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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公子。”代战果然投入怀抱哭泣,边哭边问:“我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可是我不想再害他,我是一个笑话,我不应该连累他。凌霄是个好人,我真的很感激他,可是我不想别人因为可怜我才娶我,我不要。”
从前的经历带给她的伤痛还在,只要还在,她就走不出困境。
薛平贵感同身受地轻抚着她的背,谁知道,突然有人闯进来。
王后刚刚撩帘便叫道:“快放开,你是什么人!?”
“母后!”代战惊慌地推开了薛平贵,乖乖地去到她的身旁。
“代战。”王后上午刚刚跟凌霄说过婚事,因此来找她。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薛平贵眼睁睁地看着代战被王后扯出去,随后,一些碎语闲言飘了进来。
“不行,你必须嫁给凌霄,母后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或者借口,他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错过他你会终生后悔的。母后替你决定了,就这样。”
王后是坚决的,坚决到不可思议。
“不,母后,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喜欢的人就是里面的哑公子。”虽然还只停留在好感的阶段,代战却只能当薛平贵是挡箭牌。
“你不要再狡辩了。‘那个人’母后会好好待他,给他一笔钱,放他离开。”王后扔下这句话,行色匆匆地走开。
她要和国王以及凌霄商量此事,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
一切莫非已经无法改变了么。薛平贵在帐中感到了焦急和心碎。
然而,如今的处境没有许重生的相助,他根本不能成事。
很快天色已晚,用过晚饭薛平贵摸着法符睡着了,突然脸边扇来一阵风。
有人要杀我。薛平贵心道,身儿一转跳了起来。
蒙面的凌霄一声冷笑:“你果然武功不弱,说,你是谁?”
46新帝将出
说?怎么说。只能是哑巴的薛平贵无奈一闪。
凌霄追着不放;很快大帐里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乱七八糟。薛平贵越躲他越快;而且刀刀要命;很快就将什么也都藏不住。
要想保命只有用绝招。薛平贵认命地闭了闭眼,转身扬高了手。
“你果然是薛……”凌霄终于认出了他,接下来却是倒地。
黑暗的帐中亮起一道白光;许重生来了。
“你怎么才来。”薛平贵抱怨地走近;指手划脚。
许重生看明白了意思,也很不高兴,冷笑道:“你还在怪我,我能赶过来看你就不错了;同盟书没抢到;你也有麻烦。”
同盟书最终落在女扮男装的宝钏手里,被她抢回去,然而,许重生却不是输给她。
不是她,而是慈云寺冲破云霄的那道白光。
它纯白若云,必是得道高僧。
会是谁呢?薛平贵听了许重生的讲述,指划道:“我在京城那么久了,没听说过。”
如果不是许重生胡闹引动了高僧,说不定他会永远潜伏着不露面。
祸福相依,这也许不是坏事。
许重生摸摸伤痛的手脚,去问薛平贵:“你怎么样,代战上钩了吗?”
还没有。一说到这个,薛平贵就沮丧起来。
“呵呵。看你这样肯定不行。”许重生得意地指着地上:“你还不如他,起码人家有真心。”
真心有什么用,真心是傻子。
薛平贵不甘地瞪了凌霄一眼,抬脚踢。脚却碰到硬硬的东西。等他蹲下来扒开前襟,突然身子向后弹去。
“喂!” 幸亏许重生及时抓住后领,他才没有弹出去。
法符相冲,凌霄居然有这本事?
薛平贵愤愤地抹了抹脸,和许重生一起近前看,果然发现了圣物。
凌霄不是皇族,为什么也有圣物?
许重生蹲下来仔细看过,点头道:“这的确是圣物,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别人送的吧。”
“送的?不是代战就是丽娜。是丽娜!”代战对凌霄很抗拒,而且也没有必要,薛平贵相信绝不会是她,那么就只剩下另一个女人。
想不到丽娜仍然没有放弃对他的爱。许重生叹息着道:“这也是一个痴人。她喜欢凌霄,而凌霄却喜欢代战,最终,代战爱的却是你。”
“代战爱我?”薛平贵惊讶了一下,想起从前:“对,她爱的是‘薛平贵’。”
“让我教教你吧。你要给她从前的感觉,这样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让她动心。”许重生出了一个馊主意。
薛平贵“死”了,“哑公子”可以成为她的疗伤药和代替品。
“不要。我不能像从前,她会认出来的。”办法是好,但薛平贵想起拿筷子的行为,他没办法同意。
太冒险了,把命赔上也许还不够。
“所以说你要注意分辨。要让代战觉得你是救星,而不是伤害她的人,她才会爱上你这个‘替身’。”许重生摇摇脑袋,叹他无用。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她要嫁给凌霄了,王后已经决定。我看是老天在耍我们,你拿不到同盟书,我不能娶代战,认命吧。”再好的点子也要有机会实施,薛平贵感到痛心,以指代口,写下了长篇感叹。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怨要恨就恨自己不够毒。
许重生冷笑一声,骂他蠢:“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没有同盟书又怎么样,我就不能借刀杀人了?”
倘若代战突然病危,她要怎样才能嫁给凌霄?
“代战现在好好的,莫非你想下毒?”薛平贵突然明白了:“我懂了,你想便宜我做解毒的人?”
“凌霄说你是奸细,等你救了所有人,还能说你是奸细吗。”许重生哈哈大笑:“这是解药,我先去放火,等他们乱起来,再去下毒,你见机行事,有好机会便宜你。”
说罢,许重生对着薛平贵的后背轻轻一抚,出了帐。
不但要行恶事,还要变成“熟人”的模样。
“等等,你下毒是为了谁?嫁祸给大唐?”薛平贵又猜到了:“你真是阴毒,这样一来,西凉就算不想开战都不行。”
同盟书既然抢不到,那就不要抢了,这样也可以更无耻。
许重生摇身一晃,已经变了模样。
不一会儿,西凉大营传递着锣声,士兵们奔相走告:“快来人啊,快来人,有奸细,大唐的奸细在放火,快来救火啊!”
