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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国知他是用力过度所致,忙命两名武将搀扶住他,并替他将衣甲穿上。
卢英冲那些叫嚣不止的武将们撇了撇嘴道:“都累的吐血了才把银牛推动了那么一点点,真是没用死了,本姑娘才不会输给这种笨蛋呢。你们这群傻瓜等着看吧,本姑娘要把这头银牛举起来,否则就算我输。”
众将一愣,随即狂笑起来,没人会相信卢英有能力举起银牛。
就连晋胤也不禁摇头,他虽然内丹已成,却也没有把握能举起这重达十万斤的银牛,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
不过卢英的这份豪气却使晋胤暗暗心折,晋胤笑道:“那倒不必,任姑娘只要能撼动这银牛,就算是赢了。”
“本姑娘可是说话算数的。”卢英认真地道:“不过现在本姑娘饿了,要先吃饱了才行。王爷老头儿,你这里有大饼卷肉没有?给本姑娘先来一打垫垫底,不然我可没有力气呢。”
小生听得哭笑不得,传声道:“妳搞什么?凭妳的能力,一个小指头也把这银牛扔到天上去了,还吃什么大饼卷肉?妳该不是要趁机吃这宁王一顿吧?”
卢英也传声道:“你知道什么?要比就要公平,我要凭本身肉体的力量举起银牛,当然要吃饱才成了。”
小生点了点头,知道她的身体也是久经锤炼,对于这些普通人而言,那就是不死之身了,仅凭肉身的力量要举起这银牛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晋胤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来,大觉有趣,一声令下,大盘大盘的烤肉、烧鱼立刻端了上来。
卢英丝毫不顾仪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盘腿坐在地上大吃起来。
她的食量也委实惊人,转眼之间,十几盘鱼肉便吃下了肚去。这才满意地站起来道:“嗯,总让你们等着也挺不好意思的,就先吃个半饱好了。”
晋胤与手下众文武官员顿时为之绝倒,这么多食物装到了肚里,她才只是吃了个半饱?这女孩还是人吗?该不会真的是一头母狮吧?
卢英大步走到了银牛旁,冲着淳于浩露齿一笑,跟着纵身跃起两丈多高。
看看到了牛角附近,卢英双手握住牛角,口中娇喝道:“起!”就势在空中一个翻身,手腕一抖。
只闻“嗖”的一声,那般巨大的银牛,竟如一根灯草般被她扔向了空中!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她竟然只凭着腰力和腕力,便将这尊重达十万多斤的银牛翻向了空中,自己却从从容容地落回地面。
也不知道她这一翻之力究竟有多大,巨大的银牛足足向空中升起了数十丈高,才轰然向地面落来。
望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从空中直落下来,武将们还只是看得面色泛白,众文官却几乎被吓疯了,狂喊着向四面逃窜。
宁王晋胤十五岁领兵杀敌,在马鞍上度过了近六十年,见过多少大场面,如今却也看得心脏猛跳。
这可不是开玩笑,若让银牛直接砸落地面,现场不知会有多少人被活活震死,只怕就连银安殿也要被震塌了。
卢英却是面不改色,看看银牛已落到了自己头顶,玉掌一抬,竟用一只右手将银牛稳稳接住,那般沉重的银牛在她手中,却如一根灯草相仿。
晋胤看得大喜,叫道:“好一位女英雄,本王又得一员猛将也!任姑娘??”
他话刚说了半句,只见卢英笑道:“好好玩啊,再起!”玉掌猛击,竟将银牛又扔上空中,这次却比上次升得更高了。
文武官员的眼睛都快要瞪破了,傻傻的看着她将银牛抛起接住,接住抛起,彷佛在摆弄一件有趣的玩具般。一个个两眼发直,脑袋空空,只映出两个大字─“怪物”!
