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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
那柄长剑像盘古开天辟地一样,在张至清面前劈开了那些锋锐的雨水,也阻挡了尉迟老道。
在这一瞬间,尉迟老道踟蹰了一下,而鬼谷子就已经借山势,借风势,借雨势,刹那间挡到了张至清面前,平和着面对那记霸道到了极点的真气。而尉迟老道怒意陡升,他已将「木空形枯」的心法用到极致,身周的雨水锋片飞舞的愈发激烈起来,割断了身周的一切生机,让整个山巅都笼罩在一股绝望厉杀的氛围之中。
嘭!
整个人化作一道灰龙的尉迟无命终于突破了鬼谷子的气息封锁,右手不偏不移地拂上他胸口。
终于要结束了吧。
尉迟无命松了一口气,他这蓄谋已久竭尽全力的一击,即便是大宗师,也是无力回天的。
可他却呆住了,因为鬼谷子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像是早就在等他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老道连忙伸出左手,叠加在右手上,猛地再往鬼谷子的胸口一摁,宛如清风拂山岗似的。
轻柔自然至极。
然则风一拂过。山岗却无由大乱。
噗地一声闷响,鬼谷子的胸口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犀利的气势,全部碎裂开来。
他的胸骨就像是娇脆地豆腐块一般,齐齐溃败,塌陷了下去!
可尉迟老道却更加慌张。
因为鬼谷子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与嘲讽,还有杀意。
尽管鲜血不断地从鬼谷子的口鼻五官之中急速喷出,生命的力量随着胸骨的塌陷、鲜血的狂喷、真气的奔泄,而急速流失着,想来也是必死无疑了,可为什么他还会那么平静,一点也不感觉痛苦?尉迟老道怕了,刚想收势后退,却发现回光返照的鬼谷子双手突然像一对龙鞭一般,扭曲着,变形着,死死缠上了他的双臂。
尉迟老道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眼瞳猛地缩了起来!
不对劲,不对劲,虽然尉迟老道的最后一击,是强悍无双,但不至于如此顺利攻入心脏地带。
一个大宗师,即便是临时抱佛脚,也会有一股气势御体,而刚才鬼谷子却像是深渊般的空虚。
忽然之间,尉迟老道下意识里察觉到了一丝已经有些陌生的危险味道,那种已至死地的味道。
这种味道有多少年没试过了?可能就是他还没成为大宗师前,去帝都找皇甫寺挑战时有过吧。
可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因为他看清了鬼谷子身后站的那位大权臣嘴角那抹功成名就的笑意,难道我落入了他的圈套?
当思绪像漫天雨点般刮过他脑海中时,他忽然看到始终笔挺如松的张至清动了一只脚。
他只是往鬼谷子的身边走了一步,轻轻地踏了一步,可尉迟无道却感觉像是一座泰山强压来。
随后,张至清伸出右手,轻柔地拍上了鬼谷子的后背,尉迟无道像是触了高压线一样,整个身体一震,双眼猛地一睁,紧接着,一股霸道如天轰五雷的气势就如热刀入黄油一般突破了鬼谷子那具单瘦老苍的身躯,直接传到了尉迟无道身上,他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在膨胀,心脏似乎已经被震成了五瓣。
倏然,只听噗一声响,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另外两位大宗师,愕然地望了过来。
尉迟无命的后背像万箭穿心,在宛若静止的雨珠帘下,正以一种令人心悸地方式喷射着血箭。
原来大宗师也是人,不是神,终究会死的。
尉迟无命眼神呆滞地凝视着张至清,嘴唇不停哆嗦着,似乎有问题想问,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猜对了,他是无影,我才是鬼谷子。”张至清似乎看穿了尉迟无命的想法,淡淡微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自己早该猜到才是,可惜人生就是这么残酷,尉迟老道凄惨一笑,缓缓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一代宗师就此绝命。
海上生起异象。
层层乌云越滚越大,直接连到了海天交际的天边一线,整片天穹都被乌暗的云朵遮蔽着。
张至清把怀里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奴才缓缓平放于地,像昨天一样,他再次向这位老人跪拜。
这位老人为他掩护大宗师的身份,掩护了三十六年,累了,也该歇歇了,世上再无无影这人。
青伞下的萧蔷薇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泥泞的土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心情异常复杂。
这就是他最后的底牌,大宗师。
难怪他总是带着一股傲视天地的自信,难怪他看着大宗师之间的比斗会如此的平静。
如果他本身不是大宗师,又怎么会如此稳若泰山?
局,往往是分不清局内人局外人的,谋局定胜地人们往往在事情结束地那一刻,才会悲哀地发现,自己算来算去,反将自己算了进去,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这位将帝王心术运用的最为彻底,最能隐忍,最坚韧的阴谋家,其实1978年从g肃返乡之时,就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的层次,可他居然能够隐忍不发,与自己的仆人一起,苦心孤诣,谨小慎微,足足演了三十六年!
不得不说,他是天下最强大的那个人,没有之一。
天光淡然。
这位天底下最强大的权臣,被雨水淋湿了衣服,头发也乱了,但却依旧平静如湖,站立如松。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大过。*****(周末愉快。)
第八十九章 无争
无穷无尽的震惊。
看着那位傲立天地间的中年男子,所有人的嗓子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因为他是国副级别的大权臣,掌权江南一省,硬生生把改革开放桥头堡珠三角拉到了身后,使得长三角成为最强的增长极。他是华夏的地下皇帝,黑龙团、公子党、西狼会、白山黑水堂等四大看似水火不容的组织,却都是供奉一个主子,完全改变了地下世界的疆域图形,可谓震古烁今。
仅仅是这两种身份,就足以称他为天下第一人了。
更何况今日的玉山围杀之局,又揭示了他最后一个惊心动魄的身份。
大宗师。
这消息要传出去了,得引起多大的动荡?怕是再也没人敢阻止他登上中南海那张座椅了吧?
