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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鹏果真停住了脚步。他怕老太太又气昏过去。
“我经不住这种惊吓,我怕,鹏鹏啊,我真的很怕。”
大家都没有做声,都在静静地听着老太太说话。就连晓鹭都安静地坐在老太太的床沿上。
“你们的妈妈不在家,我不能出一点意外。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你们的妈妈?”
“哇”地一声,晓鹭哭了起来:“姥姥不走,姥姥不许走!”女孩根本也没弄明白她的姥姥要去哪儿。
晓鹏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既不看一眼姥姥,也不看站在他身边的沈非。
“我告诉你鹏鹏,他,”老太太用手指着沈非:“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认也好,不认也罢,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讲了。因为已经都过去了。”老太太很有些文化,说出话来挺有哲理的:“看眼前,看将来吧。”她用眼睛望着沈非,用这么短短的几句话总结了为沈非而准备的一肚子话。
“太好了!”刚才还在大哭的晓鹭,又开心地拍起了巴掌;“姥姥,哥哥的爸爸是沈伯伯,那郑伯伯就是我一个人的爸爸啦?”
一屋子人都被晓鹭给惹的笑了起来,包括晓鹏也没有办法不笑。但是,他毕竟不同于晓鹭,他已经成年,已经是用自己的思维来考虑问题的大人,他笑完了,照样不会发生晓鹭的那种惊呼和兴高采烈,他依然要离开姥姥的房间,用沉默继续在沈非面前表达复杂的情绪和愤懑。
沈非告诉老太太这次准备把吕乔移送上海的消息,并请老人放心,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这么说,乔乔就可以回家了?”老太太惊喜地望着沈非,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沈非和张君毅给劝住了。
“目前不能回家,只能在上海待上一阵子。”沈非告诉老太太:他已经在上海为吕乔安排好了房子,可以让她调养一段时间。也告诉老太太,如果老人身体允许,想让老人和两个孩子都到上海去住。
老太太摇摇头:“不行啊,鹭鹭还在上学,不能耽误。鹭鹭去不了我也就走不成,再说我的身体也不可能让我去外地。”
沈非和张君毅互相看了一眼,看样子老人真的是不想去上海。也就没有再坚持。
“就让晓鹏去吧,你们带晓鹏去。”老太太还是想把这个机会给晓鹏,让晓鹏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妈妈和沈非都在上海的情况下,融进一种亲情的关爱之中,化解孩子心中的那股怨恨。
“我不嘛,我要去!”一直听着大人说话的晓鹭,这才明白去上海没有自己的份:“哥哥去哪儿,我也要去哪儿!我还要看我妈妈呢!”
“国庆节你不去看你爸爸啦?”张君毅突然用这句话提醒了晓鹭:“你不是跟你爸爸说过,国庆节去看他吗?”
“哦,对了,我要去看我爸爸。”晓鹭也想起上次同哥哥一起去医院时对郑东升说的话:“那好吧。哥哥去上海,我去医院看爸爸。”
孩子真的很好哄,不用任何力气就可以扭转“乾坤”。可是晓鹏不是晓鹭,他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就可以改变自己的立场的。好在有老太太的要求,估计晓鹏不敢忤逆姥姥的意愿。
沈非终于可以稍稍地透口气了。他的脑海里浮起了自己那可怜兮兮望孙心切的父母亲。他搀着鹭鹭的手,也想在有鹭鹭的掩护和“保护”下,去看看晓鹏,找话茬与儿子搭讪。
还没走到晓鹏的房间,就听见张君毅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父爱无言
沈非知道,张君毅接到的这个电话是检察院周侃请刘大强吃饭的的电话。因为他十分清楚这顿饭不仅仅就是吃饭那么简单,而是关乎吕乔顺利移送上海的关键。所以他的整个注意力都在张君毅接到电话的内容,而自己却又被晓鹭拉着往晓鹏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他已改变了想跟晓鹏深谈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往儿子房间走去的行为已经有了讨好晓鹏的嫌疑。作为晓鹏更会给他脸色看,不管如何,都是一种尴尬。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哥哥,你爸爸来看你了。”晓鹭拉着沈非的手,已经来到了晓鹏的房间里。
“出去!”晓鹏望着妹妹,那口气似乎是冲着晓鹭,其实是冲着沈非。
而晓鹭从来就没有在晓鹏面前示过弱。她从晓鹏身后蹦了一个高,双手就箍住了晓鹏的脖颈,然后两只脚吊起来不着地:“我看你还敢大喊不!还敢不敢?”
