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还是中国人,你就不应该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同胞。把你的本事拿出来,去对付日本人哪!”
“你以为,就凭这三言两语就能说动我了吗?”林静昭满不在乎地说。
“我不要求能说动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只要你肯配合我,事成之后,我愿意把我的命交给你。”
“你想做什么?”
“潜到三岛身边,伺机杀掉他。他是这一场血案的主谋,只要他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再成问题。只要把三岛除掉。事后,你要杀要剐,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跟他有仇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这么积极?”
“我跟他有仇,因为我是中国人,他残害我们的同胞。静昭,你想想,你父亲不愿成为日本人的傀儡,更不愿成为残害同胞的帮凶,宁愿自杀,也不肯妥协,你作为他的儿子,难道不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吗?这么多年,日本人暗中残杀了我们多少同胞,我们何必要自相残杀?让日本人坐收渔翁之利?”
林静昭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了良久,他问:“你真的喜欢姐姐吗?”
刘付慕年点了点头。
“她杀你,你也不恨她?”
“如果她杀了我能让她快乐。我愿意死在她的手里。”
“那死在我手里呢?”
“我希望我能死得有点价值。”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
林静昭和三岛涂夫还在对峙。
“你杀不了我的。“三岛涂夫冷笑。“这么轻易就被你小子给套住了,我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顾均成扶起两个女的,这时林静昭说道:“顾大哥,你带她们走,这里交给我。”
“好,你自己小心点。”顾均成说。
“不,阿邺,你一个人很危险的。”锦初喊着。
林静昭却笑着说:“阿姐,不管我以前做错了什么,你都要记得,原谅我。”
锦初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心惊胆战,可顾均成和靳云汐已经架着她往外头跑去。一路上,锦初还在喊着阿邺的名字。这时,外头已经枪声不断,原来是李泽南带兵杀了过来。
一行人终于出了实验室,忽然一声巨响,整栋大楼摇晃了几秒,随后燃起熊熊大火。
“阿邺!”锦初转身,对着满天的火光,撕心裂肺,跪倒在地上。
八年后。
正是重阳时节,天高气爽。
锦初挎着菜篮子走进了院子,屋内却传来了说话声,起初,她以为是顾均成在和女儿小月芽说话,可仔细听着却不是他的声音。
她听到那把让自己心头发颤抖的声音在说:“等天晴了,爸爸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小月芽嫩生生的声音在回答:“好呀,爸爸,那我们要做三个风筝,爸爸你一个,妈妈也一个,还有小月芽也要一个。”
“好,你想要多少个,都可以。”
“爸爸,妈妈该回来了,我们去瞧瞧吧。”
接着,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看到了他,还是那么的好看,他牵着小月芽的手,倚在门边含笑地望着她。
她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喜极而泣。眼泪湿润了,只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他的笑容更好看了。
她迈不动步子,他温柔地上前。
“我还有个礼物没来得及送给你。”他说着,拿出了很早就买下来的流苏发簪,轻轻地插在她的发间。
她捂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拉下她的手,轻声说:“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顾均成一字一句地说着,他以为她会崩溃,会痛哭,可是她没有,她变得安静,坐在那里,只是坐着。他有些担忧,问道:“锦初,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轻声回答。“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想跟单独跟他呆一会。”
“好。”顾均成应着,“有什么事就叫我,我随时都在。”
她点了点头。他把门掩上,屋内只有她,还有刘付慕年。她看着他,伸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眉毛,他的嘴唇,他不会再吼自己了,也不会再用厌恶的眼神看自己了,可是,他也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真傻。她苦涩地笑,不知道是他傻还是自己傻。
“靳小姐,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过来了?”顾均成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我想过来看看。”是靳云汐的声音。
“少帅还没有醒。”顾均成回答。
“哥哥,你让靳小姐进来。”锦初高声说。
不一会儿,靳云汐就推门进来了。锦初看到她的脸,缠着厚厚地纱布,不禁有些惊诧,“你的脸……”
靳云汐倒是很平静:“这脸上的伤是被日本人划的,不过没什么,不过就是一张脸而已。”
“也是,慕年他不是贪图外表的人,不管你的脸被毁成什么,他都不会嫌弃你。”
“我知道。”靳云汐顿了顿,“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真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吗?你只知道他移情别恋,跟我纠缠不清,可你却不知道他为你日日忧心,夜不能寐。”她笑,“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我跟他明明认识的时间比你还要长很多很多,可他对我,永远都是彬彬有礼,每说一句话,都像早就打好腹稿,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的小心谨慎。不像对你,他会情急,会慌乱,会口不择言,面对你时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有血有肉的他。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也没想过要和你争。休书是他写给你的,那天他拿枪对着你,因为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他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他要你彻底地死心,忘了他,找一个适合的人,过安稳平定的生活。可惜,你还是回来了。所幸,你还是回来了,他为你所做的一切,也算是值得了。”
