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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行你就行!〃程凡牛气冲天,〃明天就试镜去。〃
非我莫属
那天早上,到底没赶得及送她。
伊蓝赶到车站的时候,车已经开走。童小乐独自站在站台上,他穿得不多,习惯性地缩着脖子。
〃谢谢你。〃伊蓝对小乐说。
〃跟我这么客气?〃小乐说,〃我跟她说你早上有课,学校又远,赶不过来。〃
〃她一直恨我。〃伊蓝低着头说。
〃其实,她一直爱你。〃小乐说,〃秦老师也这么讲。〃
伊蓝深吸一口气说:〃可她总不放弃折磨我,仿佛这是她平生最快乐的事。〃
〃别想这么多了。〃小乐拉住伊蓝的手说:〃我刚才在车站旁看到一个卖红烧牛肉面的地方,你一定没吃早饭吧,走,咱们吃去!〃
他握住伊蓝的冰凉的手往前走,是那么的自然,不露痕迹。
伊蓝没有挣脱他。
面馆有点脏,童小乐找来餐巾纸,将桌面擦了又擦。又拿筷子去面锅里烫了,再送到伊蓝的面前。
〃谢谢。〃伊蓝说。
〃还记得青木河那家店吗?〃童小乐说,〃我现在一想到他家的面条还流口水。〃
〃生意还是那么好?〃伊蓝问。
〃早关掉了。〃童小乐说,〃那个女的,忽然得了种怪病,不能走路了,然后就死掉了。她一死,她男人就撑不住了,人老得飞快,天天呆坐在家门口。〃
伊蓝只觉得全身发冷。
赶回学校,第二堂课已经结束。有人递一封信给她,信来自南方,竟是萌萌写的。伊蓝拆开来,里面有萌萌的一张照片,不是萌萌一个人,还有一个男生,高高大大的,搂着萌萌,两个人在海边笑得天花乱坠。
那个男生,有超好看的鼻子。
信很长,洋洋洒洒好几张纸。萌萌在信里诉说了自己的现状,看来,现在的她真是一个典型的快乐大学女生。在信的末尾,萌萌写道:亲爱的伊蓝,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十七岁时的无知。我终于找到我真正的幸福,那些原来一直以为会过不去的事就是这么轻松的过掉了。我也终于明白你所受的委屈,在十七岁的时候,你用永不屈服的表情独自撑着的睛天。我也终于发现,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如果愿意,给我回信好吗?爱你的萌萌。
伊蓝把信叠好,塞进信封,头埋到课桌里。她一直无法忘记萌萌那天在雨中冲着她大喊大叫的样子,雨水将萌萌淋得透湿,她尖着嗓子哭喊:〃伊蓝,你是骗子,你骗了我,你不得好死!〃
最后,是林点儿拉走了她。
中午的时候,程凡开了车来,带着他的助理吴姐,要再约伊蓝谈谈。伊蓝接到电话匆匆地赶到校门口,抱歉地说:〃真是对不起,我下午的课很重要。〃
〃我反正是铁了心了,〃程凡笑笑说,〃就算是十顾茅庐,我也得把你给攻下来。〃
〃快别这么说。〃伊蓝给他弄得不好意思极了。
吴姐在一旁开口说:〃我们程导为什么成功,就是因为这点,只要看准了,他绝不会放弃!〃吴姐一看就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她很年轻,不过三十岁的模样。
〃先看看剧本再说。〃吴姐把剧本塞给她。
〃那……好吧。〃伊蓝万般无奈地接下了剧本。
整个晚上,伊蓝都趴在宿舍的床上看剧本,宿舍的灯熄了,就点着电筒看,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动人的故事,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孤女的成长,倔强的女孩蓝蓝来自农村,在五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女孩被人领养,成了城里人,得到了很好的教育,十七岁的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主演了一部影片,并因此而成为万众瞩目的新星。然而,女孩却在名利面前迷失了自己,伤害了一直爱着她的人,也失去了许多青春少女本该拥有的幸福……
第29节:冬天来了他也来了
故事的名字叫《校服的裙摆》。
第二天一大早,程凡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伊蓝对着听筒只说了一句话:〃我想,我可以试试。〃
