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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也仿若不知,笑着去轻吻他的面颊。
不再是未婚妻和爱人,也不单纯是下属和妹妹,那么她算是沈琰的什么人?
傅雪没去在意,她如今真的是只要还能留在他身边,就已经满足。
几天后沈琰终于恢复到了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他自然不会在B市继续盘桓,傅雪也交接完了舒天的工作,和他同行回F市。
他们上飞机那天,不但赵子岩来送,连舒桐夫妇也来了。
对沈琰笑了笑,舒桐说:“欢迎沈先生再来造访。”
沈琰和舒桐倒算是投缘,很少对人亲近的他也轻松一笑:“有机会一定会打扰的。”
傅雪则是对舒桐心存愧疚的,和他握了下手说:“抱歉,舒桐,以后有什么要求我做的尽管开口。”
舒桐却只看她一眼:“我怕你又半途跑回家去。”
傅雪只得略显尴尬地笑笑。
F市距离B市并不远,他们上午上了飞机,下午就早早到了。
傅雪只带了随身的行李,更多的物品都交付物流公司了。
等上了车,她对沈琰笑了笑:“琰哥哥,我什么都没带,要麻烦家里人为我准备东西了。”
来接机的龚维是坐在前排的,听到这里就忙转身对她说:“傅总,您的住处和日常用品沈先生都吩咐我准备好了,就在总部旁边的公寓楼上,住在舒服有人打扫,上班也方便。”
傅雪愣了下,她难得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因为就算过了这么久,就像舒桐说的那样,F市之于她而言就是“家”,而这个“家”就在沈宅,而不是其他地方。
那是她住过十几年,成长于斯并生活于斯的地方,她以为跟随沈琰回F市的话,那就一定回“家”,而非其他地方,但沈琰却似乎并不这么想。
她反应有异,沈琰也只抬眼淡看她了一下,就有些疲倦般微合上双目。
此时在傅雪心中,无论什么事都没有沈琰的身体重要,她收回失态的样子,就笑着对龚维说:“那好,我今晚就过去,我还有些物品时按照老宅的地址送来的,到时麻烦你帮我送去就好。”
龚维当然是很快答应下来。
车开到家里,沈琰没再多说什么就回房休息去了,他刚出院也的确是不能劳累,傅雪送他去床上躺好,又留意了下房间的温度,确定万无一失才轻手轻脚带上门出来。
龚维在外面客厅等她,见她下来就迎上去说:“傅总,如果公寓里还缺什么,您尽管跟我说。”
经过几年的历练,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腼腆小心的大学毕业生,有了几分气度和干练,说话做事也分寸十足。
傅雪环视了下宅子里熟悉的陈设,她来时这里就是这样,她走后也没有见变动分毫。
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认为这里会是她的归宿,而对于这座宅子而言,她也只是个过客。
她想着就抬起头冲龚维笑了下:“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说完她想了一下,才有带些疑问的语气:“我留在这里吃顿饭,是可以的吧?”
龚维也微愣了下,随即就连忙说:“那当然是可以的,您还没有告辞,沈先生也没有说要送客。”
她听后就又笑了:“那好,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这个客厅就是当年发生了太多事的地方,她在这里被沈琰掌掴,又被强硬拉走送进了海边的别墅。
她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时,早有用人送上了茶点。
沈宅的待客之道从来都是周到的,这个用人面孔也很陌生,应该是她走后才来的,所以送上来的就是按照普通女客口味准备的红茶和果盘。
红茶里加了她从不喝的奶,连果盘里也放了她从小就不喜欢的杨桃。
傅雪微抬了头,穿过客厅向里面看了下,果然在走廊中看到一个踱步过去的熟悉身影,花白头发,身姿却挺拔。
用人是新的,管家却不会换,沈宅的管家傅雪总叫他“洛叔”,从她来时他就在这里,据说是经历过沈越安的时代,通过了傅若薇的审查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
傅雪记忆中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不算太亲近,傅雪敢对沈琰撒娇,对这位虽然不会像傅若薇一样批评自己,却不苟言笑的老管家,从来都不敢造次。
傅雪倒没觉得他对自己不好,这样上了年纪的老管家,多半是比较传统的,也许从一开始,在他心目中她就是个“外人”。
若她升格成为沈家主母,他倒还能给些尊敬,但是她不只大逆不道勾结外面的人害沈琰,还又厚着脸皮回来,他能让人给送个茶点,而不是干脆横眉冷对,已经是很大的克制了吧?
在外面那么久,傅雪身上那种被养出来的世家小姐娇气也都改了不少,更何况她本身就是幼年吃过苦的人,不喜欢的茶水和水果又怎么样?她在孤儿院时,连汽水都没喝过一口。
不想给自己找事情做,她就在沈家的客厅里喝茶,安静地等待沈琰醒来。
这种等待她在医院陪护时早做过很多次,也并不觉得时间被浪费。
沈琰也的确是有些累,直到接近黄昏才休息好换了衣服下楼,他没想到傅雪还在,走近看到她时脚步顿了片刻。
龚维有事回了公司,此时客厅里除了傅雪再没有其他人,她笑着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琰哥哥还累吗?要不要我陪你去花园里走走散下心?”