卢英第五次将银牛击出后,银牛已变成了一个小小黑点,停在空中许久才向地面落下,她这次却不接了,大叫道:“哎呀,这一次太高了,哥哥还是你来接好了。”边说边闪向了一边。
小生心中暗笑:“原来老子的这个傻妹妹可不算傻啊,自己出完了风头,还没忘了给老子一个露脸的机会。”长笑道:“也好,就让哥哥来好了。”
眼看银牛距离地面还有不足十丈,小生忽然纵身跃起,就在半空中将银牛轻轻接住。而后手托银牛落回地面,将其摆放至原来的位置,这才笑道:“献丑献丑,我兄妹两个这几手乡下把式,让大家见笑了。”
晋胤直看得两眼放光,长声笑道:“任小哥儿太谦了,令兄妹如果是乡下把式,只怕自本王以下的文武百官,都要到田里去挑粪了。哈哈哈,白儿,你这次做得不错,使本王又得了两名绝世猛将,很好很好。”
晋白得意地望了晋武国一眼,躬身答道:“多谢父王夸奖。父王,您刚才是说,任小生兄妹都当得大将军么?”
“当得当得。”晋胤仍沉浸在狂喜之中:“自今日起,任小生兄妹即为晋宁王府的一品将军,本王会从晋宁军中拨出一旅人马,由他兄妹率领。”
晋宁铁骑共分十三旅,每旅一万人,其中骑兵三千,铁甲步卒七千。
目前三旅人马在晋武国手中,晋胤则自领十旅,晋白虽是大世子,得到众文官拥护,手中却并无一兵一卒,因此平日里与晋武国争斗,总觉不够硬气,实在是手里无兵,心中发虚。
如今小生兄妹得了一旅之兵,这就等于晋白从此也掌握了兵权。晋白顿时狂喜,忙道:“儿臣替任小生兄妹谢过父王。”
晋武国顿时大急,忙道:“父王,任小生倒也罢了,任英是个女子,怎么可以做大将?不如由淳于将军协助任小生管理这一旅士兵罢?”
晋白道:“老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子怎么了?你手下众将可有比得过她的人么?再说父王已经下令,你怎么敢??”
晋胤怎不知他们两个明争暗斗,若换了平时,一定会狠狠训斥二人,只是今日他得了两员猛将,心里实在高兴,当下只是挥挥手笑道:“本王用人一向不拘一格,只看其能力,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不必再争。
“来啊,传令下去,本王今日要在银安殿上大摆宴席,庆祝我晋宁王府再得猛将!”
清晨之际,从大漠深处吹来的狂风冷厉刺骨,即使是晋国最精锐的晋宁铁骑,也有些禁受不住。
士兵们的铁甲上,还残留着白色的霜花。
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虽然是夏季,大漠的早晨依旧是那样的清冷,一阵阵寒气彷佛钢针般透过铁甲,刺入身体,让这些强壮的汉子也忍不住呻吟起来。
由于深深畏惧着那个恐怖的犹如魔鬼一般的人,士兵们尽力把自己的呻吟声压到了最低,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过那人的耳朵。
“是谁?你吗?”
清脆的声音还未落下,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已经闪现在刚刚发出呻吟声的士兵面前。
“你也算是军人吗?还说自己是什么天下最精锐的部队?哼!”
拳影一闪,这位可怜的士兵像个沙包一样被来人一拳击中,一下飞出了几丈远。
“整齐队伍!再随本将军快跑十里路,谁也不许叫苦,否则他就是榜样!哼!”
声音清脆动人,仿如珠落玉盘,只是这动人的声音此刻在士兵们听来,却不亚于恶魔的吶喊。
士兵们从心里哀号着:“天啊,这是什么人啊,哪里有这样练兵的,难道她自己就不觉得累吗?救命啊??”
