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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啊,你要可怜可怜我啊,我的岳父是土匪啊,我都不知道他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礼金就要了我半边江山。还有那个酒席,礼饼,婚纱,新房子的首期等等,这些都搞掂之后,我剩下的半边江山也没有了。”他边说,边制服我,语气还要装的可怜巴巴的,“之信,你和倩文也是朋友,你也不忍心看她嫁的不好吧?”
“对啊。”我挣扎着大叫了起来,手快速的把数字键乱按一通,“我不忍心看她嫁的不好,所以要叫她回头是岸。我免得她一辈子要吃糟糠。”
“你这个兄弟的所为吗!鲁之信你快把电话放下!”说着,他冲过来抢我手中的电话,我不让,就这样,我们两个纠成一团,你推我撞的玩耍着。最后,他发难把我用力地按在椅子里,神情一正,严肃认真地问了我一个上次问过他的问题,“之信,我们是兄弟吗?”
我当场就哑口无言。他看了,马上乘胜追击,抢过我手中的电话放在一旁然后握着我的手重复,“记住,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还有热水器。”说着,他还想了想有什么是遗漏了的,“对了,摆酒那晚记得带封大一点的红包过来。就这么多,好兄弟!”
说完,还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朝我点了点头,拍拍我的手。
我缓缓地抬起手指着他,愤恨地说了两个字,“土匪!”
他马上又嬉皮笑脸地朝我呲牙裂嘴。
小彪出去之后,之乐就进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在这里打闹了,说什么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的。”
我指着门口澄清,“那混蛋啊,要我把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热水器给他做人情!”
“啊?”之乐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些都没有就结婚了?”
我听见之乐说出了一句和我一模一样的话,马上就笑了起来,“我也这样说他。不过没关系,之乐结婚的时候我们也砍他一笔!”
之乐听了,浅笑一声,“结婚?我希望能永远陪着哥。”
我笑了起来,“人长大了就要成家立室啊,而且结了婚也能陪。屋子这么大,你们不嫌我阻碍你们二人世界可以搬回来住。”
之乐又笑笑,“我不想我和哥之间有其他人。”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我,“天格那边没问题了,你看看。”
我接过看也没看就放一边,“哥知道之乐一向都很厉害。”说着,我拉过之乐的手说,“对不起之乐,是哥没有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过现在什么一切都稳定了,哥希望之乐能做回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哥不想你被这所公司束缚着。”
“留在哥身边分担哥的一切就是之乐喜欢做的事情。”之乐想也不想,说的很坚决,“哥,现在公司稳定了,我想晚上副修工商。”
“能应付的来吗?”我十分担心。
之乐笑着拍拍我的手,“哥不是说之乐一向都很厉害的吗?”
我也笑,轻轻地搂过他,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喃。“之乐,是哥让你辛苦了。对不起。”
之乐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我搂的更紧。
星期六。
和尚军团首脑陈彪步入恋爱坟墓的大日子。他平时得罪人多,当晚免不了一场同事的狠灌。他一开始还指望我帮他挡酒,但我背信弃义,以千杯不醉的酒仙外号帮着外人对付他。结果他一边喝一边骂我没义气,要我结婚那天等着瞧。
场面很热闹,我从人群中慢慢退出来,处身于寂静的角落看着明灯下的一对新人被朋友戏弄祝福。我羡慕地轻笑了起来。再过几天,只要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在古巴那个朴实的城市,在灿烂的阳光下,在金黄的向日葵田中,找到我所爱的人的身影,然后相拥,然后把他带回来。
我这样想着,嘴角也不禁翘起了幸福的弧度,然而一抬眼,我却看到了一个我想不到还能再见的人。
酒楼的走廊上。
我朝他友善地笑笑,“真巧,和朋友一起来这里吃饭吗?”
阿光看着我,眼里尽是凄楚,“我特意来找你的。之信,上次在医院…我…我想不到你可以这么忍心。”
他这个样子,我也无法装的若无其事,我内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可是…可是希望你明白我。你…你伤好了吗?工作那边,没什么吧?”
他反问,“你是问我身体上的伤,还是心头上的伤?之信,我知道你还关心我,工作那边,我知道你帮过我。”
我不想他误会,“这没什么。光,希望你不要这样。”
我的认真让他受伤,他的脸色刹那苍白了起来,低头不语。
我们就这样站着。
沉默。
一直沉默。沉默到我听到大厅里面有人叫嚷着拿戒指出来让新人戴上的时候,我意识到我要回去了。
我说,“我朋友摆酒,我要走了。”
他听到我要走,急了起来。他拉着我,“之信,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点头,示意他问。
他犹豫了一阵,把尊严的底线都豁出来,“如果没有鲁雅浩的出现,你是不是会一直爱我?”
我苦笑了起来,“光,这个假设不成立,雅浩的确出现了!”
他不死心,“我是说如果!”
“没有这个如果!”
“你就当作有吧!”
他已经激动起来,伸手抓住我的双臂。我看着他热切的眼神,我知道这个问题我非答不可。
我低头,思考。
抬头,我迎向他炽热的目光,“会!如果雅浩不出现,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
他的样子仿佛得到了最后的救赎。他猛地把我压在墙上,唇封了上来,我吓了一跳,伸手正要用力把他推开,但他脸上一种滚烫湿润的液体让我停止了这个动作。
我犹豫了一下,抵在他腰间本是要推开他的手突然抱住了他。脚一用力,位置转移,我把他压了在墙上,嘴巴张启,舌头伸近了他口腔肆意地翻捣。
我疯狂地吻着他,直到他快要窒息,我才离开。我看着他被我吻的双脚发软,呼吸不顺,脸红耳赤的样子,正要松手向后退,他又马上把我拉了回来,浅浅地吻了我几下,然后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在了我手里。他看着我,尽管大势已去依然高傲,“之信,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也要一辈子记住我!”
