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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威胁十分有效,和也马上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任何打算。
齐格望著东的表情与锦同样专注,却少了锦眸中惯有的温柔呵护,有的只是心愿得偿後的得意疯狂。
和也看了那表情,心中不由一颤,喃喃念道:「你…疯了…你真是疯了,竟这样对自己的表弟。」
「是啊…东是我最亲爱的表弟,我怎会不疼他呢?!所以和也爷爷来找我帮忙时我不是一口答应了吗?!」
齐格对著和也笑得灿灿,却看得和也恨不能杀了自己。内疚愧责的看著齐格怀里的孙儿,原是好好的一个人,因著自己的一念失误,现在却…
齐格话音再次冷冷响起:「和也爷爷,您要真心为东好,就劝他忘了锦,只要他好好听话,我自然视他为珍宝。」说罢不再看向和也一眼,抱著东迳自走了。
知道齐格是不可能放手了,彷佛好像预见了东未来的命运,和也双肩一垂,颓坐在椅,短短一瞬间竟似老了十岁一般。
东,爷爷对不起你…
第十四章
「怎麽搞的?!」齐格又急又气的声音回盪在宽敞豪华的卧室间。
床上躺著的人,双眼紧闭,却睡的极不安稳。浓眉微微蹙著,睫毛不住颤动,脸色极为苍白,双颊又染著不自然的晕红,原本丰润的唇有些乾裂,时不时自其中呼出浅浅的喘息和呻吟。
「烧了几日也不见清醒。雷,你不是说性命无碍吗?!」
叫雷的人正皱著眉细细审视东腕上、踝上的伤,闻言冷冷笑起:「我是说过性命不碍,但那是对一般人,常人尚且要少掉半掉命,何况是这样虚弱的身体?!当初你跟我说要对付的是个极刁钻不驯的恶奴,我才帮你造了这四个环,没想到你拿来对付这样的人。」
齐格似乎蛮怕这人,被雷这样教训一顿竟也不敢发怒,只心虚说道:「有你在,东…不会有事的。」看来齐格十分信任雷的医术。
「被你折腾成这样能没事吗?!」雷更加恼怒。
「你…能救他的。」齐格陪笑道:「我知道你医术高明。」
「救他作甚?!」狠狠瞪了齐格一眼,雷话声更冷:「再让你作践?!就算他过得了这关,接下来的日子更加难挨,你以为他这羼弱的身子能受得了这种折磨?!四道收不了口的伤,反覆感染之下几天就要受一次活罪。就算是神仙也难保每次救得回。」
「我会小心照看,不会让他感染。」
摇摇头,雷认真的看著齐格:「他的身体太虚弱,就算你建座无菌室关他一辈子也难保他不受感染。齐格,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替他取下这些可怕的东西吧!
时间一长与骨血相连後再要拿掉,那痛苦就算他能忍受,他的心脏也无力承受。」
「……」齐格眉头紧锁,久久才说出:「让我考虑一下。」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东受这种活罪,但环扣拿掉之後,东怎麽还肯乖乖留在自己身边,锦、罗伦斯、森和也又怎麽可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好不容易才要回来的人,怎麽甘心?!
「别太久,否则你终究是要失去他。我真不知你在想什麽?!他又做过什麽对不起你的事,能让你恨他到这种地歩,竟要这麽生生的折磨他。」
「我…爱他。」
雷喂东服下葯,替他打了针後,冷冷抛下一句:「你的爱…好自私。」迳自离去。
自私吗?!齐格看著东渐渐平缓的呼吸,咀嚼著雷的话。但在爱里谁不自私?!不自私就要输掉一切,而他,向来不做输家。
“哐”…
”当”…
无意识的看著自己手上拿起一件又一件的东西落下,东想笑却怎麽也笑不出声。
能叫”拿”吗?!手甚至连握都握不起来,大部份的东西只能说被他”扫”到地上吧!手是这样,脚呢?!恐怕连走都不行了吧?!这下自己可名符其实是个”废人”了。
自嘲的笑缓缓浮上唇角。为什麽窗外的阳光还是如此明媚?!是在讽刺他心里的晦暗吗?!
但那温暖明亮怎麽跟锦这麽像…好想到锦身边,只要靠近那温暖的气息,就能抚慰自己的不安,只要沐浴在那片阳光之中,所有的阴霾一定就能一扫而空…
没有多想,东缓缓下了床,脚底触到的是软软柔柔的厚毯绒毛,不知走在上面是什麽感觉,一定像踩在云端上一样舒服吧!
