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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上天不用别的方法来惩罚他!为什么他龙延成要受到如此的侮辱与侵犯!他宁可被五马分尸,宁可被千刀万剐,也不要受如此屈辱啊!
为什么要这样……
他靠在栏杆上的身体被剧烈地摇晃,下身要涨裂的疼痛让他好像快要死去一样。那个人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前,如同野兽般喘息。
那天晚上的噩梦发生在他半睡半醒之间,他虽然记得那种屈辱和痛苦却并不清晰,可以骗自己那种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但今晚不同,这个人在他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侵犯了他,等于把烙印拓在了最明显的地方,让他忘也忘不掉。
颊肌的麻木稍微缓解了一点,他向自己的舌头再次咬下,龙令却仿佛看见了一般,一只手突然掐住他的下颌,边喘息边道:“若是真的可以死了,朕会允许你,但今晚上,不行!”
龙令的吻压在他冰冷的唇上,甚至连舌头也伸入进去搅动,龙延成想咬,被捏住的下颌却无法用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恣意侵犯自己。心脏又在紧缩,无法呼吸,他真恨不能自己能像那天一般心疾突发而死,或者只是昏过去也好,但结合处的疼痛却屡屡拉回他的神智,让他连逃避也无法做到。
龙令抽出自己的时候,已完全虚软的龙延成在月光下的脸变得青白。龙令随意地将他丢弃在地上,他匍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半点血色,好像死人的一样。
“你说你愿意受到任何刑罚,那朕现在就告诉你,这便是刑罚。”龙令边整理衣物边道,“你不能死,朕会让你想死也死不掉,你要留着命来偿还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事情,不甘心的话,你就来反抗试试看。”
龙延成没有答话,也没有移动,整个身体似乎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了。
龙令的脑中忽然浮现出那天他一掌过后那张惨白的脸,身体仿佛骤然坠入了冰窖一般,冰冷难言。
他怎么会忘了这个人有着严重的心疾,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他命丧黄泉!上一次不就是——
他几步上前,小心地将那虚软的身体翻过来。在他翻过他的时候,龙延成的口唇之中微微地吐出了一口气。幸好!龙令不由得庆幸,幸好,他没有死。
他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大意,匆匆整理了一下龙延成的衣物,抱起他,脚下轻轻一点,鸿雁般的身体轻盈跃向那一片磷光闪闪的池塘。
池塘的对面就是龙延成的寝房,龙令踢开门进去,反脚将门关上,小心翼翼地将龙延成放上床。
“你不如杀了我罢……”仿佛叹息一般,龙延成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
他的话没有说完,龙令已经压上去堵住了他冰冷的嘴唇。
“在我杀你之前,你不许死。”龙令离开他,用同样低的声音说道,“你欠我的东西太多,若你太早地去了,你让我怎么办?不过……对了,还有办法,比如说,父债子还……”
龙延成身躯剧震,一双本已无神的眼睛猛然大睁,射出了凌厉的光。
“这样才对。”龙令低笑,“你有重要的东西不能落在我的手上,所以你不能死,就算只是为了他们着想。”
龙令笑得连肩头也在抖动地离去,龙延成再也听不到任何东西,双手交叉抓住自己的双臂,指尖也在冷得颤抖。
为什么连死都不可以!
为什么在受了如此的屈辱之后,却连死都做不到!
他现在才忽然发觉,原来死是那么仁慈,仁慈到了大悲的程度。而死又是那么遥远,明明这脆弱的心脉一断便死了,他却再也不能做到。
这种可怕的惩罚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吗……
下身一股粘稠的感觉涌出来,当他想起那是什么东西时,立刻伏在床沿上,开始剧烈地呕吐。
除了贤王本人之外,八王之乱中的其他重犯全部处决之后,朝政慢慢地走上了正轨。虽然表面上龙令并没有过处理政事的经验,可事实上他曾经得到过一位良师的指点,还有九余年来的刻苦努力,使得他对于这些事情全不陌生。
失明的太后从皇后那里听得龙令的事绩之后,欣慰地点头道:“皇上果然是真龙天子,这些事情不学便通!今后必定是一代明君啊!”
皇后应道:“太后说得是。”
听到这话,太后没有眼珠的眼睛“看”向皇后,轻抚她的脸,叹息道:“姝琴,这些年来委屈你了,和我这个老太婆一起被囚禁在这东宫之中,从来没有做过一天真正的皇后,哀家真是觉得对不住你。”
皇后平淡地道:“太后哪里的话。”
“你毕竟是宇文元的女儿,”太后道,“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皇上必定不会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到现在还陪在我身边?下次等皇上来了……”
“太后,”皇后清澈的声音依然听得出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但却充满了与她年龄不符的冷然,“姝琴想一直陪着太后直至百年终老,男女之事,暂且不愿去想。”
“姝琴……”
“况且现在朝政刚刚稳定,皇上忙于国政,这些小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
太后霍地站起来,大声道:“孕育龙种,让我盛世皇朝延续下去,这怎会是小事!”
皇后和侍立一旁的内侍们立时跪了下来。
“若是没有龙种,你这个皇后的位置说不定也无法保住。当初哀家就是因为没有孩子而几乎被废,幸亏身为贵妃的妹妹育有一子,过继给哀家,哀家才逃过了一劫。姝琴,哀家让你与皇上燕好是为了你好,后宫之内的倾轧你还未曾体会,等真的知道就晚了!”