锦初怔住了,好半响才说:“连你都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会想不到呢?虽然我跟他在一起不及你认识他的时间长,可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又何偿不知道?他这一生,都在为别人活着,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想不到,你是个如此明白事理的女子。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而不喜欢我了,你才是真正懂他成全他的那个人。”
“可那又如何?”她苦笑。“我只知道逃避现实,逃避自己,我若有你一半的勇气,也不会和他错过那么久,也不会让他自己去面对这一切,说到底,我根本就是个懦夫。”
“这是劫数。”靳云汐叹息。
锦初握起刘付慕年的手,把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摩擦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刘付慕年,我应该爱谁应该跟谁在一起,不是由你说了算!谁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我比你更清楚,你凭什么要替我做选择?你以为你是英雄,你以为你了不起?就算是为了革命,为了亿万人的幸福,你也没有权利这样遗弃一个爱他需要他依靠他的女人,不管是什么理由。
“慕年,我从十五岁起,就没有了家,当别人喊我少夫人的时候,我很开心很满足,因为我终于有了家,还有你。所以,请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管,你一定要醒过来。”
天,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草,一点一点地变黄。
明湖的荷叶已经败退,残叶败枝,就着水草在风中摇曳。落日染红了湖面,满眼的血色。一只孤雁在湖面上,来来回回地划着水波,时而停下来,在一片红光中,望着遥远的天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林静昭倚在那颗大柳树下,静静地吹着笛子。今日的笛声听起来很忧郁,却又不易察觉地就让人深陷其中,随着悠悠的音符在时空里流转。他一遍遍地吹着,仿佛这天与地都与他无关,只有笛声,才是属于他的。他脸上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平静得就跟明湖的水一个模样。
有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干燥断裂的声音,细碎又好听,在距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像早有预料,笛声赫然停止。他默默地转过身来,看着锦初清丽的面庞,嘴唇微微上翘。事实上,打从刘付慕年出事后,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一天一夜。
“阿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他说。
“阿邺。”锦初抬眼看着他,声音不轻不重地问道,“你可知道,爹娘当年宁可死,也不肯和日本人同流合污,如今你却做出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来,将来你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父母?你对得起他们吗?”
“对不对得起爹娘是我该考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阿邺,你清醒一点,不要黑白不分,跟日本人为虎作伥!不要让爹娘白白牺牲!”
“阿姐,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是吗?那慕年他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一定要害他?当年害死父亲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是我丈夫,你是我弟弟,你让我怎么办才好?你让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要怎么办才好?”
“你眼里心里只有他!你可曾关心过我?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林静昭提高音量,陡然拿出手枪放到锦初的掌心里,“如果你觉得为难,那你杀了我呀,为他报仇啊!”
锦初怔了怔,反手打落手枪,仍然嘴硬道:“我不是你,没你这么狠毒!我这辈子,只对着一个人开过枪,那就是刘付慕年!但是我后悔,后悔竟然听了你的鬼话,我不会杀你,但我不会原谅你,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认你这个弟弟。”
说罢,她转身决绝地离去。
林静昭望着她的背影,双膝忽然跪在地上。他一面流泪一面在心里默默地说:“阿姐,对不起。”
他的内心既孤独又苍凉,那是没有人能懂的悲怆。他歪身坐在地上,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拭了拭笛子,然后放到唇边,笛声又悠悠地响起,在明湖的上空回转,这一次,更加的凄凉和悲婉。
“我们不能让三岛涂夫得逞,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进入实验室,把LZ拿到手,就算不能拿到手,也要毁了它,以免酿成大祸。”
“那我们怎么办?”
“这件事,人越少越方便,至于想什么办法……”靳云汐看着锦初,“三岛枫田,他跟你关系还不错吧?他是不是喜欢你?”
“……他是对我有好感。但是他人还不错,他从来没有跟他父亲做过坏事。”
“我也没说他就是坏人,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于是,锦初再一次坐在了三岛枫田的面前。
“枫田君,你爸从来不让你插手他的事吗?”
“对啊,他从来不让我插手,他只希望我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且我也不喜欢政治。”
“我听说,你爸在西效新建了个实验室,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幢楼还是我亲自设计的呢。”三岛枫田有些得意。“我学了五年建筑,那是我第一次设计出来的大楼,为此我爸感到很自豪。”
“你设计的?我不信。”
“怎么不信?设计图还在我手里呢,不信给你看。”三岛枫田急了。
“看,我又不懂,看了又能怎么样?”
“要不,我可以教你怎么看呀。”
“那倒也可以让我见识见识。”
三岛枫田从抽屉里把设计图拿了出来,放到桌面上摊开,然后一一开始给她讲解,她听得很认真,哪里不懂就仔细地问,直到明白了为止。三岛枫田还以为找到了知音,越说越起劲。
“别光顾着说,喝一口水吧。”锦初把杯子递到他的唇边,他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