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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深爱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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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看你还是个英俊小生。〃

穿白外套的先生仍然对牢妈妈生抱怨,声浪频高.

〃其实,现在还有很多人,做足一个月,才得千余元收入。〃我看着那边说。

女郎微笑,〃但生命根本是不公平的。〃

我说;〃你似乎懂得很多。〃

她向我眨眨眼,〃如果你带我出去,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我摇摇头。

〃怕太太骂?〃

我只得点点头。

女郎感喟,〃世上不是没有好男人的。〃

〃好男人就不上这里来了。〃

〃好男人也是人,也得有生活调剂,总不能看太太搓麻将就过一辈子。〃

她们都好通情达理。

〃再者,你们都不来了,我们吃什么呢。〃她笑。

我干尽杯中之酒,付了钱,与她道别。

一出门口就觉得有人吊在我身后。

当时年少貌俊的时候,时时有人跟着我走,同性恋男士可以自校舍直追我到宿舍,亦有女同学闻风追上来偷偷看一眼。

俱往矣。

这个又是谁?

我在海旁点起一支烟,夜有雾,海港宝光灿烂。

那位男土缓缓接近我。我猛地转头,盯着他。

他也看着我。

很明显地,他是个斯文人,从衣着与发型都可以看得出来,约三十余岁,神情疲倦。

我问:〃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

我问:〃为什么跟着我?〃

他终于说:〃周先生,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不,我从不与陌生人说话。〃

他无奈的说:〃周先生,我姓欧阳,〃

欧阳?

我不认识姓欧阳的人。

慢着,欧阳,我记起来了,欧阳!

他难道是永超的先生?他来找我做什么?我瞪着他,

他苦笑,〃可否与你谈一两句?〃

〃你怎么会在酒吧外等我?〃

他颇为难堪,搓着双手。

我明白,是小郭的同类向他通风报信。

我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永超的朋友。〃

我开步走,离开海旁。

〃那也不构成我同你说话的理由。〃

〃周先生,你以为开口求人是这么容易的事?〃

〃你我都是读书人,能方便人时何不方便我,为我自己,我再也不会乞求任何人,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是为孩子而来。〃姓欧阳的说。

他说得心平气和,理由充分,忽然之间,我对他的忍耐及涵养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你喜欢到什么地方说话?〃

他犹疑一刻。〃我从来没有去过酒吧。〃

我笑了。

同我一样,在利璧迦出走之前,我也没去过那种地方。

〃跟我来。〃

他问;〃你时常去买醉?〃他像是担心永超会遇人不淑。

他是个好人,就像我。

我要是知道利璧迦同不安于室的男人走,我也会忧虑,情已失去,恩义仍在。

我与他坐下,〃你有话应当找永超说个明白。〃

〃她不肯见我。〃

我欲问:阁下做过些什么,令她这么痛恨阁下?

随即想到目已,立刻闭上尊嘴,闷声大发财。

〃我是为着孩子,一年来他都问母亲在哪里。〃

〃孩子呢?〃

〃在亲戚家。〃他取出烟,顺带打开皮夹子,把一帧小照给我看。

是小男孩的彩色报名照。像他,很可爱的一张小脸。

〃永超要同我打官司,争取对儿子明明的领养权。〃

哎呀,我冲口而出,〃永超此举差矣。〃

〃你同情我?〃

〃自然,〃大男人脾气发作,〃我若有孩子,决不让他跟外姓人。〃

〃好,老周,你说得好。〃凭这句话,欧阳视我为知己。

我苦笑,难怪女人要离我们而去,骨子里我们并不尊重女人。表面是表面,必须做得好看,以示风度,替女人点香烟、拉椅子,在工作上忍让女人,但是碰到关键性切身问题,原形毕露。欧阳说,〃我很感激你,老周,其实你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而明明是我的骨肉,相信你是个合理的人。〃

〃什么?〃我说,〃你误会了,我同永超,不过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他瞠目结舌,〃你们不是同居?〃

〃同居,不不不,我们是清白的。〃我跳起来,双手乱摇。

〃可是我掌握有很多证据。〃

我生气,〃如果有人躲在我床底下,他才可以告诉你,我周至美是规规矩矩的一个人,你也太看轻永超,她不是一个轻率的女人。〃

我明明没有与永超同居。

〃可是你们在工作时住在一起,两个时常在同一大厦进出。〃

〃一幢大厦内有百多个单位,先生。一个宿舍内亦超过一间房间。〃

欧阳看着我发呆。无异,他是一个好人,但他是那种言语无味,虽无过犯,面目暖昧的好人。

可以猜想永超怎么会离开他。

人切忌早婚。年轻时性格尚未定型,根本不知道爱恶在什么地方,认为好人一个,即能做伴侣一世。

怎么同欧阳过一辈子呢,他的思想闭塞,一窍不通,除了他所学的那门功课,与社会和整个世界脱节,读一个博士文凭便以为赚得金钥匙,你说他没本事,他又养得活自己同一家人,你说他是坏人,又拿不出实凭实据,他甚至烟酒不沾,但闷死人。

他有他一套礼法:像与人同居的女人必是坏女人之类,心胸颇为狭窄,不过确又是个老实人,简直拿他没折。

我瞪着他,很同情永超。

永超离家出走,有与人同居之嫌,又抛却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她被认为不是好女人。

令我安心的是,她毋需在舆论中争取同情,

〃请你说服她,不要与我争明明。〃

〃我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力,〃我坦白,〃似她这般硬如硼、坚如钢的性格,任何人对她不具影响力。〃

