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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地看着他忙东忙西,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他静静地望着她说出的那一番话。
他说他想给她平淡舒适的生活,他们就像最普通的小老百姓,每天柴米油盐,开心工作,偶尔旅游,闲适而又情意绵绵;他会爱她疼她,尊重她的想法,接受她的方式,相濡以沫,体谅如初……
厨房的玻璃拉门忽然被推开,宋瑾瑜的思绪被打断,李泽端着一杯水放到她面前,俯低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亲:“马上好了,先喝杯冰柠檬水。*。**/*”
她点点头,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入口酸涩,可是过后却觉察出一丝甜蜜。冰冰凉凉,沁人心脾。
她握着水杯,将脑中繁杂的思绪全部掏空,只静静地靠坐在椅子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过了一会儿,李泽推开厨房门,将菜一一端上桌。
果然全是她爱吃的,红烧肉、土豆丝、木耳炒鸡肉,还有一个凉拌的夫妻肺片,一个白灼菜心,大盘小盘摆了一桌。
宋瑾瑜吸了吸鼻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泽。
他似乎有些赧然,瞪着眼看着她笑:“待会儿你洗碗!”
宋瑾瑜不干,连筷子都不拿了:“我不爱洗碗,要洗碗那我不吃了,你一个人吃。”
李泽皱着眉将筷子塞到她手上,又忙不迭将菜往她碗里面堆:“好好好,我洗碗可以了吧老佛爷?!”
她噗哧一笑,这才端起碗大吃起来。
晚上睡觉时觉得肚子胀胀的,原本以为是因为晚上吃太多,可是一早起来,宋瑾瑜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泽将她抱得很紧,一条腿横亘在她两腿之间,她摸了摸自己凉凉的肚子,再摸摸自己的大腿根部,很尴尬地发现自己的大姨妈造访了。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男人,她想爬下床,可是等她半撑起身子,又被他一把压倒,黏黏糊糊地就压到了她身上。
“阿泽!”她气恼地叫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嗯?”李泽还没有清醒,看到她臭着脸,不禁有些疑问,待到她又满是烦躁地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满是无辜地问:“怎么了?”
“让我起来。”
李泽忙下床,替她掀开被子,眼睛一瞟,便看到了这一大早让她大发脾气的渊源。
宋瑾瑜看见他盯着自己下。身瞧,脸红了红,声音却还是带着凶狠的意味:“你走开啦!不要看我!”
他忙“哦”了一声,然后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宋瑾瑜进浴室洗了澡,换好卫生巾,出来时,李泽捧着一杯红糖水站在门口等她。
“有没有不舒服?我替你请假好不好?”
宋瑾瑜忙摇头:“你不要小题大做了。”说罢,她转了个身回卧室准备换衣服上班。
等她换好衣服走出来,听到洗手间一直响着哗哗的水声,她朝前走去,走到洗手间门口,却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男人,正侧对着她,认真地在帮她洗着带血污的裤子。
她的心忽然狠狠地一抽,有些踉跄地倒退了一步。
他蹲在地上,笨拙而又认真地攒着她的裤子,揉了几下,又抓起手边的香皂在裤子上抹了抹,对着水龙头开始清洗。洗手间的灯没有打开,光线有些暗淡,可是她却将他脸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几颗水珠滴溅到他脸上,他抬起胳膊随意擦了擦,又毫不在意地开始揉洗手中的裤子。
她忽然觉得嗓子很干,又干又渴,让她想要狼狈地转身逃跑。可是她的脚步却像是定在了原地,只能定定地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他。
李泽洗完裤子,转身才看到站在门边的宋瑾瑜,他下意识地就将手里抓着的裤子往身后藏了藏,支支吾吾地问:“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朝他摇了摇头,转身朝客厅走去。
再怎样心如死灰,这一刻心中也激起了层层波澜。
这样一个男人,对她好,对她笑,忍耐她的坏脾气,费尽心思讨好她,那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他是这样好的男人,他将他的爱情全部给了她,也将他的信任全部交到了她的手上,让她感激之余只惶惶觉得心虚。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喜欢他,他却只开玩笑说,那是因为他将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她。
他的初吻、初恋,乃至是初夜,都给了她,可是其实她知道,他是将自己第一次爱一个女人、第一次的温情以待、第一次的动心全部给了她,因为难得,所以难以放手。就像是在冥冥之中遇上的那个人,时间对了,地点对了,感觉也对了,那么便要死死地抓住她,不让她从自己心底溜走。
可是……她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这样一份感情。他可以给她平淡安稳的生活,可以毫无原则地对她好,她也可以回馈给他同等分量的好,安安心心地守着他和他居家过日子。只是……再多的,她却给不了了。
她尝试过,却发现过去的那一切并不是她想要忘记便能忘记得了的;她也尝试着想要去爱上他,可是那一次误会,让她初初萌动的心瞬间锁死,无论后面他们怎样融洽,她都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办法再去尝试相信、尝试爱上。
这样的接受,对他来说不公平,对她自己来说,也不公平。
李泽晾好了衣裤,走到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宋瑾瑜,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他坐到她的对面。
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冷着脸,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抿抿嘴,坐了下来。
时间尚早,可以听见屋外间或响起的吆喝声,屋子里面却很安静,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走着,他抬眼看了看,早上七点半。
“阿泽,”宋瑾瑜笑了笑:“我们该谈谈了。”
李泽皱着眉,反问道:“谈什么?”