小生坐在一个小山包上,远远看着卢英带领士兵进行魔鬼式训练,心里实在有些同情这些士兵。
卢英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做了这便宜将军,对练兵之事是乐此不疲,每日里都要带着士兵出城操练。
可怜这些号称精锐的晋宁铁骑,现在已经快被她折磨得疯了,偷偷在背后将她的绰号由“母狮”改成了“疯狂的母狮”。
天还没亮,这些士兵就被拉起来操练,身上穿着几十斤铁甲,一口气做完了队列练习、箭术、骑术、搏斗术等一系列训练,却仍然无法得到休息,正在卢英的带领下练习越野奔跑。
如今已经跑了几十里路,卢英却仍然没有叫停的意思,反而一脸的兴奋,看样子正在兴头上。
小生叹了口气,从小山包上站起身来,准备叫停卢英。
军队需要训练不假,可也不能这么个练法,否则只怕不等上战场,这一万人马就要先累倒一半了。
他刚站起身来,便见到自晋宁城的方向远远驰来一队人马,当先的正是大世子晋白,小寇子正满面笑容地随侍在他身旁,手指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不多时,晋白已到了小山包下,命手下在山包下等候,自己却带着小寇子走了上来,小生笑道:“怎么大世子也对英妹练兵感兴趣么?居然有雅兴专程前来看她操练这群倒霉蛋。”
“嘿嘿,有几个军官可是已经把状告到本世子面前了,说英姑娘这种练法,恐怕会害死士兵的。”
晋白漫不经心地笑着,伸手搭在了小生的肩膀上,亲热地道:“不过本世子才懒得听他们胡说呢。嘿嘿,晋宁铁骑这么久没有仗打,一个个倒是学会了享受,将来可怎么对付那些凶狠的秦人?早该有个像英姑娘这样的能手调理调理他们了。”
小生道:“原来世子不是为了此事而来?那可就奇怪了,世子怎么会突然想到跑来这荒郊野外?该不会是突然想约我去喝花酒吧?”
晋白文采风流,与小生这位当年的乐土大陆第一狗少很有些共同语言,这花酒两人却也是一同喝过几次的。
晋白很是神秘地笑了笑:“父王今日要去见一个有大本事的人,要我也来约兄弟去见见他。嘿嘿,这个人可了不起的很,兄弟说什么都是要见一见的。”
小生听得一愣,问道:“居然要让宁王爷亲自去见他?这人好大的架子啊,他是什么人?”
在晋国,晋胤可谓是权势熏天,位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要见什么人,只要下道王旨,将人叫来就是,这人居然要晋胤亲自去见,这架子可有些大了,难道他会是当今皇帝不成?
小寇子笑着插嘴道:“任将军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做子非鱼的人么?”
小生摇头道:“好怪的名字,老子没听说过。”
晋白道:“那兄弟可就是孤陋寡闻了,这人曾是我国名气最大的隐士,不但有通天法力,而且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皇祖爷亲自去请,才把他请出来做了当朝的护国法师。”
“哦,他是大晋国的护国法师?”小生心中一动:“难道他来到了晋宁城么?”
“不错。”晋白点头道:“子国师是今早来到的晋宁,他是奉了皇爷爷之命,前来晋宁劳军。父王本想请他老人家到王府居住,他却坚持要住在馆驿里,现在正在馆驿传道解惑,据说无论军民贵贱,都可以前去听道呢。”
小生笑道:“呵呵,这位子非鱼国师倒是个有趣的人啊,皇上不是要他来劳军么?怎么他却躲在驿站里传起什么道来了?”
“劳军之事国师他老人家不过是挂个名罢了,哪里要他亲自去办呢?”随侍一旁的小寇子连忙解释道:“他老人家一向对传道解惑之事热心的很,这点连皇上他老人家也是知道的。
“咱家还听说,子国师还有一件好处,在他传道的时候,如果谁家有死去不满三年的人,只要尸体还未腐烂的,都可以把尸体带去,他老人家可以为亡魂祈福,保佑死者得升天界,或者来世托生个好人家,所以但凡他老人家足迹所到之处,不但活人云集,死人也不少啊。”
“哦,还有这种事?我可要去见见这位子非鱼国师才行了。”
小生听得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