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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萧云一声冷哼,不置可否,有天师会这么妖孽的组织存在,黑龙团也要忌惮三分。
“你似乎不相信?”张至清云淡风轻一笑,把盛着白开水的水杯放下,轻声道,“五年前,你刚来宁州,我就知道你的存在,还记得你跟苏楠去逛你妈曾住过的五柳居那一次吧?我正好在河对面,往河里撒花的就是我。但这五年来,我一直没认你,因为我一直在观察,观察我的儿子是龙是虫。今天,我终于可以给出一个明确答复了,小七,你不愧是我的儿子,我手里的几张好牌可以让你接手了。朱元璋做皇帝后,写过一首《咏燕子矶》的诗,‘燕子矶兮一秤砣,长虹作竿又如何?天边弯月是钓钩,称我江山有几多。’走,儿子,我带你去称一称,我的江山究竟有几多。”
萧云皱了皱如刀双眉,话到嘴边想拒绝,可就是开不了口,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走了。
江山有几多?能让燕中天与丫头如此的忌惮,想必应该很惊人吧,难道这就是他的自信来源?
萧云满腹疑惑。
张至清出门后,那个开门之人跟在身后,那把黑伞只为张至清遮风挡雨,狼屠也连忙效仿之。
萧云看着那个开门之人的背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好像印象又不是太深,无奈摸摸鼻子。
张至清领着萧云穿过了一道拱门,进到另外一个院落,那里有一幢两层小楼,小楼灯火通明。
刚到门口,大门就有人左右打开了,暖气扑面而来,将寒风驱走,让人有种迎春接福的感觉。
“主子好。”
张至清一进门,就有几个人从黄花梨木椅上齐齐起立,异口同声道。
而萧云跟在身后进来,看到那几个人,他不禁瞬间愣在原地,即便暖气十足,仍觉寒意遍体。
因为那几个人,分别是:鬼谷子,向鸡鸣,姜乱世,皇甫轻眉。
*****
(“天边弯月是钓钩,称我江山有几多。”第八卷卷名呼之欲出。)
第六十六章 大宗师
分割统治整个华国地下世界的四大组织,黑龙团,公子党,西狼会,白山黑水堂。
现在,这四大强悍组织的龙头都济济一堂在这一间室,都在不约而同地尊称同一个人为主子。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才是整个华国地下世界那位真正的不折不扣一手遮天的皇帝?
惊世骇俗。
萧云呆若木鸡地凝视着张至清,久久不能言语,也在瞬间明白燕中天和丫头为何会如此顾忌。
究竟张至清是怎样一个人物,才能使得鬼谷子、向鸡鸣、姜乱世、皇甫轻眉等为其鞍前马后?
难以置信。
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张至清倒是把这句话的精髓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为了避免被国家死盯住黑龙团一个目标不放,最后一杆清台,他居然眼都不眨就栽培起了纵横大江南北的西狼会、白山黑水堂乃至新兴贵族公子党,然后又大手一挥,把它们推到了黑龙团的对立面,不时擦出点笔走龙蛇的火花,从而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让国家起了首鼠两端的避讳,很难再一网打尽或者连根拔起。这样不计较一城一池得失的广袤胸怀,这样走一步棋留三后着的高瞻远瞩,试问有哪个人能做到?
而如今,这四大组织的触角像改革的春风,几乎吹遍了整个神州大地,在黄河九曲、长江波涛、白山黑水、天山沙漠中浮浮沉沉运转了几十年,始终屹立不倒,这期间,又有多少实力雄厚的家族、影响不菲的人物明珠暗投,被彻底绑上了张至清的这架马车?也难怪他会拥有一种掌握天下苍生蔑视佛灯蝼蚁的超然自信。尽管燕中天与丫头自始至终都在强调,自己最终要面对的这个人物很难对付,但萧云从没想过他的实力会妖孽到这种地步。
萧云在心里头酸然苦笑,原以为自己曾经执掌过公子党,风光无限,却不想只是人家的施舍。
他抬头,望了一眼皇甫轻眉,而她也恰巧向这边看来,眼神接触后,她迅速低头,挪开视线。
这应该是羞愧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位皇甫家族的千金小姐,大宗师皇甫寺的掌上明珠会向张至清俯首称臣?
忽然之间,萧云觉得自己只是棋盘上一枚可怜的棋子,在别人设计下,身不由己,任人操纵。
鬼谷子、向鸡鸣、姜乱世、皇甫轻眉他们也是如此,下棋的,只是张至清、燕中天以及丫头。
“鬼谷子、鸡鸣、轻眉,你应该都认识,就不过多介绍,这是乱世。”张至清向萧云介绍道。
“少主好。”姜乱世拱手道,虽然他来自西安,但是斯文白净,一点儿也看不出秦俑的风采。
萧云挤出一个笑容,同时心里唏嘘着,堂堂西北王,竟然要向自己低头,这传出去太可笑了。
如果让姜弘历那家伙知道,连他老爸都要尊称自己一声少主,他会不会疯掉,一头撞墙而死?