张至清弯腰拾起尉迟老道的那柄生锈长剑,回头望了一眼萧蔷薇,双手合十道:“对不起。”
萧蔷薇有些诧异,怎么无缘无故向自己道歉,可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因为张至清已长身而起。
当张至清执剑闯入那群藏青雨衣们的中间时,结局便已经注定,他挥剑恰似谁持彩练当空舞?
一柄剑,便是一段江湖。
一挥手,便是一条生命。
一道影,便是一个传奇。
那道人影,快得肉眼根本看不清,穿梭在一众青色海洋中,像是骤入花丛的蜜蜂,纵情游戏。
张至清的入剑极浅,真像蜻蜓点水一般,妙到毫巅地在喉咙上一触就松,但造成的伤害惊人。
藏青雨衣们每个人的喉咙都像被子弹近距离轰击过一样,一个大洞便跃然纸上,触目惊心。
雨如抽丝,血似泼墨。
也不过数十秒的时间,当张至清的身影再次清晰眼前,地上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死法一致。
在大宗师面前,几乎所有的生命都薄如白纸,渺似蝼蚁,世界上能打败他们的人,只有自己。
萧蔷薇看着手下的强兵悍将一个个被收割性命,面色逐渐苍白,薄薄的红唇已经咬出血来了。
这时,萧云刚好领着人爬完了千级石阶,张至清望过去,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嘴角还笑了笑。
“主子!”简易行暗叫不妙,也知道棘手的人物终于来了,匆匆跑过来,忙拱手请示。
“去吧,对少主注意点分寸,其他看着办。”张至清淡淡道,眼睛却已看向了另两位大宗师。
“明白。”简易行心头一凛,急走回去,对二十位恶来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拦向了萧云一行。
萧云看着山顶的血雨腥风,有种来到了人间炼狱的感觉,而他看到自己母亲时,更吓了一跳。
可他没能走过去,跟母亲讲句话,因为简易行及二十位恶来就像绵亘的群山,阻挡在了面前。
“少主。”简易行的态度相当谦和,因为他知道,主子对这位年轻人是爱护得紧,必须恭维。
“你不愧是张至清的一条好狗啊,但挡路了。”萧云嘴角微翘道,飘然出尘的脸庞让人舒心。
简易行不以为忤,态度依旧谦逊,轻声道:“请少主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想节外生枝。”
“我想。”萧云微笑道,右手一挥,身后八十名身强体壮的黑人狼士就汹涌而上,形成包围。
“少主请不要让我们为难。”简易行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手执强弩的狼士们,没有任何恐惧。
“我不为难你们,就相当于为难我自己,那我情愿为难你们了。”萧云安静收伞,雨水侵袭。
“那就得罪了。”简易行脸色一沉,随后作了一连串的手势,最后沉声道,“恶来,大风!”
死战的口号再次响起。
咻咻咻!
一阵密集的弩箭雨瞬间落起,连续的射击,数百枝利箭呼啸而去,普通人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可是简易行及恶来们并不是普通人,虽然他们没大宗师那么变态,但也是屹立于武术之巅的。
二十一个人,以简易行为剑锋,二十位恶来为剑刃,化成了一柄锋利巨剑,向着狼士劈过去。
弩箭纷纷被挡落,狼士们的包围圈就像被一头野狼狠狠咬了一口,生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随后,五名恶来奔向了九品强者燕清风,十四名恶来咬上了狼士们,而那位翘楚张十一郎呢?
张十一郎戴了顶笠帽,更让他鹤立鸡群,雨水顺着笠帽流下,形成一道水帘,遮住了他的脸。
“三年前,在嘉峪关下,我们没有分出胜负,今天是该有个答案了。”张十一郎缓缓抽剑道。
“是啊。”燕清兮柔声道,那股清美劲儿,真的让人见了都怦然心动,这位神仙姐姐真好看。
“那就得罪了。”张十一郎低着头,反手握紧了长剑,拇指压在了食指之上,指节微微发白。
燕清兮笑靥如花。
张十一郎右脚后侧一步,双膝微微弯曲向下压,像弹簧被压倒了极端之后,突然松开一样。
嘭!
整个人就弹飞了出去,虽然比起张至清那种惊为天人的速度差几酬,但也称得上风驰电掣了。
燕清兮黛眉微扬,黑伞猛一收,执伞为剑,双脚在地上微微一点,也向着张十一郎极速袭去。
空中的一滴滴雨珠被伞尖点破,化作了一个个空心小水圆,周边泛着美丽的涟渏,缓缓扩张。
嘶!
伞尖与剑尖对上,真的是针尖对麦芒。
两人都被对方的气势震得不得不退后,燕清兮的伞叶被割破,而张十一郎的手臂则酥麻不止。
第一次亲密接触后,双方不再那么拘谨,一招一式都是动真格的,稍有不慎就会走上黄泉路。
张十一郎的攻势大开大合,燕清兮的出招清淡寡味,虽风格迥异,但打起来十分的夺人眼球。
燕清兮刚用伞背拍中张十一郎的肋骨,让他吐了口血,转眼间她的纤白手臂就剑气割破皮肤。
俩人一时间难分胜负。
相比起恶来们选择的对象,简易行就要首鼠两端很多,因为他面对的是萧云,张家未来主人。
两人都是九品上强者,武术修为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按理说应该谁也占不了谁便宜的,但简易行得了主子的命令,要对这个年轻人手下留情,那就苦了他的出手了,重吧,万一两败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