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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打击啊!
最诡异的是,发生车祸之后,陈志勇的母亲就被接到了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住,对外宣称是互相有个照应。而令人想不通的,是那亲戚家竟突然起了洋房!这怎能让人不好奇?虽说是在市郊,不算得贫困的地方,但无缘无故就建新房,还偏偏是在陈志勇的母亲搬过去之前?这也太凑巧了吧?
之前陈志勇坐牢十年,他的母亲也没有去任何亲戚家住,都是自己一个人靠着低保生活。现在仅仅是出了车祸,还没查明原因之前,就做了妥善的安排。让人起疑的还是那远房亲戚家的经济问题,根据邻居们的介绍,他们家似乎经济条件很一般,最近也没听说发了什么横财,突然就有了一大笔钱说要建房子。还很着急的找人来立即开工,好像怕那些钱会不翼而飞似的。
正是如此,才让人觉得纳闷,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一起,就不由得不令人怀疑了。与此同时,封予灏也安排了下属去跟进这件事,所以两路人马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
聚集在别墅里,众人的脸色都很凝重,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个陈志勇很有问题。也许他那里才是突破口。
“我们去打探过,他那个远房亲戚根本就没有钱,据说这钱还是陈志勇给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喝着上好的春前龙井,傅岩淡淡地说。这件事即使南宫暮雪没有开口,他也会主动介入,谁让那些家伙动了他组织里的人呢?
别因为他们人丁稀少而小瞧了去,实际上他们不过是根据任务的需要,各司其职。最近要对封予灏不利的那些人似乎老实了很多,他们自然也变得清闲起来,所以更加全力以赴地把精力全都放在追查南宫阙的死因上。
听了他的信息,君少宇接过话茬道:“他在监狱里能有什么经济来源?而且刚出狱就有了一大笔钱,显然是要留给母亲养老送终的。我们不妨大胆的设想,有人给了他钱,让他去谋害伯父。可是会谁会跟伯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虽然当年陈志勇是被南宫阙亲手送进去的没错,可是不过就是坐牢而已,他甚至还交代里面的狱警多多照顾,别让其他犯人去欺负陈志勇。做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觉得他的家境贫寒,值得人同情,即使陈志勇不会感恩,也不需要恩将仇报吧?
所以考虑再三,大家还是觉得陈志勇本人的杀人动机不够强,最主要是那笔钱的由来不清不楚。秦队长也派过便衣去盘问陈志勇的亲戚,他表示毫不知情,只知道钱是陈志勇给的,至于从哪里来,就不得而知了。
一片沉默之中,乔思凡忽然开口道:“除了当事人,会不会他的母亲也知情呢?”也许陈志勇会把事情告诉老妈也不一定。
随手抓过一个抱枕狠狠地砸过去,南宫暮雪没好气地说:“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老太太都八十多岁了,记性不好,耳朵又聋,你觉得陈志勇会对她说吗?再说了,即使她耳聪目明,也不见得一定就会说吧?”
谁家的孩子犯错误还会主动跟家长说?嫌自己的身子骨太硬朗吗?而且以陈志勇的孝顺来说,他应该不会让母亲跟着担惊受怕。
因为那飞来的抱枕,乔思凡手里的茶杯不幸被击中,淡黄色的茶水泼了出来,溅到他那浅色的衬衫上,看上去就像一副泼墨山水画般动人。
飞快地把茶杯搁在桌子上,抽过几张纸巾拼命地擦拭着,嘴里还不依不饶地教训道:“剩……南宫暮雪,你这个妖女,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动不动就朝人扔东西,你这个臭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还有啊,你看这些茶水泼到地上有多脏啊!一会儿再踩到的话……”
他的碎碎念立刻换来屋里所有人的白眼,这还只是茶水好吧?又不是什么咖啡渍之类很难清理的东西,他的洁癖要不要这么严重?
封予灏朝坐在不远处的秦少凡示意:“少凡,一会儿陪乔先生去一趟商场,务必买几件全新的衬衫作为补偿,记得选质量好一点的。”
这个决定让南宫暮雪又是一阵不悦,撅着嘴小声抗议道:“凭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不就是茶水吗?随便搓几下就能洗干净了,何必小题大做?浪费!”这臭男人也真是的,她没有直接扔刀子过去已经算客气了,还敢跟她讨要赔偿?不要脸!
失笑的看着她那气鼓鼓的表情,封予灏宠溺地伸出长指轻轻刮着她光滑的脸蛋,淡笑着说:“雪儿,你弄脏了思凡的衣服本来就不对,我们理当要赔。所以你以后要扔东西的时候稍微注意一点,等他手里没有拿液态的物体时再出手,免得我又要赔钱。懂?”
旁边的一溜众人全都因为他的话而满头黑线,合着他此时的出手大方,不过就是为自己的女人下一次犯错误打基础?还很好心的给了相应的建议,真厉害啊!
让人更加大跌眼镜的是,南宫暮雪一扫先前的不快,回以甜甜一笑,顺从地的说:“好,以后我一定注意,就算要扔,也不能误触他的手。要不,我直接扔刀子好了,这样准头更好,也不用担心有水泼出来。灏,你说这样好不好?”