沈琰倒的确是有晚饭前在家里做短暂散步的习惯,以前只要她也在家,就会去陪着一起走。
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他就勾起唇角:“谢谢,不用了。”
傅雪抬头看着他清瘦的下颌,还是忍不住凑过去轻吻了吻:“琰哥哥要多休息,气色才会好。”
如今沈琰对她的态度总有些冷淡,在他们还没有决裂之前,她这么吻他的时候,他即使没有太大的反应,眼角和唇边总会添上一丝笑意。
现在他却只会看她一眼,神色看不出丝毫变化。
若在以前被他这么淡漠的对待,傅雪多少会有些在意,在意自己表现是否还好,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甚至还会觉得他心思深沉,太难揣测。
现在她却只想到,那些能够让他觉得欣慰开怀的事情已经如此之少,竟然在越来越少。
她只想了一点,就觉得心脏一阵刺痛,她终于学会了心疼沈琰,却是在他已经不再需要她的时候。
她低下头更用力抱住他的手臂,强颜欢笑:“等散完步,我再陪琰哥哥吃饭,琰哥哥要多吃些,不然总是这么瘦。”
傅雪竭力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她没走之前那样,甚至比那时还要融洽。
他们在庭院中散了步,走得很慢,她一直挽着沈琰的手臂。
用晚餐的时候,她自己动手给沈琰盛汤,将他喜欢的菜移到他手边和眼睛能看清的地方,用餐完毕后喝茶的间隙,她还说了几个无聊的笑话。
沈琰的神色总算比下午刚睡醒时要柔和一些,但没说几句,他就揉了揉眉心,看向她笑笑说:“小雪,我有些累,想要回房间了。”
傅雪当然不敢再耽误他休息,就说:“琰哥哥去睡吧,我也要回住处收拾下行李了。”
沈琰也就起身对她笑了一下,才转身走回楼上的卧室。
傅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移回目光。
她应该离开这里了,硬是不顾他有意无意的疏远,留下来度过一个下午,又赖着陪他散步用餐。
她用目光慢慢扫过眼前的家具和摆设……其实都不过是算不上特别的东西,被实木包裹四脚的古典沙发,角桌上摆着的青瓷花瓶,里面照旧是插满了白色的蔷薇。
可她一一看过去,又是那么熟悉,这在其他人眼里平常的东西,却有着独属于她的记忆,比如左手边第二个单人沙发扶手内侧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被她偷偷用小刀钻出来的小洞,那是因为她想藏进去一个玻璃球,最后当然是被沈琰发现笑着说了几句。
墙壁的兰花墙纸是她成年后又换了一次的,所以她小时候在那幅挂着油画的画框背后乱画的墨迹也就没有了。
……这里就是她的故土和家,直到再次离开后,她才能感受到它之于自己的意义。
就像她在伤害过沈琰后,才明白他之于自己的意义。
她收回目光,对站在一旁的洛叔侧身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被司机驱车送到公寓,她上楼开门,就在门口玄关处看到了自己早就被送来的行李。
公寓当然不大,住一个人却绰绰有余,还有宽大的书桌和相对于房子的总面积来说,相当舒服奢侈,足有两米的浴缸。
以龚维对她日常生活习惯的了解来说,当然比舒桐秘书安排得更加细致很多。
傅雪对此当然没有不满意,她回F市的第二天,就早早去了沈氏的总部大楼。
时隔一年半,再次走进总裁办公室,她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连上午的管理层会议上,她仍旧还保持着那种岿然不动的神色。
沈氏的高管们大半都是认得她的,若说回来后的傅雪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她身上那种淡然的冷冽变得更强,目光中的光芒也更加不可逼视。
会议开得并不久,就算有一年半不在,但傅雪对沈氏各部门的运作方式还是非常熟知,雷厉风行的工作方式也没有变化。
在场的所有人里,引起她注意的是一个叫褚城的常务副总裁,沈琰亲自担任总裁的期间,他似乎负责了绝大部分集团行政工作。
这个人她有印象,他是和自己一样,都在国外商学院毕业后,就被沈氏录用的。当年她被刻意提拔,他就按部就班地升职,但短短几年内,也做到了集团副总的位置。
她当年就是在常务副总裁的位置上被升任总裁,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他就是沈琰现在正栽培的下任总裁。
因此她也着意观察了下褚城,发现这位年纪和她相当的青年才俊出乎意料的镇定。起码被她用毫不掩饰的试探目光看着的时候,他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唇边的笑意也礼貌又谦逊,分寸拿捏得非常准。
散会后她特地对走在身后的褚城笑了下:“我刚回公司,请多指教哦。”
褚城也笑起来:“哪里敢,傅总能力卓绝是业内公认的。”
这么不动声色的应对,挑不出错来的回答,还真有几分沈琰的真传。
傅雪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谢褚总的肯定了。”
接下来一天,各项公务照旧繁忙又琐碎,好在她已经做得习惯,也并不觉得太累。
快要下班时她给沈琰打了电话,她仍旧存着他私人手机的号码,那边接起来后就传来她熟悉的清越声音:“小雪?”
他果然还是存着自己号码的!激动之下傅雪都忘记了她回F市后的私人手机号码还是昨天沈琰让龚维刚给她的,他自己又怎么会没存下来?
“琰哥哥……”她又一整天没见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加了点委屈和撒娇的意味在里面,“我晚上回老宅吃饭好吗?白天的工作餐一点都不好吃。”
沈琰在那边沉默了一下,倒没说不好,只是笑笑:“也可以。”
听到他这么说,傅雪只觉得全身都暖了起来,她对他笑着:“那好啊,琰哥哥要等我。”
那边的声音依旧带着淡淡笑意:“好。”
挂了电话,傅雪又想起来那年圣诞节,自己随便给沈琰买了束玫瑰花,虽然后来她补了礼物,却总还是一直觉得愧疚。
想到这里,她特地对秘书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