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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见她站在窗边,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径自将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便去了盥洗间。她走了过去,将他的军服挂了起来,只觉有股浓郁的香水味。她自然能想得到,这味道是谁的。但是,这样又如何?
颖宁的人都知道,最近他和靳云汐走得极近,在玉春堂里进进出出的。甚至还有人传言,靳云汐会被扶正。真是可笑,真是荒谬。锦初除了冷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表情可以表达她此时的心境。
刘付慕年穿了件睡衣出来,他淡淡地扫了一下她挂好的军服,道:“明天就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锦初还是没有回话,只抬起了头,看了他半晌,最后嘴角竟扯出了一抹笑容。只要他回来,看一眼就好。
那抹淡然的笑容让他看得越发寒心,她不在乎,她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他对她怎么样,就算是外面有女人,她还是不在乎,还是能像往常一样笑得出来。
刘付慕年看着她,心中黯然。他本来在出兵前是不想再回来的,但终究是熬不过,想见她一面,于是命人备车回了帅府。
此一别,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实,还有没有归期。
比起永远地失去她,他宁愿让她恨自己,至少,她还会记得自己。于是,他双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吼道:“你为什么就不嫉恨?为什么永远都要摆出一副静如止水的面孔?你高傲,你大度,你不屑跟别人争,那好,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以走了,自由了,可以随便嫁给你想嫁的人!”
锦初被他晃得头昏脑胀,胡乱地喊着:“你心里有别人,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半句,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我?”
“我是疯了!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讨厌看到你!”他放开了她,一步一步地退后,猛地拿起了桌上一个摆设的青花瓷,“啪”地一声便砸到了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
刘付新月从已在下面听到了声响,忙跑了上来,隔着门叫道:“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言不发,冷冷地看了一眼云汐,转身就离开。他走得匆忙,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高大的,却也决裂的。
院子里的李泽南看了一眼阁楼。
那里的灯光还亮着,却是如此的寂寞。
他复看了一眼刘付慕年,心想,虽然少帅常常跟靳云汐出双入对,可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少夫人的事。
锦初就这么坐着,四周月色如华。虽已是暮春,她却寒冷刺骨。刘付新月好像不停地在她旁边说话,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算什么,她是什么,对他而言什么也不是。
他娶她也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她不应该让自己的心在他的温柔里沉沦。
她更不应该以为他会慢慢地有所改变。
她太天真了。
她想起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女人,宁可失身,也可不以失心,不然,必定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转眼刘付慕年离家已经好几个月。走的时候,春天还没有结束,如今夏天都快要过去了。
新闻纸上越来越多不利于刘付慕年的消息传出来,弄得颖宁人心惶惶,特别是帅府的那一家子人,更是六神无主,日夜难安。
这一次,刘付慕年大概是没有退路了,以往他还会隔几天传一次电报回家,如今算算,上一次接到他的电报,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这一个夜晚,月色格外的阴柔,刘付新月找到锦初,郑重其事地说:“嫂子,前方战事紧急,我想到前线上去。”
锦初诧异:“你疯了!你一个女孩子,去前线能做什么?”
“我可以打敌人啊,再不济,也可以给伤员当护理啊。”她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回答起来一点都不犹豫,“嫂子,我想过了,我长这么大,虽然衣食无忧,偶尔也在学校里做一点虚张声势的事,可是一点真正的意义都没有,我想去试一试,别的生活,也许,我能看到不一样的天空。其实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哥哥从小到背负着太多的包袱,到现在都没能搁下。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是时候替他分一点忧了。”
“新月……”
“嫂子,有些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是我怕如果我不讲,你和他一辈子就这么的错过了,如果我们现在不去,今生未必还能有机会和他再见。”
“这么严重?”