说完,他撞上我的唇,把我咬的嘴巴出血,然后决然地离开了。
我看着远走了的背影,不禁轻笑。他到最后都还喜欢跟我耍弄这种恶作剧游戏,但我知道自此之后,他真的不会再出现了。我清楚地明白到自他脸上遗留下来的泪痕,和热吻强咬后火辣辣的触感代表着什么。
我低头看着光塞到我手里的东西,一只再熟悉不过的银戒,心里不禁吃惊。我把它拿到灯光下左看右看,最后确认了是哪一只,然后把它往无名指里套。
光,谢谢你愿意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这时大厅了传来了喧哗的响声,大家在叫嚷,“戒指来了戒指来了!先是新郎帮新娘戴,白发齐眉!”
一阵掌声,这时戒指套到了我的指中关节。
大厅内又传来叫声,“好好好!然后新娘帮新郎戴,永结同心!”
又是一阵掌声,这时戒指完全套入。
“好好好!大家说要新郎新娘接吻怎么样啊?!”
“吻!吻!吻!”
我轻轻地吻上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抬眼之际,仿佛看到雅浩站在我眼前,他依然用那闪亮得如同茶晶的明眸看着我。
于是我笑了。
雅浩,我很快就会去接你回家了。
我豪爽地给了小彪一个星期的有薪假期让他去渡蜜月,但第二天早上,他就出现在公司了。
我看了马上吓一跳,问,“喂!你不是要去渡蜜月吗?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刚结婚就得罪了嫂子吧?”
他一脸嫌恶地推了推我,“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是想起了一些工作没交代好,特意回来办妥才走的!”
“哦!”我这才放心下来,边低头整理文件边说,“那你快点吧。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我替他着急,他却一脸调皮地跳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耍赖皮,“好兄弟,谢谢你的人情哦!放心,你结婚的时候我那份礼物肯定是最大的!”
我瞟了他两眼,没好气地干笑两声,“那我先谢谢你了。”说着甩开他的手,目光凌厉地盯着他,“陈彪,认识你这么久了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他被我识破竟还没有半天羞愧,他继续嬉皮笑脸地走过来,“哇!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啊!我今天专程回来要报答你的啊,鸿天那边尾数今天就要去收了,你肯定忘了吧?”
我被他这样一提醒才想起来,马上拍拍自己的脑袋,“对哦!我还真忘了呢!”说着,我马上打电话到财务部吩咐入帐的事情,然后一抬看到他得意的神情,马上问,“你…你怎么知道今天鸿天有数目要入帐?”
他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脑筋一转,立即领悟过来。我冲到他身前,抓住他的手臂,兴奋溢言于表,“雅浩告诉你的?”
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轻轻地扯开我的手,还不知死活地在我面前卖着关子,“啊!是时候上飞机了!”
说着他姿态难看地想着要走,我马上把他拉回来,抓起台面上钢笔当刀来要挟他,“陈彪,我看你是想嫂子刚结婚就守寡了,我成全你!”
说完我举起钢笔作势要捅过去,他马上合作地作出一个求饶的样子,“大人饶命!小人还没尽享蜜月之欢,死于此时定必抱憾九泉。”
他的滑稽样子还真令我苦笑不得,我把笔一甩,警告他,“快点说,说漏了一定饶不了你!”
他嘻嘻地笑着,拉来转椅一下子就坐了下去,“昨天总裁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怕他会忽然会盖电话,所以不等他说完就插嘴说你打算去找他。”
“然后他怎么说?”我马上激动地问。
他高兴,还是不屑?
小彪看了看我的样子,笑了起来,“你看你,紧张的好象自己的老婆跑了那样!”
我瞪他!现在就是我的老婆跑了啊!
他看我认真的样子,马上收敛笑意,“他听了沉默了好久,我那时以为他就要盖电话了,结果他无端端就说了一句,古巴现在很热,你一向怕热,要小心点!”
我听了,整个人都仿佛充满了力量。我高兴意外得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还…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啊!”小彪摊了摊手,“剩下的都是我向他报告你坐哪一班航班,不误点的话什么时候到,还有你多想他啦,多内疚啦,多辛苦啦,这些咯!”
数着数着,小彪又善解人意地加上一句,“放心啦!他明显就是希望你去找他,他可能已经在那边收拾好东西等着你的到来了!”
我听了心理既意外又欢喜,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古巴把他接回来。小彪看我这样子,又忍不住揶揄,“看你高兴的样子!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小人要去尽享蜜月之欢了。拜拜!”
说着,他已经冲到了门口,向我风骚地招着手。
我看着他那衰样真恨不得甩他两拳,“去吧去吧。小心操劳过度肾亏啊!”
“去死!”一个纸球从门外飞进来,我笑着躲开了。
整天下来我都无法静下心来工作。我总是想马上飞到那个朴实的城市,在一片金黄色的向日葵田中寻找到雅浩的身影。那时我们会相拥,相吻,然后回来。小彪说的没错,雅浩还爱我,他也想必已经在那边等着我去接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