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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越来越感觉到被这丫头欺负的人就是张宝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为张宝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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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夜出奇的黑。
月儿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没有一点亮光,连星星也不知所踪。
一辆奔驰车内。
“孔阳,你不让周叔开车可以,但你不给老子开快点,我揍死你丫的。”
坐在副驾驶的张宝语气很无奈,把刚买的一大束玫瑰塞到了后座的董悲咒手里。
“安了,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我都学会开车一礼拜了。”孔阳说着,就发动大奔。
“哎呀!”
一声惨叫忽然在安静的街道响起,恐怖骇然。
张宝回头看了眼车尾,怒吼道:“我圈圈你的叉叉!孔阳,你他妈倒车不会看倒后镜啊?”
这回儿铁定被悦儿骂死了,张宝心里悲哀地想道。
孔阳一脸无辜,耸耸肩道:“谁他妈知道后面有个不怕死的家伙,真烦人,想死也不要往老子身上撞啊?”
后座的陆羽和董悲咒听到这句话,面面相觑,这厮太能推卸责任了。
张宝率先推门下车,孔阳还在骂骂咧咧的,陆羽和董悲咒还有周叔紧随其后。
孔阳走到车尾,刚想蹦出最脏的那几个字,却愣在了原地,惊讶不已。
因为地上坐着一个娇嫩欲滴的小美女,梨花带雨,委屈无助的小模样让人心肝欲裂。
张宝最先恢复常态,轻声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哼,没事?你看我的手都摔破了,车子也被你撞坏了,你说有事没事?你开大奔就了不起啊?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横行霸道啊?你以为你是富二代就无所忌惮啊?有本事你到美国嚣张去,有本事你把奥巴马的两个女儿追到手啊!你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
那小美女一连串的炮轰让五个大男人愣在原地,大汗狂流。
气焰嚣张的人他们见多了,但像这个清丽无伦的女孩这般让人无法反驳的嚣张不多见,从小到大,他们都是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的尊重与赞美,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被损得体无完肤,又不能对这个小美女动粗,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张宝踢了脚孔阳的屁股,用眼神示意他跟小美女交涉。
孔阳委屈地撇了撇嘴,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那个,这位美丽善良温柔可爱的姑娘,要不这样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医药费由我来出,这自行车我也赔你,完了我再送你回家,您看这样满意吗?”
女孩一脸寒霜道:“哼,不用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服气。”
孔阳赶紧躬背哈腰道:“服气,服气。”
女孩“艰难”站起来,冷声道:“医院就不用去了,把我送回家,赔我自行车就行了。”
张宝斩钉截铁道:“不行,一定得去医院看看,万一伤着内脏怎么办?”
孔阳附和道:“对,一定要去,小姑娘,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医药费都由我们出。”
女孩斜睨着白了孔阳一眼,显然对他那句“我们都是好人”表示轻蔑,执着地摇摇头,轻声说道:“我说不用就不用,谁知道你们安没安好心?你们送我回家就成,我哥哥就懂得医术,他还在家等着我呢。”
“那你留个电话给我吧,万一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到我。”孔阳拿出手机递给女孩。
“干嘛?想追我?先排队吧。”女孩说着就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回头向那五个呆头木讷的男人说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们多计较。那辆自行车跟了我很多年了,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今天竟然被你们残忍杀害,你们赔偿点丧葬费就好了。”
五个男人又一次愣在原地,汗流不止。
第五章 夜深时,海棠未眠
《浮士德》:一切无常世像/无非是个比方/人生欠缺遗憾/在此得到补偿/无可名状境界/在此已成现实/跟随永恒女性/我等向上、向上。
歌德的这句名言,为我们阐述了一个引领向上的女性形象。
她们是男人们的古弦知音,还是红颜祸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给予男人们前进的方向,上进的力量。不管你是帝王将相,抑或寻常人家,不管你是英雄豪杰,抑或市井小民,女人,往往是男人争强好胜的最大动力。遑论遥远西方的特洛伊之战,或是古老华国的烽火戏诸侯,都向世人展示着美人的无穷魅力。
许子衿,就是萧云心中的女神海伦,没人可以伤害她。
萧云看着眼前正讲述得眉飞色舞的许子衿,隐约记起了小时候,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精致绝伦的小女孩,左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右手擦着两行鼻涕,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满山遍野地跑。
念及此,萧云嘴角翘起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心内盈满暖意。
“小七哥,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
许子衿手托着香腮,一头青丝随意扎起,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静静看着萧云。
“那当然,我们家衿儿最厉害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许子衿眼中充满狡黠笑意。
萧云早已习惯被这丫头毫无缘由的要挟,却心甘情愿,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得一红颜女子,夫复何求,他心里淡淡愉悦,面上却佯装怒道:“你这个世俗不堪的丫头片子,动不动就跟我要奖励,信不信我把你给卖了,让你没地哭去?”
“切,你哪舍得?”许子衿一脸得意,眼中笑意不减。
萧云无奈摇摇头,轻声道:“说吧,你要什么奖励?我尽量满足你。”
“嘻嘻,我要小七哥像小时候一样,背着哄我睡。”
“……”
夜色茫茫,一勾残月西流。
窗帘分隔两地,如水月光透过窗棂,漫漫洒进这间温馨小屋,平添几分如华唯美。
一个年轻人正背着一个女孩在屋里来回踱步。
女孩清丽无伦的脸庞洋溢出一个淡到极致的微笑,悠悠荡着雪白纤足。
她趴在萧云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小七哥,我想听你哼歌。”
“丫头,乖,快点睡。”萧云像哄小孩般说着。
“不要,我要听你哼歌。”许子衿说话清晰了些许,但还是掩不住其中的浓浓睡意。
“死丫头,睡个觉都不安稳,也罢,你想听什么歌?”
