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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少年有着些许的落寞,我有些抱歉的对他一笑。
若是原本无事的话,我转而开始思考:
那么,在这个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十分正常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许久都没有犯过的旧疾复发呢?
咦?不对,既然是旧疾复发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是否可以询问一下,小雅的心力衰竭在什么时候突发过?”脑中灵光一现,我隐约感觉这可能是个关键点。
“啊,心力衰竭?那是什么啊不二?”青学里有个红头发的家伙趴在那个亚麻色短发男孩子的肩上,疑惑得问。
看来,来的人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雅的病情,还有过来凑热闹的人。
本就是心焦小雅的病情,再加上我确实不希望多余的人在这里乱上添乱,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示意他无关紧要的人请住嘴。
红发男孩子被我一瞪,倒是愣住了。不过他身边那位清秀的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子却猛的睁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与我对视了一眼,眼神竟是锐利异常。
雅的哥哥这时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帽檐下那琥珀色的猫眼光芒锐利清澈:“六年前,雅五岁,在美国。”
我不由的微微一笑,还真是简洁啊。
不过,美国?我沉思着点点头。
“那病发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症状?比如说小雅曾做过哪些事,发病的具体情况,以及医治的大体步骤等等。”
那男孩子皱起眉,思索片刻,冷静的回答道:“雅在犯病前曾和我打过网球,那好像是她第一次接触网球,嗯,的确。可是待她返回医院后,余浪说,雅的病就突然发作了。而且,也同样是心力衰竭并伴有昏迷现象。而呼吸受阻或急性肺水肿的现象等反倒不明显。”
心力衰竭并伴有昏迷现象?我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头发。
心力衰竭患者不仅要忍受呼吸困难、足踝肿胀、精疲力竭等临床症状带来的极大痛苦,而且那种日渐衰微的恶化情况会对患者的心理造成极大的毁灭性打击。不过,急性心力衰竭一向都是主要表现为胸闷气喘,疲倦乏力,呼吸困难,倒还真没听说过……伴有昏迷?
或许……昏迷才是主要原因吧。
挑眉,我在脑中仔细搜索着与晕迷有关的相关病症。
不过,余浪?似乎相当耳熟。
我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回想着。
突然,一曲有着安谧气氛的肖邦的《雨滴》不合时宜的在医院的沉默中回旋。只见那孩子猛地换了脸色,急急接通手机:“This is Echizen Ryoma speaking。Is this Yu Lang?(我是越前龙马。是余浪吗?)”
电话中对方说的语速很快,因为靠的远的缘故我没有听太清,大体听见对方说刚才正在开会,结束后见电话上有很多未接来电,就立刻打来,并问是不是龙雅出了事。
“That's a big trouble。Ryoga's heart failure attacks again just now。It seems seriously because she fell unconscious just on the court。Now she's in emergency rescue;in ICU。What can I do now?(麻烦很大。龙雅的心力衰竭刚才复发了。而且这看起来很严重,因为她刚刚晕倒在球场上。现在她正在重症监护室急救。我该怎么办?)”
操着一口流利的美语,他说起来就像日语一样习以为常,丝毫没有换了语种的自觉。
微感兴趣的挑挑眉,我凝神听着对方的回答。
“What?(什么?)”手机那端质疑的声音让原本温和平缓的音调陡然重瀑布上倾泻而下,“How could such a thing happened?What is the specific situation?I need more details。(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况怎样?我需要更多详细情况。)”
男孩儿背过身去将情况匆匆一说,询问:“Ryoga really needs you now。When will you e back?(龙雅现在确实需要你,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端不知说了句什么,男孩儿回过头来队真田大声询问:“Excuse me;but who is Ryoga's surgery doctor?(打扰,请问龙雅的主治医生是谁?)”
这家伙或许还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哪国话。
看着弦一郎愣了一下,我迅速接上:“Doctor Sawada Julie;a skillful doctor of Nervous system and Cardiovascular specialist。(泽田宏二医生,一位在神经及心脑血管专科的老医师。)”
雅的哥哥些微有些愕然的扫了我一眼,转过头低声回复。不过他的眉头过后紧紧皱起,面孔上满是孩子气的不满而气愤:“I do not agree!(我不赞同!)”
眉头越皱越紧,他耐着性子恩了两声,转而狠狠挂了电话。
赌气似地靠在墙上,他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沉默着不说话。
看来那位叫余浪的医生并没有同意过来呢。
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微一皱眉,掐断了电话。
时针指向七点四十,我站的也有些双腿发麻。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刚刚已经有三位医生进出,传出消息说雅的情况已经稳定,正在检查诱发因素。
看了看真田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瞥向手术室,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泽田宏二?
我立刻迎了上去,却见立海大众人早已围成一座人墙,对着泽田焦虑的问:“医生,泽田医生,小雅的情况怎么样?还要不要紧?”
