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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做了个甩袖行李的动作,逗得谢一嗤地笑出声音。
陆时照怕谢一累到,让她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等着,自己跑去泊车区开车过来。谢一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浑然不知不远处一个男人张望了一会儿,最后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然后匆匆向她跑来。
等到谢一反应过来,那人已经站在她面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谢一尖叫一声,本能地站起来想要挣脱,谁知对方一早猜到她的反应,双手像一对钳子一般,丝毫不容她逃脱。
谢一惊叫,“你放开我!保安,保安在哪儿!?”
人群闻声看来,附近巡逻的保安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谢一求助地看向他们,还没开口说话,却听男人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儿!”
谢一听不明白,吓得面色惨白。两名保安已经上前扭了男人的胳膊,谢一得到自由,扶着肚子后退了两步。陆时照回来时,正好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一一,有没有事?”他疾步跑来,将谢一上下检查了一番,然后将她藏在身后,转身看向被保安制住的男人。
男人根本不看他,只是朝着谢一喊,“谢一,我是你亲爹啊!”
这句话谢一听懂了,她面色一白,看向眼前邋遢的男人。陆时照见状,忙对两名保安道:“麻烦把这个疯子带走,我和我太太都不认识他,谢谢。”
说罢,便不再理会男人,扶着谢一的腰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口。
身后还有喧哗声传来,走出门口的时候,谢一回头看了一眼,却再也没见到那个男人。
回家之后,陆时照给谢一倒了一杯玉米汁,谢一双手捧着杯子却没有喝,过了一会儿问他:“那个人,真的会是我亲生父亲吗?”
刚才从医院回来,她目光迷茫一路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开口,陆时照送了一口气的同时,摸摸她的发顶,安慰道:“谁知道是不是恶作剧……”
谢一想到那人浑浊的眼神,自我安慰似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很有可能是恶作剧。”说完,她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桌子的一角,动作僵硬地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玉米汁。
然而,这个“恶作剧”却没有就此停止,一个多星期之后,陆时照在公司接到电话,是一个媒体记者打来的。
“陆先生,请问您太太拒绝与亲生父亲相认,更拒绝为亲弟弟做骨髓配型,这些都是真的吗?”
第五十五章
“不好意思;我太太只有一个妹妹。”陆时照面无表情地说道,正要挂断电话,却听那头急急忙忙又问了一句,“陆先生您知道现在上了热门搜索第一名的那条微博吗?”
陆时照皱了皱眉;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对不起,我对这些没兴趣。”
那边的记者还想再开口,陆时照却不再给他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盯着桌上的座机看了一会儿;按下一个键;“进来一下。”
没过多久,便见穿着整齐套装的秘书敲门进来。
陆时照交叠着长腿;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于腹前。他抬头看了秘书一眼,指了指座机,“以后这样的电话不要再接进来。”
秘书见他面色不善,忙点了点头。
陆时照垂下眼,一手支着下颔,另只手摆了摆,示意对方出去。
待秘书出去后,陆时照又坐了一会儿,忽然他想起些什么,打开电脑,在微博上搜了一圈,果然看到热门上是一条寻找亲生女儿的微博,图文并茂,声泪俱下。
陆时照大致扫了两眼,冷笑一声,随即椅子一转,面向落地窗。他缓缓走到窗前,将百叶窗慢慢拉起。外面艳阳高照,从他所站的位置看去,地面上的人小得如同蚂蚁一般。
陆时照默然站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离开了办公室。
他要去接谢一下班。
**
谢一从教学楼出来,没有看见熟悉的车子,便打算去校门口等着,慢慢往那儿走去。
九月底的H市已经起了秋意,谢一走在林荫大道上,阵阵轻风吹过,眼前便有几片树叶飘落。
谢一低下头,想看看落到脚边的树叶,却看到自己的腹部微微隆起。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攀上一抹笑意,抬手抚了抚肚子,再过几个月,她低头就看不到自己脚尖了。
现在也是下课时间,校门口有不少学生进进出出。谢一站在门卫室边上等着,远远有一辆面包车过来,她扫了一眼,全然不在意,抬手看了看时间,继续等着陆时照。
那辆面包车在校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的声音吸引谢一看了过去,只见上面下来几个人,一人扛着摄像机,一人拿着话筒,随后车上又跟着下来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
谢一正觉得那中年男人有些眼熟,却见他们目光扫了一圈,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直直向她看来。谢一直觉不对,正要退进门卫室,却不想那边三人已经匆匆跑到了她面前,摄像机往她脸上一堵,话筒男已经开口说话。
“陆太太,请问您知道您的弟弟患白血病亟需骨髓移植吗?”
谢一一时被眼前的架势吓到,呆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而记者话音刚落,那花白头发的男人已经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不等她反应,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爸爸对不起你啊,”男人看样子饱经沧桑,脸上沟壑纵横,抬脸对着谢一时,让她不适地退了一步,“每次想起把你送人,我都特别后悔!”
