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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找到恨你的理由。”
即使会让我痛不欲生,也请告诉我理由。
恍惚中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好生耳熟。那天晚上,他也同样地哭泣著恳求我不要离开他。改换了时间,转换了角色,在相同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和乐温馨的表面,掩盖的是对未来忐忑不安的两颗心,都在患得患失中徘徊。
要怎麽样,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和自由?
泪像止不住的雨,湿了他的脸。
“怎会?”他抹不及的泪,便直接一一吻去。“这是我的台词才对。”
“杜逡语的温柔”就像最上等的毒品,尝过了,便再也放不开。
被他逗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心一柔,软下来。算了,我从来都不是会赢的那一方。
将头搁在他的颈窝,侧躺下来,换个语气:“别自欺欺人,虽然你们全家都对我表现出一种怪异的欢迎态度……”
“怪异?拜托,非,注意一下你的用辞。”他故意用严肃的口吻不赞成地打断。
“不怪吗?有谁家像你家那样对自己儿子和弟弟的‘男朋友’欢迎成这样的?”他还当这多正常啊!
“没有吗?”他还真的很认真地想想,“也许是不多吧。”
“根本就没有好不好?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无意识地拿过他的手,放在唇边摩挲。
他认清现实,只好投降:“好吧,这个再讨论。然後呢?”
“但你老爸不喜欢我,”察觉到他又要反驳,微张口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头,成功地夺回发言权,“别告诉我是我多心。你自己也有眼睛。”
他叹气:“好吧,这也是事实。所以?”
“所以不管他为了什麽容忍,等你年纪到了,自然会催你娶妻生子……”
“非,你一直在担心的是这个吗?”他侧侧头靠紧我,“对不起,有件事大哥说会影响你的心情,让我不要对你说的。但是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
“跟我有关?”忽然紧张起来,仿佛一切谜底皆昭然若揭。
“不,主要是跟我。你知道大哥要结婚的事吗?”
“知道。他告诉过我,好象就在年底。”
“那麽你知道未来的大嫂是谁吗?”
“上次见过一面,是姓江吗?”我对人的外貌向来比他们的名字要记得清楚,尤其是那样一个特别的女孩。
“嗯。江家与我们家是世交,江咏萱从小聪明伶俐,深得我父亲的喜欢。而且江家也是世代为商,如果两家能结为姻亲,对彼此的发展都是双倍的得益。我父亲早就想达成这门亲事,探问过江家的口气,那边江伯伯和江伯母也非常愿意。但二哥已经发誓非小葭不要,所以他便向大哥施压,希望大哥能早日和江咏萱成婚。可是你也知道大哥生性洒脱,根本不可能答应这麽早受约束,父亲又是个固执守旧的人,当然谈得不欢而散。当时我才刚刚回家没多久,对家里的一切都还很陌生,根本对这件事懵懂得没有一个概念。不久就认识了你……硬赖在这里住了三天便被赶回了家……”
忆起当时,笑著在他的手背上咬了咬:“你还敢提?那时一天到晚拿著刀威胁我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话题忽然转到我们的相识,不过几月之前的一切现在听来竟如前尘往事般遥远。感情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让陌路成为情人,更陷入狂恋。
“我那是没办法啊,否则你会让我住下来吗?不住下来我又怎麽知道我对你是一时的迷惑还是真的动了感情?”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已有了计划。反观我倒像个莫名其妙被拉入舞台剧的路人,半天还在疑惑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和事情的发生。
“好吧,算你有理,那,然後呢?”
“我回到家後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找大哥商量。由於要搬出家,便必须经过父母的同意。这期间的周旋全都由大哥出马,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说服了母亲和二哥,还让母亲亲自来帮我说项,说这样你才不会断然拒绝。”
搞了半天,幕後黑手竟是杜廷语!难怪当时听说逡语提都没提他时激动成那样。
“但这件事在父亲那里碰了个硬钉子,他根本不予考虑就断然反对。大哥和我费了很多唇舌都没用,最後他们在书房里争论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他告诉我成功了。我追问了很久,才知道他们一人让了一步──父亲给我全部的自由,大哥则必须在年底娶到江咏萱。换言之,我的自由是大哥用自己的婚姻换来的。”
原来如此!“……廷语他……”事情忽然峰回路转,一时竟不知该说什麽好。任何感谢或感动的话都显得分外矫情,杜廷语竟愿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说是“牺牲”也毫不为过了。特别是他还照顾到了我的心情。
在刚听提到杜老大的婚事时便已有了猜测,所以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过意外。
如杜廷语这般的非池中之物,向来都是晚婚的类型,初初听他说起要结婚的事是有些些的意外,但後来见到一样不同凡响的江咏萱,还自以为见到了答案。原来这背後的许多隐情,都与我脱不了干系。当下便庆幸江咏萱是个配得上他的出色女子,否则我要一辈子见到杜廷语都抬不起头了。
那麽,用来说服杜夫人和杜浚语站到我们这边来的理由又是什麽?
忽然想到:“等等──逡语,你……说过以前你哥哥常常会拿一些影片给你看……不会就是廷语吧?”
“二哥也有啦。不过那些男男的就只有大哥拿来。他说,应该什麽样的生活都尝试一下。而且如果有什麽问题,他也会帮我解决啊。”他倒老实,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全都交代清楚。
“什麽?!”终於明白了!就说就算悟性再佳,从未涉足情欲之事的人没有能像逡语这般游刃有余的吧?原来个中果然还有高人指点……一想到我们的亲密生活中居然会常常出现旁人的指导痕迹就觉得羞愧难当。
仿佛可以想见他听到逡语求教时那自得的样子:“逡语啊,你要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然後怎样怎样……最後再如此这般……呵呵,小非还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吗?相信我,没错的!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高贵完美无所不能……的大哥杜廷语哦!哦呵呵……”
天!怎麽会这样?!我不禁气弱地呻吟了两声。
如果有一个狂放的双性恋儿子/大哥,那麽小儿子/弟弟会爱上一个男人也就不那麽难以接受了吧?