但很快,萧云就轻轻甩了甩头,企图把这点戏谑的心情统统甩干净,同时又泛起了自责情绪。
张至清即便再权柄滔天,势力恢弘,那也是寡情薄幸豺狼虎豹之人,更是害得自己与母亲亡命天涯筚路蓝缕了几十载的刽子手,手里头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脚底下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有对手,有同僚,同样也包括很多信任他、敬服他、钟爱他的亲人与朋友,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也不是说就可以随便将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的,这种狼心狗肺腹黑诡谲、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伸你一脚进火山口的高官政客,还是远离为妙。
“都坐吧。”张至清在中间的一条黄花梨长凳上坐下,示意萧云坐到他左边的一张太师椅上。
萧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眼睛也不往众人身上扫,老僧入定一般。
双手拢在袖子里的鬼谷子正好坐在萧云的对面,见到此子的反应,嘴角泛起一抹欣赏的笑意。
“今天召集大家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儿子,张云,他在外边漂泊了近三十年,是该回来了,我明年会上调中央,社团的所有事情都将会交给他打理,希望各位能像辅助我那样,辅助我的小子,帮我守住张家这份基业。”张至清根本没去征求萧云的意见,就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微笑道,“鬼爷,向哥,你们二位一直都是我尊敬的长者,我家小子虽然历事不少,但毕竟还年轻,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就多担待,该直谏就直谏,别给他留面子,他要坐稳这个位置,还得你们多敲打。乱世,轻眉,你们俩都是四平八稳谋而后动的人,有你们帮衬着,我也放心把手里的基业都交给我家小子,我观察了他好几年,这孩子有点优柔寡断,江湖义气重了些,感情也太丰富,去哪都爱帮个小忙,却把自己推进火坑,你们多上心,拜托了。”
“主子放心。”四位地方权臣同声道,然后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那个在平静下假寐的年轻人。
“这第二个原因,我过些日子,要去趟宁波象山旦门山岛。”张至清平静道。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四位权臣都没什么特别反应,倒是萧云猛地睁开了眼睛,直视着张至清。
宁波象山旦门山岛,那不是燕中天现在休养的地方吗?
“不用这样看我,我也是接到了你燕佬爷的病危通知书,去送他最后一程。”张至清微笑道。
萧云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病危通知书?金出师的二处没收到消息啊。
“主子,要不要带多些人上去?”皇甫轻眉第一个从这对父子的对话中听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不需要,燕中天健康的时候也奈何不了我,何况病危?”张至清淡然而笑,还是那股自信!
皇甫轻眉颇有些担忧,与旁边的姜乱世作了一个眼神交流,姜乱世点点头,准备再劝说一番。
这时,刚才为萧云开门之人匆匆走进来,萧云看清那张脸庞,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简易行。
简易行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到张至清面前,附到耳边说了几句。
张至清神情不变,却蓦然地笑了起来,玩味地看了一阵子简易行,问道:“确定是他?”
简易行点点头。
“没想到他也来凑热闹了,把孤舟运回老家开封,就葬在他父母旁边吧。”张至清轻声道。
百里孤舟死了?
自杀还是他杀?
若是他杀,谁又能将一名九品上强者送上黄泉路?
四位权臣听到这句话,脸色同时一变,而萧云更是瞳孔一缩,非常好奇张至清口中的那个“他”。
——————
时间回转,回到中午时分。
南宫伯玉站在船舷边,眺望着那艘劈波斩浪远去的快艇,直至无影,才收回视线,一声叹息。
“哥,你打算怎么办?”南宫青城的三叔南宫墙从船舱里走出来,这位京官又休假下了江南。
“怎么办?”南宫伯玉望了一眼右手边的湖面,那边有个钓鱼翁,无奈道,“你说能怎么办?”
“神骏集团就是被萧云侵吞的,你怎么还帮他?”南宫墙不满道。
“帮他?不,我是在帮南宫家,只要至清死了,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南宫伯玉说道。
“萧云可是张至清的亲生儿子,他会对付张至清?”南宫墙狐疑道。
“为什么不会?至清做了那么多错事,小七不可能原谅他。”南宫伯玉手拍着船舷道。
“你就不怕张至清会对我们南宫家赶尽杀绝吗?他对老婆儿子都能下得了手!”南宫墙说道。
“我为虎作伥了这么多年,难得有份勇气起来造反,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南宫伯玉苦笑道。
“青城到现在还失踪,你觉得我是风凉话?哥,要三思啊,张至清不是善茬!”南宫墙劝道。
“青城十有八九是被至清抓住了,凶多吉少,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南宫伯玉哀伤道。
南宫墙双手猛地捏成拳头,脸色一阵煞白,他对南宫青城寄予厚望,是南宫家最出色的三代。
南宫伯玉抹了把脸,把冷水一甩而干,穿上一件藏青色雨衣,坐到船头上,拿起了鱼竿钓鱼。
南宫墙长叹了一口气,无比悲凉地仰天长啸了一句:“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南宫伯玉浑然不觉,只专注地钓着鱼,也没发现左手边湖面处的那一艘扁舟正慢慢靠近。
有鱼儿上钩了。
南宫伯玉的钓竿收到了一半。
倏然,很诡异地,一柄匕首无光的尖刃,出现在了舟旁钓绳的边缘。
这把尖刃似乎在无声无息随着他收线的动作,向上提升,终于,夺魂的匕首渐渐浮出了水面。
咻!
一道黑芒诡厉绝杀闪过!
在水下刚准备偷袭南宫伯玉的水鬼一声闷哼,身上带着一道恐怖的血箭,冲天而起!
他是在身体刚刚出离水面不到半米的地方,被偷袭的,他低头看了看受伤处,竟然是一条鱼!
一条青鱼竟穿破了他的肚子,露出的头部嘴巴还在一张一张的,鲜血从鱼嘴处如血瀑般流下!
触目惊心!
那名水鬼很惊悚,因失血过多,未碰到南宫青城分毫,就坠然跌落湖泊,溅起一滩雪白浪花。
而南宫伯玉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似乎毫不在乎,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船头上,安心垂钓。
南宫墙则无比震惊地眺望着那一叶离他足足有一公里的扁舟,那条青鱼就是从那里而来的。
那名渔翁究竟是谁?
没等南宫墙有时间去思索,就见那叶扁舟的乌蓬就仿若被无数道力量同时拉扯着。
嘭!
刹那间,碎成无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