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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在病房里照顾。
彼时,城市的另一端,靳名珩的别墅并没有开灯,与外面的天色连成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院子里亮着几盏景观灯,看起来极其清冷。
靳名珩坐在吧台前,手里执着了杯酒。就在黑暗中品着酒。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着他与宋凝久的回忆,唇角时而微弯,时而紧抿。
很显然,他在等她。
但是当他面前的吧台上摆了三个空酒瓶,时针超过了零点,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靳名珩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她的手机号码,拔出去里面传来提示关机的机械女音,冷冰冰的,就像面对他的宋凝久。
挥手,一下子将面前的酒瓶扫下去,玻璃碎裂的声响在地板上此起彼伏。她没有出现,他知道她就是还没有绝望。
宋凝久,她是不是真的想让他将事情做绝?
他在黑暗中站起身,尽管喝了这么多酒,可是脚步还算稳健,沉稳。拿了车钥匙出门,红色的兰博基尼驶出家门,穿越繁花迷眼的霓虹,一路驶向城南,最终停在一座旧楼前。
侧目,看着黑漆漆的楼道,视线昏暗中,那个楼道口像只怪兽张开的血喷大口。
其实要逼宋凝久他手段有得是,对付女人而已,他靳名珩没有那么君子,对她也不想讲究什么君子。可是真要动手的时候,想到她那张倔强的,或带泪痕的脆弱脸庞,终究是没有下去手。
可是如今看来,他不狠下心,这个女似乎永远都学不会听话。
他似乎真有些醉了,这会儿酒劲儿上来,眼前也有些恍惚起来。这时一辆出租车恰巧就停在了楼道口,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仿佛是看了他一眼,竟就那样往楼道里走。
不理他?
靳名珩当即他果断推门下车,上前便拽住她的手腕。
女人转头,目露诧异地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她下车就看到他的车了,红色的兰博基尼,这样的车整个昕丰市绝不会有第二辆,她又如何认不出来?只不过不想自讨没趣,没想到他会主动上前来纠缠。
靳名珩动手扳着她的下巴,细瞧了两眼,皱眉,问:“宋一瞬?”
宋一瞬看他那个样子,便知道他是认错了人,而且身上的酒味颇浓,便嘲讽地问:“你以为是谁?宋凝久吗?”
靳名珩懒得跟她斗嘴,放开她,退后一步,从兜里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手,问:“她呢?”
他要找的是宋凝久,对她不感兴趣。
宋一瞬注意到他的动作,脸色自然是不好看。不过她隐忍着,嘲讽地说:“靳少的本事那么大,何不自己去找?”
靳名珩看着这个女人,那笑是毫不掩饰的恶毒,他说:“说得对,本少自然会找得到。”说完,转身回车上。
斗嘴不是斗不赢,只是懒得再跟她浪费口舌。
宋一瞬看着他的眼神,生气地跺了下脚。
靳名珩上车后,脚下踩了油门,车子便从楼前窜出去。说来也巧,在他毁了婚的时候,卓越最近似乎也不是很顺,不止被警方咬得紧,似乎做事太绝,也被别的帮派给盯上了。
否则,宋一瞬哪还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她只要不兴风作浪,看在宋凝久的面子,他也懒得再搭理她。靳名珩打了个电话,很快便知道宋凝久的去向。车子转了个弯,便朝着市医院开过去。
相比起他的心心念念,宋凝久早就将他抛在脑后。别说发生了父亲的事,就是没发生,她会不会妥协都还未可知。趁着护士换药,她从监护室里出来。
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里,拿了瓶水出来,给自己灌了口凉水。沁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食道,然后进了胃里,并不十分舒服,却还勉强可以解渴。
抬手准备给自己灌第二口的时候,手却被人攥住,她微惊,侧头,看到靳名珩的脸。
“喝这么凉,不怕伤胃吗?”她照顾病人,肯定是没有吃好的。如今的天气已经转凉,晚上都穿上风衣了,她空腹还喝凉水?
宋凝久听闻他嘴里吐出这样类似关心的话,还真挺意外的,不过并不领情,只用力拽回自己的手。
靳名珩当然是没有放开,两人纠缠间,他被她压在走廊的铅笔上,被她喝了一口的水掉到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靳名珩,你放开我。”宋凝久气急败坏地说。
靳名珩自然是不会听她的,只是将她的手举高过头顶压在墙壁上。身子相贴,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彼此的衣服传来,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重酒味。
“你喝酒了?”她问。
靳名珩却并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是鲜而易见的。他的手伸到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挂着一串钥匙,问:“为什么没有来?”
宋凝久别过头,说:“我爸病了。”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宋成轩没病,她就真的会去吗?且不说自己对他没有感情,她宋凝久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就甘心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虽然,他是以要挟为名。
靳名珩却不容她逃避,手捧着她的脸颊让她面对自己,手摩擦着她的唇色,问:“那么小久儿,你爸如果没病,你是不是今晚就会回到我身边来?”
