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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平头男人整理了一下衣着容装,重新戴上了一顶进门时脱下来的绒线帽,然后从容离开。
“谭总,您的茶点给您送来了,要趁热吃啊。谭总,您怎么趴桌子上了?不舒服吗?谭总?”
啊……
李小娟的一声尖叫,让陶然阁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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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葛总,这么久不来了,是不是嫌我这儿的姑娘服务不够好啊?”一个中年女人抱怨道。
“最近比较忙,怎么样,萍姐,最近有新货到吗?”葛长伟笑吟吟道,顺势摸了一下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屁股一下,惹得这老女人好一顿风骚。他是古道集团旗下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张家的所在地、位于新港区的新月湖小区,就是由葛长伟的公司开发的。闲暇时,他喜欢来这家位于新港区的锦华桑拿中心耍耍,这里主营不正规的,姑娘多来自东北、蜀贵、湘鄂,素质一流。
“还真让你来着了,前两天刚进一批,有几个从陕x来的处,安排个给你?”老女人会心道。
“一个怎么够?起码得俩,这段时间老子忙得连家都没回,得耍个痛快!”葛长伟兴奋道。
“没问题,包你满意,薛经理,先带葛总去房间,然后把78和85号带过去。”老女人说道。
“好,葛总这边请。”一个部门经理引着葛长伟往前面走去。
锦华桑拿中心总体上装修还算高档,房间也是布置得红红绿绿,一进去,就能勾起人的欲望。
葛长伟进房后,舒坦地往床上一躺,一个大字型闭目养神,就等着那俩未开苞的花骨朵儿了。
也许真的因为工作太忙,累得够呛,这一躺,葛长伟竟然睡着了,他还做了个梦,春梦无痕。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葛长伟听到了开门声,然后一个戴口罩的人用枕头把他头蒙住。
他很想挣扎起来,可就是浑身乏力,如果他能看到角落里的那一盘檀香,估计就不会逗留了。
咻!
一颗子弹,穿过薄弱的枕头,贯穿头颅,猩红的鲜血仿似染布上的涂料徐徐蔓延开来,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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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温暖的阳光抚爱大地,香樟树上的鸟儿们在枝桠间跳跃,仿佛已经在欢迎春回大地了。
由于今天是周末,宁州游乐场的游人挺多,呜嚷呜嚷的,如过江之鲫,到处都是嬉笑喧闹声。
呱呱拉着曹阿瞒奔走于各个机动游戏,过山车、香蕉船、旋转木马,俩大小孩玩得不亦乐乎。
萧云则和苏楠手牵着手,慢悠悠跟在后头,享受属于他们俩人的温情,当然,狼屠亦步亦趋。
“七,老实交代,昨晚你跟皇甫轻眉在书房里都说了些什么?”苏楠堵着娇艳红唇,诘问道。
“没什么,就划清了楚河汉界而已。”萧云轻声道。
“啊?为什么?她之前不是一直帮你的吗?还把整个公子党都给了你呢!”苏楠惊讶道。
“嗟来之食,怎么吃也吃不香,也许我跟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南辕北辙的吧。”萧云叹息道。
“你真的要跟你……张至清撕破脸皮吗?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吗?”苏楠把“爸”字咽了。
“嗯。”萧云艰难地点了点头,阳光铺洒在他飘逸出尘的脸庞,却带出了别样的苍白之感。
“我可以说说我的看法吗?”苏楠挽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萧云轻声道。
“不许生气!”苏楠指了指他。
“不生。”萧云微笑道。
“我觉得吧,他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好官,把宁州发展成这样子,很不容易。”苏楠柔声道。
“然后呢?”萧云望了望正在排队玩摩天轮的那一大一小,表情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苏楠也是看了他一眼,才敢往下说:“要是他真的能上那个位置,应该也不错吧?”
