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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管,那个顾均成他欺负我,这口恶气怎么着也得出!”
“你就不能有点度量吗?他不过就是一个粗人,你犯得着跟他一般见识?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你要是还把我当哥哥,以后不许再提这事,知道吗?”
付新月撅着嘴,尽管心里不服,可刘付慕年说得也不无道理,她多少得顾及自己娘亲的意思,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
刘付慕年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行了,别气了,顶多我吃亏点,你把气撒在我身上得了?”
“少帅,我哪敢啊?万一惹你老不高兴了,我的下场可就惨了,指不定你一声令下把我拉到靶场去当活靶子,那才叫亏大了。”
“确实亏,这子弹可不比你便宜,要不,还是把你嫁人算了?”
“你!又欺负我!”刘付新月恨极了,见他笑得一脸得意,再扯下去只会更吃亏,干脆闭嘴,闷闷地生着气。坐了片刻,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哥,那云汐姐姐呢?”
“你怎么说起她来了?”刘付慕年的脸色沉了片刻,回答:“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
“噗,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刚才谁嚷嚷着要把我嫁人来着?”
“好好好,我错了,你云汐姐姐的事你以后不要提,知道吗?”刘付慕年没了心思,胡乱地说着,“其实林姑娘也没有那么坏,你以后多跟她接触一下就会明白的,我知道你不是那么不明白事理的人,你只是还没习惯对不对?试着去接受她,好不好?”
“我答应你就是了,可是哥,你不怕林姑娘是敌军派来的间谍么?”
“她不是。”
“你调查过了么?”
“反正她不是。”刘付慕年肯定地回答,“你以后见了林姑娘可得客气着点,不管怎么样她都算是你未来嫂子。现在军事繁忙,我也没那么多心思管着家里的事,你给我安分点,就算是体贴我了。”
刘付新月点了点头,“说得我好像千年祸害一样。”
“难道不是吗?”刘付慕年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说道,“快去把脸洗一洗,陪娘说话去。掂量着点别乱说,知道吗?”
“嗯。”刘付新月再次点了点头,她对这个哥哥,向来都是心悦诚服的。在她的眼里,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至少现在没有。
顾均成还在为锦初的事烦心,这时刘付慕年打发人过来,说是约他去泰和酒楼吃饭。他正想寻个机会找刘付慕年谈一谈锦初的事,便应了下来。他收拾干净后便随着来人一起出去,刚打开车门,便瞧见刘付慕年和锦初已然在座了,后面还坐着一个刘付新月。他面部的表情僵了一僵,随即跟平常没两样,挨着刘付新月坐了进去。好在刘付新月惦记着刘付慕年的话,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只当是个陌路人。
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汽车很快就抵达了泰和酒楼。
泰和酒楼是颖宁顶好的酒楼之一,素来是达官显贵的相聚之所。这里菜色甚佳,服务也是一流,片刻之间,便将菜上齐了。顾均成平时是不喝酒的,今日却破天荒地叫了酒。
饭桌上,你来我往说着一些客套话,刘付慕年和刘付新月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两兄妹只是笑着吃菜,笑语不断,似乎把不愉快的事情早就忘记了。锦初只觉尴尬,闷闷地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顾均成极少言语,他寻不到机会向刘付慕年细问,干脆低头拼命喝酒。古人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此时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一醉解千愁了。
“哥哥,你伤还没好,少喝点酒。”锦初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略带担忧地说。
“我想喝,你就别管了。”顾均成回答。
“好呀!既然你想喝,那我陪你喝个够!”锦初也来了脾气,不就是心里不高兴嘛,摆什么臭脸!她把酒杯用力按在桌子上,满上酒就仰头往喉咙里灌,动作豪迈得连男人都不及半分。
“你疯了。”顾均成按住她。
她甩开他的手,“我没疯,不就是喝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锦初,别闹了。”刘付慕年见状,不得不出来调和,“大家出来吃个饭,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锦初和顾均成不约而同地瞪了一眼刘付慕年,默不作声。刘付新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坐在那里,兴致勃勃。可她很快就失望了,大家都各怀心事,没有再说话。
这一顿饭吃得倒是百味陈杂的,直到明月升起,一行人才付账出了酒楼,打道回府。
刚一下车,冷风就不停地吹了过来,顾均成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脚步也有些微晃,看来他是醉得厉害。锦初无奈,只得略略扶着他回房,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床上,又见他脸色通红,便寻思着倒杯茶替他醒醒酒。岂料她才迈出一步手已被人扣住,接着整个人就生生被拽进他怀中,纤腰牢牢地被他圈着,动弹不得。
猝不及防地亲近,使得她有点惊惶失措,抬头却见他眸中温柔得像月下湖水,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湮没。有那么一刹那,她忘记了一切,什么也记不得。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
他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把她压在床上,鼻尖几乎碰上了她的,近得呼吸可闻。她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似有惊雷滚过,口中已颤抖地喊了出来:“哥哥,你别这样!”