欧阳很钦佩我看得这么准。

他说:〃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结的婚。〃

忽然之间,我想起利璧迦.心一阵酸,以轻描淡写,过来人的口吻说:〃因为你们曾经深爱过。〃

欧阳经我一言道破,掩住面孔,呜咽起来。

他受不起这个打击。

一般人只认为失败婚姻的牺牲者往往只是女人,请前来看看,欧阳永远不会再做一个健康的人了。

可以想像以往他朝气勃勃,在他任职的机构,绝对是正派而受欢迎的人物,他努力工作,亦善待自身,每年必定与妻儿出去度假,且薄有节蓄,有长远打算,那时的他活泼开朗,但现在的他萎糜不堪。

失败的婚姻把他整个人毁掉。

我深深的吸口香烟。

〃回去吧。〃我温言劝他。

〃你会不会告诉永超,我见过你?〃

〃不会。这件事只有引起她对你更大的误会。〃

他很懊悔,他白见了我,白赔上许多话。

欧阳的观点落伍了,即使我同永超结了婚,也不能影响她的抉择。

我是人生自由论的信徒,就是因为这样。利璧迦认为我疏忽她。

〃你不是唯一的失败者。〃我拍拍欧阳的肩膀。

就因为如此,我才陪他说上半夜的话。

回到家中,我开亮灯,在浴间照镜子。

说欧阳憔悴,我又何尝不是,说他落魄,我又何尝不是。

头发长久没理,略有头皮,夏天衣服没整理出来,身上衣物又不够挺刮。

看到欧阳,犹如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  。

明日要去装扮了。

在照片中看利璧迦,清洒得犹如青春电影中的女主角,离开我,她仿佛重新获得阳光雨露,开心得很,由此可见,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也不必再扮演梁天来。

第二天一早便到发型屋,打开画报,决定剪一个两翼往上削的时髦款,经过发型师婉言相劝,略作保留,但也非常满意。

我随即出街买数套麻质西装,要一穿即皱那种,秘诀是衣皱人不皱。尽管小郭赞我宝刀末老,惜我要争取讨好的并非小郭。

上上下下焕然一新,足可以遮盖破碎的心。

我跑上写字楼去,女同事们对我弹眼碌睛,有几个大胆的还对我轻轻吹起口哨来。

少了马利安与张晴,一个离港一个告假,我的影迷大减,几乎溃不成军。

我走进永超的房间,伏在她桌子面前,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放假?〃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  端详我一会儿,说:〃乌云散得很快呀。〃

我一呆,好精锐的目光。

嘴里却姥姥不认账,〃何以见得?〃

〃昨天你明明有心事,〃她微笑,〃今天那个结已经打开。〃

我坐下来。〃愁肠百结,打开一个两个结根本于事无补。〃

〃至美,你有副林黛玉肚肠。〃她取笑我。  再对古代名著不熟悉,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恭维之词,听说林黛玉是个矫揉造作无端悲秋的女子。

〃有没有空?〃

〃你自己放假,就专门打搅别人工作。〃

〃咦。〃

〃给你看看老魏写的信,很有趣味。〃

她拉开抽屉,给我一叠薄薄的信纸。我很为自己不值,老魏不爱写信,我知道得太清楚,我就没收到过他片言只字。

  第11章

  永超有她的一套。

整封信说他观看一局围棋的经过。对弈者是九段高手。

老魏这样形容;〃……双方各走十子后,立即就进入中盘的格斗,在第十五步时,黑子突然在中部码上一子,这步确令人难以想像,因该子距其最近的一子,有八格之遥,好一个白子,立即还以颜色,以攻对攻,码上一子顶上对方左下方,陈阻止对方继续挺进,并企图与黑色平分媒势,当双方各走四十余步之后,白子终于在被围、追、阻、截‘的惊涛骇浪中杀了出来,双方经过多次打截,黑子无可奈何地宣告其围剿攻势大计全部被粉砷,白子不但自己做活,反而撕烂黑子各个封锁网……〃

那时我同永超通信,也老说这种不相干的话。

她仍在忙碌。

我放下信纸,〃晚上有没有希望见面?楼上楼下,咱们是老朋友。〃

她抬起头想一想,〃也好,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朋友。

我扬起一道眉。是朋友抑是劲敌?

〃七点钟,至美,这一段时间内,你可以找一部电影看。〃

永超有许多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也没有开始把心事向永超倾诉。我们两人才刚刚有点头绪,人家却说我俩已经同居。

我有比看电影更好的事要做。

有朝一日利璧迦回来,她所看见的我,一定要比从前更好更光鲜。

她渐渐淡出,我却不能忘记她。那个影子将如胎记一般,永远存在。

就在当日下午,我物色到一层宽大的公寓,在木球场对面,最令我满意的是,室内无须作任何装修,我只要墙壁打地蜡已经可以搬进去。

我们从前那层房子,光是拆装修便花了十天。

利璧迦不停的问;〃为什么前任业主要同关云长一起住?〃

这种问题实难回答。

在那个时候,我们尚有对白。

又在这之前,我们会得在台风之夜,开车去夜总会跳舞。整个地方只我们一桌客人,整个舞池只我们两个,我们跳探戈,沉醉在自己营造的气氛中,乐队敬佩我们的精神,落力演奏,我们舞得飞起来,又喝了一点酒,欢笑不停,脚步要脱空而去……

以往再遇到合拍的女子,也不会做同一件事,对过往的感情,我要表示尊敬。

我随即联络装修公司来开工。

一切从头开始,说不定今夜我还要面对情敌。

利璧迦已经找到小胡子男友(他是什么人,艺术家?),我对永超连一成把握也没有。

天色渐渐留下来,可怖的黄昏寂寞袭来,我举目无亲,十分孤清。

我忍不住,无礼也好,今早是约好了的;我上去按铃。

屋内吵嘈声很重,电视哗哗叫,也许她有客,也许她只想制造一点声浪以慰寂寥。

我按了许久门铃,才见她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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