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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同时,她发现到卓逸帆手指上的白金戒指,她呆住了。
就像当年贝兰发现那枚戒指而询问卓逸帆一样,莫品妤追问道:“这枚戒指你是打哪来的?”
他一震。“你知道这枚戒指?”他的心开始不规则的狂跳。
“我……”她无法解释,她只是有模糊的记忆好象见过这枚戒指。可能是在梦中,或是在她梦游的时候,反正她就是觉得熟悉,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枚戒指,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卓逸帆用异常的激动语气逼问她。
“我不知道!”她感到一团乱的狂叫着。“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他多希望她知道,他多希望奇迹再出现一次,希望品妤就是贝兰。
“求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流着泪的求饶。
卓逸帆的肩垂了下去,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逼她,她也不会知道什么。他怎能有那种奢望?奇迹只有一次,他怎么能要求奇迹一再的出现在他身上?贝兰是真的死了。或许只有在天堂里,他才会和她再相逢。
他背对着她说:“你走吧!”
莫品妤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那封辞呈,她希望他留她,但看看现在的他,明明是一副不在乎她去留的样子。
如果她没有“梦游症”,他会不会留她?
如果她没有“梦游症”,他会不会爱她?
“我的辞呈在你桌上。”她告诉他,准备再给他最后一次的机会。
他转过身,不解的问:“你要辞职?!”
“是的!”她淡漠的说,心中却有个小声音希望他能开口要她留下来。叫我留下来!卓逸帆!请你开口叫我留下来!
卓逸帆打量了她一会,他是想让她留下来,但他也知道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只要不在一起工作,不见面,他们终究会忘了彼此,这本来就是一段不该发生的感情,根本不该发生!
“好吧!辞职照准。”他强忍胸中悲痛,硬下心的说。
她拚命控制自己的眼泪,不准它们再往外流,她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她这辈子所流过的眼泪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今天早上那么多。
“谢谢你。”莫品妤麻木的说。
“品妤──”卓逸帆欲言又止可是莫品妤心中还有一丝希望。
“最后再问你一句话,这和我有‘梦游症’有没有关系?”她要知道这份感情无法开花结果的原因。
“没有。”他冲口而出。
“那是……”莫品抒抱着一丝希望。
“我太爱贝兰了。”他招认。“我太爱她了,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我不能假想你是她,我无法把你当成她。品妤,年龄的差距或许不是问题,但是这对你不公平,你不是贝兰的影子或代替品,你是莫品妤。”
她不停地抽噎,心好酸好酸。她该醒了。
“你的‘梦游症’相信只要看过医生、找出病因,一定会痊愈的,这不是问题;当年贝兰的胃癌都没有打倒我,只会让我吏爱她一些。品妤,庭之是一个好孩子,你们”“不要说了。”她打断他,她不想再听更多废话,没有用的废话。
“有一天你再回想这一阵子的事,或许你会感到好笑,或许……”卓逸帆按捺自己的情感,理智的说。,“好笑?!”她喃喃的重复。“你的意思是就当自己年幼无知,只是一段成长的过程?”
“也许吧!”
她一个深呼吸,终于坚强的走出他的办公室。她知道她还是输给了一个死人。
自从莫品妤走出卓逸帆的办公室几个小时以来,他都不言不语,什么电话都不接。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的凝重、这么的苦,好似他的心再也无法完整似的?
这一吹的伤痛并不亚于失去贝兰的那种苦。他多么希望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这一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品妤。
还没听到敲门声,他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口他记得自己吩咐过,他不要任何打扰。
一脸不悦的望向来人,一看之后他立刻站了起来。
“玉秋?!”
龚玉秋的脸色并不比卓逸帆的好,她脸上有兴师问罪的神色在。
“品妤从一回到家就哭个不停,怎么劝都劝不止,到我出门时还在哭。逸帆,怎么回事?”龚玉秋一口气说完心中的愤怒疑惑。
卓逸帆不知道自己能怎么说,他能告诉玉秋说他爱上了她女儿,而她女儿也爱他?但是他们不会有结果,所以他让她的女儿走了,品妤却因此而伤心欲绝。他能这么说吗?
“逸帆!”龚玉秋不耐烦地等着他的答案。
“品妤辞职了。”卓逸帆避重就轻说着。
龚玉秋反问,“你没有留她?”
