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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想不到,你是个如此明白事理的女子。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而不喜欢我了,你才是真正懂他成全他的那个人。”
“可那又如何?”她苦笑。“我只知道逃避现实,逃避自己,我若有你一半的勇气,也不会和他错过那么久,也不会让他自己去面对这一切,说到底,我根本就是个懦夫。”
“这是劫数。”靳云汐叹息。
锦初握起刘付慕年的手,把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摩擦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刘付慕年,我应该爱谁应该跟谁在一起,不是由你说了算!谁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我比你更清楚,你凭什么要替我做选择?你以为你是英雄,你以为你了不起?就算是为了革命,为了亿万人的幸福,你也没有权利这样遗弃一个爱他需要他依靠他的女人,不管是什么理由。
“慕年,我从十五岁起,就没有了家,当别人喊我少夫人的时候,我很开心很满足,因为我终于有了家,还有你。所以,请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管,你一定要醒过来。”
天,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草,一点一点地变黄。
明湖的荷叶已经败退,残叶败枝,就着水草在风中摇曳。落日染红了湖面,满眼的血色。一只孤雁在湖面上,来来回回地划着水波,时而停下来,在一片红光中,望着遥远的天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林静昭倚在那颗大柳树下,静静地吹着笛子。今日的笛声听起来很忧郁,却又不易察觉地就让人深陷其中,随着悠悠的音符在时空里流转。他一遍遍地吹着,仿佛这天与地都与他无关,只有笛声,才是属于他的。他脸上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平静得就跟明湖的水一个模样。
有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干燥断裂的声音,细碎又好听,在距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像早有预料,笛声赫然停止。他默默地转过身来,看着锦初清丽的面庞,嘴唇微微上翘。事实上,打从刘付慕年出事后,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一天一夜。
“阿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他说。
“阿邺。”锦初抬眼看着他,声音不轻不重地问道,“你可知道,爹娘当年宁可死,也不肯和日本人同流合污,如今你却做出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来,将来你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父母?你对得起他们吗?”
“对不对得起爹娘是我该考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阿邺,你清醒一点,不要黑白不分,跟日本人为虎作伥!不要让爹娘白白牺牲!”
“阿姐,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是吗?那慕年他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一定要害他?当年害死父亲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是我丈夫,你是我弟弟,你让我怎么办才好?你让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要怎么办才好?”
“你眼里心里只有他!你可曾关心过我?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林静昭提高音量,陡然拿出手枪放到锦初的掌心里,“如果你觉得为难,那你杀了我呀,为他报仇啊!”
锦初怔了怔,反手打落手枪,仍然嘴硬道:“我不是你,没你这么狠毒!我这辈子,只对着一个人开过枪,那就是刘付慕年!但是我后悔,后悔竟然听了你的鬼话,我不会杀你,但我不会原谅你,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认你这个弟弟。”
说罢,她转身决绝地离去。
林静昭望着她的背影,双膝忽然跪在地上。他一面流泪一面在心里默默地说:“阿姐,对不起。”
他的内心既孤独又苍凉,那是没有人能懂的悲怆。他歪身坐在地上,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拭了拭笛子,然后放到唇边,笛声又悠悠地响起,在明湖的上空回转,这一次,更加的凄凉和悲婉。
“我们不能让三岛涂夫得逞,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进入实验室,把LZ拿到手,就算不能拿到手,也要毁了它,以免酿成大祸。”
“那我们怎么办?”
“这件事,人越少越方便,至于想什么办法……”靳云汐看着锦初,“三岛枫田,他跟你关系还不错吧?他是不是喜欢你?”
“……他是对我有好感。但是他人还不错,他从来没有跟他父亲做过坏事。”
“我也没说他就是坏人,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于是,锦初再一次坐在了三岛枫田的面前。
“枫田君,你爸从来不让你插手他的事吗?”
“对啊,他从来不让我插手,他只希望我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且我也不喜欢政治。”
“我听说,你爸在西效新建了个实验室,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幢楼还是我亲自设计的呢。”三岛枫田有些得意。“我学了五年建筑,那是我第一次设计出来的大楼,为此我爸感到很自豪。”
“你设计的?我不信。”
“怎么不信?设计图还在我手里呢,不信给你看。”三岛枫田急了。
“看,我又不懂,看了又能怎么样?”
“要不,我可以教你怎么看呀。”
“那倒也可以让我见识见识。”
三岛枫田从抽屉里把设计图拿了出来,放到桌面上摊开,然后一一开始给她讲解,她听得很认真,哪里不懂就仔细地问,直到明白了为止。三岛枫田还以为找到了知音,越说越起劲。
“别光顾着说,喝一口水吧。”锦初把杯子递到他的唇边,他站直了身子,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她,手就那样轻轻地握上了她的。她轻劝地挣了挣,还是没有挣开。他带着笑,一边望着她,一边轻轻地把水喝下去。
锦初把水杯搁到一边,继续听他的长篇大论。
不一会,他便觉得有些困意,眼前的景物也渐渐模糊,终于,他不醒人事地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枫田君,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百姓,我一定要这么做,我会记得你的,你是个好人。”锦初从他身上翻出通行证,再顺便把桌子上的设计图拿到手。
锦初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一支枪顶在了她的脑后,三岛枫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锦初,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锦初出奇的平静,头也不回。
“我生日那天,张大帅受伤,当时我就猜跟你有关,我不想怀疑你,不想调查你,我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相信你接近我另有目的,可你,却硬生生地把真相摆在我面前,林锦初,我恨你!”
