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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在园子里听着村头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脸色惶然,冷汗都下来了,不知哪步出了纰漏。
“去看看吧。”萧云也没责怪夏花的意思,他明白在这么短的情况下,策略有漏洞情有可原。
“你也去?”燕清兮讶异道。
“我藏了三年,让他们满世界一通好找,也该让他们尝尝天道酬勤的滋味了。”萧云轻笑道。
“夏花,安排20个护卫过来。”燕清兮莺声燕语道。
“好,我马上去安排。”夏花见萧云没有任何发怒的表现,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赶紧走出去。
“你身子还很弱,人多一点,安全就多一点。”燕清兮温柔道,她眸子像是离不开他脸庞了。
萧云笑笑,伸出手替她挽起脸侧的几根青丝到耳后,看着她清如菩萨的脸庞微红,笑意更盛。
燕清兮平静的心境又被这登徒子扰乱,不忿地撇撇嘴,当先往前走:“我去看看夏花的安排。”
萧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欠扁欠抽,忽而转头看了眼身背后的一座平缓山坡。
那座平缓山坡就位于村子的右侧,不高,也就10层楼左右吧,但站在那就能窥视村子全貌。
由于春末时节,山坡上的一些小树尚未发出新芽,还是光秃秃的,几只小鸟落在枝干上栖息。
在一丛半人高的枯黄草丛中,一个黑人正静静地单膝跪在那里,他身后还匍匐着14个黑人。
单膝跪在那里的黑人领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其满村,正好与萧云投过来的视线重叠在了一起。
这个黑人穿着一件与草色相近的淡黄色迷彩服,与萧云对视了一眼后,嘴角一咧,满嘴白牙。
*****
(五一快乐。)
第六章 成魔
其满村的大巴扎就开在村东头的一块平地上,这里原来是农作物的晒场,现在都铺上了水泥。
一条三米宽的石板路一直从村子里延伸出来,石板路两旁都是由民居改造而成的各种商铺子。
巴扎卖场的边沿就是蜿蜒不息的塔里木河,河边的几簇白色小花在风中微颤着,似孤芳自赏。
热哈曼是一个10岁的维族小姑娘,五官有着明显的西域痕迹,深眼窝、高鼻梁,小家碧玉。
她今天跟着爸爸从隔壁的吐央村过来这里赶巴扎,在人头涌涌中逛了一上午,为自己挑了一个8块钱的铅笔盒,还有一块印着蜡笔小新的橡皮擦。其实她并不认识橡皮上那个家喻户晓的卡通人物,只是觉着那个小孩头大大的,眼睛也大大的,手脚却特别细,很趣致,就央着爸爸买了下来,尽管她家里已经有了两块还没用完的橡皮。
此刻,她爸爸正在驴市圈子里挑选一头好驴,来顶替上个星期她家刚因难产而死的一头母驴。
她嫌臭,就一个人跑到河边玩,看见那里有几簇白色的小花很漂亮,就蹲下去伸手想摘下来。
忽然,她听见了一阵如同战鼓擂擂般的马蹄声,站起来往村口看去,就骇然见到了一队骑兵。
这队骑兵像一只箭矢迅疾而来,就从热哈曼身前几米处奔腾而过,热哈曼惊呆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尤其是马上的人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个个都驮着刀背着弓,所骑的骏马高大雄峻,那些马腿仿佛水泥柱子一样,要是被踩上一脚,指不定就变成肉酱了。爸爸不在身边,热哈曼心乱如麻,下意识就往河边后撤了两步,左脚一踏空,她尖叫了一声,眼瞅着就要跌进河里了,一只大手却像天宫蟠桃园里采摘蟠桃的金环钩,轻而易举地把她捞了上来。
热哈曼惊魂不定,还在大口大口喘气,就发现救她的那个人带着一顶草帽,已尾随骑兵走去。
那队骑兵在路过热闹非凡的巴扎时,也没丝毫减速,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恰似误入莲藕深处,惊起一滩鸥鹭,行人吓得纷纷避让,一时之间鸡飞蛋打、混乱不堪,那些小商小贩们摆在地上的商品没来得及收拾,而惨遭几百只硕大马蹄的践踏,转眼变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废物,有几个反应慢的群众更是因为躲避不及,而直接被马头撞飞,跌倒一边鲜血直流惨叫连连。
而冲在最前的佘安泰眯着小眼,瞟着眼前这个一片狼藉的场面,只是冷冷一笑,没半分同情。
有不识相的群众还想指着骑兵队背后破口大骂,就被旁边的人及时拦了下来,只能自认倒霉。
佘家的人,谁敢惹?
