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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原已意乱,听到这话更加心慌,急急出口:「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要你想清楚,你爱的到底是现在的伊斯还是以前的东?!」东猛然抬眼盯著锦,再正经不过的说道。
锦身形一震,喃喃念道:「伊斯…和东…有什麽不一样?!」明明是同一个人,要我如何分别?!
「当然不一样。」东的话声沈冷却难掩落寞:「我不想再自你脸上看到怀疑失望的表情,也不想再感觉你看著我时却在我身上找寻别人。」
「我…」没有…後面两个字锦却再说不出口。
他有,他确实有,他时时刻刻在比较现在的东和以前的东有何不同,就像东说的一样,他总是在现在的东身上寻找著以前的那个东…难道在不知不觉又伤了他吗?!
爱怜的看著东,锦只想把他搂进怀里,可是…自己想安慰的到底是以前那个被遗忘的受伤天使,还是眼前这个刁钻任性的人?!
锦脸上的挣扎迟疑落在东的眼里。心好酸,那酸涩比旧疾复发时的痛更加揪心,爱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吗?!罗伦斯,你看著我想著诺雷时也是这种感受吗?!
幽幽叹了口气,东轻声说:「在我手术结束前你别再来看我。」
「不,我不接受,好不容易找到你,我绝不会再离开你。」纵然还厘不清自己的想法,但听到东的拒绝,心一慌,锦不由低吼起来。
「锦确定找到的是你心里的那人吗?!」淡淡瞅著锦,东问的漠然:「锦能发誓,你爱的是现在的我吗?!」
一双莹然水眸盯著东,锦一时间也无法回答,一会儿才痛苦说道:「我不是你,我没办法把过去忘得乾乾净净?! 那几年的刻骨铭心,我…怎麽能忘得了…」
东的语调仍然平淡得彷佛他挂在脸上的笑一般:「但我忘了,我全都忘了,如果锦不能忘,就继续沈醉在以前的爱里好了,但不要拉我下水…」我无力也玩不起这个游戏。说完再不看锦一眼,迳上楼去了。
看著东的背影,锦只觉心乱如麻,为何会这样?!怎麽会这样?!他…只是爱东啊…而东…竟因自己太爱以前的他而拒绝自己,天底下有更可笑的事吗?!锦想笑却怎麽也笑不出口,涌入喉头的是满满的苦涩和哀伤。
自窗外看著锦离去的背影,东也能自那落寞萧索的背影感到锦的难过与痛苦。脸上仍是挂著笑,眼神却转黯,他嘴里低喃著:「锦不愿忘又不愿放,我们…要怎麽开始呢?!」
浅浅的宠溺笑声随著开门声传来:「又任性了?!」
东睨了来人一眼,随即又慵懒的趴下:「我现在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罗伦斯不禁失笑:「还好意思说呢! 被你折磨的那个心情不更差?!」
「我那里又折磨他了?!」东连头都懒得抬了,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画来画去,漫声道:「不过让他早早认清事实罢了。」
「你啊…」罗伦斯坐上桌子,拨弄著东的细软头发,又是怜爱又是好笑:「真不知钻这牛角尖干嘛?!」
东任著罗伦斯玩他的发,仍是懒懒应道:「谁钻牛角尖了?!」
罗伦斯淡淡叹了口气:「那又何苦那麽伤他?!你自己也不好过!」
瞥了罗伦斯一眼,半嗔带怨:「反正我怎麽也不可能好过,干嘛要他好过,你们人人只拿我当替身,我替你们想这麽多干嘛?!」
「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了,我向你赔不是便是。可那有人吃自己的醋啊?!」罗伦斯仍是柔声劝道。
「才没那麽小肚量! 诺雷的替身都当了两年了,难道还当不了自己的?!」东嗤声说道。
「既然这样又气什麽呢?!」罗伦斯边问边细细描绘起东的容颜。
东沈默了一会儿,罗伦斯也不催他,东悠悠淡淡开口:「罗伦斯自头到尾把我当替身,对我自然也无所求,至少我从不曾自你眼里看到过疑怀和失望,但锦他…」东顿了一下,叹口气又接道:「他总认不清我已经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天使了…就算我愿意当自己的替身,他…又能忍多久呢?!」
罗伦斯甚少见东这般忧愁的表情,那微皱的的眉头看得他心也轻轻拧了起来。声音愈加轻柔,好像羽毛轻刷过一般:「你还是天使啊…」
「就算是天使也不是锦心中的那个了…」东自嘲笑道。
东半垂下眼睑,遮住清亮的眸子却孤出那双凤眼特有的美丽曲线,比一般人略小的白皙脸上此刻带著淡淡愁思,更显清雅俊丽得不似凡间人物,但那美丽却让罗伦斯不忍也不舍看。
他用著刻意轻快的语调揶揄著:「看来,我的小伊斯是在为情所苦啊!」
狠狠横了罗伦斯一眼,东没好气道:「少说风凉话! 」
怜宠的揉揉东的头,罗伦斯笑道:「这还有点像你。」这样生气勃勃的才是伊斯你啊。
「是吗?!」东的眼神又黯了下去:「那个才像我?! 那个才是我?!我自己…也弄不清了。」
「傻子! 你就是你,不论东还是伊斯都是你,锦总会想明白的。」罗伦斯心疼道。
抬眼看著罗伦斯,东轻声问出自己的忧虑:「如果…他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还有我啊!」罗伦斯终是不舍的把东入怀里,暖声道:「你还有我呀!」
贴著罗伦斯的胸膛,听著他的心的鼓动,东只觉心安无比,轻笑道:「再继续当诺雷的替身吗?!」
「不,当你自己…」低下头,在东的耳边呢哝。
如果真有那天,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沈溺在没有希望的爱里,更不会犯下和锦一样的错。伊斯,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该得到独一无二的爱。
闭上眼享受著两年来不曾或少的温暖怀抱,东略带埋怨的呢喃问著:「罗伦斯,你那时为何要放开我?!」如果不是你的一句话,我又怎会深陷至此?!
