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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的生活很轻松,备课、试讲都比从前的作业容易多了。中午和傍晚,大伙儿喜欢站在楼道上边聊天边吃饭,东拉西扯,互相调侃初上讲台的笨拙。晚上,老师常会召集大家在J他们寝室开会,讨论每个人备课和试讲的情况。
一次开会,我说口渴,要回去拿水杯,J让我用他的。J把自己的水杯拿去洗了洗,然后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来,惊讶地发现杯底躺着许多小小的酸梅,就是平时女孩子喜欢吮的那种。我喝了一口,酸甜酸甜的,口感很好,非常解渴。想不到J还有挺有生活情趣的呵,我窃笑着抬头看了J一眼,正好J也在看我,脸上带着会心的笑意。
周末到了,大家一道回师大去。从管理学校到车站还有20来分钟的路程,一群人走着走着,突然J紧张地叫起来,“哎呀,雁,你的背上有个毛毛虫!”大家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闪离雁几步后,往她背上搜寻。雁也吓得大叫,使劲摇摆上身,想把背上的东西摔下去。
可是,雁的背上什么也没有啊。看着J促狭地笑,大家回过神来,雁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恨恨地对J说:“你等着!”
过完周末,大家又回到管理学校。雁开始了她的报复行动。
这时,大家开始在各自实习的班上,真正地上台讲课了。J讲的是气压,还联系生活常识,告诉同学们为什么夏天自行车的气不能打得太足。他在上面讲得起劲,其他人都坐在教室的后面观摩。雁突然对着目光扫过来的J扮起了鬼脸,J明显地愣了神。我觉得奇怪,顺着J的目光看到了雁的脸上,不禁笑了起来。讲台上的J反应还比较快,已经把视线从这边移开,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要讲的课上。
下了课,雁故意走到J面前,问他感觉怎么样,J深吸一口气,故作满意的样子。
轮到我上课了,我正讲得投入,忽然看见J笑嘻嘻的把手举在雁的头上做手势,我忍不住想笑,好不容易憋住了,但注意力被分散了,一下子忘了讲到哪里。定睛看了看黑板,才反应过来。这节课打了下课铃,我都还没有讲完。虽然拖堂是难免的,不过我心里这个气啊,要不是J捣乱,能这样嘛。我又没加入他和雁的战争,干嘛连我一块儿逗呢。
回寝室的路上,我黑着脸不理J,雁趁机进谗言:“你看这人坏吧?咱们要联合起来对付他才行。”我点点头。
回到寝室,我们两人商量办法。这时,隔壁传来J的吉它声,我们两人眼睛同时一亮,会心地一笑。
傍晚,趁J去买饭的时候,雁和我溜到他的寝室,悄悄把他的吉它拿走,藏在我上铺的几个箱子后面。
J回来后发现吉它不见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到我们这边来找,当然一无所获。
到了周末,雁要回师大去会男朋友,我不想回去,到姨妈家去蹭了几顿美餐。周日下午,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觉得有些冷清,便把藏着的吉它拿出来,随手拨动琴弦,不一会儿,思绪开始缥缈,眼睛也发起呆来。
J是什么时候悄悄进来的,我全然不知。当我意识到床边有个人的时候,抬起了头。一看是物主,有些不好意思。我把吉它举起来,说:“你拿回去吧。”J微笑道,“你玩吧。”
两人陷入沉默。这时,屋里已经有点暗下来了,J随意地把手放在灯线上拉动,灯开始一亮一灭,他低声问我:“你怕不怕?”我笑着摇摇头。
两人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沉默着。直到楼道里传来同学们的说话声,J才告辞离开。
☆、九
又是一个周末到来,大家都没有回师大。
晚上,有的同学去跳舞,有的到校外去打台球。我和雁吃完饭就站在过道上打望,给那些穿得漂漂亮亮出去跳舞的男女生打分,J和几个男生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楼道里安静了许多。聊天的人陆续回寝室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站累了,雁让J去拿点纸出来垫在楼梯上坐,J让她自己去拿。我调侃他说:“女士优先哦!”J假装无奈地叹口气,然后转身回宿舍拿纸去了。
雁附在我耳边说:“他还真听你话呢。”我抿嘴笑笑,打她一拳。
两个女孩子坐在高几级的楼梯上,J把手揣在裤兜里,随意放松地站着。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同学和老师的趣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跳舞的同学陆续回来,雁和我站起来把过道让出来。
没多久,雁也熬不住,打着哈欠回屋睡去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困,J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两人在安静下来的过道上,开始谈到彼此的生活,诸如过去的同学,好朋友,喜欢什么样的人,等等。
我告诉J,我最要好的朋友是莉,我们两个小女生无话不谈,通信频繁,一周都要收到两三封。常常是等不及对方的回信,就已经又有很多话要告诉对方,发信过去了。我说我很喜欢浅色系,觉得浅色的裤子特别出彩……。
J说现在大学的女孩子都太自以为是了,他更欣赏美丽而不自负的女孩儿。他觉得女孩子如果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再穿着黑色的长裙,一定很与众不同。我笑起来,说:“那不就是天鹅湖里的黑天鹅吗?”J呵呵笑起来。
J建议两人玩找中指的游戏。这是小孩子时候玩过的游戏,我觉得有点幼稚,不过看J兴致很高,就陪他玩吧。我在J并拢的手指里,找出了他的中指,用自己的手指轻轻一点,把它点出来。J呢,找到我的中指时,总是用两只手指尖把它抓出来。玩着玩着,还真有回归童年的感觉,蛮有趣呢。
困意渐渐袭来,一看表,都3点多了,两人都熬不住了,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我睡了个大懒觉,一起来雁就告诉我,红的男朋友,要到这个组来实习了。开学的时候他没来上学,听说是查出来了肝炎,在家里治病。
我说:“重新返校,那就是说治好了呗。”
雁说:“说不清楚哦,肝炎是要传染的,还是吃些预防的药放心些。幸好每年春假我妈都给我带些抗病毒的板蓝根,现在开始每天冲两包喝。”
天下的妈妈都是爱操心的。我妈妈在医院药房工作,加上我小时候身体一直很弱,所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大学的时候,她特意给我备了个大铁盒子,装满了各种常备药,板蓝根自然是少不了的。
雁让我也吃,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觉得也对,就和她一道冲板蓝根喝。
一天我们两人正喝着,J推门进来,问我们在喝什么,雁告诉了他。没料到J露出很鄙夷的样子,说:“要是他看到你们这样,会很难过的。”雁说:“他虽是你的好朋友,但医学常识你总该有吧?!”J耸耸肩,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走了。
J的言行把雁气得够呛,她闷声把药喝完,贼嘻嘻地一笑,说:“有了。”
我奇怪地问:“有什么了”?
