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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他是烹饪高手,怪不得昨晚对她准备的晚餐看不上眼了。
她睇他,眼神微含娇。
他看出了她的怨,朗声一笑,侧头在她耳畔低语:「没办法啊,昨晚…是最可口的嘛!」
她闻言,脸颊瞬间染红,还没来得及骂他,他已抢先站起身,朝她一眨眼。
「总之…等着吃好料吧,以萱。」语毕,他转身随大嫂走进厨房。
她瞪着他潇洒的背影,又气又无奈,想起昨夜的缠绵,樱唇又禁不住浅浅扬起。
「要再喝点茶吗?」顾元礼忽问。
「啊?」她这才回神,看向顾元礼,后者也正盯着她,眼神深沉,她一怔,下意识端出面对记者的招牌微笑,「好的,谢谢你。」
顾元礼为她斟茶,递给她,她捧起,慢慢啜饮。
「你太太……芷涵看起来很贤慧,很有古典美。」
听她称赞,顾元礼嘴角一扬,淡淡地微笑,「她以前是卖花的,开了间小花店。」
开花店?程以萱奸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时候她在我工作的附近开店,有一天我醉了,经过她的店,幸亏她照顾我。」
「你醉了?」程以萱不可思议。
这么自信稳重的一个大男人,也会喝得醉醺醺在路上走?
看出她的疑问,顾元礼自嘲勾唇,「那时候工作不太顺遂,老觉得生活无趣,那天是陪客户应酬,多喝了一点。」
「是她开解你的吗?」
「嗯,她很懂我。」顾元礼点头,温柔的神态满是爱意。
「因为她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儿,爸爸不准我娶她,所以我们只好偷偷在国外结婚,一直到生了儿子后,我才带着她回家。」顾元礼说,想起那段苦恋的日子,不觉有些恍神。「爸爸起先还是很生气,后来是妈妈帮着劝他,他才真正接受了芷涵。」
程以萱听着,怔了。
这位顾家意气风发的长公子,京信未来的接班人,媒体的宠儿,原来在感情路上,也曾躲躲藏藏。
「虽然爸爸最后是接受了我的婚姻,不过他内心里还是免不了失望的,所以他后来把希望转向元玺,希望他能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说到这儿,顾元礼深深望着她。「…很符合我父亲的期望。」
她听见这话,一点也不高兴,脸色反而刚白。
难道元玺是因为她的家世,才决定娶她吗?
「不是的,…误会了。」仿佛看出她的困扰,顾元礼温文地微笑,「如果元玺会因为家世娶一个女人,那他早该结婚了,他之所以拖到今天,就是因为他心中的真命天女还没出现。」
真命天女?程以萱发愣。
「坦白说,我很惊讶元玺会做出当众吻…那种事。他个性一向是我们家几个孩子里最冷静内敛的,从小就这样,很少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点程以萱很认同。她也常常感觉很难窥透顾元玺的心思,就连在最激情的时候,他似乎也有所保留。
「……所以他会因为…那样昏了头,我想,他一定非常爱。」
程以萱脸颊更烫了,心跳怦然。他真的很爱她吗?
「他为了…,甚至可以跟爸爸顶嘴。」
他跟顾伯伯顶嘴?
程以萱不可思议地看向顾元礼,消化这令她震惊的消息。「可是我听说顾伯伯管你们很严啊,元玺还说,在你们家,顾伯伯的话就是圣旨。」
「没错,在我们家,我爸的话就是圣旨。」顾元礼严肃地说,「可是那天元玺为了…,还是不惜跟他吵架。」
「为什么?」她惶然。
「因为钰华的事。」他解释,「我爸爸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决定嫁给元玺了,运坚持耍跟他争经营槽?他骂元玺连个女人都管不住,不像个男人。」
「顾伯伯这么骂他?」她咬唇,心口抽疼。
「没错。」顾元礼富含深意地点头。「可是元玺却坚持这是他跟…之间的承诺,这件事你们要公平竞争。」
「那顾伯伯怎么说?」
「他要元玺最好不要失败,否则这辈子别想再进顾家门。」
这么严重?程以萱一震,不仅脸色苍白,连唇色也白了,唇瓣还微微发颤。
她猜想过顾伯伯对她执意与元玺打这一仗会感到不高兴,但没料到他反应这么激烈,甚至要将儿子逐出家门。
「我弟弟这辈子,都在寻求我父亲的认可。」顾元礼幽然道,「从小到大,所有家族长辈都把注意力放我身上,尤其爸爸,一直细心栽培我,从小就把我视为他的接班人来培养,相反地,元玺很少得到他的关心。送我们到日本读书的时候,爸爸也只是把我叫进房里,告诫我要学着担起责任,要学会独立自主,至于元玺,他一句话也没说。」
一句话也没说?程以萱难以置信。孩子要出远门了,做父母的至少要说几句鼓励或关怀的话啊!