化身“范离”的样子,许重生到处惹火,竟放火烧帐。
点燃了这里,他又去点燃那里,就连代战的大帐也没有放过。
代战从床上滚下来,一片火海中,烟熏火燎,她已找不到出路。
“救命,凌霄!”她咳嗽着,难闻的烟冲进鼻子,头昏脑胀。眼前开始迷糊,越来越不清楚。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有多么依赖凌霄,以致于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可是她却不知道,凌霄已被许重生拖拽出了薛平贵的地方,躺在不易被发觉的角落继续昏迷。
也就是说,他绝对不可能来救她。
火势奇强,尤其是代战这里,奔腾的火蛇简直穿透了云霄。
闻讯赶来的王后与国王想要冲进去,却被扑面而来的热|浪逼退。侍卫们抱住他们不让进去,他们只能对着漫天的红光哭泣。
王后被刺激得晕过去了,国王叫喊着,然而一拨拨的侍卫全部被火浪逼回。
代战的大帐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就连进入都是不可能的。
“代战,你可不能死呀,谁能救救她,代战啊!该死的贱人范离,本王和大唐誓不两立,一定要抓到他!”国王心痛地念着,感叹女儿命苦。
大帐外,一桶桶水向里泼,然而,跟滔天的火势比起来,它根本不值一提。
也许命运在安排就这样看着她死去,国王将嘴唇咬出血来也没有办法。
混乱的局势中,突然有一抹匆匆的人影,顶着湿被一晃而过,勇敢地跃了进去。
那是薛平贵。
薛平贵怀揣着法符冲进去,代战已是晕了。他突然想到用处,急忙拿出来贴了一张在她的后心,另一张放在怀中用来保护自己,然后拥着她向外奔。
感到有人搬动,代战虚弱地眯住了眼睛,看到一个摇晃的人影,惊讶无比:“是你,哑公子?”
竟然不是凌霄。代战的心突然猛的收缩着,很痛。
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凌霄居然没有为她拼命,却是他。
如蜡泪滴坠在心头,代战难受得拧紧了眉毛,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薛平贵的胳膊。
好痛。薛平贵被指甲掐到,也皱起了眉。
他忍耐着抓紧代战拥抱着她出去,用自己的大半个身体为她当保护伞。
——有法符护身,再拼命一点也可以。
代战却立刻更感动了,而且这种举动为她带来了更多的安心。她居然再度昏迷在他的怀中,放心地睡去。
闪躲着火浪终于出了帐,使用完毕的法符自动失去光影,散于无形。
薛平贵终于放松下来,烟薰得满面黢黑,倒下了。国王惊喜地看见他紧紧地拥着代战,忙叫侍卫:“快去救他们,快,代战在那儿!”
大恩不言谢,要救必是两个人一起救。
在这场灾难中没有出现的人,则会被当成“叛徒”。
谁也没有注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丽娜正对着昏迷中的凌霄哭喊摇晃,可是怎么唤都唤不醒他。
直到嗓子哭哑,丽娜突然想起送给他的圣物,急忙扒开衣襟。
凌霄躺倒的位置正对着月亮,月光照耀了它一会儿,他终于醒了。
“咳咳,代战。”凌霄甫一睁眼,居然立刻想到她。
丽娜感觉到心碎的滋味,却是不能阻挡:“你还好吗,能不能站起来。”她以为他被火伤到了。
“我不能动了?”凌霄坐起来,腿却是僵的。
圣物帮他抵挡了许重生一半的法力,于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今夜的西凉笼罩在阴谋中,而被陷害的“范离”却是身在大唐的慈云寺。
带着伪装,宝钏潜入了前殿,那道冲破云霄的白光正是在前殿发出的。当她走进来的时候,发出白光的高僧转过了身来。
“住持?”虽然已有预料,亲眼见到还是会觉得讶然。宝钏惊喜地唤道:“是您?”
住持玄济微微颌首,收了法身:“三小姐见笑了。”
“你看出来了。”轮到宝钏不好意思地收了伪装:“没错,我是女扮男装。”
“三小姐,贫僧也是修行之人,怎会不明白。”住持很理解地点头:“我助你一臂之力,抢回了同盟书,只可惜,却不能阻止大唐和西凉的浩劫。”
话音刚落,宝钏突然心血来潮,立刻有所感应。转身急行,拦阻许重生。
住持却道:“任他去吧,这场战役本是命中注定。生死无常,新帝将出,天道轮回,不可违背。”
“新帝?”是说新的大唐皇帝吗,难道宣宗就要驾崩了?宝钏这一惊非同小可:“陛□体康健,不可能就这样……”
“天机不可泄露,还请三小姐珍重,此事与你有着重大关联。”玄济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波澜。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新帝与我有关?”宝钏不信地摇头:“是谁?”
47谁要谋反
“他就在你身边;三小姐日后自会明白;夜已深沉;还请早些回去;陛下还在贵府上。”玄济叹息着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目。
“打扰了,大师。”刚刚玄济以法身抵挡许重生想必很累了;宝钏摸摸袖中的同盟书;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先将它放回库房,于是去往宫中一探。
无独有偶,如今宫中的情形和西凉大营竟十分相像,只不过因为宝钏的及时赶到情况较为良好。
有些地方刚刚燃起便被扑灭;并没有损坏。
和东西比起来更重要的是人。好闺密广德公主李馨不知怎样了;还有那个可恶的雍王。想着他们,宝钏化作一道光影潜入了寝殿。
披香殿中李渼正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