“我相信,如果是早期的他,对这个国家应该会有很大的益处,因为他真的很有能力。可惜,任何一个人久居高位了,都会变质的,变得刚愎自用,变得冷血无情,他就是这样,有点‘前明后暗’的味道。其实历史上这样的帝王很多。譬如孙权,前期英明神武,独揽江东,曹操叹‘生子当如孙仲谋’,辛弃疾赞‘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杜甫更厉害,写下千古名句‘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可惜,这样一位明主晚年时极其残暴无情,杀人如麻,多少亲人骨肉变成了冤魂?俨然一副暴君模样,估计是老糊涂了吧。再譬如晋武帝司马炎,前期励精图治,一统天下,创‘太康之治’盛世,后来却堕落不堪,奢华糜烂,活活埋葬了整个帝王的繁荣!看待这些人应当一分为二,功即是功,过即是过,不能因其有过就抹杀其功,更不能因其有功就抹杀其过!优点即是优点,缺点即是缺点。我怕他就是晚年的孙仲谋晋武帝,这样,这个国家会遭难的。”萧云黯然道。
苏楠听了,默然无语。
这时,狼屠匆匆跑上来,低声道:“主子,墨白说,天师会在古道集团的几颗暗子遭到血洗!”
萧云闻听,黑亮双眸倏地眯成了一条线。
*****
(明天还得上一天班,苦不堪言。)
第七十一章 砸车
黄昏。
一轮残阳,冬景萧瑟,恰如秦观笔下“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谯门”之景。
宁州青少年宫外,无数的家长们开着各色小车,翘首以盼着自己上兴趣班的孩子从里面出来。
这是农林路的一大奇景,每逢周末,这里都聚集起无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风雨不改。
五点刚过,孩子们如出笼小鸟,甩着书包,欢呼雀跃着奔向自己的父母,只有一个孩子例外。
楼梯下,默默走下来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的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雪白连衣裙,亭亭玉立,长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依稀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让人觉得有点死气沉沉,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一样,与周边孩子的活泼打闹形成了鲜明对比。都说秋波灵动的眉目,对女人来说,就像清冷古磬之于寒山寺,少了灵气,便黯然失色。
谁看了都会觉得扼腕叹息吧,如果这孩子那对眸子能够稍微灵动一些的话,绝对会更出彩。更加可惜的是,这女孩走路的时候,后背微微弓起,兴许是书包太重的缘故吧,每一步都要付出比别人孩子多几分的力气。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有家长接送,她安静地走过喧闹的人群,穿过互相攀比的名车,走到马路对面等公共汽车,孤独等车。
萧云的奔驰座驾就停在马路牙子那儿,远远就看见她了,微笑着挥了挥手,可女孩没留意他。
下午四点,他离开游乐场,匆匆赶回去天师会总部开了一个长会,因为好几颗埋在古道集团的钉子突然都被起了,措手不及。昨晚,萧云能成功找到常磊的住所,并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的项上人头,都是靠这些钉子在提供线索。会上,在跟十大处的头头们经过一番反复的推敲之后,鉴于清洗的势力不明,萧云最终决定按兵不动,等观察细致了,再作进一步的行动,现阶段也只能是偃旗息鼓,暂停一切和暗子的联系了。
“蔡徽羽,这儿呢!”萧云喊了一声,可女孩依然是侧着头,出神地望着公共汽车来的方向。
迎着周围异样的目光,萧云尴尬摸摸鼻子,怀疑女孩耳朵不好使,便决定考验一下她的听觉。
他没让狼屠跟上来,轻手轻脚走到了她身后十米的地方,喊道:“徽羽,你能听得见我吗?”
她没有回答。
难道耳朵真的出问题了?
玩心起了,于是萧云又移到她身后六米的地方,又重复说道:“徽羽,你听得见我吗?”
她依然没有搭腔。
萧云再走前到离她三米的地方,问道:“现在你能听见我吗?”
