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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句化开的隔阂,接着王镔抽上了张猛递的烟,张猛却是注意到了老头骨节突出的手,那手形他见过,在特警队那些身经百战的队员的身上见过,可此时,却见得指导员的手在颤、在抖。他皱了皱眉头,王镔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一伸手解释着:。不要太迷信个人的力量,拳头和人一样,都会老的,现在的竞技体育和军警类体能训练,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对身体的摧残……我年青时候啊,比你还凶,拳面直接是在木桩上打出来的。”
这不是吹的,整个拳面的骨节已经严重变形了,张猛抚了抚那只曾经有力的、现在却是颤抖的大手,不无景仰地问着:“王叔,以前您当什么兵?
“侦察兵,潜到敌后抓舌头,那时候咱们丛林战其实打不过越南鬼子,迫不得已,当时军区才挑了一批侦察兵现练现用,练得很苦啊,很多人没下训练场就废了……”王镔喃喃道,似乎不愿触及那些往事。
“那下了训练场的呢?”张猛很好奇地问。
“呵呵,下了训练场的。”王镔笑了笑道:“大部分都进烈士陵园了……我们一个连,从战场上拉下来的时候,只剩下十六个人了,还有七个重伤残。”
张猛愕然了,他看着这位前辈,似乎无法想像一位吒咤风云的人物,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如此颓丧,就像个行将就木的乡下老农。
“后来就当了警察?”张猛半晌,傻乎乎地问了句。
“嗯,纯属照顾,这儿就是我的家乡,参军就是从这儿走的,从警又回来了,几十年了,一眨眼就过去了。你还年轻呀,以后的路长着呢。相比我们那时候,条件可好多了。”王镔道着,掐了烟,张猛还在愣着,不知道随意的一句,怎么触及了这么多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事,他刚要开口,王镔却是一抚他肩膀道着:“马老让我劝劝你,想开点。”
“我没有想不开的。”张猛一拧脑袋,火大地道着:。就是想不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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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王镔异样了,只听说张猛因为打人被停了职,想劝孩子别自暴自弃来着,可看这样,似乎没有自暴自弃之虞,根本就没认识到那儿错了,出声问着:“能跟我说说吗?”
“有什么不能的,就一对绑架勒索嫌疑人,您知道他怎么干的,上学路上,把一初中小孩给绑了,还不是一家什么有钱户,您知道他们把小孩怎么样了?就关在一处阁楼,还锁在狗笼子里,光扔了瓶水,吃的都没给……孩子给饿了四五天,我们找到的时候啊,他饿得把校服都啃了一片,站都站不直了……”张猛说着,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了,这些形形色色的罪犯,比他在羊城见过的那样奸恶痞混可恶得多,他气愤地反问着王镔道着:“您说,王叔,这种嫌疑人得恶到什么程度才能办到这种事来,还是个孩子啊。”
“人渣,真他妈该死。”王镔眼睛里寒光一闪。气着了。
“就是啊,这种王八蛋,打就打了吧,靠,进了看守所,检察院的来找后账来了,说我刑讯逼供……其实我根本没审讯,当时抓到他们的时候,我直接揍了他的半死。”张猛不屑地道着,恶狠狠地呸了一口。
王镔呃了一声,分不清自己的角色了,他看出来了,俩人其实是同一类人,所差不过年龄而已,于是他不劝了,转移的话题道着:“别说打人的事了,说说这个偷牛案子。”
“没事,抓住揍他个半死,下辈子他都不敢来偷了。”张猛道,给了句他认为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这方式听得王镔哭笑不得了,解释着:“什么事也不是单靠拳头就能解决的,我是说呀,现在能不能抓到还是两说。”
“放心吧,找得到。”张猛不以为然道。
“这么肯定,很相信余所长的水平?”王镔好奇地问,其实这也是他最关心的事。
“是啊,当然相信了,余儿要没穿警服,那直接就是当贼头的料,一般贼弄不过他。”
张猛指指余罪的方向。王镔又被逗乐了,偷牛贼吧恐怕没那么容易走,可几尝试性的交流,却让他觉得肩上担子轻了不少,而且,他看着张猛,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种亲切,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冷不丁王镔兴之所至,突然问道:“你在特警上训练的?”