那无害的笑容,仿佛他们只是在谈论外面的天气如何,是否适合去郊游,而不是伤人的小把戏,却足以令乔思凡额头冒冷汗。
无视于某人苍白的脸色,封予灏旁若无人地在她香唇上轻啄一口,满脸戏谑的神情:“当然好,你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别把人弄伤,也别搞出人命来就好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是他不能解决的,只要她高兴,做什么都可以。
反正动刀子也只是逞威风,顺带吓唬吓唬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只有乔思凡被她整怕了,所以才会对她有所忌惮,其他人都是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谁让他倒霉,被南宫暮雪盯上了呢?
一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直捣黄龙,直接去找陈志勇问明白算了,当然,这问的方式是不可能和秦队长一致的。这人明显早就料到了会有刑侦队员去录口供,说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能不开口他都会保持沉默。
去医院的人不多,只有几个核心人物,还有车夫君少宇。只是简单地套线索,不需要太多人,难不成还怕这陈志勇插翅飞走?
眼睁睁看着几个人鱼贯而入,陈志勇有些茫然。但是从这些人的气质来看,非富即贵,那冰冷威严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估计没什么好事。无奈他伤得太重,除了眼珠子,全都动弹不得,就连脖子都戴着护套。
吃力的抬起手,颤抖着指向他们,气息不足地轻喘着问道:“你、你们是、是什么人?”那粗嘎的声音在阴暗的病房里听来格外的慎人,再加上他此时被绷带缠绕地像个木乃伊似的打扮,很是吓人。
为什么他会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肃杀之意?尤其是领头那个最高大的男子,不怒而威,让人不由自主地在他面前低下头。
南宫暮雪慢慢踱步到病床前,漫不经心的将房间里摆放的医疗器械都扫了一眼,凉凉的说:“我们是谁有那么重要吗?难道给你钱的那个人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敢把主意打到他们家的头上,还害得她老爸死于非命,那就要有勇气去承受后果!
眼神对上陈志勇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时,变得异常的冰冷而犀利,甚至有嗜血的味道在眼底滑过。
不想跟这个杀人凶手多废话,她开门见山地问:“是什么人指使你干的?就为了那些钱,你不惜杀人?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知道你再次犯下重罪之后,她老人家又如何能接受?你还算是个人吗?!”
生平最看不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只顾个人得失,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即使给钱给老人做安家费和养老金又怎样?相比较而言,老人都会希望孩子能好好地在自己身边尽孝吧?物质条件能比得上那份悉心照料的心意吗?
犀利的话语一下就戳到了陈志勇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只见他低下头,满脸的愧色,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情。既有愧疚,也有悔恨,更多的是哀伤。
几经挣扎,终于归于平静,他在沉默了半响之后才说:“我已经尽、尽我所能,为她铺好了后、后路,也拜托亲戚帮忙照料了。我、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苦衷,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什么都不、不会说的。”
说完还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愿多说,那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一早就猜到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已经对死亡无所畏惧。
“好一个有苦衷!”南宫暮雪听了他的借口,忍不住冷笑两声:“就因为有苦衷,所以要杀人?那被你害死的人不是很冤枉?你想过他的家人会有多难过吗?你能想到母亲孤苦无依,为她留下一个衣食无忧的将来,那死者的家人呢?他们永远都要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痛之中!你这个人渣!”
骂到激动处,想到老爸惨死的模样,眼圈又不争气的红了,胸脯更是因为怒气而上下起伏着。封予灏的大掌适时地扶住她的肩膀,稍稍加重力道,让她知道他始终陪在她身边。
略显激动的叫骂让陈志勇好奇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她。不等他有进一步的猜测,南宫暮雪就上前一步,挺直胸膛冷笑着说:“不错,我就是死者的女儿,今天就是要跟你讨要一个说法,为什么你要杀了我老爸?仅仅是他当年亲手抓了你,并把你送进监狱吗?那这世界上的警察难道都该死?你到底是凭什么?!”
陈志勇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身份时,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如常,低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他和南宫局长当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若说当年的事情,那他也只是秉公办理而已,谁让自己犯法了呢?
要怪只怪造化弄人,若不是那个人对他有着大恩大德,他也不必为了还这个人情,再次犯下重罪。至今都不敢让母亲知道,就是怕她老人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盼了十年,儿子好不容易才从监狱里放出来,现在又要进去,搞不好还会被判死刑。
可如今他的道歉也不可能换来别人的谅解,甚至还极其讽刺地让人想起那句经典的话来: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来干嘛啊?
所以封予灏也毫不留情地回应:“杀了人再道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完全抹煞你给他人带来的伤害和痛苦了吗?同样的,要是别人杀害了你的母亲,你还能无动于衷吗?恐怕早就去把人给捅个十几刀了吧?”
说得倒轻巧!现在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要把那个可恶的幕后黑手给找出来,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最令人想不通的是,会是谁如此大费周章的买凶杀人?是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南宫阙做警察几十年,如今又坐到了公安局长的位置,建立的功勋一大堆,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少。若说到会找他寻仇报复的对象,根据秦队长罗列出来的,不会少于五个人,只是这几个人的情况都比较特殊。三人还在监狱里,判的是终身监禁,一人已经瘫痪,一人已改邪归正,每天过着含饴弄孙的平静生活。
经过一一排查,发现这几个人都不认识陈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