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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总裁的业余娇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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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令人作呕!”依娜挣扎着找到几个骂他的字汇。

他却更邪恶地暗示。“错,截至目前,我从没见你呕过,但你热情的尖叫倒是听过不少回。”

“放我走!”既然注定吃败仗,她能选择的,似乎只有尽量减少自己的损伤。“结束它!”

“不,它不会结束,或许,我该说很难结束。”陶健方呈现忧思的撇撇嘴,然后语出惊人。“我们必须结婚。”

停住企图从他手中拔出发丝的动作,她错愕地瞪视他,不相信她所听到的是他说出来的。

依娜杏目圆睁,嘴巴呈o型的姿态,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纯真,陶健方有股想俯身再次把她的唇用力吻得红肿光亮的冲动,但因为觉得她并不值得如此娇宠,他反而收回约制着她秀发的手,冷淡地坐起,迅速地套上长裤。

“不必装出那么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你也觊觎陶夫人这个位置一段时日了,而我又正巧想结婚。”他一副了然于胸且谢绝反驳的自大神情。

“这算求婚吗?”依娜眼底怒芒闪动。“多不浪漫啊!这对一个女人算不上是恭维。”

“我并没有意思要恭维你什么,只不过是贪图方便。和小旖的婚礼取消的太突然,我的父母受到不小的震惊,再加上媒体的风言风语,对我的事业不无影响,找个人安定下来,是我目前最稳当的一步棋。”

他将感情一概摒除于外的求婚,并不能给依娜带来任何喜悦。“为什么选择我?如果你这般优秀的青年才俊要什么名门闺秀没有?我,唐依娜,不过是你眼中的淘金女……”

“所以我说这不失是一种便利的关系。”陶健方将食指按在她柔唇上,缓慢说道:“我已经厌倦一再重复猫捉老鼠那类的爱情游戏,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那类的追逐游戏。现在,我只想安定下来,而你,是我最方便的对象,依娜,你不只是个好床伴,还是个好秘书,是我事业上不可或缺的伙伴。”

“所以,你打算也让我成为你的婚姻伙伴?就因为我是你的好秘书、好床伴,你就甘愿和我绑在一起一辈子?”依娜瞪视他。“那关于爱呢?你更能无爱的立足于圣坛?”

“谁敢说我们之间没有爱?在公司我们不乏同事爱,在床上我们激烈的做爱——爱,端看你怎么定义。何况,我们不会立足于圣坛,明天早上,我们上法院公证。”他专断的下结论,仿佛一切都已成定局。

那一夜

拿婚礼来说—陶健方处处表现出过份的强势(或者该说过份的草率?),相对的,她找不到被尊重的感觉。整个婚礼的过程不过几分钟,不仅缺乏婚纱和鲜花,更没有双方亲友在场给予祝福。唯一值得额首称庆的是他没有忘记准备婚戒且戒指也还算适合手指。

说没有受伤的感觉是骗人的。由婚礼的不够隆重,便不难理解陶健方对这桩婚姻的看法,而不受重视的婚礼和人的受不受重视是成正比的,她确信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另一半,而他的脑里和内心,仍眷恋着另一个女人。

不然,他不会在新婚的第一天,就丢下她独守一扇窗子直到日暮黄昏斜;不然,他不会放任她独自一人吃着精明的佣人们精心准备的新婚晚餐;当然,她也不会像之前守着公寓一样,再次体会一次被寂寞的夜晚吞噬的椎心感觉。

一旦部落里身为头目的父亲知道了她的“不告而婚”时,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父亲一向以她为荣为傲,她从不像许多原住民父亲那般的浅见,他不仅供她上大学,还鼓励她修硕士,他最衷心的盼望是她找到一个适当的对象,同时,能在部落里把她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如同父亲一直强调的,她至少是个山地公主,怎能寒伧!

