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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姨,喂鸡呢。”君雨馨走了过去。
“哦?嗯……”见君雨馨走过来,沈文青脸上闪过一片赧色,“雨馨,你不要多想,沈姨没别的意思……”她担心君雨馨听见她刚刚说的话会生气。
“呵。”君雨馨对沈文青露出一个大大笑容,伸手抓住她的手道,“我知道,沈姨最好!真的谢谢您!”
“嗯,只要你好得快沈姨就开心!”沈文青拍拍君雨馨的纤长白嫩的手,感慨地说,“等你们走了,沈姨恐怕好久都不习惯。”
“沈姨,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您。”说着说着君雨馨的一双眼圈又开始泛红了。
“哟,闺女,都是有老公的人了,咋还那么爱哭呢?快别哭了。”见君雨馨快哭的可怜样儿,沈文青心疼得不行,把她搂在怀里哄拍着,如同疼爱自己的亲闺女。“等你们俩有了小宝宝,将来若不怕沈姨这儿偏僻,沈姨欢迎你们夏天来这儿避暑。”
“沈姨,魏漠不是我老公。”这几天沈姨一直误会魏漠是君雨馨的老公,魏漠沉默不语,君雨馨当人多的面儿也不好解释。她不想欺骗眼前的慈祥得如同亲娘的好人。
“哦……这样啊。”沈文青脸上闪过一阵讶异,“那真是可惜了,这小伙子不错,那夜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愣是走了几个时辰把你抱上山里。真不容易!唉,感情的事儿不能勉强!你们也许就是有缘无分。”
叹着气,沈文青眼眸忽地变得飘渺悠远。
“沈姨,你的其他家人呢?”君雨馨一直哽在喉咙的话,终于问出口了。
沈文青脸上一滞,瞬间笑着道:“我就一孤寡老婆子,没有家人!雨馨哪,我们这里叫金果村呢,是因为我们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果园,春天的时候,各种果树开花了,可好看了,因此这里还叫百花村……”
沈文青避重就轻,介绍着金果村名字的由来,但君雨馨相信,沈姨并不愿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金果村的山民听得头顶一阵呼呼的声音,都惊奇地跑出了家门抬头望天空。
“啊……大鸟……”有些小孩子激动地吼着。
“不,不是大鸟,是飞机,我在我姑姑家电视里看见过……”一大点的男孩得意地纠正。
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的山民,基本上就没见过飞机,看着飞机越来越近,大家欢呼着,吼叫着,跟着飞机奔跑着。
一时间,金果村沸腾了。
君雨馨和魏漠也听见了飞机的隆隆声,声音越来越近,君雨馨忍不住走出堂屋向着天空张望。
这是一架军用直升飞机,远远的君雨馨看不清颜色,心里猜测,飞机是来大山里勘测什么宝藏的么?
沈文青家的旁边有一大片空地,飞机不停地盘旋着,盘旋着,渐渐地离地面越来越近,看样子是要在这里降落。
“啊,飞机诶……”小孩们欢呼着涌了过去。
“雨馨姐姐,飞机诶,你要不要去看看?”一个这两天一直陪着君雨馨的十几岁大姑娘,对着君雨馨兴奋地招呼。
“我就不去了,你去看吧。”君雨馨挥挥手,她想进屋里歇歇。司空烈,他在为她的消失担心吗?
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她就会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和她耳边厮磨的男人。她想得脑袋又有些晕晕的了。
正文、112章 从天而降,他泪了吗
“我就不去了,你去看吧。”君雨馨挥挥手,她想进屋里歇歇。再新鲜,再天大的奇观也抵不过,她对司空烈的思念。
司空烈,他也像她这般想她么?
面对沈文青和蔼的眼神,她佯装这若无其事,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她便会眉头紧锁,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和她耳边厮磨的男人。
只要想他,她就觉得脑袋更晕乎了!
转身之际,君雨馨便对上了魏漠锐利的眸子,这双眼眸随时探究着她,似乎能够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去。
“你脑袋又晕了?”看着君雨馨紧拧着眉头,魏漠盯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她的任何细微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君雨馨露出一抹苦笑:“有点,也许是在外面站得太久了。”眼神一闪,她避开了和魏漠对视。
“是么?坐下歇会儿吧。”魏漠也勾出一抹苦笑。这几天,君雨馨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检察范围内,她什么时候拧一下眉头,咬一次嘴角,焦虑又忧伤地看着某处出神,他完全清楚。
表面看她都很平静,乖乖地配合医生,乖乖地吃下沈文青递过来的任何食物,但是他却知道她味同嚼蜡。
她的整个脑子全是满满的司空烈!
有时候,他愧疚得恨不得劈了自己,是他让君雨馨遭遇了凶险,让她和司空烈分开,这几天没有一刻开心,他恨不得张了翅膀,立即将她送过司空烈的身边,只为她能有一张笑脸;有时候,他又很自私地想,老天爷给他们制造了这么个绝妙的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他希望下山的路一辈子也不要通,这样说不定,君雨馨就会忘记了司空烈,而回头看他一眼。
“嗯,好……”君雨馨在庭院边的躺椅上,躺靠了下来闭目养神,身边是一堆暖暖的大火,跳跃的火光映红了她的半边脸。
轰……
飞机终于在山民们的引颈期盼中降落在空地上。
“哇……好气派的飞机啊!”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赞叹道。
“爸爸,人家也好像去坐那只大鸟。”年幼的孩童骑坐在父亲的肩头,用稚嫩的声音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飞机,充满了向往。
大伙儿将飞机围成一个圈,不停地观看着。
机窗打开,跳下一个身穿迷彩服的战士,“哇,是解放军啊!”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叹。
对着能驾着飞机在蓝天上自由翱翔的解放军战士投去了佩服的眼神。
后面紧跟着走下一个男人,只是,大家的眸光都被解放军战士吸引了,谁也没有仔细去看后面的男人。
男人虽然有着俊朗的五官,但是一张脸黑沉,下巴的上的胡茬已经完全转青,一双眼睛阴鸷深邃,身着黑色风衣,霸气外协,瞬间震慑全场。
他扫视众人一圈,那闪烁着的寒光,让碰上他眸光的人不自觉后退一步。
“妈妈,怕怕,这个叔叔……”立时有小女孩赶紧躲进妈妈的胸前。
是的,这个男人正是司空烈!
