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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闻言立时上前抡起巴掌就往那卫兵脸上招呼,直扇得那卫兵嘴角流血方才罢手。遂带头的陪着笑道:“少帅,这样你可解恨?”
刘付慕年的脸色这才好转,他沉吟了半晌才道:“算了,今儿个我心情好,暂且给你们张大帅一个面子。既往不咎,下不为例!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是,是。”带头的如获大赦,连声应着,一方示意卫兵们离开,一方拿眼角去瞟里头的姑娘。刚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问,“少帅,冒昧问一句,里的那位姑娘是?”
“我夫人。”刘付慕年不耐烦地回答。
“少帅什么时候娶妻了?”
“我娶妻需要跟你报备?”刘付慕年沉着脸。“还是,你怀疑我私藏了你们要找的人?”
“不敢,不敢。”带头的含胸道,赶紧带着人离开,生怕晚一步就被刘付慕年给生吞了。一众卫兵在其它车厢上搜了个遍,也没搜出什么结果来,不得不下车。
列车终于恢复运行,徐徐开出了火车站。望着渐行渐远的九河镇,锦初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同时又有点淡淡的忧伤,又要告别这个住了多年的地方,下一站,又要流落到何方?她拾缀好衣服,又整理了头发,红着脸低头地对刘付慕年说了声谢谢,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刘付慕年问。
“他们把我抓去给张大帅做妾,我逃了出来,他们便一路追了过来。”锦初话一出口就后悔,忙又把心中的疑问抛出,“你又是什么人?跟张大帅是不是有交情?你该不会,又把我交给张大帅吧?”
“这个张大帅,那么老了还不正经!”刘付慕年道,“你放心,虽然我跟他有交情,可那也是政治上的,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再把你推入火坑,不过,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锦初放下心来,说道:“不知道,先离开九河镇再看吧。”
这时,李泽南敲门进来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刚才干什么去了?”刘付慕年见状,沉着脸问。
“遇到了点麻烦,耽搁了。”李泽南瞟了一眼锦初,也不多问,把手上的两笼煎饺摆到桌子上。刘付慕年没有继续追问,把两笼煎饺推到锦初面前,“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锦初哪里有心情,摇了摇头。刘付慕年也不客套,坐到另一边,李泽南跟了上去,两人悄声地说着什么,神神秘秘的,不一会,李泽南再度走了出去。
锦初惦记着顾均成,坐立难安,勉强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刘付慕年也没有挽留。锦初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寻了过去,终于在一个过道上看见了也在寻找她的顾均成。顾均成也瞧见了她,上前紧紧地拥着她,苍白着脸一言不发。
顾均成领着锦初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皱着的眉头此时才慢慢舒展开来,他开始追问刚才锦初是如何躲过卫兵的搜查。锦初脑海里掠过刚才发生的情景,心里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支吾了几句,并不提起刘付慕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想让顾均成知道刘付慕年的存在,生怕他会追问下去,她忙转移话题。
顾均成见她并不愿意提起,便不再追问,只要她没事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锦初坐在角落里。明明不冷的天,可她却一直在发抖,刘付慕年亲近她的片断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重复着重复着……越是不愿回忆,越是清晰。他的眼神,他的拥抱,都让她无法抵挡,就算是顾均成也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更让她羞愧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他!她是害怕的,他的身上隐隐有种令她感到惧怕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却又形容不出来。她甚至希望以后都不要再碰见他了。
火车出了九河镇,渐渐往北,两人才总算感觉到一点安全,张大帅即使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
锦初已经从之前纷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她看了一眼顾均成,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正挨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大概是被卫兵这么一折腾,他的伤口又渗出血迹来,幸亏在外面套了一件褂子,才勉强遮住,不引人注意。她非常担心,却又没有任何法子,都怪自己连累了他,也连累了胡先生,还有宋灵。
想到宋灵,她心里又是一阵止不住地悲伤。良久,她才抬头注视着蓝莹莹的天,问道:“哥哥,我们就这样逃了出来,不知道舅舅那边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去找舅舅的麻烦?”
顾均成睁开眼睛:“你放心,我潜入大宅院之前,就已经安排伯父离开了九河镇。这地方,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住不下去的了。”
“还好舅舅没事。”锦初舒了口气,“那你怎么潜进去的?”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失落,“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如果他早一点出现,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我有认识的人在里面,是他安排我混进去当卫兵,只是里面守卫太森严,我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跟你说话。对不起,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锦初摇了摇头:“那会不会连累到那个人?”
“应该不会。”
“那就好。”锦初放心,遂又问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不害怕吗?”
顾均成注视着她,轻声回答:“我也害怕的,但是你在我身后,我不能害怕。”
锦初沉默,她想起了宋灵,宋灵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对着自己开枪?现在,她自由了,可宋灵,却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地方,一起埋葬掉的,还有宋灵的爱情和希望。锦初不觉眼圈红了,黯然了一阵,半带凄惶地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样的生活?”