许子衿低声咕哝道:“我要听《童年》。”
须臾,不大的屋子微微传出一阵飘渺的歌声,嗓音充满磁性与魅惑。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放下沉沉睡去的许子衿,帮她盖好被子。走出客厅,静静坐在沙发上,眼神干净空灵,手捧起一杯新沏的清茶,茶香渺渺,凝视着窗外那望不穿的黑夜,细细回想着刚才在酒吧瞥到的那一抹凌厉眼神。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的微弱照明,黑暗成了此刻的主宰者。
自古以来,似乎没有谁会喜欢黑暗,因为它代表着孤寂,恐怖,还有浑浑噩噩。
却没人留意到,走近黑暗后,你会发现,黑暗几乎包容了世上的一切。
好人,坏人,善良,罪恶,美丽,丑陋,富贵,贫穷,健康,疾病。
一切都隐匿起来,无法看清,天地间只有妙若天籁的静寂。
萧云坐在那儿,冷漠,凄清,又惆怅,像是川端康成笔下的未眠海棠,孤独、高傲、冷寂,沉静、娇娆、浓郁。如果仔细端详,那飘逸离尘的脸庞上正绽放着极其哀伤的美,很容易使人想起郑愁予的《错误》: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他想起了那只不知名的雄雕,那只如至尊王者般高傲的雄雕。草原,密林,雪域,碧霄,这些才是它应该向往与翱翔的地方,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座繁华似锦的钢铁城市里呢?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有着身不由己的原因呢?
他又轻轻哼起了那首不知名的小调,苍凉得如同此时的夜色。
与此同时,一条细到无法用肉眼看清的缝隙,因为房门的轻轻掩上而消失无踪。
门里头,一道黑影倚靠在门上,竟也轻声哼着萧云那首不知名的苍凉小调。
房里没有灯,暗淡无光,那道黑影缓缓蹲下,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流过脸庞。
夜已深,萧云渐入梦乡……
雄鸡一唱天下白。
萧云准时在七点醒来。
一天之计在于晨。
萧云轻缓地洗漱,避免吵醒安睡中的许子衿,出门慢跑。
他的两条腿上分别绑着一个特制沙袋,20公斤,像不倒翁底座的铁铅,负担沉重。
可是,他跑起来却身轻如燕,轻松自若,从容闲适地欣赏着沿途晨景。
清晨微凉,穿城而过的西江催眠似的低吟浅唱。
很远的远处,间或有些鸡声虫声。
街道稀稀落落地走着早起的人们,或上班,或买菜,或锻炼,或送小孩上学。
宁州又开始新的一天。
老百姓起早贪黑地辛勤劳动,只为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虽然“日后”可以是很久很久以后。这和赶火车是一个道理,你提早去到火车站候车就是为了稍后可以赶上火车,虽然“稍后”可以是很久很久以后。
晚点,在华国是火车的代言词。
萧云依旧沿着老路线跑着,跑到小西湖的柳树边。
回气宁神,调养呼吸,打一套老爷子自创的“灵箜拳”。
然后就慢慢往回跑,路过宁州百年早点老店,进去买了几份早餐。
待萧云洗完冷水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许子衿这小丫头才揉着惺忪睡眼从房里出来,一头瀑布长发凌乱地搭在肩上,宽松的T恤折减了几分青葱少女的玲珑身材,却有言之不尽的柔情绰态。
“小七哥,你怎么这么早?”许子衿含糊地嘟囔着。
萧云轻声道:“还早,日上三竿头了。”
“死脑筋。”许子衿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呵欠,又趴在沙发上眯睡,颇有哲理地嗫嚅道,“做人哪,要不断尝试新的生活方式,不要总是千篇一律地在早晨起来,有时候,也可以在中午。”
“就你话多。”萧云拉起不肯起来的许子衿。
这死丫头却像大义凛然的革命先辈那般,任由敌人的鞭笞捶打,就是不肯往前一步。
萧云无奈,横抱起她到洗漱间。
许子衿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牙刷,娇蛮地横了萧云一眼。
萧云微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转身出去,随手关上门。许子衿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吐吐舌头,作了个可爱的鬼脸。忽地想起刚才年轻人抱着她时的暧mei,俏脸泛起红晕一片,清眸流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胸口起伏不定,连连作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平复心情。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让人馋涎欲滴。
一碟汤包,一碟蟹粉烧卖,一碟炸春卷,一碟虾仁芝麻卷,全是许丫头喜欢的。
萧云坐在饭桌旁,喝着清淡白果粥。
那个人应该回来了吧,等下还得再去一趟,他望了眼窗外,心里默默想到。
他习惯性地用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心境平静祥和,如云中白鹤,没有“野渡无人舟自横”的自怨自艾,没有“红尘消隐,人世噤声”的超然脱俗,他只是想做一个平凡人,踏踏实实生活,以前是母亲逼着他,现在是他自愿而为。
许子衿梳洗完毕,恢复了清丽可人,萧云招手让她坐下吃早餐。
“小七哥,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去茶餐厅吧。”许子衿左手捏住一个包子,兰花指微翘。
萧云又舀了一碗粥,轻声道:“不行,在家呆着。”
“才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