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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by风弄(先虐受后虐攻 ms不太虐攻he)-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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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外,熟悉的眼睛,凝视着我。 
一眨不眨地凝视我。 
与将,就站在闸口外。 
合身的西装,是我为他选的。 
今晨,难得地为他选了一套西装,要他穿在身上。 
端正的领带,也是我亲手为他系上。 
当时他甜蜜地看着我,眼里的柔情让我心酸。 
此刻被他看一眼,我的心就潺潺流出血来。 
你要怎样,与将? 
来拦住我,把我带回荣家,重新造一个更精致更牢固的囚笼。 
我何其愚蠢,这般简单的诡计,怎能瞒过精明如你。 
冷眼看我小丑般徒劳。 
只是与将,你又何必,要亲自下手,把我逼到绝地? 
我已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我看他轻轻靠近,在闸口边,停下。 
“生生,你不后悔?” 
如此一问,让我心震,让我惊讶。 
听见自己平静的回答: “我不后悔。” 
沉默的两人间,书亭象一个突兀的存在挤了进来。 
“快走!飞机要起飞了。” 书亭扯我的手,紧张地瞪与将一眼。 
我被迫跟着他转身。只要与将一声大呼,我就没了机会。 
渺茫地希望,他能放我一条生路。 
与将没有大呼,他在我身后,没有声音。 
我回头,他站在闸口,安静地看着我。 
骤然挣脱书亭的手,我扑到闸口前,双手按着闸口的铁栏。 
我仰着头问: “与将,你是存心放我,还是又耍花样?告诉我,你告诉我!” 几乎是大喊起来。 
与将唇边有一抹轻笑。他不答,只将一个飞吻,用指尖传到我冰冷的唇际。 
“生生!” 书亭赶回来,拽着我跑。 
仿佛与将是老虎般,逃得越远越好。 
我不断回头,看他磐石一样站着,看着。 
与将,若能猜透你的心,该有多好。 
可惜我,连自己的心,都猜不透。 
登机的时候,我失声痛哭。 
靠在书亭怀中,安全带太紧,我不能象偎依在与将怀里一样,紧紧把自己交给他安抚。 
书亭对前来安慰的空姐摆手,轻拍我的背,似乎想哄我入睡。 
无奈,我不想睡,我无法睡。 
逃离与将的感觉让我痛楚,痛楚得只想痛哭。 
在飞机上,我咬着唇,把书亭的衣服染湿。 
终于抵达加拿大,我们下机。 
提着行李,书亭说: “我们需要中途转机,生生,马来西亚是我的家乡,你在那里不用害怕任何的追查和伤害。” 
我没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 
彷徨如我,无用如我。 
不出机场,中途转了马来西亚的飞机。 
疲劳的旅行让我虚弱。不愿意承认忧伤使我萎靡。 
与将,为什么肯放我? 
或,他根本没有放。 
想起他的指尖,在唇间。临别的热度,居然保持到现在。 
忽然想: 如果他鬼魅一般出现在马来西亚机场的出口,我可会扑进他怀里? 
不敢再想。 
下了飞机。 
这就是马来西亚,书亭的故乡? 
我看书亭一眼。到了自己的地方,意气风发的模样越发显露出来,自豪的眼神散发着光芒。 
书亭笑着说: “生生,这里很美吧?你会发现,马来西亚是一片乐土。我家的司机就在机场外,来,跟我来。” 
他牵着我的手。 
我敷衍的一笑。 
幸福不会来得轻易,如果来得轻易,就不值得珍惜。 
对马来西亚,并没有抱着很大的期盼。不过是,无家可归无处可逃的流落地而已。 
我冷漠地看着海关过安全门,听见海关人员用英语说: “贺书贤先生,这是你的行李?” 
