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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万胜从高中时就喜欢这个小他几届的学妹,老是以回母校打篮球的借口偷偷的注视她,并利用自己学长的身份威胁小学弟不准泡她。
打小就长得可爱的任依依一向深受同学喜爱,外向的个性更拥有不少打闹的哥儿们,因此她很难不在学校出锋头。
上了国中她的女性第二特征来得比同龄女生发育早,十三、四岁已出落得俏丽可人,削薄的头发更突显她的明丽五官,自然吸引大男生的注意。
在她十五岁那年,十八岁的何万胜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他这招叫先下手为强,以为这样便能获得她的好感。
谁知他的得意扬扬换来他生平挨揍的第一拳,人家根本不甩他的赏了他肚子一下,随即吆喝一群同学打球去,无视他的男儿心和肚子一样痛。
此后他不断的学人写情书,送乱七八糟的花,做出很多那年纪为讨女孩子欢心的蠢事。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八个字大概是为他而写吧!
总之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打动她,但愈挫愈勇的他却更加死心塌地的非她不要,闹得两家家长也跟着不开心。
一方是怪她不知好歹,一方是恼他恬不知耻,两家人走在路上是互不打招呼,你看到我问,我看到你避,一条直线硬是可以走出十数道岔路。
为了摆脱他的纠缠不休,任依依舍下东部的朋友上了北部念大学,而且除非是寒暑假没法子,不然她都尽量挑他不在的时候回家。
像他当兵被调到外岛的那段期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那两年她几乎一有假就回牧场,不怕半路遇到欠扁的疯子拦路。
而待他退伍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用载卡多载了一车聘礼聘金来提亲,气得阿旺叔公在她未出手已先抓起扫把赶人。
提亲未果是两家真正闹僵的原因,从此何万胜的父母不许他再和任家的野丫头扯上任何关系,任财旺更是每见何万胜一回就哼一次,根本和他侄孙女没两样,都是硬脾气的人。
“想念我的拳头是不是,好久没扁你都不晓得猪头长什么样!”她实在不甘心的又踢翻一张折叠椅。
甩甩十只小鸟在顶上飞的头,不以为意的何万胜照样一笑,“是很怀念呀!
自从妳上了大学后,我就没机会再见识妳的拳头。”
他还刻意去学了跆拳道和空手道,但结果还是避不开。
“少跟我攀丝攀藤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的牧场你也敢动?!”为了不让它被拍卖,她已经费了不少劲,他少来穷搅和。
叔公的遗嘱最莫名其妙了,订那什么烂条件,留给叔叔婶婶养老不是很好吗?
她一个人很好养活的。
他的眼神深沉一黯,“我记得牧场是登记在妳叔公名下,他死后应该留给富贵叔才是。”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废话一堆干什么。我要你停止散播谣言,让青春泉牧场的牛乳和肉牛进入市场。”背后搞鬼的人最无耻。
“妳在求我吗?”他的语气中带点高高在上的骄傲,他这种人是永远学不会教训。
任依依轻蔑的睥视,“你认为我在求你吗?”
搞政治的人通常流于自大,目空一切地只愿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一切—不轻易承认错误,她的轻蔑在他看来不过是拉不下身段求人的表现。
他爱她,所以接受她忸怩的个性。
“其实那块地对妳一点用处也没有,何不把它出售给我,看在妳的面子上我会尽量给高额卖价。”钱对他来说是小事一件。
“那些钱你拿着买墓地吧!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染指我的牧场。”谁说对她没用,那块土地上埋葬着她的心。
何万胜拢起的眉心像在说她很不驯。”妳干么这么固执,当个有钱人不好吗?”
“如果要有钱必须像你一样黑心肝的乱造谣,我宁可当一辈子的穷人。”至少她穷得有骨气。
谁都想发财,但是不义之财取来心就寒,没人晓得这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而来,混着多少滴辛酸泪。
“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讲求证据,随意污蔑他人是属于犯罪行为。”抚抚差点变形的下颚,他一口咽下腥甜的红液。
“别告诉我不是你向酪乳站施压,要他们不收我牧场的牛乳,还有阻挠我们肉牛的销售,你想逼得我走投无路是吧!”再笨的人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卖地,他逼着她卖,她顽强抵抗,他便使出低劣的手段让她不得不卖。
他比以前阴险多了。
何万胜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其实妳何必那么辛苦呢?女人最终的幸福是嫁个有钱的男人。”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她的指控,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大家心知肚明用不着假正经,认识太久的利与弊就是不用开口对方也晓得你在想什么。
政治路走久了,他懂得不正面回复以免落人口实,骯脏事自有人出面顶罪,他不会蠢得对号入座。
“这个有钱人是指你吧!”她语气中流露出不屑。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早几年前妳就该同意我的提亲。”他一直认为她最后一定会嫁给他。
虽然她长得甜美秀丽,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清灵感,但是她的火爆性子绝非普通人承受得起,男人只要和她相处五分钟便会被她吓走。
也许她人缘好得没话说,不过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没有几个男人敢拿一生幸福下赌汪,除了他。
他太迷恋她了,喜欢她孩子气的笑容和自然散发的娇媚,看着她由少女长成美丽的女人,他相信等待是值得的,她非他莫属。