她的一声“哥哥”犹如银针狠狠扎入心脏,疼得入骨,提醒着他和她的距离。是的,她素来都是把他当成哥哥而已。趁着他晃神的片刻,她已从他底下挣扎出来。再看向他时,他却已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盯着她,眼中带着一抹嘲讽。他的态度令她觉得十分难受,仅仅为了一个刘付慕年,这个素来疼爱她,像亲人一样的他便已经不再和善,也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刘付慕年和锦初的婚期很快就订了下来,刘付夫人对锦初很是关照,又是请裁缝上门,量做新衣,又是厉告下人待她要像待少帅一样,不可造次,否则绝不轻饶。下人们哪里敢得罪她,唯唯诺诺地听命而去。幸而锦初性格随和,并不喜欢麻烦旁人,于是这府里多了一个人,却跟往日也没什么两样,除了刘付夫人脸上的笑容日益增多。
星转斗移,日子不觉在转眼间就已经悄然消逝。锦初嫁入顾家的那天,已是秋末时节。北方的叶子虽然已经有了泛黄的迹象,却还坚持着夏末残留的芳华。大雁亦一群接着一群地往南方飞去,在苍茫的天际划过一道又一道优美的痕迹,转瞬即逝。在缥缈的哀鸣中,隐约还带着眷恋不舍的无奈与悲凉。
锦初心里既不悲也不喜,想挤出一滴泪来,配合气氛,可生生一滴泪都挤不出。
这些日子,唯一让她不舒心的,是顾均成。虽然表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待自己,可她却隐隐觉得,两个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宽阔的河,她在这头,他在那头,明明是对望着,却始终无法跨越。
她隐隐明白,自己应该要学会什么,具体是什么,她还来不及细想。
刘付少帅的婚礼是中式的,按以往的惯例是先在顾家的祠堂里举行,拜过天地后,再回大帅府里大肆宴客。此时的大帅府,自是与往日不同,红绸喜字,宾客盈门,好一派热闹的景象。为确保证婚礼仪式不出现任何差错,颖宁周边范围增加了更多的警卫巡逻警戒,十分的严谨。
一切沉寂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一轮明月挂在遥远的天空,欲圆末圆,幽幽地泛着寒光。
新房里一对红烛高烧,红木屏风映照出重重的镂空花影。踏步式架子床是新置的,近乎透明的红纱帘帐半掩,龙凤绣被褥整整齐齐地叠了好几层。喜字,流苏,帷幔轻挽,皆是是大红色,红得耀眼,装点着室内各处。等待的时光最是漫长的,锦初恍恍惚惚,心绪飘浮,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梦境里,遍是盛开着最鲜艳,最鬼魅的血色樱花。
脚步声在屋外响起,越来越近。锦初知道,一定是他来了。是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迎接她的夫君,即便是假的,可终究,这场婚礼还是算数的,这个名分也是真的。
门被粗鲁地推开,似是有人闯了进来。她意识到不对,掀开盖头,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哥哥,刘付慕年的新舅子顾均成。
他提着一个小皮箱,样子十分憔悴,唯有眼睛还有一点光彩。
“跟我走。”他拽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她被迫跟着走了几步,遂又停了下来。
“跟我走。”他回头,重复着。
“哥哥,我不会跟你走的。”她望着他,定定地说。
他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地黯淡,哑着声音问:“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没有。”锦初迫切地否认。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可她毕竟还是被这么一个问题给怵到了,她一下子变心乱如麻,脑子都无法正常运转,怔怔地站在那里。沉默良久,她才找回一点理智,轻声说,“哥哥,你听我说,我欠他的,必须要还。做人要讲信用,既然我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不然,这一大票子的人都在看着呢,我就这么跟你走了,你让他怎么收场?”
“要还他人情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许。”
“你说得对,但事已至此,已经骑虎难下,少帅对我有恩,我总不能让他难做,哥哥,事到如今,我们还不应该明白吗?我们活着,不能只是为了自己。你快出去吧,你再呆在这里,小心别人看见了会有想法。”
顾均成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真的决定了?”
锦初也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是,我决定了。”
“很好,”他动了动嘴唇,表情愤恨且决裂,“既然你决意如此,那么,我留在这里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不走,我自己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锦初盯着他,心里又伤又恨。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狭隘,甚至要拿翻脸来威胁自己?他这是在为难她,他这是在逼她,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逼她?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她背过身子,红着眼睛,咬牙不出声。
他见状,心寒至极,迈着僵硬的步子,一面望着她,一面默默退出了新房,随后转身。
锦初的眼泪陡然滑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冲到门边,扶着门,嘴唇颤抖着:“能不能不走?我求你!”
他停顿了一秒,既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狠下心咬牙继续往前。
锦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滑坐到门框上,想着以后见面无期,忍不住痛哭出声,只觉得撕心裂肺地疼。从小,他就像一个哥哥一样保护着自己,不离不弃。不管是什么,他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自己。她习惯着被他保护,被他宠爱,可她从来没有去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她害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顾均成其实并没有走远,因为他看到刘付慕年站在走廊的中间。他非常肯定刘付慕年什么都听见了,也什么都看见了,但是他却无法肯定刘付慕年的态度,至少从刘付慕年的表情上,他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那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他觉得无话可说,直接从刘付慕年身边擦肩而过。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