一切的疑团似乎都有了答案,如果真相只有一个的话。
“怎麽?”呻吟马上引起了反响。
“逡语,那个……”这种话让我怎麽说得出口?又不是你!
“到底是什麽?”他现在很害怕我会胡思乱想,所以乐於为我解决所有问题。
“你不是……把我们……我们的……所有的事……都、都对廷语……说吧?”支吾半天,终於拼凑出个大概的意思。
但他懂了,所以在很开心地取笑:“当然不是啦。你以为我是色情电话的小姐啊,还每一个细节都汇报清楚咧。”
“粗节也不行啊。”我小声地嘀咕。
他好笑地低头:“安啦,且不说我不会这麽没分寸,就是大哥也未必有兴趣听啊。”
好象满有道理的!又不是变态,会对别人的私生活这麽津津乐道。
“哦。”只好随口应一应。现在变成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似的。
“现在满意了?”
“嗯。”
他的手在我的一惊一咋下被无意识地咬出许多细齿印,现在才发现。不知能不能湮灭证据?
赶紧轻轻地帮他揉揉手背,可惜为时已晚。
“干吗?还想毁尸灭迹?当我没感觉啊?”原来已经忍我很久了!真是不好意思。
“对不起哦。”亡羊补牢地在惨遭蹂躏的手背上吻两下,但显然达不到要求。
“好嘛。”只好凑过去在薄唇上来个法式热吻。这总可以了吧?
他的十指深缠在我的发中,濡湿的美目,急促的呼吸,微肿的红唇都充满了情欲到来的昭告。但依然哑著嗓子解释:“所以我家没有人会干涉我的决定,明白了?”
“嗯 。”已经开始呈游离态的思绪在最後一刻凝聚起来──对了,我们扯了这麽远,这才是重点!
唉,真是……难怪说情人间的聊天在旁人听来是无聊又无趣的,一点由头也可以拉得山高海阔的找不著北。除了当事人会甘之若饴,放之任一别处,都有乱扔垃圾的嫌疑。
这麽说,他之不能跟我离开只是出自他对家人的不舍喽?禁不住又想起了那句话……家人啊,对呀,他“不像”我……
我的心狭小得只放下了一个杜逡语,他的心却宽大得要把我和家人都放进去!
“我和你去意大利。”他深深地注视我,许诺。
我咬著唇,半威胁地说:“好。如果你不去,我就杀了你!”
他吻住我,在我的唇齿间低喃:“那最好是杀了我,再把我一点一点吃掉,如此……我便能和你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能去哪里……让你想甩都甩不掉……”
他用舌尖舔去我又落下的泪,不安份的手已爬进我的衬衫里翻云覆雨。
他翻身覆在我身上,一个深吻之後,衬衫已被完全剥除。紧接著是长裤……他的手沿著大腿内侧慢慢抚摩,我全身激起一阵颤栗……他的齿在我的耳根处轻啮,酥酥麻麻的感觉如波浪般一波一波地涌来,整个脑子渐渐陷入思维停顿的状态。
“啊……逡、逡语,等、等一下……”他在进攻最要命的脖子。
“又怎麽了?”
“不、不要留下太多痕迹……明天要拍沐浴露的广告……”这家夥根本没在听吧!我迟早会毁在他的随心所欲里的……
似乎听到他的一声轻叹,放轻了力道,细吻像雨点般落下来,他的手伸到身下为我抚弄……我已经能感觉到他的炽热,他却似乎没有要宣泄的打算。
“哦……啊……逡语,你……”想问他为什麽。
“你难道想明天连路都走不了吗?我可是忍了很久了。”他堵住我的嘴,现在变得似乎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放肆蹂躏。
“呼……只要轻一点……就没、没事啊……”
“怎麽轻得了?你当我是圣人啊?!”他克制得很辛苦,全身已满布细细的汗珠。
“可、可是……好啦,随你便啦!顶多我明天不拍沐浴的场景了。”豁出去了!如果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们才能得到最深最紧的融合,那麽其它的,就暂时忘掉吧。
已经不再想苛求相随永世了,只是一个美梦罢了──舍弃家人他不会开心,就算相伴永远又能怎样?
一时间,头脑清明起来,有了“放弃”的意识,其它的都变得不再困难了。
挺起腰迎向他,我的主动终於击溃了他的自制。他颤栗著,仍用眼神作最後的询问。送上一个轻吻,让他再按捺不住……他的声音,他的喘息……他仿佛充盈在我体内的每一处,满满的,热热的……
好希望真的是巧克力豆,曹非和杜逡语,两颗豆子融在一起,任谁也无法分离!
永恒,果然只是一瞬的啊……在说“爱你”的一瞬,在融为一体的一瞬……
为什麽,只能是一瞬?好不甘心……
汗湿的发贴在额上,颇不舒服,拨弄两下,忽然发现那双眼睛紧迫的视线。
“干吗?我很奇怪?”还是伏在他胸前。赤裸的两具身子汗津津的,还是喜欢贴在一起。
“其实,那天我在街上也的确是被你的外貌吸引的……”他的声音在事後总会变得有点哑哑的,带著魅惑的性感。“我第一次见到兄弟之外这麽漂亮的男生,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跟在你身後了。”
“干吗啊,突然说这个?”懒得告诉他我当时同样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