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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得飞快,柳意特意叫我去移动那张照片,我一直认为她是想提醒谁,难道她是想提醒黄大坤注意这个房间有人会偷偷进来?
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想起上次差点丢了小命我就胆寒,而更让我胆寒的是竟然导致一个无辜的女人跳了楼,我是不是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在想什么?”他问我。
“古翠的孩子呢?”
“她家条件不好,孩子我送到国外去了。”
“谁抚养呢?”
“我前妻,她不能生孩子,当初跟古翠……”他停住了,不肯再往下说。
我黯然,原来古翠才是最可怜的女人,爱情得不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为了给别人延续香火的那个子宫而已。
黄大坤也沉默着,神情暗淡。
“你有……梦见过柳意吗?”我犹豫地问。
他也犹豫了,半晌才说:“不能肯定。”
他梦见过,柳意一定也去找过他,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能在他面前很清晰地出现,以至于他连自己有没做梦都表示怀疑。
难怪柳意会通过我去提醒他。
柳意是想要他帮她报仇吗?我要不要告诉他柳意的情人是滕致远?但是,尽管目前看来滕致远的疑点最多,我也没有证据呀。还有,黄大坤给我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我沉默着。
“我只知道人心里有鬼。”他机带双敲地回答我。
我不理会他的讽刺,又问:“相信因果报应吗?”
“不。”
“你为什么不请警察调查?”
“如果警察调查的话,小意不会得到安宁,也许还会被要求解剖,我不愿意。”
我深深吸口气,追问:“柳意为什么会恨你?”
他不回答。
“她父亲入狱跟你有直接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他退了一步,满脸惊讶。
“风闻。”我镇静地回答。
“风闻?”他哈哈大笑:“楚楚,你很有意思。”他止住笑,看着我,半晌才说:“我很兴庆你不是我的对头。”
不是吗?我也不能肯定。
“楚楚,这会看你又不像她。”他眯起眼,嘴角下垂:“小意没你胆大,也没你果断,她总是很犹豫。”
我不出声。
“好了,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吧。”他大声说。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走。”
他并没有坚持,只是点点头,又说:“如果你想起什么请你告诉我。”
我站住了,大门被人打开,买菜的保姆回来了,房间门并没有关,她探头看了一眼就漠然地进了厨房。
“我只能告诉你,”我小声说:“据我所知,她不是自杀的。”
“哦?有什么根据?”
“邻居听到出事时她跟人争吵。”
他沉吟了片刻,微笑:“看来我有必要送你了,车上去说。”
我没在反对,跟着他出门,屋子里那个老太太突然大声说:“大坤,这个姑娘身上不干净!”
我差点晕到,这个老人家真的老糊涂了。
“奶奶,你在说什么?”黄大坤也皱起了眉。
“她背后有东西,你小心点!”
什么?我转身,我当然看不到我的背后,黄大坤歪头看,半晌无奈地摇头:“走吧,我奶奶是老了,总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呆,明白了,老太太眼睛虽然瞎了,可是心眼却透亮,她一定是看到了柳意的影子。难道柳意大白天跟我着?还是因为我身上已经沾染了鬼气?
上了车,黄大坤才问我:“你说邻居听到有人争吵,怎么警察告诉我屋子里没有人?”
“可能警察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或者躲起来了。”
“那种电梯公寓,出门的话应该有人看到。”
我想了想,问他:“如果你是邻居,听到楼下有人喧哗有警车在叫,你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他立刻回答:“条件反射会去窗口看。”
我点点头,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你知道进去的那个人会是谁吗?”他盯着我的眼睛。
“不知道。”我回答,我确实不知道。
“你跟小意是什么关系?”
“朋友。”事到如今,我想否认都不成了。
“她有话会对你说?”
“也不。”我如实回答。
“你知道她是怎么跳楼的吗?”
“不。”
“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认为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反问。
“我感觉你知道的比我多。”他很坦率地说。
“黄先生。”我站起来,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只知道人心里有鬼。”他机带双敲地回答我。
我不理会他的讽刺,又问:“相信因果报应吗?”
他凝神想了想,笑:“你很聪明。”
我没出声,如果我是那个凶手我会立刻离开屋子,也许不会马上下楼,或者会再上两层,等着警察离开后才走。
我知道,温州大厦的顶楼是会所,有对外营业的健身房,任何人都可以上去,而电梯因为商人时间不规律,也是彻夜不关的。
对于住高层的人来说,一般半夜楼下出事通常也不会下楼去看,只会在窗口探望,除非失火才会慌里慌张地出来。
柳意跳楼之后的几分钟,应该没有邻居开门看过,只会在警察上楼调查的时候开门,而那个时候,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断定那个人会不下反上呢?”他把车停在路边,很耐心地听我分析。
其实我只是猜测,他这么问,我才认真开始去推想。
“我记得出事后没几分钟就已经围了很多人,有几个是住在大厦低层的人,住的不高就可以很快地出来看,如果此时有陌生人下楼,应该会注意到。”
“警察难道没找?”
