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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于暖点头,她继续问道,
“……公子此去剑舞门的时候,可曾见过一位打杂的小兄弟,长得白嫩,眉清目秀,眼睛很漂亮?”
于暖想了会,却摇头,“未曾听过这样的人,是……如燕姑娘的亲人?”
于暖既然去拜访剑舞门,指不定就是和盛竹有些交情,如燕一时不愿透露自己同如沐的关系,随口敷衍两句,
“只是位友人罢了。”
嘴上虽这么说,可听他丝毫不知如沐的消息,心里还是难免地觉得烦躁,只想快些回屋。
谁知于暖并未多问,却也一时半会地流连不走。
月下幻光,浴池岸畔,风中夹杂些微香气。
如燕如玉石一般光洁肌肤,在这月色水帘之中,更显得细腻动人,朱唇丰润、身姿绰约,再加上粘腻未干的湿法,随意动作,看在人眼里,都是带了挑逗,风骚暧昧。
于暖高大身子微斜,轻易挡在入口前,为美人掩去外头钻进来的晚风,那一低头的眼神温存,在她耳边轻言,
“话说回来,我和姑娘,已是第三次见面了。”
“几次都承蒙公子出手,如燕感激不尽,”边说边抬头张望外头,“天色不早,如燕如燕还是早些回屋休息。”
道谢完,就要绕过他,离开澡堂。
谁知刚迈了一步,就被紧紧扣住手腕。
力气不大,动作却异常坚定,见如燕回头,于暖关切言语,
“身上的伤好些了?”
翩翩公子,家财万贯,被这般关心着,哪个女子不会喜上眉梢,心儿乱跳?
何况他说话的语气这般温柔,面孔又离得这样近,话尾音未结束,却几乎要吻上她额头。
只见如燕下意识地、拢紧了有些松脱的内衫,遮住莹白肌肤,低头小声,
“不过小小摩擦,并无大碍。”
“可那时你的衣服上头,却沾了很多血……”于暖出口的语声,越来越低沉,最后那个“血”字,更是成了沙哑气音,乍一听去,如同难 耐呻吟。
即使在这样旖旎的场景之下,他眼角依旧带笑,伸手替如燕拢去粘附额头上的乱发,关切道,
“……你不用如此逞强。”
“啊……!”如燕在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猛地弹开,凤目含情,娇嗔无限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受了惊吓,却难掩面红耳赤,
“于公子!”
借着这力道,轻巧挣开他手掌掌控,如燕一手拢紧了领口,另一手绞着衣摆,“时间不早,我、我还是早些回屋……”
说罢,飞奔而去。
待到如燕身影消失在拐角,立在那儿的于暖,方才拿出巾帕,缓缓擦拭方才触及她头的湿润指尖,
“……她未必就如你所说的那般特殊。”
小叶从方才阴影处现身,无声无息,宛如鬼魅,面色冷淡,
“特不特殊,并不由你说了算。”
“我不过是担心你,她几次三番出现在我面前,这回又是要去旖兰城,绝非巧合,”
于暖皱眉,已然不见了平日里那笑意盈盈的风度,“你明知你这样的身子,根本不该让陈犀和周孔离开半步!”
说了两句,语气也不免愈发急躁,“你可知一个差池,便是要死的!”
“……死又如何。”小叶幽幽地答了一句,面上淡然,与于暖的焦急,截然相反,
“更何况我的事情,你何时有资格多嘴。”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浴室。
只留了于暖一人,白衣乌夜,立在蒸汽缭绕的气氛里,却只落得个孤寂凄清,无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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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燕走回屋子,只觉周围夜风阵阵,吹得人心头发凉。
她脸色青寒,脚下飞快,嘴里念念叨叨皆是咒骂,哪里还见方才那娇羞动情的模样?