皇后没有答话。
“姝琴?”
“……太后,可否赐姝琴直言?”
“你说。”
皇后跪直了身体道:“姝琴十四岁入宫,蒙太后错爱,一直在太后身边服侍直到现在。然而,姝琴自知无能,既无母仪天下之智,亦无经天纬地之才,羞于皇后之名,恐将玷污。且妾身并非皇上钦点,实乃八贤王一手为之,皇上见了我必不会欢喜,望太后慈悲,能放我出宫,另择他人为后。我愿削发为尼,伴古佛青灯,颂经念佛,愿我盛世皇朝万世永存!”
听完她一席话,太后呆怔许久,跌坐了下去。
“原来如此,姝琴,你并不喜欢这皇宫,也并不希罕这母仪天下的宝座,是吗?”
“姝琴不敢。”
“这没什么敢不敢的。”太后摇摇手,道,“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把权势看得很重,自然有另外的人将权势当成过眼烟云,哀家明白。”
“太后圣明。”
“不过,我不可能放你离开。”
皇后一惊:“太后!”
太后举起一只手,指向皇后的额头,威严地道:“宇文姝琴,你记着,你是皇后,无论是谁给你的这个皇后的位置都一样。你必须顶着这个名号下去,除非你犯了罪孽,或是被皇上亲自所废,否则就是死你也得葬在皇陵之中,拥有身为皇后的谥号。你被送入宫中那天起便被决定了这种命运,我也无法改变。你只有认命,皇后。”
皇后伏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脸,身躯抖动着,抽泣起来。
若要问一生在皇宫大内尽职的何太医,为皇上做事是哪一次最辛苦的话,他必定会说,是乾圣十年的某日晚上。
那天晚上被囚禁在扶摇宫的逆臣八贤王忽然病重,皇上连下了三道圣旨紧急召他,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被传旨的钦差拖入了宫中。
贤王的病其实并不是严重到有生命危险的地步,只是面颊有些青紫,似乎被谁打过。可看皇上那么着急的样子,他一个小小的太医又岂敢多说些什么,立刻准备施展出浑身的解数。可是当他和其他御医过去时,八贤王根本连手也不让他触碰,他只能看着他苍白憔悴的面容干瞪眼睛围着他团团转。而当他把这情况回禀乾圣帝之后,乾圣帝大怒——却不是冲八贤王,而是冲他这个无辜的老头子——
“他不让你碰,你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以你这种才智,又如何有本事在御医苑里混!”
何太医满头冷汗涔涔而下,马上双膝跪地高呼:“臣愚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愚钝是承认了,可问题还没有解决,八王不让他碰就是不让他碰,不管他是哭也好求也好下跪也好磕头也好……都毫无用处。他又没本事像古代的华佗扁雀一般悬丝诊脉、听声断病,只好以他从医五十多年的经验,从他的面容面色,以及既往的心疾情况来约摸着判断,战战兢兢地用药,同时在心里不断向玉皇大帝如来佛祖祷告,希望神仙们看着他平时够诚心的份上不要让他死得太惨。
或许是他的祷告起了作用,也或者是他的药误打误撞地用对了地方,当他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和其他御医一起守候了七天七夜之后,八王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并且能自己坐起来了,他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脑袋总算保住了。
何太医回去以后足足大病了两个月,等身体刚好一点,他就拖着颤巍巍的身体去向乾圣帝请求,说自己实在是年事已高,无法当此重任,望皇上能允许他告老还乡云云……乾圣帝怜悯他老迈,准了他的请求,第二天他便卷起铺盖携带家眷回了老家。(可怜的老头子,大概是严重的神经衰弱吧……)
乾圣帝囚禁着谋逆作乱的八贤王已有不短的时间,却始终没有表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将之处决以谢天下,朝臣之中逐渐开始议论纷纷,不断有各种奇特的猜测涌现出来,而其中最离谱的一个就是“皇上想将贤王禁在后宫之中做贵妃”。
凡是听过这谣言的人都会哈哈大笑后嗤之以鼻,最后连谣言的始作俑者也摸摸鼻子告诉自己如此荒谬的事情是决不可能的,完全是自己在乱想而已。
龙令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淡淡地看一眼那个把这句话当笑话说的太监,那太监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传我旨意,”龙令对他平静地说,“今后有胆敢乱传谣言者,杀!”
这一道圣旨下去,谣言果然很快平息了下来。可是平息了谣言不等于就没有疑惑,更不表示大家就没猜测了。最终,这疑惑还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龙令接到太后“想见见皇儿”的懿旨之后,尽快处理完朝政的事情,来到了太后寝居的慈萱宫中。
“皇上驾到——————”
龙令的身影刚出现在慈萱宫内,所有的内侍都跪了下去,皇后本坐在太后下首为她锤腿,听见龙令到来的消息也立刻站起来,对着入来的龙令深深一福。
龙令没有看她,只向着太后躬身道:“皇儿来得迟了,请母后责罚!”
太后忙道:“皇上不必如此!快起来!母后知道你忙。”
说着话,她便想去摸索着扶龙令,皇后欲伸手,却碰到了也欲扶太后的龙令的手指,攸地将手收了回去。
龙令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接住太后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