罗伦斯的庄园里没有这麽厚的长毛地毯,当然不是罗伦斯不懂享受,而是顾虑东脆弱的肺和气管。
东慢慢把重量放到脚上,倏然踝上一阵刺骨剧痛钻心而来,一时忍受不住竟直直摔下,东下意识急急用手去撑,但手上那里有力气,跌势没半点阻碍,仍是摔倒在地,所幸那毛毯极厚,人才没受伤,不过才这一眨眼功夫,四个环扣里又渗出大量血来。东似乎没有感觉一般,连看也没看一眼,扯掉碍事的点滴,慢慢爬向泻入大片阳光的落地窗去。
齐格进门没看到该躺在床上的东,心几乎漏掉一拍,眼光一抬恰恰看见倚在门扉的东,他闭著眼,抬头向著阳光处,苍白瘦削的身影几乎隐在明亮的阳光之中。
那一瞬间,齐格几乎能感到东就要消失在那光影中。他急急抢上前去才发现乳白的地毯上拖著四道长长的血迹,而东落脚的地方也已叫血染红了一小片。
查觉到有人靠近,东一下张开眼睛,原本宁静安详的表情在看到来人後一下变为漠然。
眼见东的表情变化齐格心里自然不悦,但再看东这等情状又不免心疼歉疚,他用著极为难得的温柔语声说道:「想要什麽?!怎麽不叫人呢?!」
「原来我只能想要什麽,不能不想要什麽吗?!」转过头去,仍是望著窗外,东口气淡然。
「喔?!东不想要什麽?!」
「这四个环扣,还有…你。」
齐格闻言脸色变了变,心里发狠却也知道对东没有用,只得忍下装作没听到东刚才所言,自顾道:「很疼吧?!等过几日便不疼了。」
东冷冷看了他一眼,没再搭腔。
把东抱回床上,齐格拿起一旁的水递到东嘴边,笑道:「来,喝口水吧!」
「你有耐心伺侯我多久?!」东突然问道。
没料到东有这麽一问,齐格一下楞在那里。
「我被你弄的像个废人一样,以後生活是没法自己过了,齐格少爷能伺候我多久呢?!」
「原来东是气恼这个,别担心,」齐格放缓了脸色,说道:「等过得几日你就能自己走了,只是不能跑跳,至於手…一般事物是拿得动的,只要不是太重。」
东听著不由觉得好笑,”不能跑跳”,这是注定的吗?!亏得锦和罗伦斯为他费尽心血治好一双脚,到头来还是不能跑跳?!东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齐格被东突如其来的狂状弄的不知如何是好,抓住东的肩,说道:「别这样,我会补偿你的,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
「待我好?!」东吃吃笑了起来,举起自己的双手,看著沾著血的华丽环扣,然後抬头看著齐格,一脸纯真无邪,说道:「就像这样吗?!」
不待齐格答话,东紧接又道:「你待我还真是”好”啊!
不过你一向都是这样待人”好”的。三年前你待我的”好”让我下半辈子受用无尽,这次你待我的”好”是要我把命也赔上了吧!」东刻意强调那个几个”好字”,齐格怎会听不出。
自东话里的恨意齐格已然明白东推想出三年前是自己凌虐他才害得他游走生死边缘,即使被救活身体也是亏损大到无法挽救,下半辈子只能缠绵病榻,所以才会有那句反话”让我下半辈子受用无尽”。
齐格脸色讪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不自然的笑道:「我怎麽舍得要你的命?!雷医术精湛,你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东闻言才止住的笑又响了起来:「没事?!你在骗我还是骗自己?!我的身体我难道不知?!雷医生既然医术精湛想也告诉你了,你千方百计留我下来又能留住几日?!呵呵…真是白费心机了…」
东这一句恰恰戳在齐格心上,他自雷口中知道东的身体状况已自後悔当时太过冲动伤东不轻,此刻再听东没有半点在乎的说著自己命不长久更加懊恼。
「三年前是我不对。你能给锦机会,为何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一向自视甚高的齐格竟说出带点哀求的意味的话来,足见他心里确实有些悔恨。
东却半分不领情,只冷冷笑道:「锦待我如何,你又待我如何?!你要机会不难,但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却是自己亲手把机会给毁了。」
齐格原不是好性子的人,怎禁得起东一再顶撞,当下脸上挂不住,露出阴鸷:「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拉下脸来待你好,你就好生受了吧!
别又不识相的自找苦吃。」这句话说来既冷又硬,那里有刚才半分温柔好意。
「呵呵…」东轻轻笑了起来,口气嘲讽:「这就是你的一辈子吗?!
齐格,你的耐心实在不好,不愧是法贝瑞尔家的骄骄少爷,不过你前前後後哄了我也有三句,也算是我的荣幸了。」
一句话讽得齐格脸上再没半分表情,心知再说下去东不知又要说什麽更加难听的话,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东是聪明人,想想总会明白。」
不待东答话,便自去了,但即使关了门,齐格仍能听到那轻轻细细却饱含轻蔑嘲讽的盈盈笑声…
睡梦间冰冷的手好像被包入一双柔软温润的大掌中。是锦的手,锦的身量没自己高,但一双手却厚实宽大,不论何时,总是温暖的将自己的手纳入其间,最喜欢被他轻轻拍著,那呵护关爱彷佛随著轻缓的节奏拍进心里,连心都能深深感受到被珍爱重视。
但锦怎麽可能在这里呢?!这个关著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的华丽笼牢…不愿醒,如果是梦就梦就让永远延续吧!
只要不张开眼就不用面对残酷的现实…啊…何时自己也变得如此脆弱了?!如果锦知道了,不知要怎生嘲笑自己…
温热的液体滴在腕上,轻柔的吻落在手上…
「东…」
喑哑哽咽的声音不似以往清醇,但…真的是锦…
东不可置信的张开眼,入目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眼里仍是盈盈润润,颊上却多了两行泪,唇角仍是似笑非笑,却掩不住微颤的惊惶。
「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知道锦的伤心难过所为何来,东想也不想便出声安慰,想抹去锦脸上的泪,手却一点儿也使不上力,心里不由再次恨起齐格。
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