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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隔着门口到沙发的距离,她问:“靳少找我,有什么事吗?”那脸上的表情不能算冷,只是漠然。
靳名珩瞧着她那装蒜的模样,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唇勾出一抹笑来。这个男人本身就长得美,笑起来时使整个厅都黯然失色,自动沦为背景。
他魅惑的表情,一瞬间就注入往日的慵懒,手敲在沙发扶手上,问:“怎么说我也是费了三个小时才找到这里,不该尽尽地主之谊,给我来杯喝的么?”
这时候的靳名珩,仿佛像极了自己初识的模样。可是他这与他刚刚在门外的怒气,完全不相符不是吗?
她很想将他赶出去,但是门既然开了,便知道这个愿望并不现实。好不容易提了勇气走进来,问:“只有茶,可以吗?”虽然对沈爸爸来说是好茶,可是未必能进得了他大少爷的口。
见靳名珩真的颔首,一副准备品尝的模样。她没办法,只好走到电机柜那里,弯腰,拿出茶叶,找出一只空杯子,烧水,然后给他泡茶。
整个过程都能感觉到他随着自己行动,落在身上的目光。她的动作很慢,但是很稳,最终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到他的面前。杯底落在茶几上的时候,她的手来不及收回,腕子就被他伸过的大掌抓住。
手一抖,刚烧开的热水就洒出来,有几滴溅在手背上,她痛得皱起眉,想收回,可是腕子还被他稳稳地攥着,就停留在那里,不容她退缩。
“名珩……”她喊,声音有点可怜兮兮。
“喊我靳少!”他看着她,那眼眸中虽然依然淬笑,虽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距离感十足。
那样的神色,口吻淡淡的提醒,像在说她越轨了,他们已经没有那种亲密的关糸。
宋凝久心抖了抖,喊:“靳少。”
心口虽然紧窒,可是他说得对,她是不应该再这样称呼他。仿佛是满意了,他才放开她的手。
宋凝久收回手,被溅到的地方都红了,泛着痛,悄悄放在身后,退开。
靳名珩端起茶杯轻抿了口,然后放回去,那表情也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她站在一边,活像伺候大少爷的小女佣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她不欠他的,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总是让人不自觉地矮半截似的。
他仿佛还是当年的她,而她却没了初见时的勇气。因为经历得多了,也懂得多了,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空间里那样静,连浅浅的呼吸都听得分明。
靳名珩瞧着她那肚子半晌,才问:“几个月了?”也许是因为提及孩子,虽然仍带着那漫不经心的味道,可是口吻不自觉地含了那么一丝轻柔。
“32周。”她回答,声音则是涩涩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指尖揪紧了衣料,那是不自觉的防备行为。
靳名珩落在她的手上,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平坦的肚子只看出微微凸起一些,如今竟像揣了个球似的。她细胳膊细腿,想到她平时紧绷绷的腹部,他都开始怀疑那肚皮会不会被撑破。
皱眉,他很快打消了这层替她的顾虑,取而代之的是想也去摸一摸,感受一下这个孩子。伸手,却只是克制地将茶杯端起来又喝了一口。
他一向喝不惯茶,口里都是涩涩的味道,又问:“打算在这里生产吗?”
来之前,他不止打了电话查她身边的人谁在阳信县,进而找了沈小薏的地址。同时还在阳信县调查了她所有登记的信息,只有医院入院记录。
她辨不清他问这话的意图,咬着唇应了声:“嗯。”
“那好,生下来后我会亲自来抱。”随着杯子再次落在茶几上的声音,他下了通知。
是的,通知,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宋凝久听到他说亲自来抱时,整张脸已经煞白,她着急地看着他,说:“你不能——”
靳名珩瞧着她,问:“我不能怎么样?不能抱走孩子?那么你以为我靳名珩的孩子,我会让他流落在外?”口吻仍然保持着样淡淡的,轻缓有度,漫不经心的语调,一字一句都尖锐地扎她他的心。
“还是你认为,你有能力和我争夺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当初她骗自己,不就是笃定了他不会放手?
宋凝久咬紧了唇,是的,当初骗他就是因为知道,他如果要她一点反抗和争夺的能力都没有。
“名珩,你不要这样……”她抑止了眼中浮起的雾气,咬着唇低语,声音里充满了恳求。
“靳少!”他还是笑着,淡淡地重申,提醒着两人的关糸。
没有了爱情,冷漠也是伤害。
直到他走,宋凝久都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客厅,可是她灰白的脸陷在阴影中,怎么也照不进心里。
日头渐渐西移,只在西方余留下一片瑰丽之色时,沈爸爸、沈妈妈下班进了门,开灯,就见她还坐那里,看样子好像坐了很久,脸色也不好。
“凝久啊,你怎么了?”沈妈妈一惊,马上走过来。
宋凝久回神,对他们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强,说:“没事。”可能太久没有说话的关糸,声音有些哑涩。
沈爸爸跟进来,看了眼茶几上那杯还没倒掉的茶,问:“来客人了?”
