是宽去僧衣,也都一一走上场去,活动着手脚。
兰益清站在对面,傲娇地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这班和尚动作,谢小蛮活动着手脚,对她低语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敢来与咱们蹴鞠,必定是有所恃的,千万不可大意!”
兰益清回眸笑道:“小蛮姐姐放心,咱不会叫这班臭和尚占了便宜的。”
谢小蛮嗯了一声,又对一旁的高莹道:“盯住那个穿红袈裟的和尚,这些人里边,恐怕以他的身手最为高明!”
高莹点点头,一双秋水似的眸子便盯在杨帆身上。
蹴鞠开始了。
蹴鞠当场十月天,香风吹下两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拂娥眉柳带烟。翠袖低垂笼玉笋,红裙曳起露金莲。儿会踢去娇无语,恨煞长安美少年。
有女孩子参加的比赛,总是格外的赏心悦目,如果这些女孩子既年轻又漂亮,看着她们在场上奔跑的矫健优美的身姿、听着她们银铃般悦耳的娇呼斥喝声,还当真是一种很愉悦的享受。
可是身在其中的这十个和尚队员,却没有这样的感觉。比赛刚一开始,他们就感觉到了这些宫娥女卫的厉害,一个个行动如风,身手矫健,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那时的蹴鞠其实比现代的足球要野蛮得多,有一些合理冲撞的动作,她们使得比这班和尚还要娴熟。这些闭门造车的和尚刚一开战,就被这些母老虎冲了个落花流水,谁能想得到她们一个个娇滴滴的,竟是这般厉害。
“稳住!回缩防守,先适应她们的打法!”
杨帆大声疾呼,与楚狂歌一左一右担任了两个前锋,硬生生截住了对方的攻势,其他队员这才狼狈退回自己的半场,被打乱的阵形稍稍恢复了一些。
“奶奶的,咱们一群大老爷们,还能被一帮小娘子给打败了?兄弟们,杀回去!”
定下神来的弘一气极败坏地大叫,可惜只有他手下一班人应喝,站在场边挥拳呐喊助威的那几个和尚,声音早被宫娥太监们的助威声给压下去了,客场作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杨帆截球,踏球于脚下,向左侧的楚狂歌睃了一眼,沉声道:“楚兄,并肩做战,叫她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楚狂歌大笑:“某离开禁军几年功夫,想不到这蹴鞠就变了女人称雄了。好!咱们两个,打出男人的威风来,杀!”
兰益清皱皱小鼻子,道:“少吹大气,放马过来!”
杨帆哈哈一笑,脚尖一拨,身随球转,似左忽右,鬼魅般一闪,兰益清一脚踢空,杨帆已从她身侧一闪而过,刚要放足狂奔,迎面人影一闪,一个清丽的身影便俏生生地拦在了前边,冷笑道:“想过去,先过了本姑娘这一关!”
来人正是女卫高莹,杨帆带球左冲右突,一连使了五个假动作,居然都没有骗过她,高莹下盘极稳,如影随形,始终拦在他的前面,这时兰益清也纵身抢球,对他形成夹击,杨帆一看,立即大喝一声:“接着!”
杨帆抽足飞射,那球忽地一下掠过高莹左肩,直向楚狂歌前方三丈处落去。楚狂歌发力奔跑,快逾奔马,他发力疾冲,抢那球的落点,堪堪还有一步距离,一道人影凌空飞来,一个旋踢,那球还未落地,就被她抽射回去,正落在兰益清脚下。
那人飘身落下,两道乌亮而有英气的眉毛挑衅地向楚狂歌一扬,正是谢小蛮。
兰益清趁着和尚队的杨帆和楚狂歌两名主力都在自己的半场,带着球向前冲去,一连晃过弘一、弘九两个人,离球门愈发近了,这时因为一连晃过两人,她控球的力度也有些掌握不好了,使足一拨,角度没有控制好,球向前弹出两尺,兰益清大急,刚要纵身把球夺回来,迎面一只大脚就把那球圈在了自己脚下。
兰益清大怒抬头,就见面前一人,因为断了她的球,一脸的紧张和兴奋,却是马桥。
“传球!传球!十八,传球!”
几个和尚眼见对方的骁将高莹箭一般冲出来,正向他猛扑过去,便急急地向马桥高喊。马桥视若未见,向对面的小美人儿展颜笑道:“兰姑娘,你好!”
小丫头柳眉倒竖,凶巴巴地道:“好个屁!球给我!”
“哦……”
美人娇嗔,风情独具,马桥心旌一荡,想也不想,下意识地一拨,球便到了兰姑娘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