〃很好。〃程凡说,〃你把手头的那些活儿都辞了,我今晚就带你试镜。〃
冬天来了他也来了
冬天来了。冬天是伊蓝最不喜欢的季节。北京的冬天,除了冷,还是冷。
那天有个圈内的酒会,叶眉硬要拖着伊蓝参加。酒会在一个五星级饭店举行,伊蓝穿了叶眉替她买的新衣服,化了妆,有点别扭,从进门后,就一直低着头。
她根本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他。
酒会上明星荟萃。一张张光艳照人的脸在周围出没,叶眉拉着伊蓝在人群里穿梭,一抬头间。伊蓝就看到了他,西装革履,正与别人谈笑风生。伊蓝只觉得全身犹如被电击中,刹那间不能动弹。
〃怎么了?〃叶眉问。
〃我头疼。〃伊蓝慌乱地说,〃我要回去了。〃
〃还要见记者呢。〃叶眉说,〃程导都替你安排好了,今天的记者可都是有来头的,就那些问题,你先准备一下,不要讲错话。〃
〃我真的要回去了。〃伊蓝挣脱叶眉,急匆匆地往外走说,〃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伊蓝!〃叶眉追上来拉住她,〃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
伊蓝有些生气地说:〃程导答应过我,不愿意接受的采访都可以不接受,你们不能够说话不算话!〃
〃那你在这里等等。〃叶眉说,〃我得去请示一下程凡,看他同意不同意你回去。〃
〃好吧。〃伊蓝说,〃我在门口等你。〃
叶眉进去找程凡了,伊蓝走到大门口等车,其实不管程凡同意不同意,伊蓝知道自己是一定要走的,她无论如何不能留在这里,无论如何。
五分钟过去了,叶眉仍然没有出来。
寒风吹得伊蓝的脸生疼生疼,酒店的侍应生问伊蓝:〃要叫车吗?〃
〃好的。〃伊蓝说。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车在伊蓝的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摇开了,里面的人替她把车门打开,说:〃上车。〃
伊蓝站着没动。时光攸忽回到十七岁那年,伊蓝穿了小小的白裙子走出小区,他的车从后面无声无息地跟上来,然后他说:〃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那是十七岁的夏天。穿黑色校服裙的永不回来的夏天。
见伊蓝呆在那里,他又说:〃不想被拍就快点。〃
伊蓝这才反应过来,快速坐进车里,车子开了。出了酒店不久,就开始在四环路上飞奔,不知道他将带她去哪里,伊蓝也不想管不想问。
良久,他问伊蓝:〃可好?〃
就这两个字,让伊蓝的泪猝不及妨地流下来,止也止不住。他抽了纸巾,递给她,温和地说:〃一见我就哭,这么不给面子?〃
伊蓝只是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在郊外停了下来,天黑了,远处的灯光开始一点一点地亮起,他对伊蓝说:〃这里空气不错,下来走走?〃说完,他先行下了车。然后走到车子这边来,替伊蓝拉开车门说:〃来。〃
伊蓝低着头下了车,他就站在伊蓝的面前,对她说:〃我们有多久没见?两年,还是三年?我老了,不记得!〃
伊蓝一拳头朝着他的胸口打去,这一拳头打得突然,他差一点儿没站稳,伊蓝还不罢休,又扑上去打,他终于抓住伊蓝的双手,喘着气问:〃小丫头,你想干什么?〃
手不能动了,伊蓝就用脚踢,心里的恨,只有这样才可以得到排解。
他终于拥伊蓝入怀,拍着她的后背,如哄一个孩子:〃好了,好了,别这样好不好?〃
他黑色的西装散发让人安定的诱惑,伊蓝人安静了,泪却又来了,很快就沾湿了他的衣襟。她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一松手,他又会从她面前凭空消失。
他叹息,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抚摸伊蓝的长发,有些无奈地说:〃还是个孩子。〃
那晚,她跟着他回他北京的家,在远郊,别墅区,亭台楼阁,豪华得不像样。丁丁不在,客厅醒目的地方放着丁丁的很多照片。他告诉她丁丁在南方读书,现在跟他妈妈住在一块儿,常常会念到章老师和伊蓝姐姐。
第30节:我只为你泪落成海
在他的豪宅里,伊蓝一面听他说话,一面拘谨地站着。他招呼伊蓝坐下,问她:〃你妈妈可好?〃