“鹭鹭你松手!”晓鹏感觉脖颈被妹妹箍得难受,用手死劲地掰着晓鹭的手:“你松开手!听见没有?”
“嘿嘿,你叫沈伯伯‘爸爸’我就松开!”晓鹭简直就在耍无赖:“叫!不叫我就这样箍住你!”
“好了,鹭鹭别闹了,松开手,否则哥哥喘不过气来的。”沈非没想到这小丫头会来这么一出,只好上前帮着晓鹏掰晓鹭的小胳膊。
“不——,不嘛!”晓鹭居然哭了起来:“哥哥不喊你‘爸爸’我就不松手!”
满脸憋得通红的晓鹏又气又急又没办法:“松开!你松开我就叫!”
“不行,沈伯伯你别信他,松开了他就不喊你了。”小丫头不知哪里有那么大的劲,重新双脚掂地,再来个起跳,然后又把哥哥的脖颈紧紧的箍住:“快叫!不叫今天跟你没完!”
沈非有些慌,他后悔不该拉着晓鹭来做“掩护”。看来,他对这兄妹俩还是很缺乏了解的。加上晓鹭充王充霸惯了,弄得他都没办法下台了。
也许晓鹏是真的被妹妹整得没办法,也许是通过妹妹的鬼点子给自己一个台阶,他对晓鹭说:“好了鹭鹭,别闹了,我叫,我叫还不行吗?“
“喊,喊给我听听!”晓鹭不依不饶:“声音大点啊,我听见了不算,沈伯伯听见了才算!”
“爸爸——!”晓鹏眼睛望着窗户,猛地喊出了声。
沈非激动地泪水又要滴落了,频频地点头“儿子,儿子——”
“沈伯伯,他没有望着你喊‘爸爸’呢,这次不算,重新来过!”晓鹭还吊在晓鹏身上,箍住哥哥的脖颈,没有让步的意思:“转过头来,望着沈伯伯,重新喊!”
沈非真的心痛儿子,帮着晓鹏求情:“鹭鹭听话,你松开哥哥的脖颈,我听见你哥哥喊我了,好不好,松开来。”
“不行,他要看着你叫‘爸爸’才算数!”
也不知道张君毅是什么时候冲进了房间,他赶忙把吊在晓鹏身上的晓鹭,加上晓鹏再加上晓鹏坐的椅子,整个地移动了一个角度,这样晓鹏的脸就直接对着沈非了:“快点,再不喊你爸爸鹭鹭又要加码了!”
脸蛋憋得通红的郑晓鹏,终于喊出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亲情语言“爸爸——!”随着这声含着泪的哭喊,晓鹭的手松开了,沈非紧紧地抱住了儿子,“我的儿子!儿子啊,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原来,人世间的亲情原本沟通起来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没有一个载体。假如没有小丫头鹭鹭这个“载体”,没准晓鹏和沈非这对父子还不知道较劲到什么时候呢。
晓鹭拦腰搂着张君毅,笑得开心极了:“张叔叔,你看我行吧?”
“行,你真行!”张君毅说完就把晓鹭抱了起来,亲亲孩子的小脸蛋:“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对不对?”
“告诉你一个秘密张叔叔,我哥哥最怕我了!”
“那你最怕谁?”张君毅抱着晓鹭走出了晓鹏的房间:“说呀,鹭鹭怕谁呀?”