“因为我不想你日後恨我。”这句话在罗伦斯心里叹息著却没有说出口。
罗伦斯轻轻顺著东的头发,露出他略带著倦怠的脸来。
「倦了?!」罗伦斯刻意放柔的低声说道:「睡吧!」
「嗯…」咕哝一声,看似要睡去,东却又强撑精神说道:「罗伦斯,我想提前动手术。」
「急什麽呢?!」罗伦斯一面拍著他的背,一面轻声说道:「就差二个月了,趁这段时间再把身体养好些。」
「够好的了,我已经多久没发烧了!」
「多久?!」罗伦斯不禁好笑,假意认真算道:「嗯…是好久了,大概有半个月这麽久。」
东怒气横生的瞅了罗伦斯一眼:「半个月还不够久吗?!我可是已经很听话了。」东刻意学著下人的声音:「伊斯少爷,爵爷吩咐过不行这样啊,伊斯少爷,爵爷交待过不行那样啊……」
看到罗伦斯忍著笑的模样,东的怨气更胜:「谁见了我都要来管上一管,你的下人也太不像话…」
罗伦斯终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要你安安份份待著还真不容易。」见东脸色不善,口气才又转为安抚:「你看,才二个礼拜身体不好多了?!你要是早这麽听话,身体不早都养好了。」
「鬼话!」东瞋瞪了罗伦斯一眼:「反正这种日子我是受不了,你快快安排手术时间。」
「那不行!」罗伦斯虽然笑著,口气却是断然的毫无商量馀地:「你脚治好後怕是更加无法无天了,不趁现在把你底子打好一些,日後再要你乖乖听话更不可能!」
东一张脸一下涨得通红,使力要挣脱罗伦斯的怀抱,又怒又怨:「你别再拿我当小孩管。」
罗伦斯仍是一脸温柔笑意,却把东锁得死紧:「别恼!
小心又不舒服了,其它事我都能依你,就这事不行。我现在只恨当时把你当成小孩宠才会宠出你这样任性妄为的性子,如果现在只能拿你当孩子才管得动,那也只好这样了。」
东听了愈加著恼,挣扎的更是厉害,罗伦斯半点也不放松,心里暗笑东的小孩心性,脸上却又正经不过:「不只这样,从现在起到手术前如果伊斯再因为任性而生病的话,那手术也不必动了。」
罗伦斯察觉怀里的人一下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却见东满脸哀怨,锁著眉头的模样直揪著人心,让人只想顺著他的意什麽都答应他。
「连你也来欺负我…」软软的鼻音实在让人狠心不下。
罗伦斯紧了紧手上的力量,柔声劝道:「我是为你好啊,你往後还有多久日子要过,难道就想这麽病奄奄的一辈子吗?!」
东原来也只是假意难过想骗罗伦斯答应他提早手术日期,不料罗伦斯这般当真,一番关心言语说得东也难得认真起来。
「我这种身体那来的一辈子?!能活多久就是多久了吧! 要我规规矩矩像个活死人一样,我宁愿顺著心意,少活几年也值得。」
「又说傻话了…」罗伦斯抱紧了东,心里何尝不明白他的轻狂和任性所为何来。
东刚来时全身是伤,加护病房住了整整二个月,几次游走生死边缘,真可以说是多活一天赚一天。後来虽然伤势稳定下来,但那一身的伤痛也够消磨人的了。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却也发现那是付残破不堪的身体,再怎麽恢复不了,病痛注定一辈子缠身,而这样虚败的身体能支持多久?!连医生也不敢讲。
东的勇敢坚强令罗伦斯意外和佩服,一个失了记忆又几乎失去生命的人竟能活得这般从容自在,毫无惊惧也不畏缩。但或许像东自己说的”要我规规矩矩像个活死人一样,我宁愿顺著心意,少活几年也值得。”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任性骄纵,罗伦斯却知道东是无力也无意伪装,他只想在不确定有多久的生命里,活的是自己。
二人俱皆沈默,在罗伦斯以为东大概是睡著时,东突然轻快说道:「你让我早点动手术,我心情一好,说不准又能多活几年了。」
知道东在宽慰自己,罗伦斯不禁笑开,东就是这般可爱,虽然有时闹得人实在受不了,但纯良的本性却是极为体贴,几个下人那样爱管、爱叨念他,其实也是真的心疼他。
「你趁早打消念头。」罗伦斯也恢复一般时的口气:「这件事你说什麽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我的伊斯少爷,你就再安份二个月吧!
这几个月如果你乖乖听话身体却没半点改善的话,以後我再不迫你任何事。」
「少爷、少爷叫得好听…」东嘟嘟囔囔:「囚犯都比我自由几分…」
看著东难耐疲累渐渐睡去,罗伦斯只能摇头好笑。
锦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望著房门眼睛一眨也不眨,脸上满是担忧和期盼。
「不进去吗?!」罗伦斯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