他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唤醒了谢一的记忆,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医院遭遇的那一幕。眼前跪着的人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慢慢重合,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
男人说完这些之后,摄像机又对到了谢一的脸上,将她无措的表情一分不差地记录下来。
因为这边的突发情况,周遭已经站了一大群学生围观,声音嘈杂,乱哄哄一片。
中年男人随即跪在地上,同时却也在一点点靠近谢一。谢一面色僵硬,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另只手奋力挣扎,想要从男人的掌中挣脱出来。
记者看到周围的人群,重又对着谢一道:“陆太太,毕竟是您的亲人,难道您忍心见死不救吗?”
“我……”
谢一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周围人虽不明真相,却也在交头接耳地议论。谢一慌乱地扫了一眼,只觉得他们都在谈论她,心中更加慌张。
记者再接再厉,“陆太太,以您现在的生活条件,救助自己的亲人简直是举手之劳,您看……”
他话未说完,手中的话筒却忽然被一人劈手夺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摄像也被人一脚踹开。
谢一只觉得眼前一乱,陆时照不知何时推开众人来到了她面前。随即她手腕一松,原本的桎梏被解开,陆时照推开跪在地上的男人,揽过她,将她藏在身后。
等到记者反应过来,陆时照已经伸手扯下了他挂在颈上的胸牌,看了他的单位之后,陆时照将胸牌甩到记者脸上,冰锥一样的目光扫向对方,“我会让你们主编亲自解释。”
说着,他转身护着谢一,打算离去。
“不行,你们不能走!”
却不想还没迈出几步,两人又被拦住,是刚才跪着的男人。
谢一对眼前的男人有着复杂的情绪,而在此刻,所有的复杂情绪又转变成恐惧。她下意识地躲进陆时照怀里,双手揪着他的衣角。
陆时照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站在面前这个衣着朴素的人。
“你想要什么?”陆时照冷漠地开口。
男人有些发怵,不敢直视他,于是只好将目光转向谢一,膝盖一软,声泪俱下,“一一,爸爸求你救救你弟吧,那是你亲弟弟啊!”
谢一面色苍白,看了他一眼,随即闭上眼,将脸转向陆时照怀中。陆时照心疼她,忽地打横抱起她长腿一迈,直接绕过男人,疾步上了车。
车子很快发动,谢一从后视镜中看到男人追了几步,最后颓唐地跪在地上,痴痴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一一,”陆时照握住她的手,成功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我会跟你们领导请假,从明天开始,咱们暂时不来上班。”
谢一木然地点了点头。
陆时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扭头看了她一眼,柔声安慰道:“这件事我会解决,别担心,嗯?”
谢一再次无声地点了点头。
陆时照心里一沉,迟疑地开口,“一一……”
谢一闭上眼,疲惫地靠着椅背,“不是恶作剧。”
她低低地开口,眼泪从眼角滑落,“根本不是恶作剧。”
话音未落,眼泪已经越流越凶,陆时照心中一慌,连忙将车停在路边,倾身抱住她,“一一……”
他开口叫她,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次次地亲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角,最后吻她的眼睛,将悬在她睫上的泪珠一点点吻掉。
“一一……”最后他将她拥在怀里,收紧双臂,像是要将力量传递给她。
“阿时……”谢一搂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闷闷地哭出声音。她是真的乱了,全然忘记不久前她说过,再也不要喊他阿时。
车内回荡着谢一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慢慢减小,最后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陆时照稍稍松开她,只见她闭着眼,面色虽然疲惫,却已经冷静下来。陆时照摸摸她的脸颊,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先回家,嗯?”
谢一抬手盖着眼睛,点了点头。
陆时照重新发动车子,往家中开去。
**
这天的晚饭谢一没吃多少,要不是陆时照又哄又骗,她原本一口都吃不下。
吃过晚饭之后,谢一因为疲倦昏昏沉沉地睡去。陆时照悄声从房间退出,关上门,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传来一阵轻快的声音,“怎么是你给我打电话啊,一一呢?”
“刘晗,”陆时照一手插着裤袋,赤脚踩在地板上,“出了点事情,我想你过来陪陪一一。”
“怎么了?”
陆时照走到最后一级楼梯,慢慢地坐了下来,“一一的亲生父亲找来了。”说完,他疲惫地扒了扒头发,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她听。
刘晗在一个小时之后风风火火地赶到水尚名都。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陆时照给她看的那条热门微博,最后忍不住摔了鼠标,“现在有事儿了来找,早干嘛去了?!还愧疚忏悔,简直放屁!”
陆时照见她越说越激动,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楼上。刘晗会意,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降低了声音。
陆时照道:“现在不止是网上,还有不少纸媒也报道了这件事,基本是希望一一站出来救人。”
刘晗已经气得脸颊通红,“凭什么救?这些媒体都以为自己是上帝?他们除了道德绑架还会做什么!?”
她一边压着声音说着,一边烦躁地走了两圈,“对了,是哪家媒体最先把一一现在的情况透露出去的,还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