我没有习惯自己的新名字,他连续问了两次,我才在书亭的提示下,茫然点头。 
穿着制服的检查员怀疑地皱眉,他把我的行李打开,仔细地搜寻起来。 
我静静地等着。 
直到他熟练地取出小刀,将旅行袋的隔层割开。 
我看见,一包白色的粉末,被他掏出来。 
海洛因。 
迅雷不及掩耳的震撼………。 
感觉太猛烈太强,一闪即逝。 
外人看来,我一直平静如常,无畏无惧,站在那里冷眼看事态发展。 
书亭的惊讶之色,难以用言语形容。他看看白色的粉末,又转头看看我,接受不了地呆站着。 
四周,渐渐围上几个穿着制服的人。 
“贺先生,请你跟我们走。”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 
没有颤抖,没有冷汗,没有任何惊慌失措,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发生得理所当然。 
不是吗?简直太理所当然了。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再无涟漪。 
再一次领会,何谓登峰造极、天外有天。 
不过,再没有第一次领会时的慌张和恐惧。 
我麻木。 
冰冷的手铐,落在我腕上。只要不挣扎,其实并不疼。 
想起与将曾说要拿手铐把我铐起来。 
果然如此。我轻笑。 
书亭的声音,惊惶在耳边传来: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不可能!” 
他的话,对我已经没有影响。 
“我是贺书亭,我要见你们的上司……。。生生!生生!…………。” 
我温顺地随着他们而去,将书亭抛在身后。 
录了口供,我被带到单独的小牢房。 
四周安静。 
我不怕,有什么好怕,我一直都在坐牢。 
这里,可否听见荣家窗外的鸟鸣?应该可以,马来西亚的生态环境,还没有香港那样被破坏得彻底吧?只不过,不是荣家窗外那一只罢了。 
我无声的坐在简陋的床边。 
感谢与将,他终于绝了我的望,感谢他。 
虽然撕下皮肉,却帮我挣脱了蛛网。 
可惜,我已死心,却还懂得痛。痛得入心入肺,不能言语。 
我逃开,他不追。 
他问: “你不后悔?” 
我答: “我不后悔。” 
于是早布置妥当的机关启动,不应该出现的东西,神鬼莫测地出现在一个可以将我毁灭的地方。 
就是如此,我们失去彼此,多简单。 
我狠,他比我更狠。 
我绝,他比我更绝。 
想起与将临别一吻。 
为何蜻蜓点水般轻盈,与将? 
终于舍弃我这个人,为何临别前也不肯留一个火辣辣的狂吻。 
其实我一直爱你,无法抗拒你,无法离开你,离开你的恐惧,失去你的恐惧,让我宁愿交换生命去逃避。 
感谢你,在今天,被你彻底抛弃的今天,我终于敢对自己承认。 
在我心里,居然有这一份无法承认的爱。 
我跪在床边,紧握十指,却没有开口。 
不是在祈祷,事到如今,我已经不需祈祷。 
只因为锥心的痛,让我盲目地将双手,紧紧合握,象自己在拥抱自己。 
只因为我明白,从此以后,与将他呀,再不会小心翼翼,喃喃细语,将我拥在怀中。 
我已经被舍弃。 
但有舍,才有得。 
终于知道,我是多么爱他。 
从头到尾,从一开始到结束,无时无刻。 
昨天 第二十四章 
第二日,书亭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来看我。 
我们隔着玻璃坐着。 
书亭一脸焦急,一脸憔悴,也一脸心疼,看见我出来,急忙把手按在玻璃上,对着话筒叫: “生生,生生。” 
我平静地坐下。 
昨天的泪水,已经咽下肚子,才有今天的安然淡泊。 
书亭说: “不要担心,我已经拜托大姐,与马来西亚的高层联系。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我淡淡一笑: “书亭,你已经救了我出来。” 救我出了纠缠不清的蛛网。 
不再患得患失,辗转反侧,只余回忆和心痛。 
书亭一愣,他不懂。 
又何必懂? 