“我能留她吗?”卓逸帆无奈地说。
这么简单的几句话,龚玉秋就知道自己所料没错,她颓然的往椅子上一坐。本来她想让事情淡化,说不定品妤会想通,说不定品妤会了解到她和卓逸帆根木不搭调,但……
“你知道了?!”卓逸帆从她的神色中猜出一二。
“我是一个母亲,品妤是我女儿,我怎么会猜不透她的心思。”玉秋低低的声音。“难道这是命中注定,注定你和品妤……”
卓逸帆半垂下头,连他自己都弄不清这份感情是怎么开始的。原先只是因为庭之管不了她,被她折膀得一个头两个大,而他为了不负俊硕和玉秋所托,才让品妤来当他的秘书,事情也才会弄到这个地步。
“逸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你问我?”卓逸帆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的问。
玉秋也可以感觉得出卓逸帆的无奈,她更知道他对贝兰的深情,但是品妤却偏偏爱上了年龄大她二十四岁之多的卓逸帆……上天真是捉弄人。
“玉秋,相信我,我绝不希望事情演变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我──”他想解释。
玉秋心领神会地说:“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鼓励过品妤,我也没有放纵过自己。”卓逸帆坦然说着他的情感。
“我说过不是你的错。在见到庭之之后,我和俊硕都希望品妤和庭之能发展恋情,能有结果。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却对你情有独钟。”玉秋觉得世事难料,连亲如女儿的品妤,她都无法掌握。
“缘吧!”卓逸帆苦笑。
玉秋迟疑了一下,“如果不是你大品妤太多──”“玉秋,我爱的人是贝兰,永远不会变。”他又重申一次。
“但是贝兰死了,你不可能一辈子这么哀悼她。有一天你会老,你会需要一个伴,你不可能孤独、寂寞的过一生呀!”玉秋还是关心卓逸帆的。
“如果品妤愿意,你愿意把她嫁给我吗?”他反问,有着愁苦的笑。
“你们的年纪相差太多了!”玉秋眉头深皱。
见玉秋似乎有妥协迹象,卓逸帆赶忙乐观的说:“只有二十四岁呀!”
“但你已可以当品妤的父亲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真正的症结是在年纪。如果他能年轻个十岁,什么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了。
“庭之知道品妤辞职的事吗?”玉秋问。
他摇摇头,不知道庭之如果知道之后又会作何感想?近来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总是怪怪的,好象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如果庭之知道后,会不会引发另一场风暴?
“如果有一天你真和品妤,那庭之……”玉秋担心地问。
“玉秋,老实告诉你,我没有想过,我什么都没有想过。”卓逸帆也是不敢想。
玉秋长叹一声。“现在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
看来卓逸帆也失了主见。
“品妤是个有主见又死心眼的女孩,要让她改变很难。她可能真的很爱你,否则她不会这么伤心。”玉秋非常心疼女儿。
卓逸帆也心疼,莫品抒的眼泪可以软化他,可以融化他,但是他今天没有这个能力拥有她。况且她是俊硕和玉秋的女儿,又偏巧是庭之的最爱,所以他无能为力。可能是命中注定她和他都要受这样的折磨。
“我回去劝劝她,如果她想再回公司,你──”“欢迎,但是我必须再把她和庭之安排在一起,我和她是不可能再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共事了。”
“我懂。”玉秋同意他的安排。
“玉秋,品妤的‘梦游症’是怎么回事?”卓逸帆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以前都不知道她有这种毛病,平时她看起来是再正常也没有了。”
玉秋也烦恼,但品妤不肯去看医生。
“你一定要劝她去治疗,她还这么年轻,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卓逸帆十分关心。
“只要找出病因,说不定可以不药而愈。我想这也是她向我辞职的原因之一吧!”
“你嫌她?!”玉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我的出发点全是为了她好,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卓逸帆一摊手,无奈地说。
玉秋起身。“我还是回家去劝品妤吧!”
“告诉品妤,如果没有贝兰,如果没有庭之,如果很多事老天不是这么安排,或许……”卓逸帆知道或许是假的,他和品妤不可能才是真的。
“让品妤自己去想通吧!”
“随时让我知道她的近况!”卓逸帆恳求。
“何苦呢?”玉秋并不同意这么做。“逸帆,你也忘了品妤吧!贝兰已经让你吃足了苦头,伤透了心,你就别再和自己过不去。反正品妤年轻,忘得快,倒是你……你才要多保重。”
“我……我已经无心好伤了。”
卓逸帆闭起双眼,无奈地深陷在沙发里。
回到家,卓逸帆还是无法找到真的平静和安宁。庭之这个一向烟酒不沾的优秀青年,居然一手拿烟,一手端着酒杯的颓废模样,好象他已经被打击得再也无法振作,也好象是故意做给他这个爸爸看似的。
卓逸帆又累又倦,他现在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疗伤,而不是去应付分明是冲着他来的儿子。
“嗨,老爸!”卓庭之以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跟他父亲说话。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还会喝酒。”卓逸帆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刚学的。”他有些挑衅的味道。
“你为什么不学些好的呢?”卓逸帆心烦气闷的说。
“例如什么?以后抢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卓庭之讽刺的反问他。
“庭之,你──”卓逸帆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一手带大的儿子会这么对他说话。
“我还以为你多爱妈,我还以为你是圣人,原来你只是一个虚有其表,而且善于伪装的人。”卓庭之毫不客气的批评自己的父亲。
卓逸帆真的没有心可伤了,所以他没有辩白,由着庭之去说。
“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的年纪?你已经老得可以当莫品妤的父亲了,为什么还要去勾引她、招惹她呢?以你的条件,要什么女人都有,为什么独独要去爱莫品妤呢?”卓庭之一口气说出了他的不满。
卓逸帆还是没有表情的沉默着。
卓庭之将手中的酒杯朝壁炉里一扔。“说话啊!爸爸,替你自己辩白!”
“你都已经定了我的罪,我还有什么可以替自己辩白的?”卓逸帆一脸苦涩的表情。
卓庭之连烟也捻熄了,他急需要一个答案。
“你可以说没有这回事,你可以说全是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你甚至可以给我一个耳光。爸,我会相信你,我愿意相信你啊!”
“庭之,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身不由己,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我对你妈的感情真的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但是品妤……”卓逸帆试着让庭之了解。
“她怎么样?”卓庭之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