泽田摘下口罩,缓了口气,轻轻扯起一个微笑:“还好,一切生命体征平稳,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真的啊?太好了——”大家都开始跳起来欢呼。
泽田却勉强抿起嘴保持笑容:“不过,病人依旧处于昏迷当中,至今仍未发现原因。”
文太跳起的姿势定格了,仁王举起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连真田不引人注意的小小的微笑也凝固在了脸上。
“那就是说,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但是确实处在昏迷中,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的心刚刚也顿了一瞬,不过立刻反应过来追问道。
泽田看了我一眼,撑着精神勉强点头:“也可以这样理解,因为……很奇怪,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心力衰竭只是轻微突发,并无大碍,可是意识仍旧不清,并且病人并没有主动苏醒的迹象。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打算下一步做个颅内的扫描检测,确定是否是脑干部位受了损伤。”
“对了,病人家属是……”泽田疑惑的看了看真田,却听见一个突兀的声音改过了一切嘈杂不安:“是我。”
那孩子双手插兜,身形坚定,面色冷静的朝我们走来:“你就是余浪说的那位泽田?”
泽田上下扫视了他一下,转而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就是雅的哥哥。”
“余浪说,让你检查结束后给他打个电话。他在英国有重要的会议走不开,所以有些情况要和你商量。”他斜着眼睛凌厉高傲的看着泽田,看来很不满他口中那个“余浪”的做法。
“在此之前,”泽田看着那男孩儿递来的银色手机,并未打算先接,而是严肃的问,“病人此前是不是受过什么脑部的撞击?我怀疑她可能曾在脑部受过创伤,因为检测结果显示昏迷的原因是由脑部引起的。”
“……”男孩儿压了压帽檐,顿了许久,低低的说,“她以前出过飞机事故,脑部受创,失忆过。”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一直都不是独自一个人
静静长长的走道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烧灼的我的呼吸道好像整个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不由的苦笑一下;以现在我的状态,也就是所谓的灵体,怎可能感觉到外界的环境呢?这只能说我对医院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太深刻,深刻到只要一看见它就会不由自主的如此感受。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就开始这么讨厌医院了呢?
我将头慢慢后仰,轻轻靠在墙壁上。丝毫不介意刚才一位匆匆路过的小护士将她手里的托盘从我腿里穿了过去;我仰视着无论怎么看都一片惨白的天花板,任思绪在消毒水的味道中缓缓飘起。
大概,是因为我所爱的人都死在医院的缘故吧。
我最爱的姥爷和爷爷,最疼爱我的姥爷和爷爷;都是在医院,痛苦不舍而又安静祥和的走了。每次,我的心都很疼,可我知道他们更疼。我不舍,他们更不舍。
所以,我讨厌医院,很讨厌。
难道,这次,它又要带走我的妈妈了吗?
支起身子,静静凝视着手术室门口炫目的红灯,我有些恍惚。
突然,一个静坐在门口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我的目光随之飘去。
那是……爸爸?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可他的头发好似地里经霜的白菜叶,严冬里飘零的初雪压在枝头,一夜之间,以前一切的黑亮都化作三千离愁,斑白的让我,不忍细看。
平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干干静静的胡茬,现今爬满脸庞,黑白参杂,犹如时光的记忆里远久的黑白相片。方正刚毅的脸现今爬满疲倦,他合着眼,困倦的皱着眉,睡得很不安。
怎会这样?
似乎,在很早前,“苍老”这个词对于我而言还很遥远很遥远。
我常常会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它在以我始料不及的速度衰老着。我总是会很矫情很轻易的说出自己老了。而听到这句话的人常常会说出我期待中的类似“小孩子家,不要随便这样说自己。”之类的话。然后满足的暗自微笑。我贪婪的享受着“孩子”这个称号。我清楚的知晓我已经在这样的贪婪中离它越来越远。我们不能永葆青春,但可以永葆童真。谈何容易。岁月席卷过后,会有人幸免吗?毕淑敏说,如果没有当过心理师,你不知道什么叫沧桑;如果你当过了心理师,你就最深刻地体验了苍老。
有一本书里。孩子对父母这么说:我只想要做你们的百万富翁。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的是感动了好久。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我自私得从来没想过改为他们牺牲过什么。只会想到,由于他们的束缚我没有得到什么。爸爸说,父母是在为孩子活着。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在惹他们生气。我知道父母眼中的自己是最真实的。纵使他们看到的我是怎样不孝,怎样的令他们失望。妈妈还是会对我说,我是他们的骄傲。爸爸说,最疼爱你的永远是父母,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跟我们说,我们会帮助你。
当时还真是,贪婪的享受着,汲取着,名为“亲情”的永不会枯竭的甘泉,总以为,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化作涓涓细流,重新融入到这一眼永远清澈的甘泉中。
可惜,岁月的时光像无情的风雪染白了父母那丝丝黑发,像锋利的刀片在父母的额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时。
日子总是像从指尖滑过的细纱,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那些往日的忧愁,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而留下的欢乐和笑容就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
早已淡忘了从前对他的不满,早已淡忘了从前对他的埋怨。回忆里装满了他从前对我的点点滴滴,能够在时光的流逝里贮存着的,只有爱。
双手抱头,我在靠近爸爸手弯的地方蜷缩起身子,泪流满面。
妈妈,爸爸,我想回家,好想好想……
网球王子的世界,并不是我的世界。他有他们的热血,青春,活力,有着能在球场上飞跃的心与灵魂。可我呢?我只是个踟蹰不前的旁观者,艳羡着他人的活力与朝气,歆羡着他人的拼搏与奋斗,可于自己,却又守着自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