「顾伯伯怎能这样偏心?」她失声喊,为顾元玺抱不平。
「其实,爸爸也不是不关心元玺,只是他认为,我是哥哥,自然要照顾好弟弟。如果元玺出了什么事,就是我不好,所以他叮咛我,却不叮咛元玺。」
「可是爱之深,责之切,顾伯伯叮咛你,是因为对你有重大期望,他什么都不跟元玺说,难道不是表示他不那么爱这个孩子吗?」程以萱掩不住激动,「我不能认同他这种不平衡的教育方式,他是在无形中伤害元玺!如果我是他,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她蓦地一顿,忆起她和父亲大吵那一晚,他赶来安慰她。
他说,他明白她的痛苦。
他说,他明白她很想向父亲证明自己。
他说,其实她眼他一蒙。
可是当她反问他时,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淡淡地笑,笑得那么云淡回轻。
她的元玺啊……她心疼地想着,眼眶慢慢泛红,蒙…的眸仿佛看见一个安静的小男孩,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乖乖地看书,没有人知道他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田里悄悄埋着某种渴望的苗。
他渴望父亲能注意到他,渴望他偶尔跟他说说话,可是他的父亲,眼底却只有大哥。
那渴望的苗,一直没机会发芽。
所以他才说懂得她,所以他能理解她,所以他跟她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能输了这场战役。
念及此,她陡然一惊,怔怔地望向顾元礼,「如果他这次没拿到钰华的经营权……」
「那么,我父亲绝对不会原谅他。」知道她想问什么,顾元礼主动接口。
她一震,脸色雪白。
「不过,我对元玺有信心,他一定会成功的。他从小就是这样,要什么东西就一定会得到,因为他知道,除非他自己伸手去拿,没有人会把东西送给他。」顾元礼若有所指地强调。
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得自己去争取,因为没有人会送给他。
这话中的含意,令程以萱不自禁地有些悲伤。
「……所以以萱,我想请…帮个忙。」顾元礼温润的嗓音拉回她心神。
「什么忙?」
「请…不要利用他对…的感情,迫使他对…让步。」顾元礼看着她,很认真很严肃地说。
她倒抽一口气,震惊地瞪他,「你认为我会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顾元礼语音低涩。「只是他最近一些行为,让我感觉他不像以前那么霸气了,我觉得,在钰华这件事上,他似乎有意纵容。」
他纵容她?程以萱心一扯,惘然。
拣
他在纵容她吗?
这些日子来,他是不是一直在有意无意间让着她?
程以萱默默沉思,端着杯红酒,低敛的眸透过杯缘打量顾元玺。他正和他大哥两个各自卷袖捧起一盆珍品兰花,在他大嫂的指挥下,将它移到另一边。
吃过午饭后,在邵芷涵提议下,四人来到这间位于屋顶的玻璃花屋。这是顾元礼特别为爱妻建造的,里头栽满各种奇花珍卉,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煞是迷人。
「这样行了吧?」来来回回做了几趟苦力,顾元玺抬头问大嫂是否满意。
她嫣然一笑。「谢谢你了,元玺。你去陪以萱说说话吧,剩下的你大哥来就行了。」
「什么?还有?」顾元礼皱眉,微微拉高的嗓音发苦。看得出来他并不习惯这种劳务,前额已见汗珠。
「怎么?才搬几盆就不行了啊?」邵芷涵娇睨他,「逊!」
「下次再搬吧!老婆,我们先休息一下。」顾元礼求饶。
「不行!我这是顺便让你运动,三十几岁的人了,不多动一动骨头会变硬的,快过来!」毫不容情。
顾元礼只得叹气,哀怨地瞥了弟弟一眼,「你去陪以萱吧,剩下的我来。」
见大哥这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在老婆面前整个软化成一只家猫,顾元玺不禁觉得好笑。他走向程以萱,星眸闪闪发光。
「瞧我大哥,被我大嫂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没用?」他开玩笑问道。
「不会啊!」听他这么说,程以萱直觉将视线调向正乖乖听令做苦力的男人。「看得出他很疼你大嫂,不愧是新好男人,媒体要是知道,肯定更爱他了。」她柔声道,樱唇浅扬。
看样子,她对他大哥印象也不错啊!
顾元玺抬抬眉,要笑不笑,他伸手扳回程以萱下颔,强迫她直视他。「看着我。」
「干嘛?」她困惑。
「…也爱上他了吗?」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楚,很认真地问。
「什么?」
「我大哥玉树临风,精明干练,幽默风趣,人缘一向好得不得了,老老少少,不论男女都为他着迷。」
「那又怎样?」她反问,隐隐明白他在介意些什么了。
「…也喜欢他吗?」他问,眸光一闪一闪的,忽明忽灭。
是错觉吗?还是她真的从他一向自信的眼底窥到了一丝不确定?
她心一动,「喜欢啊!」
他目光一黯,沉下睑。
「你大嫂很幸运呢,有这么个好男人疼着她,可惜我没早先一步认识你大哥,唉!」她故意叹息,逗弄他。
明知她存心逗弄,他却还是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看到了,一颗心慢慢纠结,「你一定也很喜欢你大哥吧?」
他点头。
「…大嫂说,你们的感情是在日本相依为命那段时间培养出来的。」
「嗯。那年大哥十岁,我七岁,爸爸把我们送到日本去念书,吩咐他照顾我。」他顿了顿,眼眸因回忆而迷蒙,「我记得有一个下雪的夜晚,我发高烧,我大哥一路背着我到诊所求医——他真的对我很好。」低沉的声嗓里,蕴着浓浓的敬意与感动。
他很敬爱他大哥。程以萱恍然。
「我从小就很敬佩我大哥,他是我最高的目标,也是我一生都想要超越的人。」
最高的目标,也是最想超越的人。
最敬爱的对象,也最害怕自己比不上他。
对他大哥,他就是这种复杂万分的情感吧!所以一直那么强势的他,提起他大哥时,也会流露那么一丝丝软弱。
这个强势又软弱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