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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做梦了!妈妈怎么会在这里!再说,记忆中她就没有听过那么动听的声音。
坐起身子,脑子里一阵眩晕,闭眼,抚额,再次睁开眼,掀开有些发硬的棉被,君雨馨下床,脚步有些踉跄,完全是头重脚轻的失重感。
撑着墙,她缓缓走出屋子,掀开布帘,堂屋的大门敞开着,强烈的光线让她不禁闭起了眼睛。
“雨馨!?你醒了!”魏漠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扭头便看见君雨馨一手掀开门帘,一手撑着墙,似乎是头晕,双目紧闭。
听见魏漠的声音,君雨馨缓缓睁开眼睛,就见魏漠躺靠在一张靠墙的木质沙发上,惊喜地看着她。
“魏漠……”君雨馨轻轻唤了一声,“我们这是在哪里?”挥去脑子里的晕乎感,高一脚浅一脚走出来。
“雨馨,医生交代你不能乱走!”看着君雨馨一步三晃动,魏漠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抬腿想下床去扶持她,钻心的痛瞬间让他扭曲了一张脸。
“哎呀,闺女,你怎么出来了!”沈文青听见魏漠急急的呼声,从厨房跑了过来,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君雨馨扶在怀里。
“你,你是……”君雨馨晃着脑袋,看着和蔼地扶住自己的阿婶讶异不已。
“她是沈姨,昨晚是她收留了我们,一整晚都是沈姨在照顾你……”魏漠介绍说。
“沈姨……”君雨馨重复着,记忆中那么动听温柔的声音,就是此刻把自己搂在怀里的沈姨?
她看上去就面慈心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谢谢沈姨……”君雨馨掀唇温柔地笑笑,“给你添麻烦了……”
“快别说了,闺女!你不能走动,得静养观察!”
君雨馨睁开眼睛,虚弱又乖巧的样子,沈文青喜欢得不行,也心疼得不行!扶了她,将躺椅挪到魏漠旁边排着,让君雨馨躺下,再将烧得红彤彤的火炉搬过来,给两人取暖。
“山里没有暖气,取暖全靠这木炭,你们放心,对身体绝对没有害处,不过,确实还挺暖和的。”
又将君雨馨的躺椅挪得离火炉近了一些,沈文青这才进厨房去端汤。
“闺女,小伙子,沈姨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养的母鸡,给你们炖了汤,赶紧趁热喝。”
“谢谢沈姨……”
君雨馨和魏漠一人手里端着一碗鸡汤,感动得不能自抑。尤其是君雨馨连眼圈都红了。
“沈姨,你也喝,别光顾着我们……”魏漠知道山里的日子清贫,沈姨的家里更是简单,这鸡或许就是沈姨最值钱的东西了。
现在居然也杀了给他们炖鸡汤喝,二十九年来,魏漠第一次感觉到人性的光辉。
沈文青笑了,“你们喝,阿姨身体好着呢,喝了也浪费。”她能看得出来,这两孩子都是心眼儿不错的人,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们。
要是……
要是什么,她倏地掐断了自己的思维,对着两人交代了句:“我再去请王大夫过来给你们瞧瞧。”
转身,走出了堂屋大门。
盯着沈文青的背影,君雨馨觉得她是那样孤寂。她虽然一脸慈祥,对着她和魏漠笑意盈盈,但是她总能在她说话的不经意间,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逝的愁绪与伤感。
她一定有很多不能向人诉说的故事!
聪慧的君雨馨虽然脑子有些晕乎,但还是一眼便能看出许多,在她的眼里沈文青是那样善良,和蔼,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探知了解她。
不一会儿,王大夫就随着沈文青一路走了进来。
放下出诊箱,王大夫先给君雨馨检查体温。
“已经退烧了,丫头,有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王大夫也是个五十几岁的乡村老医生,询问着君雨馨,也显得格外慈祥。
“偶尔有那么一点点,也不是很强烈。”君雨馨呼吸一滞,王大夫关切的眼神,扶着他额际温暖的手,给她一种爸爸的感觉。瞬间,她鼻子里有股酸涩上涌。
“丫头有轻微的脑震荡,须得静养。”
“这可咋办才好?”沈文青看上去比君雨馨和魏漠还着急,“刚刚我在村口听人说,下山往城里的路,昨夜后半夜全部断掉,现在无法下山,会耽搁她们下山治病啊。”
交握着手,沈文青忧虑地看向了王大夫。
“大妹子也不用太担心,能够去大城市里医治当然更好,可是路断了,也只得暂时在这里养着,我会去镇上想办法给他们调剂一些必需药品回来,只是这小伙子的腿伤和身上各处的伤,很严重,有些药怕是连镇上也没有。”
“我不要紧。”见王大夫这么说,魏漠赶紧插嘴,“我就一点小伤,只要雨馨没有大碍就好了。”
魏漠深怕王大夫说得严重了君雨馨担心,赶紧掐断了王大夫的话。
只是,他到底严不严重人家又不是没有长眼睛。
到王大夫给魏漠脱掉衣服检查伤势的时候,君雨馨惊呆了。
魏漠的整个背部手臂前胸,没几个地是好的。不是擦伤就是被划破的口子,这样触目惊心的伤势,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再看魏漠挽起裤管的腿,左右两边就找了两木板夹着,然后再用纱布缠紧。
真的无法想象昨晚她连人带车滚下山崖的时候,魏漠是怎样连滚带爬跟着跳了下去。
以前,她老觉得魏漠吊儿郎当,就是一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他每一次见她都占她便宜,曾经她真的讨厌他。
但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没有见到魏漠,再见到时,她就发现他变了,仿佛换了一个人,眸光变得深沉,看着她总是宠溺中带着几许无奈,而个人也稳重了许多。
昨晚他一定很自责,在亲眼看见她坠下山崖的一刻,一定没有管自己的生死跟着扑下去,否则就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势。
“魏漠……”君雨馨看着魏漠触目惊心的伤痕,眼圈红了。
“没事,傻丫头,我就是点皮外伤,两天就好了。”魏漠明明因为王大夫的给他按捏的动作,痛得额际冒汗,可看到君雨馨的愧疚的样子,他咧开嘴,对着君雨馨露出一个笑容。
金果村的村民听说沈文青家里来了两个城里人,身体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下山的路阻断,回不去城里治病,都纷纷前来看望。
有的顺便提来一篮子鸡蛋,有的捉来家里的老母鸡,还有的把家里喂的兔子也给逮来了。
一时之间,沈文青家里挤满了老老少少,好不热闹。君雨馨感动得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反正天冷,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沈文青干脆在自家泥土的庭院里生了一堆火,大家围成一个大圈取暖,还把君雨馨和魏漠一起搬到火堆旁。
嘘寒问暖之后,便开始闲聊。山民们讲讲山里的趣事,再听魏漠讲一些城里的新鲜事。
看着大婶子,叔伯阿姨们,一个个脸上映着红红的火光,天南海北地闲聊着,笑得合不拢嘴,君雨馨突然间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生活幸福的人。
虽然,他们日子清贫,穿得朴素,吃得粗茶淡饭,可是他们的笑是发自肺腑的,淳朴敦厚,只有守望相助的和睦,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金果村,真是一方净土!