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么?她也已经重新接受了他,还有什么要谈的?
可是宋瑾瑜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望着他,淡淡地说:“我们到此为止,你回去过你的生活,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希望以后大家互不打扰。”
他猛地站起来,颤抖着手紧握成拳,过了好半响,才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瑾瑜,我们……我们昨天还好好的……”
她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眼神空空的落在前方的桌子上。
“我没有骗你,我对他还有感情,虽然现在的感情不单纯只是爱情,掺杂了许多别的因素,可是事实就是:我忘不了他。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和他在一起会怎么样,因为我并不打算和他重归于好。”
“那为什么……?”
“不和他在一起,并不代表我们就要在一起。阿泽,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也许将来也会很幸福,你描述的那种生活,恰恰就是我最向往的,我也曾经想过,就这样好好的和你交往下去,慢慢地将以前那些事情淡忘。不过,你能接受一个心里爱着别人的女人吗?而我,能在爱着他的同时和你生活在一起吗?况且……”她停顿了一下,看见了他痛苦的表情,可是她没有停住,反倒是一鼓作气地说:“原谅很容易,再次信任,就没那么容易了。那一次撞见你和小忆,我便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与其放任自己猜忌着去生活,不如现在打住,不给自己任何机会去过那种生活。”
“那昨晚……我们算什么?”他脸色有些苍白,却保持着笑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看我可怜,分开前让我尝尝甜头?”
她咬着牙,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所以……”他哽咽了一下,“从头至尾,你都没有爱过我?”
她想点头,可是这一刻,她却像麻木了一般,只愣愣地坐在那里,动弹不了。
“好好……”他忽然笑了出来:“那一次,你就已经将我判了死刑,可是他……你非但没有怪他,还对他念念不忘,是我傻,还以为你会原谅我,会给我机会……”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迈着步子往门口冲去,开门的时候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费了许久才将门锁打开,跨出门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只是顿了一秒,他重重地摔门而出。
“砰”的一声,屋内恢复寂静。
宋瑾瑜吸了吸鼻子,仰起头,静静地平复着眼底的酸涩,过了许久,墙上的挂钟开始整点报时,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黄金戒指摘了下来,走到卧室将它放到了柜底的小箱子里,站起来时,她看到了阳台上晾着的裤子,滴滴答答,正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夏日的阳光洒射在阳台上,显得格外光明。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宋瑾瑜在心里默默地说。
所以,任何苦难都会过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四十六
原本日子应该恢复平静;可是安静的日子过了不过两星期;宋瑾瑜的生活便再次被打乱。
她是在接到李晶莹的电话后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陆伯涛带着王香兰逃往了美国;带走了陆氏所有流动资金,而他们手上的股票也早已暗地卖给其他股东。
宋瑾瑜挂掉电话;脑袋已经完全懵掉。
原来前段时间王香兰来找她;是因为她早就设计好了要出逃。
丢下一意主张承担责任的陆思齐;带着家产逃往国外,这样的画面;宋瑾瑜从未想过会发生在陆家。只因为陆思齐和他的父母感情颇深,即使后来陆氏出了事;他都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
可是很显然,他的父母却根本不想要他的牺牲。
宋瑾瑜握着电话;忽然有些想笑。
虎毒不食子,他们这样的行为,不止是将陆氏和那些无辜患者推入深渊,更是给了陆思齐一记重击。他……现在是不是很难过?他引以为傲的父亲,他极力想要维护的母亲,将他抛下,独自面对所有苦难。他要怎么办?
宋瑾瑜愣愣地坐在座位上,公司的冷气开得很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等宋瑾瑜再深想下去,前台的小美女捧着杂志兴奋地朝她跑来。
眼角看到杂志封面上的大字,宋瑾瑜有些心慌,她想避开,可是前台妹妹却拉着她的手,将杂志大咧咧地摊在了她的面前。
“罗恒生独子接掌罗氏大权,业界新贵今日诞生”,字体是明黄色的,旁边还配了一副李泽西装革履的大图,顶顶一副派头十足的富家子弟样子。
同事全部围拢过来,指着杂志上的李泽大呼小叫:“宋瑾瑜!你小男朋友是富二代?!”“你不是说他没什么钱?”“他为什么不姓罗?”
大大小小的问题纷纷朝她砸来,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全是吵嚷的惊叫声。
宋瑾瑜拿过同事手里的杂志,慢慢地翻开,第一篇文章就是关于罗氏的大变动,文章里面的李泽杀伐决断,上任后雷厉风行,俨然被形容成了极有魄力的行业新贵。配的图应该是他近期照的,妥贴的西装,冷毅的五官,和印象中的那个男人相比,多了高贵和冷毅,少了腼腆与淡然。
真是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一起来了。陆思齐那一边刚刚出事,便又让她得知李泽回了罗家、顺利接掌罗氏。
前者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情况,而后者……不管她愿不愿意看到,都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周围的同事见她不愿意多说,都有些讪讪的,主管到办公室走了一圈,众人全部做鸟兽状散开。
办公室重新恢复寂静,除了不停敲打键盘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窃窃私语。
宋瑾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