“整J的办法啊,杀杀他的傲气!”
“那你打算怎么整他呢?”我好奇地问。
雁告诉我,J有个女朋友,开学的时候来师大,在女生宿舍住过,挺漂亮的长发美女。
这事我不知道,听雁这么一说,我联想到那晚J所说的话,便道,“好像他喜欢黑衣长发美女。”
雁一拍手,说:“那更妙了!我们用白纸折立体美女,然后把它涂黑,拿去讽刺他,怎么样?”
呵呵,这倒是有趣。小时候我们都会折纸人,就是把糖纸从中间拧几下,纸的下面就卷成了一个圆筒,象裙子一样;纸的上方在中部倒折一下,再把折的地方拧几下,看起来像人的头,而倒折向下的部分就像是长头发一样。放在桌上不就是一个长发飘飘,穿着宫廷跳舞裙的美女了吗?
我们立即动手,找了几张白纸,很快捏出来两个美人,选了一个看起来更漂亮的,用黑色墨水笔把它外面涂黑。雁还即兴在另一张摊开的白纸上画了一个大酒杯,也涂黑了,旁边写上:葡萄美酒夜光杯,黑衣黑发黑美人。
准备好了以后,我们就出去侦查,趁J不在宿舍,把两样东西放在他的床上。
下一次看到我们的时候,J并不言语,装着没事一样。
雁见没反应,便接着复制一套,继续放在J床上。
这次,J见到我们的时候,脸色就不那么轻松了,冷冷地板着脸,鼻子里还哼了一声。
雁见初有成效,得意极了。回宿舍,又复制一套,悄悄放过去。
这次,J气坏了,冲到我们宿舍来,问我们,“什么意思?”雁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喜欢黑衣黑发黑美人嘛,我们做点给你让你高兴一下呀!”J没好气地说了声“无聊”,就走了。
雁见找到J的软肋,更加激动,加快了复制的速度,不停地做,一见J离开宿舍就放过去。其他的男生也看出来J被整,见雁放东西,就幸灾乐祸地笑。
J气得抓狂,冲到我们宿舍来。见雁正拿着笔往纸人身上涂颜色呢,他一把抓过雁的笔,大步走了。
雁没回过神来,愣在那里。等J都消失得没影了,才急得大叫,“我的笔!”
接下来,局势逆转,雁着急拿回自己心爱的钢笔,J呢,时时防备着。雁无奈之下,求我去取她的笔。
我到J的宿舍,假装找其他同学商议所带实习班的事,眼睛却瞄着J那边。J趴在桌上写东西,雁的笔就在他手边放着呢。
我假装离开,从他桌边经过的时候,迅速抓起笔就跑。他反应也快,跟着追出来。我大叫:“雁,救命!”
幸好我们两个宿舍就几步路的距离,否则,他那么长的腿,我再是短跑健将也不顶事啊!
我冲进宿舍,雁已在门边候着,我一进去,她迅速“砰”地一声关上门。
J气急败坏地在外面捶门;我在门里惊魂未定,气喘吁吁;雁则开心得哈哈大笑。
☆、十
实习渐渐接近尾声,系里陆续传来一些要人单位的信息。听说有一个海南省教育局的名额,我颇为心动。
对于回家乡还是去外地,各人都有不同的打算。大部分女生的想法是如果不能留在读书的大城市B市或者分配到家乡那个省的省会城市,就回到老家父母身边去。而我,因为某些私心,一直渴望能远走高飞,离家越远越合我意。
我申请去海南,系领导劝我说,分到海南省教育局还有可能往下分,海南才开始改革开放,各方面和内地相比还很落后,一个女孩子去恐怕吃不消。我还是坚持,最后终于得到了这个名额。
我非常激动,给家里发了个电报。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正在宿舍学习,我表妹跑来叫到她家去一趟。我问她有什么事情,她说我妈来了。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放下书本就随她去了。
到了我大姨妈家,可不得了,我妈已经哭得两眼通红,见到我都说不出话来。大姨替她劝我,说父母不放心我去那天涯海角的地方,那么遥远,要是去了,这以后恐怕见面都困难。再说,夏天是我爸爸身体状况最不好的时候,海南的夏天又是酷暑的地方,他想到我那里来休养一下都不可能。
被说到我的私心上,我也心酸地哭起来。我靠着妈妈坐在床上,边哭边替她擦眼泪,但还是硬着心肠不松口。妈妈见状,哭得更加伤心,赶路的疲惫加上心力交瘁,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