就在君雨馨与魏漠被村民们包围,暂时忘记了道路被阻断,被金果村的一切美好吸引着的时候,远在黎阳的司空烈却度日如年。
仅仅两天,他下巴上的胡茬便长了好一大截,一双眼睛上火赤红,一张俊脸黑沉得如同包公,以往一头油亮有型的黑发也乱七八糟地耷拉着,根本就没有梳理过。
就在君雨馨和魏漠雨夜消失之后的第二天,司空烈的人便已经锁定了他们两人走的路线。
一路追踪到山体滑坡的断崖边,只看见了红红的一片稀泥,偶尔能看见有几根树枝冒出地面,而魏漠的车早被滑下去的山体掩埋,他什么也没发现。
他肯定,他的女人就是在这里和魏漠一起出事了!
魏家上下也到处搜寻不到魏漠的人,现在也查到了这里。
看着茫茫的一片滑坡,司空烈心里一阵绞痛。
“君雨馨……”他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就往下面淤泥里冲。丁川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怒吼道,“你不能去,下面危险!”
“你他妈给我放开!我的女人就在下面,她被埋在下面,我要去救她!”司空烈双眼喷着火苗,一拳揍在丁川的下颌上,挣脱他的控制,再发了疯地往下面跳。
淤泥太深,他一下去就直接没过膝盖,还在继续下沉。
“司空烈!你疯了!”顾西诺血红了双眼狂吼了一声,跟着跳下去,一旁的季林伟也跟着跳下去,最后三个大男人在淤泥里按住了司空烈。
司空烈已经气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力气大得惊人,谁逮着他,他就揍谁。丁川,顾西诺,季林伟谁也没少挨他的拳头。
四个男人扑过来,摁过去,全变成了大泥人。
最后季林伟趁司空烈不注意,一拳击中他的后脑勺,将他揍晕过去,才算完事。
司空家,季家,魏家,顾家,财大势大。
除了他们自己的人手,上面也派来了特警部队帮忙搜救。
经过两天一夜的搜寻,寻遍了整个滑坡地段,魏漠的车也被掘了出来,但是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这既让人欣慰又让人心忧。
人没有在车里,是不是在山体大面积滑坡前离开了根本就查无线索,司空烈血红着双眼命令搜寻的人前前后后已经搜寻了几个来回,除了魏漠的车,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也没发现就是好消息!”最后特警队员们这样安慰司空烈和魏家。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谁都知道希望很渺茫。
虽然整个滑坡都被搜遍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一点遗漏的地方。
揪着自己的头发,铁青了一张脸,司空烈双目赤红,蹲在滑坡旁傻了一般晃着脑袋。
他的女人不会死!不会!一定不会!
她一定在某个角落里哭泣着等着他去救她!
他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让他女人等得太久!
这是君雨馨和魏漠来到金果村的第三天。
山里才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空气清新,远处山间已经被白雪盖住。
前面的山腰迷茫着白雾,近处的树林也披上了一层薄纱。
早晨,难得的秋阳穿透云层,竟然在山头露出笑脸,君雨馨跟着心情喜悦。
这两日,经沈文青的悉心照料,君雨馨虽然偶尔还会觉得头晕晕的,但是好了很多,她能够自己随意走走看看。
但是魏漠却异常霸道,只要君雨馨走动一会儿,他就会沉着脸让她回来坐下。
这样的魏漠,君雨馨第一次见到,不过,她明白他关心她,看在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份上,她也就顺着他。
走出堂屋的门,君雨馨迎着太阳红红的脸颊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觉得如果让她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她也愿意。
“小黄,小黑,如今,就你们俩相依为命了,小灰已经做贡献了,如今你们要好好地吃,多吃点啊,长得肥肥壮壮,才好给沈妈妈多下蛋……”
忽地听见一阵儿嘀咕声,君雨馨扭头,就看见沈文青正在对着两只鸡讲话。
“沈姨,喂鸡呢。”君雨馨走了过去。
“哦?嗯……”见君雨馨走过来,沈文青脸上闪过一片赧色,“雨馨,你不要多想,沈姨没别的意思……”她担心君雨馨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