“我怕姥姥生病!”晓鹭说完就跟张君毅笑成了一团。
“对了,我还要跟你沈伯伯谈件很重要的事情呢。”张君毅忽然想起刘大强的电话,抱着晓鹭折转身又回到了晓鹏的房间。
“事情妥了,周侃欢迎我们参加。”张君毅对沈非说。
“那行,就算周检察长请客我来买单。”沈非很高兴,精神特别振奋:“几点?”
“刘大强他们还在从温泉往回走的路上,定在晚上七点。”
“那行,到时候我们过去。”
这是一场与检察院的交锋,周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大家都不明晰,只有在今晚上见分晓了。
“你和鹏鹏再待一会儿,到时候我来叫你。”张君毅说完,抱着晓鹭走出去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来,仿佛空气中都是温馨的气氛在回荡。
房间里就剩下这对父子。沈非也许这辈子也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他搬把椅子坐在晓鹏对面,用手抚摸着晓鹏左腿空空的裤脚,一阵一阵的抽搐就像有根鞭子在往他的心上猛地鞭挞。
“爸爸让你受苦了!”沈非泣不成声:“受苦了鹏鹏!”
晓鹏的心情很复杂。坐在自己面前的、早就知道是自己父亲的沈非让晓鹏想起了很多很多。他既庆幸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又因为他抛弃妈妈而感到怨恨。在晓鹭的逼迫下,自己是喊出了“父亲”这两个字,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无条件地接受他。晓鹏的心理历程还有个漫长的适应过程。
“跟我去上海好不好,爸爸带你去看腿。”沈非的悔恨溢于言表,让晓鹏的心忽然就柔软了下来。他没有力气在这个事实面前再硬撑住自尊心,他无法做到。因为他看到了沈非发自内心的悔恨。
晓鹏低头抽噎着,他摇摇头:“没办法治,假肢装不了。”
“我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国内无法解决,我带你去国外。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
“爸爸!”这句才是晓鹏发自内心的一声呼喊:“你的工作很忙,我现在拄着双拐已经习惯了。还是救妈妈要紧!”
“救你妈妈固然重要,你更重要。你是我和你妈妈的希望,你懂吗?不但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上海的阿公阿婆都日夜想着你,都希望你去上海住上一段时间。听我的话,这次跟我走!”沈非已经不再用商量的口气跟儿子说话了。他又拿出了不容置疑的腔调。
“妈妈有希望出来吗?”
“有!放心。我今晚就去跟检察院的检察长见面。而且他们的意见已经同意移送了。”
“太好了!”晓鹏拭去眼角的泪:“我跟妈妈一起去吗?”
“当然,我带着你,一起去!”沈非高兴极了。他脑海里又浮现出老父亲和老母亲那可怜的目光,心想,一回儿就给爹妈打个电话报喜讯!
“你答应了?”沈非生怕晓鹏反悔,又追问一句。
“我答应什么?”晓鹏玩起狡黠:“我没有跟你有过承诺吧?”
“听着,”沈非又搬出了自己的不容置疑:“你这次必须跟我去上海!”
“凭什么?如果我不去呢?”晓鹏才不是好吓唬的,挑衅般望着这个他曾经十分佩服又十分敬仰的沈非。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儿子必须要听老子的!”
说完,沈非紧紧地把晓鹏搂在了怀里。
第七十二章 无奈之选
周侃请客的酒楼在一个依水傍岛的花丛掩映之中。树影斑驳,伴随着鸟雀归巢。柔曼的广东音乐《雨打芭蕉》与潺潺流水融汇在一起,仿佛揉进了节拍的共鸣。
沈非和张君毅走进包房时,刘大强和王大队长、方沁他们已经到达。另外三位中沈非认识两位,那位陌生的中年人估计就是检察院的周侃检察长了。
“沈总裁,张董事长,”刘大强见两位商贾走了进来,就赶忙迎上前来:“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周检察长。”
周侃很谦虚,满脸都是亲切的笑容。他伸出双手握住了沈非的手:“你好,我是周侃,大强的同学。”
“这位是张董事长”刘大强继续介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