我说: “书亭,不要再为我奔波。我亏欠你太多,对不起你,我很内疚。” 
书亭困惑地说: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他向我保证: “生生,我一定救你。” 
我摇头,打不起精神。 
不过他的关切和焦虑,的确让我感动。 
在押候审的日子里,第二个来看我的人,是与将。 
他坐在玻璃后,一派斯文从容。 
英俊的脸,柔情的目光,从来没有变过的模样,千年一日的面具。 
看见他的瞬间,我有点恍惚。 
不是已经舍弃?难道真要过来亲眼瞧瞧我狼狈如斯,才称心如意,安枕无忧。 
与将,做人何必太绝。 
我缓缓坐下。 
与将望我片刻,轻轻说: “你瘦了。” 
又是这句老话,又是这般柔情款款。 
我回他一个微笑: “受你照顾,怎能不瘦?” 
“生生,你怀疑我?” 
“不,我不怀疑。” 我斩钉截铁道: “我肯定。” 
莫名其妙的,百般肯定,却万分,盼他否认。 
与将与将,你是我的软肋,你可知道? 
故此,你对我,可以伤了又伤,千万遍重复? 
昨天,我在那小小的牢房中,对自己说,我已死心,我已绝望,已出了这苦海。 
今天,却仍为你隐隐作痛。 
为何还来看我。莫非,绝情如你,也有不够决断的时候? 
温和真挚的眼光,透过玻璃抚摸我的唇额,一如与将宽厚的手。 
与将叹气: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他苦笑: “不让你走是错,让你走也是错。任我用尽方法,都抚不平你心头的伤。” 
我冷笑: “何必管我心上的伤,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应该花心思去管。” 语调刻薄得似刀。 
听了我的话,与将的脸忽然苍白,刹那似乎连唇也有点颤抖。 
我也有点惊慌,不知自己一句话,竟然可以破他的金钟罩。 
“生生,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支离破碎。” 与将坐在椅上,端端正正,认真之极,难过之极: “我对你的信任,你对我的信任………。都已支离破碎。” 
他指的是我随了书亭,离他而去。 
这在他眼中,不啻是一次无情的背叛。 
与将,你终是爱过我,对么? 
与将的悲伤,与将的失望,令我一怔。 
沉寂的心发出垂死的挣扎。 
我快速点头: “不错,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就算这事与你无关,我也算在你的头上。” 
看着他凝固般的身子,可以感觉他心中此刻的寒流,是如何上下流窜,吞噬他的神经,撕开他的心肺。 
我双手平放膝上,静静望与将的痛苦。 
复仇般的快意,与扯着骨髓的痛楚拌在一起,形成好大一股拉力,要把我活生生扯成几瓣。 
“生生,无论如何,我会救你。” 他的声音,坚定、沉着、有着自信和刚毅。 
纵是虚情假意,也叫我情何以堪。 
我一声不吭,起身,朝牢房走去。 
背脊上,是与将跟随的热热目光。 
一过拐角,延着门边软倒。 
我失声狂哭。 
没有死没有死! 
我的心,它没有死。 
天下可笑的事情何其多,入了牢狱,我毅然成了专门接待客人的重要人物。 
不过一日,又一人来探。 
穿着囚衣,看到来人,顿时一愣。 
愧疚,从脚心涌起,到了最高点,装得太满承载不了,只能低头。 
我坐下,没有力气抬头。 
“爸……。” 
这一无是处,只会丢脸的儿子,又何必来探? 
爸很冷静,缓缓说: “生生,你抬起头。” 
我不能违抗,抬头看着我的父亲。 
他仔细地端详我,象小时候我犯错时一样宁静安详,象认为现在的处境,并没有什么。 
“生生,我以为你能学会一点东西。可惜,你没有学会。” 爸没有叹气,他只是叙说: “你还小啊,小得让我无法放心。” 
我喉咙哽咽。 
爸说: “知道你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吗?” 
我点头。 
因为我太笨、太傻、太愚蠢、太天真………。 
“不,你不知道。” 爸摇头。他告诉我答案: “因为你是一个男人。” 
这答案,真真让人始料不及。 
我惊讶地抬头。 
“对着同是男性的与将,你太弱势,才会不安痛苦以至全无还手之力。” 爸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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