毕竟山里头象样的男人不多,而且多金、有势又特别心仪于她更是只有他一个。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她要嫁的有钱人是我。”半带戏谑半是冷静的诺亚,以王者姿态走了进来。
没人瞧见他背都湿了,硬将未平的喘息压入胸口表现出得体的气度。
经过东台湾阳光的曝晒,他一身古铜色肌肤散发性感魅力,再加上因急奔而显得红润的双颊,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宛如由中古世纪壁画中走出来的王子,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贵族气息,明显地高人一等。
“诺亚,你走得更慢,一双长腿是长着好看的呀!”一见到他,任依依抱怨的走向他,身体自有意识的靠着。
不知不觉中她习惯了依靠他,纵使他没什么大作为只陪着她身边,但那份安心就是能让她放松,像是一座天然的安全港护得她不受伤害。
即使她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离去,可短暂的温柔已给了她补充能源的力量,使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全力冲刺。
她常想若是这个男人属于她该有多好,可是她不作梦,现实终归是现实,偶尔的依赖是她一时的软弱,她一直是一个人的,将来也是一个人,没有他她会更坚强。
因为这是必须的,自己的生活由自己负责,好与坏也是自己承担,没有谁该被依赖。
“走得慢才能欣赏到好风景,谁像妳横冲直撞地没个女人样。”他宠溺的捏捏她小鼻子。
“你敢嫌弃我——”她横眉竖眼的一瞪,无形中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气。
“嫌弃我就不来了,不然又被妳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指的是初见面的那件乌龙闹剧。
但是不知情的人只当他们在打情骂俏,看得眼睛都红了。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没来自找秽气。”她撒娇似地往他肩膀轻捶一拳。
含情的蓝眸微微一笑,“瞧妳一眨眼跑得不见人影,害我以为女朋友跑了。”
“跑了你不会追呀!我又不是太阳让你死也追不上。”夸父追日是追到死。
“谁说不是,妳就是我心里的小太阳,腿若不长还真是难追呢!”旁人不晓得他追得有多辛苦,当他轻轻松松便能掳获如风的她。
“少给我说肉麻话,你不觉得难为情呀!”尽管不认为他心口如一,但任依依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暖流一道轻轻的流过。
“是呀、是呀!好肉麻哦!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蹲着地上半喘气的任正义假装捡掉了一地的小豆子。
她握掌一叩。“小孩子没事一边站,大人说话少插嘴。”
“我倒是建议妳将他打包邮寄外层空间,省得光会吃饭不做事。”人家谈情他喊热。
“好象是不错的提议。”她似是考虑的道,惹得任正义哇哇大叫。
“你们夫妻俩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弱势男孩,你们太羞耻。”他被打压了。
在他看来两人亲密得宛如是一对新婚夫妻,尤其又被抓奸在床,因此没什么心眼的他早已认定诺亚是他的准姊夫,胡闹起来当然毫无顾忌。
可是此番情景落入何万胜眼中是不可饶恕,宛如戴了绿帽的老公当场抓到妻子红杏出墙,恨不得一刀将姘夫刺死。
但他是政治人物不能轻举妄动,即使眼泛血红、咬牙切齿也只能闷在心里,目前的他尚无资格约束她。
不过等待不会太久,只要牧场一到手,不怕得不到她,在他耐心告罄前他会使出一切手段让她屈服,她的最后选择只能是他。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回忆儿时的办起家家酒。”脸上带着政客无害般笑容,眼底的冷诮却直射向另一个男人。
意思是他们只能玩小孩子的游戏。
被敌意包围的诺亚一派轻松当着何万胜的面亲吻任依依。“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们家依依就是太冲动,老是瞻前不顾后。”
我们家依依……原本要扫个横目过去的任依依心口一阵温暖,轻启的唇挤不出一丝声音,那种被人呵护的窝心让她眼神柔和的像恋爱中的小女人,有一种亲人相依相偎的感动。
“你们家依依?!凭你也配!”再好的耐性也会被他的亲昵语气挑走。
“配不配好象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大概也管不着,喝喜酒的时候记得别缺席,我会提醒依依寄张帖子给你。”诺亚笑笑的搂着他的女主角。
那份惬意自在彷佛一切已成定局,平和的笑脸更是散发成熟男子的魅力和尊贵,叫人信以为真。
包括他身边一直抗拒爱上他的任依依,她的心沉沦了。
“你……你敢娶她——”何万胜的口气是带着凶狠的威胁,还有一丝阴沉。
无视他怒容的诺亚惊讶的眨眨眼装可爱,“原来你也知道她凶狠无比呀!可是我就爱她那股蛮性。”
愈野的马愈难驯,可绝对是一匹具灵性的好马。
伯乐巧遇千里马,王子心落宝岛姑娘,他都认了还能怎样,是好是坏他都乐于接受,谁叫他从前多情地让女人伤心,上天自然会罚他。
“我不准你爱她,她是我的女人。”何万胜像个自私自利的前夫,不许妻子有新的人生。
闻此言的任依依眉头横竖了起来,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笑意转冷的蓝眸望向怀中的女人,“早叫妳别太招摇了,瞧妳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哼!路边的野狗野猫爱发春关我屁事,一棍子打死不就一了百了。”她含恨的瞪向一脸寒色的何万胜。
“喔!这可不行,妳得送他去流浪动物之家,不然国际保护动物协会会告妳虐杀动物。”他说得煞有其事。
“患了狂犬病的疯狗应该立即扑杀吧!我们不能放任他危害社会。”她不介意亲手执行。
“亲爱的甜心,我有没有说过我最爱妳充满正义感的侠女风范?”他是趁机告白,将心里的爱意放在银盘上端给她。
她接不接受则代表他努力的程度够不够,他有雅量容忍她说不,反正他是一定要追上她。
脸一红的任依依嗔怪的轻推他,“你别耍宝了,害人家不好意思。”
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