“果然如此。”她说,“你恨我,那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父亲?你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最心爱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这样的仇,如果我不报,我就算是死,也死得不安心。”
面对她声声俱厉的指责,他怔了片刻,随后,无力地问道:“所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对,没错。”
“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你到现在还这么天真。”锦初残忍地说道,她转过身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他的眼里既有愤怒,也有痛心。都是被爱恨折磨的人啊,又有哪个是逃得掉宿命的安排呢?她伸手把手枪拉到心脏的位置,依旧从容地说:“来,对着这里,开枪。一切都会结束的,包括所有的爱和恨。你开枪啊。”
三岛枫田呆住了,回过神的他咬牙切齿地望着她:“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心像你这么狠!”
“如果你不开枪,你一定会后悔的。当然,你可以选择告诉你父亲。”锦初说完,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须臾,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岛枫田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锦初,靳云汐,顾均成三人乔装成卫兵,利用三岛枫田的通行证潜入层层戒备的会议室,整个过程都非常地顺利,令人振奋。
装有LZ的小铁箱放在会议桌上,两名保镖立在一旁看守着。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立即分工合作,顾均成负责引开那两名保镖,两个女的负责把LZ弄到手。那两名保镖上当了,顾均成引着其中一人往走廊的尽头走去,最后没了声息。另一人心中生疑,走到门口处往外头张望,一不留神,被早早埋伏在那里的靳云汐击晕。靳云汐把他拖到一边,塞到会议桌的底下。
锦初则去取装有LZ的小铁箱。小铁箱比想象中还要重,她一时没拿稳,小铁箱掉落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锦初蹲下身子去捡,一只脚却轻轻地踩在她的手背上,她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林静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手里握着一把枪,对着她的脑袋,他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
“阿邺,你这是……”锦初不敢置信,缓缓地站了起来。
“不要叫我阿邺,我是林静昭。阿邺早就在七年前死了。”他冷冷地回答。
“好,林静昭,你醒醒吧!”锦初企图唤回他的理智,“他们如果有了LZ,中国就等于毁灭了。将来,你的名字在历史上,是代表着耻辱。”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少废话,三岛会长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几个,是逃不掉的。”
“逃不掉就逃不掉,狗汉奸!”靳云汐立在锦初身后骂道。“没人性,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仇人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脆生生地落在靳云汐地脸上,林静昭冷笑着,“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等会议完了以后,三岛会长自然会找你们算账。”
“阿邺,有胆量,你现在就对着我开枪!”锦初心如死灰,站到林静昭面前。
“不要以为我不敢。”
“连你也这样了,我活也没什么意义了。”锦初往前再踏了一步。
“锦初,你别任性。”顾均成闪身进来了,他把锦初拉到一边。这时,三岛涂夫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穿得体面的日本人。三岛涂夫扫视了一遍锦初和靳云汐,立即心领神会,笑着对林静昭说:“我们正好缺人做人体实验,小兄弟啊,你真是为了我们立了大功啊,天皇不会亏待你的。”
“谢会长夸奖。”林静昭微笑着。
三岛涂夫一一安排几个日本人坐下来,说:“他们都是天皇身边最重要的人,今天把货交给他们,他们确认无误以后,LZ的研究就算是成功了。林先生,你功劳不小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林静昭依旧笑着,拾起小铁箱,推到几个日本人面前。锦初急了,刚想要出声,林静昭却暗中制止她。几个日本人一边谈论着一边打开箱子,就在那一刹那,箱子忽然爆炸,锦初和靳云汐被顾均成扑到地上,一股热流从头上滚过。两人惊魂未定,再次抬起头时,几个日本人已经面目全非,而离得较远的三岛涂夫此时亦面无人色,再看过去时,林静昭把枪抵着三岛涂夫。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三岛涂夫问。
“想干什么?我要这我爹报仇,还有为我们的亿万同胞报仇。”林静昭一字一句地说。
故事要回到一个月以前,刘付慕年用尽了各方的人脉,才打听到林静昭的下落,并让人把他给抓了回来了。唯一意外的是,竟被锦初撞见了,发生了不少的事。
果然,林静昭也不隐瞒,秘方确实在他的手里。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是要为自己脱罪,相信你也清楚,真正害死你父亲的,是三岛涂夫!你要是有点血性,你要还是中国人,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