“听见了。”蔡徽羽没有回头,冷若冰霜道,“萧小七,这是我第三次回答你了,听见。”
“……”
“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来接我去吃饭?”蔡徽羽长大了,比起三年前,似乎女人味更足了些。
“想你了呗。”萧云嬉皮笑脸一笑,像极了那些穿大衣、会带小孩子上天台看金鱼的怪蜀黍。
“打住,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看橱窗的方式,有什么不同?”蔡徽羽往上蹭了蹭颇沉重的书包。
“很简单,女人看物品,男人看物价。”萧云耸耸肩道。
“那不就结了?男人是个现实动物,别整那些感性的词语。”蔡徽羽没给萧云留一点后路。
“你能不能小孩一点?”萧云苦笑,摇摇头道,“主要是呱呱吵着要见你,我实在没辙了。”
“我也想她。”蔡徽羽终于柔和了一些,自从呱呱从香港回来之后,就整天粘在蔡徽羽身后。
“我已经给你爸打过电话了,咱直接过去就行,在帝品御厨三楼中华间。”萧云想狼屠招手。
狼屠立即打了左灯,将车开了过来,蔡徽羽把书包丢给萧云,然后就钻进了后排,萧云跟着。
“你书包都放了些啥?这么重。”萧云讶异道。
“萨特的《存在与虚无》,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南怀瑾的《楞严大义今释》。”蔡徽羽道。
“你能不能小孩一点!”萧云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句话。
“你跟我家那些大人一样,都喜欢欺少年穷,都把我看得太轻,想想我都觉得好笑。”蔡徽羽嘴角微微上扬,宛若一朵雨后的百合绽放,轻声道,“前些天,学校布置了一篇家庭作文,叫《我的家庭》,我回家做了个简单的调查采访,问我爸,我是从哪来的。他说,我是我爸跟我妈捡来的。我又跑到我爷爷房间,问他,我爸是从哪来的。你猜我爷爷怎么说的?他说,他和我奶奶年轻的时候非常想要一个孩子,就天天烧香拜佛,结果有一天早上,一只老鹰叼着一个婴儿放到了我们家门口,那就是我爸。最后,我在作文里总结了一句:我的家庭很奇怪,已经两代人没有性生活了。就因为这句话,老师把我爸叫到了学校,联合起来对我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说教,还把弟子规都搬出来了,真可笑。”
“……我警告你,蔡徽羽,你千万别把你成熟的思想灌输给呱呱,不然没完。”萧云严肃道。
蔡徽羽撇撇嘴,恍若未闻,闭上眼睛幽幽地念起了一首现代诗:“佛从来没有看你一眼/你也没仔细看过佛/佛谁也没有看见/佛也没看见人海中你潮起潮落/你在那里跪着/佛永远在那里坐着/头上一旦有了光环/才把你的心事吹的曲曲折折/一个普普通通的摆设/却让你满脸虔诚魂不守舍/佛真的没有看你/其实你也没有看佛……”
“……”
——————
夕阳西落,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华灯初上。
狼屠把车子直接开到了帝品御厨的门口,早有侍应生迎上来,给萧云等人开门。
萧云提着黑色书包,领着性子沉凉的蔡徽羽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堂,就看到李玉妹匆匆走出来。
李玉妹,是苏楠寸步不离的贴身保镖,难得一见的女九品强者,也是薛子老婆李影踪的堂姐。
“四姊,怎么了?”萧云拦着李玉妹,由于她比萧云的年纪稍大,在家又排第四,就称四姊。
“七少爷,我刚想去领二狗他们进来,呱呱被人骂哭了,楠楠正跟对方理论呢!”李玉妹道。
“在哪?”萧云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那种杀伐气息,令身边本就凉薄的蔡徽羽也感到害怕。
“地下车库!”李玉妹答道,她匆匆走出来,就是想找二狗几个守在外围的保镖下去撑场面。
“不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