〃你为什么要走?〃伊蓝问他。
〃我的生意。〃他对伊蓝对面坐下说,〃要知道,很多时候我身不由已。〃
〃不是这样子的。〃伊蓝说。
他逃开伊蓝的目光,给自己倒一杯茶,慢慢地说:〃小孩子不要瞎想。〃
〃我快二十岁了。〃伊蓝说。
他笑起来:〃你就是五十岁,在我面前依然是个孩子。〃
伊蓝绝望地说:〃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
〃你欠我什么?〃他并不接招。然后他点燃了一根烟,走了窗口,看着外面说:〃真想不到冬天还可以看到这么多星星。〃
伊蓝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肩,不说话。
他只是吸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蓝终于放开他,走到门口,换鞋,离去。走出单立伟的家门,伊蓝仰望天空,真的有很多很多的星星,高而冷清地挂在天空。小区的保安喊住她说:〃请问是不是伊小姐,等一下,出租车马上就到。〃
伊蓝把毛衣的领子竖得高高地,等车。她发现自己心底居然还盼望他会开着他的车出来,对她说:〃来,我送你一程。〃
但他没有。他只是替她叫了出租。
这样的重逢,在梦里盼了多次,真正来了,却也像梦一样。
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前从来不是,现在也不是,但是伊蓝想,她可以迁就,并费力进入他的世界,这样也许会丢失一些什么,但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如果维持现状,她其实本来就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我只为你泪落成海
萌萌又来信了,信中这样说:
〃亲爱的伊蓝,你好:
我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于是我想,也许你一直都不愿意原谅我。不过没有关系,我想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重新对我绽放笑容的那一天。你拍戏的事情我知道了,这边的报纸上,已经有关于那部戏的报道,知道你万里挑一被选中,我真为你感到高兴,你知道吗,我那天拿着登着你照片的报纸,见人就吹嘘说:这个是我高中时的好朋友呢。吹到后来,我都哭了,因为我不敢去想,我们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还是好朋友。
伊蓝,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呢?
我想告诉你,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阿姐鼓》了,据说这种鼓,竟是用少女的皮来做的,听上去,是不是很有些残忍呢?
这些,都是远在西藏的卜果告诉我的。
卜果还告诉我,他现在很幸福。
我想,如果我们都是幸福的,那该有多幸福。
所以伊蓝,祝你幸福。
真的,一定要幸福。这样,我就安心了。
还有,如果你愿意,来我这里看海,我等你。
爱你的萌萌〃
萌萌的信用洁白的信纸写来,从高中起,她就喜欢这种纯白的信纸,没有图案,没有香味,那时候,她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地给网友写信,伊蓝把书竖得高高地,替她挡住老师的目光,下课后,两人一起到操场上吹风,聊天,发牢骚。
这一切,只因为卜果事件,在高三的时候戛然而止。
友谊的脆弱,过中的缘由,成为紧张的学业后大伙儿的津津乐道的谈资。
伊蓝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信纸上。其实,她从来就没有恨过萌萌,所以原谅不原谅的话题根本也无从谈起,她不回信,只是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恰当。
把萌萌的信揣进大衣口袋,伊蓝赶去片场拍戏。那天有场吻戏。
一个临时搭建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