“锦初,有些我们无法改变的,就要学着去承受。”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拥她入怀中。在心里默默地叹着,也许这才只是开始,谁能预料明天的结局呢?
锦初不再言语,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他的胸膛能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可以抛开一切都不用去想。她觉得十分的疲惫,却又难以入眠,只合着眼睛胡思乱想。朦胧中,她做了个梦,梦见熊熊大火在燃烧,她的母亲被火苗吞噬,她拼命喊,拼命叫,可自己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逐渐在火光中消失。她蓦地惊醒,睁大眼睛,身上一阵一阵地冒冷汗。
顾均成拥紧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了个恶梦。”她摇摇头,盯着他苍白的脸,“你的伤怎么样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放心,死不了。”他笑。
“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生气了。
“不说就不说。”
列车前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北地一个叫颖宁的城市里停止了运行。
此时虽然已是上午,可天空却阴霾,乌沉沉的一片。
顾均成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人也跟着发起高烧来。虽然他一直硬撑着,但还是支持不住,下了车以后整个人走路都像踩着棉花一样,轻飘飘地无力。锦初搀扶着他,两人才勉强走得了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刚出火车站,天空就开始飘起细雨,不一会竟转成了瓢泼大雨。这场雨下得很大,天幕茫茫,把锦初和顾均成两人浇了个透。
道路被往来的车辆辗得泥泞不堪,每踩一脚都免不了溅起污浊的水花,洒在裤子和鞋子上。锦初走得很急,匆匆忙忙地也不看路,雨水打在她的眼睛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没有瞧见前面一辆黑色的汽车正往自己跟前驶来。顾均成猛地从后面拽了她一把,两人都站不住齐齐地摔到地上,而锦初正好坐在一大水坑上,整个人泡在了泥水里。
汽车与锦初擦身而过,车轮辗起地水花溅了她一头一脸。
这时,汽车停在了路中央,一个的年轻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撑起一把伞。接着另一个男子又从车里走了出来。两人齐步走到锦初面前,后出来的男子把手里的另一把伞递了过来,重复着顾均成的台词:“姑娘,你没事吧?”
锦初抹了一把脸,抬头一看不由得怔了怔,眼前的不正是火车上救她的那位男子么?雨水已经把她脸上的污渍冲刷干净,虽然模样狼狈,却衬出一种落魄的凄美,刘付慕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锦初郑重地摇了摇头。刘付慕年见状,提醒她:“姑娘,你是没事,但是你的朋友看起来好像有事。”
锦初转脸一看,可不是么?这么一摔,顾均成竟晕了过去。他面无人色地躺在地上,任雨水冲洗着。锦初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子,喊他,可他却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她吓坏了,心里没了主意,抬头看向刘付慕年。
刘付慕年站了片刻,对李泽南说道:“阿南,把他扶上车。”
“是。”李泽南应着,弯腰把顾均成扶起来塞进车里。
锦初毕竟是个女子,身上没有半分钱,又是人生地不熟的,难免彷徨。随刘付慕年回帅府,无疑是眼下唯一的出路,更何况,此人还救过她,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大约是因着淋了雨的关系,顾均成的伤势更为严重了,昏迷不醒,高烧不止。锦初把医生给他开的退烧药强行灌进他嘴里,可他的温度依然没有降低的趋势。他睡得极不安稳,折腾来折腾去的,搅得她也不得安生。她打来冷水,拧湿了毛巾,覆在他的额头,片刻又换下来,如此反复,到了下半夜,他总算是睡沉了,但是体温仍是烫得吓人。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心急如焚,担心他这样下去会把脑子给烧糊了。
她虽然极其疲劳,却始终没有合眼。折腾到天微微亮时,见他已经退了些烧,才勉强放下心来,靠在椅子上勉强打盹。不多时,便已经醒了过来。蓦地睁开眼睛,她吓了一跳,似是有人站在跟前,仔细一看,竟是刘付慕年。她腾地站起来,有些局促不安:“你,你怎么过来了。”
“起来得早了些,便过来瞧瞧,他还好吧?”说话间,刘付慕年看了一眼顾均成。
“已经退热了,就是还没有醒。”锦初担忧地说。
“你很关心他。”
“呃……”
“他是你什么人?”
“……”他的问题不太好回答,她从来没有给顾均成在自己心里定过位,顾均成对于她来说,像是亲哥哥却不是亲哥哥,说是朋友却又比朋友感情更胜几分。虽然一直喊他哥哥,但是她很清楚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回答,“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哦?”他好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那他是你心上人?”
“不,不是的,他是我的哥哥。”锦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急着否认,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番话反而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似的,她又慌又乱,低头掩饰自己的窘态,希望他不要想太多才好。
刘付慕年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身子往前靠了靠,逼视着她:“为什么不敢看我?我长得很凶吗?”
锦初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凭心而论,他长得十分英俊,合身的西装衬得他眉目英挺,简直就是个翩翩的风流公子。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怕他?他又不会吃人。她想起胡先生对自己的训诫,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镇定,不能让别人看穿自己的内心,要在气势上强于别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违心地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