他的表情认真,神色温柔,那平时淬笑的眼眸此时如雾霭一般瞧着她。虽然没有往日慵懒、迷惑人的神色,却仿佛更加的盅人。
宋凝久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头仿佛是急跳了一下,被压住的手挣扎了下,说:“你喝醉了就回家去,别在这里耍酒疯。”
她还要照顾病人很累,而且自己父亲如今这样是谁害的?难道他还要指望她对他感激涕零。
靳名珩却仍压着她,他虽然身形消瘦颀长,可是力气却不少,块头也很重。他仿佛是真的醉了,脸埋在她的颈间,吸取着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清香,喃喃道:“可是我在等你,你一直都没有来。”
那口吻就像个委屈的孩子,绝对与昨天强迫她的男人形成强烈的反比。
宋凝久也不知自己心头为什么乱,总之就是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捧住头,唇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并不若平时般狂狷,却也不容拒绝。他从肆虐随着她失去反抗,动作终于渐渐温柔。就在宋凝久以为自己今天又要逃不过之时,他下巴却压在她的肩窝睡着了。
此时此刻如果宋凝久面前有面镜子,她一定会看到自己无奈的表情……
——分隔线——
彼时
宋一瞬与靳名珩在楼道口分手后回到家,便倒头睡在床上,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是靳名珩捏着她的下巴来回瞧着,最后皱眉,问:“宋一瞬?”那眼神中带着失望与嫌弃。
然后又是楚辞,他搀着妹妹,如呵护珍宝似的护着她,温柔体贴地帮她打开粥,那俊毅的容颜在冒着袅袅的烟气中含着笑的模样。
最后干脆坐起来,生气地将身上的被子拧着扭成几个团,嘴里啊啊叫着,不甘心,并充满恨意。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充盈整个屋子,很晚才睡着的宋一瞬,此刻被子蒙头还在沉睡。手机嗡嗡的震动在床头柜上打着转,铃声吵人地响了许久,她才伸手接起。
“喂?”声音里仍然带着睡意。
“一瞬啊,你不是说中午约了陈厅长,你怎么还在睡?赶紧起来准备一下啊。”那头传来宋恬催促的声音。
宋一瞬闻言睁开眼睛,看看表,睡意也一下子就没了,答着:“好,我马上来。”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梳洗打扮。
“一瞬啊,要不要我陪你去啊。”宋恬口吻里还是带了些疑虑。
毕竟那个陈厅长,听说是个挺好色的老头子。她的侄女长得漂亮又年轻,她还是担心她会吃亏。
“不用了姑姑,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宋一瞬回答。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他真的太过份,你就直接脱身回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宋恬叮嘱。
“知道了,姑姑。”她应着挂了电话。
拉开小衣柜,里面满满当当地填着她从宋家搬来的衣服。虽然嫁入靳家的梦是破碎了,她又与宋凝久不同,打小就没住过这样的地方。
不过她懂得,现在的她必须要适应这样的生活,只有调整好自己,才有翻身的机会。
从一堆衣服中挑了件酒红色的长裙,网状丝袜,足登十几公分的高跟长靴。她本来就高挑,身材极好,这身打扮自然是很惹人注目。
她将长发束起高高的马尾,露出整张精致的脸,以及弧度优美的颈部。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手慢慢摸上自己姣好的脸颊。
自婚礼那天,她的艳照被曝光后,她还是第一次打扮得这样艳丽。想想前些日子,自己都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消失在大众的视线内,那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她凑近镜面,看着里面的自己。她觉得她宋一瞬就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受大众瞩目,惊艳,而不是猥琐、鄙夷。
等着吧,宋凝久虽然认识很多人,但是她会让父亲知道,对宋氏有助益的仍然是自己,而非她。
拎了包出门,腰杆故意挺得直直的,下巴高抬,一路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当然,都带着微微的讶异。她唇角挂着笑,仿佛仍然是那个宋家的大小姐,并且更不可一世。
在街边打了辆车,报了酒店的地址,早早来到包厢,将外面的大衣脱了,便坐在座椅上等待。
时针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慢慢向后移到三点的位置,她脸上自信的神采慢慢变得焦急,最终拿出手机给那位陈厅长打电话。但是即便接通了,那头也是故意不接,将她的耐心磨光,脸上露出愠色。就连进来问是否上菜的服务员,看到她的脸色也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宋一瞬握着机身,恨得起身要走,可是想到医院里躺着的父亲、母亲。她拎起包的动作又停顿了下,想想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咬牙,又开始重新拔打电话。
“喂?”许久,那头终于是接了电话,不过声音刻意的压低,并且带着不耐烦,而且背景还很吵杂。
“陈厅长,我是宋一瞬,咱们今天中午约好吃饭的,你还记得吧?”她强压着火气,很客气很客气地问。
“哟,真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许多事要忙,今天怕是不方便了。”那头敷衍地说,一听就没什么诚意。
“没关糸,不知道陈厅长晚上有没有空呢?或者明、后天?给我具体时间,我们再约?”宋一瞬又问。
“不好意思宋小姐,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这样。”那头说完,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哎,陈厅长,陈厅长。”宋一瞬只有在这边徒劳地喊着,最后气得差点摔了电话。
这时服务生又走过来,看到她的脸色也是不敢说话,可是又不得说,只好硬着头皮请示:“小姐,您看菜还上不上?”
宋一瞬瞪着添堵的她,此时此刻真是吃了她的心思都有,却不得不压制着,冷厉着噪音说:“结帐。”
服务员就顶着她那利箭似的目光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银行卡,赶紧就溜出去了。
宋一瞬此时哪里还有来时的模样,在包厢里平复了很久心绪,才维持着一贯的优雅出去。她宋一瞬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