“啊。对呀。怎么了?”张猛道。
“现在的特种兵就是从当年野战侦察序列里分出去的,特警嘛要和我们比,差远了。王镔豪气顿生地道,看着张猛不服气的眼神,他一摆手,起身来,招手道着:“来来,教你一招捕俘。”
嘿哟一声,张猛不服气地,腾地跃起,扑向老指导员,却不料一个不小心,被王镔顺势牵着肩膀一扔,吧唧,扑地上了。咦哟,张猛眼睛亮了,出了特警训练场他已经罕逢对手了,他诧异地、愕然地盯着状如老农不起眼的指导员,从没想到在穷乡还能碰到高手,他眼亮着,一个蛟龙出海,两腿一甩,稳当当地站起来了,和指导员对恃着,在寻找着战机。
第二招近身短打张猛不客气了,直接出拳了,拳到门面,欺身而上,虚拳一晃,跟着却是肘拳击打,这一招要撞上去,百把十斤沙包都要飞起来,却不料王镔电光火石间托住了他的小臂,另一只手直抓他的咽喉,张猛一闪避,转身间,招式再换,飞腿已至,王镔手又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挡住他的小腿,一矮身,自下而上来了朝天蹬,正中张猛的腹部,张猛惊讶地看了看,不信邪地又扑上来了。
一时间,两人手掌翻飞、拳来腿往,打得不亦乐乎。
这情景可把远处的余罪和董韶军吓坏了,余罪还以为一老一少说话不对路干起来,等两人气喘吁吁跑回来了,却见得王镔在一招一式解释着怎么发力、怎么擒拿。张猛还向他抛了个得意的眼神。
“咦呀……没发现牲口什么时候魅力越来越大了,上午勾搭虎妞,下午勾搭老头。”余罪愕然对董韶军道。
“正常嘛,他有形象魅力,你有人品贱格,这是均衡的事。”董韶军道,一句惹得余罪朝着臀部连踹几脚,这老实娃可惹不过余罪,笑着跑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外调的马秋林没有传回更多的信息,派出的乡警也没有发现什么青草、绿叶能拐走牛的食材,食物诱惑这一方法是不二选择,可是没有更多的证据来支持和这个观点,更别说有什么反制措施了。
当然,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董韶军在后沟通向二级路的小路边上,找到了几个扔掉的烟屁股。
“这充分证明,偷牛贼在这儿呆过,抽过烟,对吧……这可是十块钱的红河,咱们乡长才抽得起,如果不是乡长,估计就是贼了。”
余所长晚上会上如是对一千哈欠连天的乡警讲着,不过太没说服力,会没开完,乡警就点瞌睡了一半,余所长只好宣布散会,明日再查。
第13章 穷则思变
又是一天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熟难呐,余罪手伸手烟盒时,己经空了,他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成条的烟也空了。
有些僻好就是这样,你明知道它百害而无一益,却怎么也戒不掉,这是从警以来养成的一个最大的坏习喷,如果不动脑筋还能克制,但要动脑筋,就根本克制不住地要抽上两口。更何况此时不是动脑筋,而是伤脑筋。
派出所里役有暖器,都还是用着煤球炉子,好在余罪曾经有过那种生活经历,役有被难倒,他起身拉开了门,通了通风,换了个煤球,这个时侯去打扰小卖部是不是很不合适,确实很不合适,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在市区还成,在这里,大部分村民都己经休息了。他叹了口气,祠流子里巡校着,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学校里学过侦破,多数时候感觉要比脑筋急转弯简单一点,可现在终于有切身体会了,却不是那么回事了,脑筋 能转过来的地方,现实中可未必能转得过来。几十公里的侦察线,单靠乡警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即便余罪点出了几个很可能出现的地点,但让乡警一天跑一趟,个个累得也是叫苦不迭,连续两三天骑摩托车高强度作业,他担心,这帮懒虫支持不了几天了。
晚饭时分刚和马秋林通过话,马老和周文捐在外围调查,余罪试图通过在周边三个县境上的公安检查监控上捕捉 嫌疑车辆,这一点马秋林也认可,这几乎是现在所有警察的首选思路。
但结果却是让人很意外,查出来了,在案发当天以及次日,分别向北,向南,向西三个方向走的轮宽二二五的货车,足足提取到了四百多辆。西山省往北有多处养牛基地,不但牛,猪羊禽鱼类活体的贩运很发达,大部分使用的都是经过加蓬改装的货车。至于在案发现场提取到的绿色残留,确认是饲草,可这玩意在全省范围内,有至少五十多处枚场需要排查,因为都可能是青贮恫料的来源。
这个结果很明确,根本没法往下查。就即便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等把这些货车的去向、源地查情楚,恐怕得几个月时间。
一条路证明不可行,那就只剩下守株恃兔这一头了,余罪的心开始慢慢悬起来了,如果偷牛贼不再出现的话,那所有的设想和布置,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戴者偷牛贼在防范松懈的时侯再下个套子,再丢几头牛,那乡派出所就 该关门了。
本来他对于抓不抓得住几个贼并不怎么在意,可脑海总是抹不去观音庄李大寨那一家子的样子。就因为两头牛, 差点把老婆打死也就两头牛,看得比媳妇比娃都金贵。这说到那儿都是笑话,可真正读懂这个笑话的人,等你笑出 来,肯定比哭还难看。
“余所长。”有人在黑暗里叫了一声。踌躇的余罪回头时,看到了洞开的大门外,进来了一位高大、伺楼的身影 是指导员王槟,他回过神来了,寒喧着道着:“还没睡呀?王叔。
“你不也睡不着吗?别这么客气,咱们一个班子,你是领导。”王槟笑着道。
“您可以笑话我,但不能等着看我的笑话吧。呵呵。”余罪道,有几分自嘲的味道,从市里“升职”到这个地方 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笑话了。
“在这儿出笑话的所长很多,不过你是我不愿意看到也出笑话的一位。”王摈道,黑夜里,那双眸子特别的亮。 余罪顺口道着:“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一位没有想推诿职责的所长。尽管你并不称职,进屋说话吧,外面凉。”王镇道,领着余罪进了 所长办,好简陋的地方,一桌一床一柜,加一个锈迹处处的煤球炉子,落座时,余罪从暖瓶里倒了杯水,给指导员递 上,他默默地、若有所思地坐在指导员的对面,打量着这位老人,此时指导员显得很凝重,深深的皱纹像用刀镌在脸 上的,余罪只觉得和那位挥着皮带揍人的形象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王槟也同样在打量着自己这位二十郎当的小搭档,其貌不扬,眼睛不大不小,大的时侯像人,眯起来的时侯像贼 ,和村里那些游手好闲的小后生们一个得性,很难相信这就是省城派驻到羊头崖乡的挂职所长,他笑了笑,手抚着热 水杯子,出声问着:“还在想被偷走的牛,”
“是啊,总得给丢牛户一个交待吧。”余罪道,又想起了李大寨那家的样子,王槟似乎窥破了他的心思,笑着问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