“如果我是警察,我可能只会留意出来过什么人,再说门肯定是锁好了的,一进屋没发现别的人在,首先会判断是自杀。不过,后来警察也来调查过,只问了一下就没下文了。”我说着,心里打鼓,滕致远有钥匙,他完全有条件把锁拧上几圈,造成没有外人去过的假象。而住在18楼的其他人也只是隐约听见有声音,出了人命案,恐怕都躲之不及,没有人愿意说实话。
“有道理,是我不要调查的。”他承认:“当时我也认为她是自杀的,那段时间她情绪不稳定。”
我叹了口气。
“不过如果那个人后来离开,门卫应该看到啊。”
“保安看热闹去了。”我说,我记得那天围观的人群里有大楼的保安,穿着制服。
“你当时看见了?”他这才惊讶地问。
“我在店里。”我只好承认:“我看见她落下来。”
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很苍白,半晌才颤抖着问我:“她……是不是很痛苦?很难看吗?”
“我不知道。我没出去看。”
他不再问了,哆嗦着手点燃一支烟,把脸别到一边去,过了很久才回过头,慢慢把车开走。
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我看见了柳意的魂魄?
他应该不会相信的,也许还会怀疑我在撒谎。
没要他送到店里,我在中途下车。
下车的地方是一家知名品牌服装专卖店,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千篇一律地微笑着注视我。我站在橱窗前,身后是车来车往,并没有不该看到的东西。
“柳意,你真的还在吗?”我心里问。
没有人回答我。
而我心里的疑问有增无减。
我下车的时候黄大坤说:“你不做侦探可惜了。”
我是不是真有这个潜力?或者因为我有这个潜力,柳意才会托我?我苦笑,八不沾边的事,不要说我没有这个本事,就是有,柳意也很可以直接去跟黄大坤说,可是他并没有看到过她,或者看到过,只是不能交流。
我怎么会跟鬼有交流呢?难道我天生有妖异的地方?长了阴阳眼?
这样一想,立刻就感觉后脑发麻,我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感觉后脑发麻。极不舒服,尤其是睡觉的时候,非得要用手按住才能缓解。
阴阳眼是不是长在脑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郎神的天眼是长在眉心中间的。不过既然前面已经有两只眼睛了,多一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长在脑后,至少可以防止背后有小人袭击。
我呵呵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不会长阴阳眼的,至少目前为止,除了柳意,我还没看见过别的鬼魂。之所以会看见她,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天机不可泄漏,也许真的我和她有缘分,上辈子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这辈子其中一个死了还纠缠不清。
胡思乱想着我回到店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小妹看见我就迎上来说:“姐,你去哪了?刚才有人找你。”
“谁?”我马上问:“请我吃饭的?”
“你想的美。”她甩给我一句:“一个姓滕的男的。”
他?呵呵,我冷笑,这才叫热闹,我原本以为已经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没想到还是客如云来。
“找我干什么?”
“那个人真奇怪。”小妹说:“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一看你不在就生气了。”
哦,原来他没变,他还以为我是以前那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人?我冷笑,那个时候我确实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替代,为着他施舍的一点虚情假意,付出了一条未成型的生命的代价。
我越来越肯定他才是真凶。
“他说什么了?”
“他要我转告你,叫你小心一个姓黄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姐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姓黄的。”
“答的好!”我哈哈笑。
“你还有心情笑?”小妹很不高兴的样子:“房东来过了,说这个月的租金还没给!”
“哦。”我不以为然地说:“那就给他啊。”
“几千块钱呢,我去哪里给?我们这个月亏大了,都怪那两个短命的女人!”
我不接话,确实够短命的,古翠看起来也跟我差不多大。
“没关系的,小妹。我还有点钱。有我吃的就不会让你饿肚子。”
“我怕什么?”小妹也越来越嘴硬:“大不了我回乡下去,你呢?你和鹏哥还要结婚,连房子都没有。”她说:“以前还很羡慕你们城里人,现在看还不如我们呢,我们好歹有几间瓦房有几分地,吃差点穿差点也不至于饿肚子,你们呢?吃的好穿的好连窝都没有!”
我不说话了,好笑地看着她,这个丫头是悟了。
“干脆,我跟你回乡下种地去?你嫁了我给你带孩子?”
“得了吧!”她十分不屑:“那我连血本都得赔上。”
“小毛丫头,你居然瞧不起我!”我追着去胳肢她,她笑着四处躲闪。
我站住了,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可见我还真是没心肝的女人。
也许我跟陈鹏是同类,即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们还是会该干嘛干嘛。
“你想什么?”小妹也站住了。
“我饿死了!”我狠狠地说,从抽屉里翻出十元钱:“吃饭去!回来再跟你算账。”
她笑:“跟我算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那倒是的,我还没给她工钱,可是真的没给吗?平常给的不算,那是零用钱。
一笔糊涂账!
在旁边小店里要了碗面条,呼噜呼噜地吃,一边吃一边感慨,还真缺钱了。
为什么我就发不了横财呢?我想着柳意的遗产,死了还有人给她一百多万,真是运气来了,门坊都挡不住。
等等!我停住手,忘了这件事了,是谁给的钱呢?柳意说不会是黄大坤,那还有谁这么大方,一次给一百万?滕致远吗?不可能,他没这么多钱,我可以肯定,而且他也不是特别大方的人,做了他两年的地下情人,他连象样的礼物都没送过我一件。不过也很难说,也许这三年他中了头彩,一次拿一百万来安抚柳意的家人。
我匆忙吃完面,跑到对面的银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我也没资格去调查别人的存款。迟疑了一下,我拿出自己的卡,要工作人员帮我查还剩多少钱。
“还有八万多。”对方说。
我吓了一跳,我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