宋凝久摇头,站起来,说:“沈爸爸、沈妈妈,我累了,先回房去休息。”
那模样明显就是有心事,沈氏夫妇对望一眼,说:“嗯,累了就去睡会吧,一会儿吃饭喊你。”
宋凝久勉强挽了挽唇,回到卧室。
床上还放着她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地上散落了两本书,现在怕是想跑也跑不掉了。他心理那么慎密,怕是现在楼下就有他的人。
跟了他那么久,这点认知她还是了解的,所以也没有多做挣扎。
晚饭当然是没有胃口吃,沈妈妈甚至试探地问:“凝久啊,你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吧?”
宋凝久平时温温婉婉的,性子柔和,什么事都不计较,什么不在乎似的,唯一让她紧张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怪她往那方向想。
“嗯。”宋凝久点头,回答:“检查挺正常的,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不舒服。”知道沈氏夫妇担心自己,可是她实在没心情去安抚他们,这般说着回了房。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应该走得更远一些,而不是当初听沈小薏的来到这里。所有跟她有关糸的人,他一查便能查到,要找到她很容易。
可是她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没有沈小薏,她能保下这个孩子吗?
一夜辗转翻侧,外面的天色渐亮起来。眼睛虽然干涩的厉害,她还是起了床,将米淘好放在锅里,开小火煮着。然后套了件厚点的外套出门,像往常一样照旧下楼去买早餐,刚刚走出楼道,便见到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那里。
也许是停了一夜,锃亮的车身上落了些灰尘,只是车窗上贴着深色的车膜,所以让人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压下心头要走过去的冲动,她往社区外走。
只是走了没两步,就被两个人拦住去路。穿着深色的西装,像是常跟在甘泉身边的那些人。
“宋小姐。”他们依旧那样有距离的恭敬。
她知道,那恭敬不是给自己的,是给靳名珩的。
“让开,我不离开,我只是去买点东西。”她直接说明。
“宋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可以吩咐我们。”两人不若那些保镖一样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就像某些星级店里的服务员一样,可是却是看守自己的。
“我去散步,你们也能替我围着这社区走一圈吗?”宋凝久问。
两人被呛一下,面色尴尬地对望一眼,然后默然让开。
他们是不拦着她了,可是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令宋凝久烦燥起来。皱眉侧身瞧着他们,满是烦感。他们也只是低下头默然表示抱歉,但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拜这两个人所赐,她整个买早餐的过程都备受关注。油条、包子不用她动手,帐也有人付,弄得那个阵势,连平时卖早餐的人都不敢跟她像往常那样热络。
心情郁闷地回到社区,心里憋着气,本来是想找靳名珩理论,却发现走之前停在那里的悍马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个车印子在那里,表示那辆车真的存在过。
看着那块空空的地方,心里涌起复杂的感情。压下,往楼道里走时,那两人却还跟着。
“你们跟我进去吃点?”她问。
两人只得停了脚步,将她的早餐送上。
宋凝久心情郁闷地接过,然后上了楼。
沈爸、沈妈已经醒来,沈妈在厨房关了火,正在拿勺子和碗盛着里面的粥。
“凝久回来了?”两人招呼。
宋凝久笑了笑,将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沈爸拿了餐具出来,将油条和包子分别装进盘子里,随便看了眼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晚上没有睡好。
“凝久啊,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沈妈妈今天在家陪你?”沈爸爸关心地问。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你们赶紧吃了上班去吧,我一会儿补个眠就行了。”
两人对望一眼,神情间仍是担忧。
“不是有电话嘛,真有事的话会打给你们的。”宋凝久安抚。
两人对望一眼,她明显有心事,可毕竟不是亲自女儿,有些事不能像对沈小薏那样,点了头。
两人吃过早餐后,又叮嘱了两句便走了。
宋凝久则基本没吃,在餐桌上坐了一会儿,才将空碗什么的收进厨房。因为心不在焉,一只碗从手里溜了下去,摔在脚边,吓了她一跳。
慢慢蹲下身子去收拾,却又被碎片扎了下,血顿时溢满指尖。偏偏这时门铃又响起来,她以为是沈妈妈忘了东西,便起身就去开门。
打开,却发现靳名珩站在门外,怔住。
靳名珩手里拎着东西,目光看着她站在门内呆呆的模样,皱眉,然后越过她走进来。直接走到餐厅,将手里的东西搁在餐桌铺着的格子桌布上。
宋凝久一下子回神,关上门跟过来。他已经坐了下来,将袋子里的食物一一拿着,然后毫不客气地吩咐:“给我拿个碗来。”
他倒是不客气,几乎拿这里当自己家了。
“靳少,你应该付得起钱去餐厅吧?”那袋子上印的酒店名字,是整个县里做早餐最出名的地方。
靳名珩闻言,侧目瞧了她一眼。没有反驳,起身,迳自往厨房走去。一脚踏进窄小的厨房,便闻到一股油烟味,皱眉,正在找有可能放碗的柜子,却看到了地上的瓷碗碎片,碎片中还带着血迹。
她受伤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转身,看到她面仍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尖还有红色的液体滴下来,落在她的白色宽松裤上,而她那模样好像一无所觉。
靳名珩冷笑,问:“你是嫌自己的血太多了吗?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怜悯?”口吻间是满满的讥诮。
宋凝久闻言还是满目茫然,直到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轻呼了一声,低头,指尖放进嘴里吸着,然后转身去电机柜那里找了个OK绷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