“事实远远比新闻纸上的还要严重。嫂子,哥哥他心里有你。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过别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临走前哥哥那样对你,是因为他可能预感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才会故意伤你的心。你别看他和云汐姐姐出双入对的,他和云汐姐姐早就认识,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存着那样的心思,以前爹娘说要让哥和云汐姐姐订亲,哥死活都不答应呢。”
锦初闻言一震,忽然明白了些,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可是,他以为那样对她她就不伤心了吗?她笑得凄凉。心想,自己确实需要见他一面,有些事,她要当面跟他讲清楚,即便是离开,也要让他清楚明白。
“有时候,当局者迷,在爱情面前,谁能能犯个傻呢?嫂子,你不是糊涂人,你一定会想明白的。”刘付新月还在说。
“不用想了,新月,我跟你一起去。”锦初说。
“嫂子,你确定要一起去?这一路,不会容易,必定会千难万险。”
“你都不怕,我又怎么会怕呢?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如此一来,锦初有些按捺不住,迫切地想要见到刘付慕年。
“马上,趁现在他们不注意,我们偷偷地溜出去。”刘付新月说。
锦初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会和刘付新月踏上了这一趟路程,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这对于锦初来说,简直就是疯狂的举动。然而前路茫茫,等待她们的,是谁也无法预料的未知,这一趟走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第一个挫折,就是从府里骑出来的马,住店的时候,让人给偷走了。
刘付新月不知从哪弄来一幅军用地图,又从新闻纸上的消息来确定刘付慕年的大概位置,是一个名叫板烂屯的地方。光听名字,就让人觉得荒凉,果然,从颖宁出来,一路往南走,越走便越是荒凉。两人为了节省盘缠,只能选择步行,好在板烂屯离颖宁也算不上太远,仔细算下来,大约也就四五天左右的路程。
锦初常常觉得,自己虽然年龄比她大,魄力却及不上刘付新月,而且她的胆子特别的大,有些举动,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令人自叹不如。
夏日炎炎,天空出奇的蓝,气温出奇地高,就连树叶都耷拉着脑袋,一副焉戚戚的模样。
刘付新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锦初说:“嫂子,我听那边有水声,我去装些水来,你先坐下来歇会吧。”
“好。你小心点。”锦初点头,坐到树荫下。
树底下,开放着细碎的五彩的小野花,清风吹来一点凉,空气里更是弥漫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赶了一天的路,锦初觉着有点累,她靠着树杆,有点睁不开眼睛。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笑声,狂狞且不怀好意,她猛然一惊,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络腮胡子的泼皮站在自己跟前,、那一张放大的脸,还在说:“哟,姑娘醒了,正好,陪爷玩玩。”
说话间,泼皮唾沫横飞,锦初只觉得恶心,挡开他向自己伸来的那一只粗手,嫌恶地说:“滚开。”
“哟,小娘们还挺有脾气的,真招人喜欢。”泼皮不怒反笑,上前想要抱紧锦初,锦初挣扎着,泼皮却是越抱越紧,她哪里挣得过。
“住手!放开她!”一声断喝,刘付新月出现在他们身后,她的手里还举着枪。
“又来一个!正好!”泼皮丝毫没有胆怯,他甩开锦初,朝刘付新月一步一步走去。“有本事,你开枪啊,你会开枪吗?哈哈哈……”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开枪了。”刘付新月威胁着他,手却不听话地开始微微颤抖,她见过无数的死人,尽管她也早就下过决心,可她毕竟没有真正杀过人,她的胆量确实还不够,况且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怕恐吓。
“哎呦,小美人。不错嘛,比那个有魄力。瞧你这小脸吓得,还没杀过人吧?来,爷教教你,把枪对着这。”泼皮指着自己的心脏,“开枪啊!”
“啊!”刘付新月闭上眼睛尖叫一声扣下扳机,但手中的枪已被壮汉一脚踢飞,子弹飞上了空中,不见踪影。紧接着泼皮扑了上去,把刘付新月按在地上。刘付新月又惧又怕,慌乱中对着壮汉又是抓又是挠又是踢。
“新月。”锦初扑上前去,企图把泼皮拉开。即使是两个人,也敌不过一个人,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推开锦初,锦初一看,如获救星,来的人竟是许久不见的顾均成。泼皮被顾均成揪了起来,一拳打在要害,泼皮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这厮还不死心,猛然的拽倒站在旁边的锦初,锦初尖叫一声,往坡下滚去,顾均成一个飞身跃过去,接住了她的身子。
锦初抬头,对上顾均成的视线,她忘记了害怕,只记得,是这个人,只要在身边都不会让自己有事。
“砰”地一声枪响,顾均成一惊,暗叫不妙,巡声望去,却是刘付新月举着枪,而泼皮已倒在血泊之中。
刘付新月颤抖着嘴唇,无力地瘫倒地在上,抬眼看着天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二小姐,你没事吧?”顾均成上前扶她起来,她浑身发冷,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语无伦次地说,“我杀了人,我终于杀了人。”
她眼睁睁地看着子弹穿过泼皮的身体,突然间就觉得生命是这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我知道,杀人的滋味不好受,但他是罪有应得。”顾均成只觉怀中的女子虽然喜欢争强好胜,却原来也有脆弱的时候,需要人保护。
刘付新月立时想起以前他对自己的恶劣的态度,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默默地推开他,坐到一边。她垂下脑袋盯着脚边的野草,闷闷地说:“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锦初坐在一边,怔怔地望着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低低地唤着:“新月。”然后眼神里似乎在传递着什么,刘付新月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是的,她是少帅的妹妹,存着这个身份,就注定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可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生离死别是最常见的功课。只是这条路太长,自己被保护得太好,真正面对,她还得一步一步地适应。这一刻,她更加坚定自己所选择的路。
锦初已经恐惧中回过神来,问:“哥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在报纸上看到这边的消息,就赶回来了,没想到,正好碰上你们。你们也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这样就出门,幸亏我及时来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顾均成说。
“对不起。”锦初愧疚地说。
“别说了,没事就好。”顾均成轻声道。
一行人歇了半晌,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准备动身。刘付新月走在后面,突然蹙眉哎呦一声。锦初回过头,只见刘付新月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踝。原来在刚才的搏斗中,她的脚已经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