霍松是父亲中意的女婿人选,他黑黑壮壮的,脾气尚可,笑起来一口白牙,是部族里的勇士之一。可惜高学历替她带来了更宽阔的视野,她不是不肩于父亲选择的眼光,而是更懂得了追随自己的心去做选择。

只是,瞧!她究竟替自己选择了什么?一个她深爱、却对她只有肉体欲望的男人。

忘了曾在哪里读过这样一句话——在人生的海洋之中,最痛快的是独断独流,但最悲惨的却是无岸回头。

她真的是无岸回头了,曾经,在经历了某件教她恶梦连连了好几年的悲惨事件之后,她一度以为自己不可能爱上某个男人,尤其像大陶那种浑身都会气息的男人。因为她根深蒂固地认定了都市男人的堕落与卑劣,可是讽刺的是,为了某个理念她不得不回到都市工作,又因为工作而不得不接触陶健方,并且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他的感情之网。

她不是不曾压抑感情的扩散外放,她一直做着一身压抑自己热情天性的表面伪装,一身毫无美丽与曲线可言,老姑婆似的伪装,可是那层伪装终究还是被陶健方撕去并揭露出来!

如果没有那一夜,那么,她的人生会有什么不同?

最近她更常想到那一夜——陶健方和她以最真实甚至以最原始的面貌相对的那一夜。

假使没有那一夜,如果没有那一夜……

深深地绻入沙发里,她的眼睛不觉伫留在较远处。泳池内的那泓深蓝,正被明亮灿然的球形灯照得幽幽恍恍,而她的思绪,也不知不觉、幽幽恍恍地被带回那一夜,那使得她原本黯淡晦涩的世界倏忽光亮了起来的一夜……

刷开房门并扭亮电灯,陶健方踏入他和依娜同居了将近两年却即将退租的公寓里,做最后的一番巡礼。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念旧到重回一幢公寓来缅怀……某些事,何况依娜已经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即使要缅怀两人的同居岁月,这一刻也不算合适。

今夜是他的新婚夜,他却走出自家的豪华别墅,避开了他的新婚妻子。不可讳言,他是想沉淀一下自己飞扬浮躁的心情。

或许,他是不甘心何旖旎的叛情与临阵倒戈,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骤下和依娜结婚的决定。这个决定匆促到他没有后悔的余地,也蛮横到迫使依娜没有后退的余力。而即使明知依娜可能偏好金钱地位更甚于偏好他,他还是执意不悔地娶了她。

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这倒是个值得他在新婚之夜好好思索的问题!

不可讳言,依娜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她的愤世嫉俗与他相当,却比他多了一份神秘与孤高。

她引起了他的好奇,而这股好奇因为他对她的了解并没有与日俱增,而增加。

他好奇她究竟在伪装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伪装?为什么在人前的她和在人后的她有那么大的差异?那么的表里不一?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唐依娜?干练的?刻板的?或者是狂野的?热情的?好讽刺的?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是矛盾的。

而这令他不觉回想起两年多以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某位戴着蝶型面具,穿着黄色紧身上衣与黑色蓬裙,披散一头狂野鬈发的西班牙女郎,突兀的跃入他的眼帘,并以一曲激越悠扬的弗朗明哥舞蹈,蛊惑了他!

那一夜,西班牙女郎在他的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插上一朵激艳的黄玫瑰,那一夜,她比在他襟上绽放的那朵黄玫瑰更娇媚千百倍,那一夜——咳,那一夜……

那一夜,是国历的除夕夜呢!