只道于暖那般殷情求 欢,好似见到豺狼对人摇尾乞怜、虎豹躺在身下笑容满面;赶回小院,见老叶趴在关拢的木门前,反复挠抓,显然刚从外头猎野食回来;旁边赵六的屋子,依旧黑漆漆一片,看来他仍未醒。
若是赵六不醒,她便无法启程,几乎是被困在这于家别馆,心中烦闷,如燕一脚踢开门,跟在老叶后头进去。
方才听说于暖对如沐并无印象,心里更是担忧万分。
她重生在世,为了便是带如沐离开,那扎在右胸的一箭之仇,至今未忘;可若是如沐不在,这一切爱恨情仇、留恋烦闷,又有何意义?
于暖没见到过如沐,究竟是他未在剑舞门多留,还是如沐出了事?
他从小跟着自己流浪天涯,若非出了攸关性命的大事,断然不会离开剑舞门。想到自己一日不能回剑舞门,便一日无法照应到如沐,而女子孤身在外,无钱才、无权势,便注定是过凭美色仰人鼻息的日子,为了区区三十两路费,着实度日如年,分外憋屈。
坐在床边拭干头发,如燕禁不住胡思乱想,心中凄苦:若是天上真能落下了足够的银子,哪里还要过得这样步步惊心。
自己不过想回剑舞门一雪前耻、找回弟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可都是天经地义。既然她真的没死成,为何老天却是这样不帮忙?
姐弟俩从小丧父失母,受尽苦楚,如今分隔两地,却连见个面都如此坎坷。难不成自己真是中了那“花绝丹”的诅咒,非得绝情无心,亲人远离,方才算得圆满?
老天啊老天,你当真是闭了耳、瞎了眼!
“真是勿信天,宁信人……”
方才喃喃自语,却听得外头“轰隆隆”几声,从天边压来的滚雷阵阵,如同近在耳边。身旁老叶忽然起身,对尚未关好的房门几声叫唤。
如燕被惊雷吓了一跳,看老叶反应,这才发觉方才屋门未关,被夜风吹得砰砰响。
戳了老叶脑袋一下,叫它安静;如燕刚走到门口,又见天空劈过一道闪电,将门口静立人影,映得面色苍白,双眼之下青黑阴影,乍一看去,宛若厉鬼。
“!……小叶?你怎么……进来吧。”
如燕空开位置,却不见小叶动作,而是盯着她直看,那双眼睛漆黑深邃,果然和于暖极相似,看着这双眸子,她心中愈发烦躁,
“不进来?那我关门了。”
可门合了一半,却又被小叶抵住。
被这么双黑眸盯着,少年又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双小手藏在身后,反复摩擦,却偏偏不说话。如燕心情更是如这雨前深夜,压抑沉闷。
她本就不欲多言,揽着门,发未干,夜风阵阵,吹得她浑身哆嗦,这么一来一回,终究上了火气。
她上火气,却是和寻常人不同,不大吼大叫、亦不打闹撒泼,而是浑身勾刺,语调冰凉凉地,却比大声怒吼,更要捅到人骨子里,
“你是哑了,还是聋了?若是未吃够奶无力说话,便回屋寻你叔叔去,姐姐我没工夫陪你干耗。”
说罢,不待瞪大了乌黑双眸的小叶再说话,“嘭”一声合上房门,酣畅淋漓。
哼。
让你这知恩不报的臭小子当初推开我,害得老娘背后密密麻麻,都是窟窿,整日阴阳怪气的惹我不高兴,如何?老娘现在不陪你玩了,还不郁闷死你。
说完一堆话,心里自然舒爽不少,就连方才阴郁心思,也一并扫除。
如燕刚回头,却见老叶一脸鄙夷的盯着她。
“看什么看。”
几步上前,将老叶从床上推下去,躺平,盖被,闭眼。
过了会,又觉自己并不困,便睁眼看头顶。这才发现,于家别馆就连床帐,也是上好细缎,遮光又透气,价值不菲。
再躺了会,想到自己头发未干,不宜入睡,如燕起身,想等头发干了。
才等了一会,她却心痒难忍,终究慢悠悠、踮着脚,走到门边,隔着缝隙朝外张望:那小子是不是真走了?该不会被骂哭了吧?