当搜遍整个滑坡没有君雨馨的身影时,他几乎绝望了,但是他仍没有放弃找寻他的女人。
既然山下没有,他就往山里搜,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他却不会放过一丝希望!
动用司空烈家在军部的人脉关系,他轻易便借用到了一辆军用侦察机,随机还配了航空侦察员。
虽然他司空家也有私人飞机,但是哪有这军部侦察机和侦查员好使!
“老乡们,我们是来找人的。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新来的外地女人?”侦察员和气地对着山民们询问。
“外地女人啊,倒是有,长得蛮漂亮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和她一起的还有个高大的男人呢!”
一个阿婶热情地回答道。
“真的?!”身着迷彩的侦查员惊喜地望了司空烈一眼,但见司空烈冷漠的俊脸上也难掩激动。
“嗯,呶,就在旁边文青婶家呢,听说他们是城里人,他们伤得很重,但是下山去省城的路断了,他们回不去。咦,他文青婶子呢,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的么?”
阿婶回头四处搜寻着沈文青的身影。
“一定是他们!”司空烈一颗心开始狂跳,“快带我去看看!”听到女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的心里狠狠地刺了下。整整三个晚上又两天他没有见到她了,她到底伤到了哪里?她一定很痛,没有他在身边,她一定哭得很惨。
他的女人果然没有死,没有死呵!率先朝着阿婶指的方向迈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女人!
一颗心狂跳得厉害,就快蹦出胸腔,似乎还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一只手按在胸前。
大伙儿前呼后拥着,跟着司空烈往沈文青家里挪动脚步。
城里人那穿着,那长相就是和山里人不一样,山民们稀罕得紧,一双双眼睛片刻不离司空烈。
虽然他寒着脸有些吓人,但是他对山民们也没有恶意,而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顷刻间酷毙了!
听着人的脚步声,说话声越来越大,向着庭院里移动,躺靠在椅子上的君雨馨讶异地睁开了眼睛。
吱呀--
院门一响,她对上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四目相对,她浑身一震,嘴角抽动了几下,竟然连一个单音节字也发不出来。
司空烈!她差点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的男人!
他果真来了!
他真的听见她心底痛彻心扉的呼喊了!
试着张了几次嘴巴,她想喊他的名字,但是,她终究还是徒劳。明明就只有三天没见到他,她却觉得恍如隔世。
未语泪先流!
豆大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顺着她的脸颊直往下滚动。
有人说司空烈的心是铁打的,狠绝冷冽灭绝人性。的确,在君雨馨失踪的这几天,他愤怒了,抓狂了,咆哮了!眼眶充血了!但是他却依然坚强如铁!没有掉下半颗泪珠子。
死里逃生的女人突然间站在他的面前,他浑身血液奔腾着,双手紧紧握拳,脚步定住,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女人躺在椅子里的娇小身影,鼻腔里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但,终究他是理智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掉下来,他抽动着嘴角,只是哑哑地喊了声:“雨馨……”
那个坐在椅子里,穿着农村妇女粗粝的衣服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无论她穿成什么样,他还是能一眼便认出她!
大步流星地奔过去,一把将躺椅里的女人抱在怀里,紧紧箍住。
一双大手就像钳住,没有丝毫松懈,仿佛一放松,女人又会突然间消失一般。
他真的好怕!
“雨馨……”再次喊了声,他松开她一点点,眼眸直直地盯着女人缠着纱布的头,瞬间心底一阵绞痛。“是不是很痛?”抬起手,不停地给女人试着眼泪。
君雨馨不断地摇着头,眼睛里犹如装了一个水龙头,泪水一个劲儿哗啦哗啦往下滴。
“乖,别哭!对不起,我来迟了……”一双深情的眼眸里盈满了愧疚与伤痛。
君雨馨嘴角努力抽动着,终于爆发出一声哭喊:“烈……”双手紧紧缠住司空烈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司空烈紧紧拥抱着女人,柔声安慰着,拍抚着她的背,让她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呼啦一下,跟着司空烈涌进沈文青家院子里的村民们,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看着君雨馨哭得那么伤心,劫后余生的心情,他们真的能够理解,悄悄地看着,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有人跟着抹眼角。
而在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后,魏漠躺靠在沙发上,脸上充斥着激动,但一双眼眸里却盈满了伤痛。
君雨馨望眼欲穿的司空烈终于凭空而降,他为她高兴。她终于可以呆在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了!
至于他,经此番劫后余生,他觉得自己真的不配站在君雨馨的身边,他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好,他还有什么资格奢望女人能投入他的怀抱?
扭头,看着跳跃的火光,心下当即做了个决定。
终于,君雨馨发泄完了,眼泪鼻涕全抹在司空烈昂贵的阿玛尼风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