热闹蒸腾的台北盆地却被一波强力的寒流笼罩着,马路上的熙攘人群都瑟缩着行走,与深怕拢得不够密实的大衣或外套紧紧的相依为命。

但那栋隶属于“陶氏”企业的“聚英大楼”的顶楼里正洋溢着一股无畏寒流的热烈气氛。

一个缤纷热闹的跨年员工晚会,一个收纳各个时空众生相的化装舞会,一个有美食、有奖品,有吃有摸又有抓的同乐晚会……反正随人家怎么编派,这都是一个很欢乐、气氛很high的场合。

不过当然,偶尔可以听见业务部的a先生恭维着企划部的c小姐那一身“毒藤女”的妆扮很有创意,她一身脏脏的红和绿。另外,偶尔还可以听到b小姐和d小姐和e小姐和……反正是一票五颜六色、七嘴八舌的女人,占据着一隅,乐此不疲地玩着猜谜游戏,她们臆测着每个面具底下的真实身份。

像有神助似的,能猜的,她们几乎全猜对了。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例如那个一身詹姆士庞德发型与西装、附加一只007提箱,又像随时可以吻上某个美女或掏出一把手枪的风流儒雅酷男士,八九不离十,铁定是她们的老板陶健方。

也幸好,现场将近两百名女性员工没有哪个有胆扮演庞德女郎,否则还真有场好戏可看。

不过,有一号人物没有出席这个盛会,似乎令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姐们大失所望。

打一开始,她们就私底下猜测着老板最得意的助手——那位芳龄二十五、做事认真负责、精明干练,却老是打扮老气横秋,端庄的像一只翻不倒的水缸的唐秘书,究竟会以什么模样出现在舞会上?但经过再三的目测、商量,她们都看不出唐依娜曾现身舞会现场。另外,或许基于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酸葡萄心理,她们都认定光有工作效率却缺乏曝光能力的唐依娜,是因为某种自卑或故步自封的理由,才不想再来参与这个更凸显她的老成与格格不入的舞会。

“也许,她不晓得该怎么打扮自己?”b小姐说。

酷翻到了

“她本来就不会打扮自己。”d小姐接口。“唐小姐的外表用一个字就足以形容。”

“哪个字?”几位小姐异口同声。

“拙!”d小姐撇撇嘴。

一阵哗然的笑!

“我想她不必经过打扮就可以是完美的欧巴桑或水缸。”e小姐挤眉弄眼,缺德带冒烟的形容着。

“可是她不胖!”f小姐比较就事论事。

“是不胖,但她的样子,经常给人一种不动如山,像座移不动的水缸。”e小姐继续她自以为精采的譬喻。

“那是冷静、是练达、是效率!”f小姐置评道。

“光有效率,没有频率有啥用?全台湾最英俊最斯文、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就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她却视若无睹,真是怪人一个!”b小姐也不客气地说出想法。

“这么说起来咱们老板不也挺怪的,他一向品味极高,怎么能容忍一身古董味的唐小姐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机要秘书,唉!是谁眼睛去‘糊到蛤仔肉’,擢拔了她。”d小姐显得“真怨叹”。

“哇,醋翻倒了,我听到了酸味!”g小姐很无厘头。

“才怪,酸味哪能用听的?”f小姐再次务实地纠正。

接着——又是另一阵打闹与喧哗,之后,唐依娜这个人暂时被剔除于她们的话题之外。

但就在距离这一小撮女人不远的储藏室的门后方,唐依娜正一五一十心虚不已地全盘接收这一群“同仁”们颇为“不仁”的批评指教语。

她并非有意偷听,而是好死不死,她正巧选择了储藏室做为她“变身”的地点。

说真格的,这几位女同事的酸言酸语也不无道理,她唐依娜,确实喜欢朴素、甚至古板的妆扮。因为嫌自己的长鬈发太妩媚,所以老把它们往上盘的死紧;因为恐怕自己原住民特有的明亮眼眸被错认太狂野,所以她戴上镜片厚厚的牛角框眼镜来淹没自己的眼睛,即使有副娇小玲珑又姣美匀称的身材,她也不惜隐藏在一套套过份宽大、毫无曲线可言的套装里。

她这么做的理由,自然是为了规避困扰,防小人甚于防君子、防男人甚于防女人,只是没料到结果竟是女人的疾言厉语多过男人。

明白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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