方才那郁结之气一过,如燕就开始有些惴惴不安,思前想后,越想越觉自己过分:心情不佳,却跟一小孩子计较什么。
自从于暖出现,小叶的脸色便没好看过,连当初那粗陋至极地装可爱劲头,都全然丧失。
一想到他兴许是从小受惯了忽视,方才变得这般别扭冷淡,而前些日子谎称无父无母,也不过贪恋亲人间丝丝温情,才留在自己身边,如燕心里不禁燃起疼惜、有些不是滋味。
等了半晌不见外头动静,她轻轻开了门,却见外头早没了人影。
真跑了?
夜风阵阵,门前空落,倒真有些寂寞。
如燕撇撇嘴,刚要回去,却见地上,摆着个小小瓷瓶。
纸签上一行俊秀恣肆的字,叫她柔声念道,
“玉肌生肤露。”
难怪扭捏不语,难怪两手背后直搓。
真是个别扭的傻孩子。
【未成】
幸好赵六很快就醒来了,直说这回是命大福大,差些害得他这身娇体贵的大少爷伤了精气神。头上的伤并不碍事,一醒来就见着于暖和如燕,他多少也有些惊讶,幸好赵六天生不是个豁达明朗的性子,权当是半路遇难,碰上于暖慷慨相救,直对他道谢。
“赵公子客气了,于某不过尽些绵薄之力。”
于暖一副笑得风轻云淡的模样,看在如燕眼里,更是心中纠结难耐:要演戏,小女还真是不见得会输给你。
未等多久,果见于暖又开始昨日一番说辞,
“赵公子如今身子不济,不若同我们一道回洛城,好生歇息?”
赵六跟着一起回去?这如何能行。
赵六这不经事的男人,摸摸自己伤处,又看看于暖笑意盈盈,心里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本想带着佳人游山玩水,谁知上回的门禁苦头还没吃够,这回居然还碰上了杀人为恶的事件!
虽说邢如燕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杀人的性子,可自个儿金身受了伤,可是铁铮铮的事实,他左右一琢磨,出师不利,还是打道回府的好。
可刚吸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见得如燕撅着小嘴,眉目低垂,里头泪光闪闪,好不可怜。
“赵公子答应小女子的话,就这么不作数了么?”如燕面白粉唇,盈盈双眼风情恣肆,这么一副含羞带怯的动人景致,配上她凑近自个儿胳膊的那饱满浑 圆……啧啧啧,赵六忽然就觉得身子火热、口干舌燥,脑袋也跟着不好使了。
至于如燕当初,在马车上曾经表露过的彪悍模样;
还有她孤身一个女子,怎能顺利潜入贵族府邸救出自己;
林林总总疑点,却也比不上美人一抹销魂娇笑。
“怎么会不作数呢!我既然答应了如燕姑娘,定然会帮你完成旅程,啊哈哈……”
赵六大笑,又掏出扇子装场面,抬头见于暖还是笑容满面,不过他那双精光内敛的眼,却是盯着身边如燕。
赵六立马明白了:好你个人面兽心的于暖,原来劝我回去,是想夺我美人?哪里给你这么现成的便宜捡,我赵六可不是吃素的。
三人行,必有□。
这屋子里硝烟四起的眼神交战,如燕只觉于暖那笑意满含的双眼背后,统统都是算计,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赵六会听你的劝,就不能也听听本姑娘的劝?你能劝他回去,我自然能劝他继续走。
越是得意,便越是示威般笑着回视于暖,
“于公子放心吧,赵公子身强体壮,这点小挫折,断不会让他临阵退缩。”
如燕身段柔软,半倚在赵六边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