那条一直通向村子、大概只有百来米长的石板路被六十匹骏马堵得水泄不通,佘安泰耀武扬威地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压着马辔,让马碎步走到河西面馆的门口停下,神情慵懒地抬头看了看招牌,然后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心腹阿尔斯兰,也不说话,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维族小伙竟然就读懂了他的意思,指挥其中20骑堵在巴扎街口,防止有不识相的人硬闯进来,又让20骑堵在了村子街口,防止村里头有变数。
那些被堵在各个店铺无法脱身的路人甲路人乙只好耐心地呆在原地,伸长脖子看好戏。
等阿尔斯兰左右调度好,庞超群也刚好带着曹白脸来到了河西面馆门口。
“超群,就是这家面馆?”佘安泰故意扬起声音问道,好让面馆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庞超群点点头,神情肃穆盯着面馆,心里也在忌惮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过好在最凶险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没过一分钟,刚才那个精瘦汉子就领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我没看错吧?佘二哥竟然亲自过来兴师问罪,其满村真是大面子啊。”精瘦汉子揶揄道。
他身后的那群西北大汉酣然大笑,看着外面臭名昭著的英巴格村骑兵队,并没有多少惧色。
“孔德志,你跟谁俩整那表情呢?我欠你贷款要到期了还是怎么着?”佘安泰昂着头斥骂道。
“哪敢呀?咱们其满村也就是老实巴交的贫下中农,可不敢得罪大地主。”吕滨化名孔德志。
“哼,牙尖嘴利,像个耗子。算了,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骂街吵架的,这位呢,是我一j苏的哥们儿,庞超群,我听说他今天跟几位朋友路过其满村,也就吃了一顿面,就被你们讹了10万块钱,不给还得扣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敲诈勒索,还有王法吗?我佘安泰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今儿你们其满村做得有点过分了,我不得不亲自走一趟,把这事儿当面锣对面鼓地讲清楚,该道歉的道歉,该放人的放人,别仗着几亩田地就欺负外地人。”佘安泰大义凛然道,俨然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的土霸王。
“如果他的表弟,当着你的面吃了你老婆豆腐,你能不能宽宏大量放人?”吕滨冷笑反问道。
“草,摸两下屁股而已,算个屁,你老婆没嫁你之前,不知睡了多少男人。”佘安泰恶毒道。
吕滨听到这样难听梗耳的话,竟然也不生气,还腆着脸道:“佘二哥,您接着说,我不生气。”
佘安泰一愣,没想到这男人脸皮竟然这么厚,辱骂他老婆的激将法都不管用,心里百转千肠。
“这位孔大哥,我刚才也说了,我表弟是无心之失,让他给你道个歉,行不?”庞超群问道。
“呸,你还好意思张口呢?言而无信的小人,这边说给钱,那边就去搬救兵。”吕滨鄙夷道。
“如果真是我表弟的错,这钱多少我都给,但要是别人设了个套让他钻……”庞超群冷笑道。
“你别信口雌黄!”吕滨出现了几分慌乱,尽管此前他在太原城是个酒吧经理,见惯大场面。
“是我信口雌黄,还是你心里有鬼,让你老婆出来当面对质就清楚了。”庞超群胸有成竹道。
“对,把你老婆喊出来。”佘安泰顺杆爬高道,他没有那么那么大的口,能一口吞下其满村。
“我老婆不在这儿,在村里头。”吕滨一时掐不准那个庞超群的意图,只能采取拖字诀。
“我们有的是时间等,麻烦您喊人去叫她一下,要不我也可以亲自跑腿。”庞超群微笑大。
“不用了,你又不熟悉其满村的情况,葛大鱼,你请把我老婆请来,快点。”吕滨回头喊道。
“得嘞。”一个瘦小汉子从面馆里窜出来,他是其满村80个乡勇的小头目,撒腿就往村里跑。
“葛大鱼,不用去了,我在这儿呢。”夏花喊住跑出十几米远的葛大鱼,淡定从面馆走出来。
葛大鱼立即收住脚步,但一脸茫然,不知道这娘们什么时候就回到了店里头,哂然回到队伍。
“夏花是吧?我表弟他冒犯了你,算我家教不严,这事儿就此打住,怎样?”庞超群轻声道。
“别他人做点错事,就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姐还要留着冲厕所呢。”夏花漫不经心道。
“你我今天都是第一次见面,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把路堵得太死吧?”庞超群阴声道。
“拿10万块来,啥路都帮你打通。”夏花摊开一只手,倒也不刻意掩饰她跟老公的双簧计谋。
“您回去学校好好学习行吗?合着教室里挂的‘天天向上’这牌子白看了是不是?您出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哪?真的让你八辈子祖宗在阴间都不能安宁啊,回头买两瓶妇炎洁,刷刷您沉鱼落雁的容貌好吗?装完了蒜又把自己当根葱,你真当我是素食者啊?”庞超群剥光了斯文的外衣,虽然不带一个脏字,却能把人这辈子的火气都气出来。他请来佘安泰这座大山,本就是想查清其满村的底细,惹事生非绝对是一条南山捷径。
夏花气得够呛,俏脸布满寒霜,胸脯大起大落的,转头对吕滨道:“老孔,他欺负我!”
吕滨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看到夏花眼睛一眨一眨的,知道有内情,怒道:“动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两个字乍听起来很突兀刺耳,其实双方都在苦等一个契机说出来,所以谁也没慌乱。
吕滨之前为了虚张声势,这次拢共带了40个乡勇来面馆围堵,还有另外40个在村子里拱卫,但带过来的这40个都是见过血剁过肉削过骨的精锐,与那些没砍过人的雏鸟有着本质的区别,听到吕滨的命令之后,这群早就按捺不住的亡命之徒也不喧哗,也不吵闹,只是冷静地抽出了腰间的朴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举起屠刀,立地成魔。
这四十个自卫队成员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有条不紊地各自形成了五个人的攻击小组,互为犄角,互相照应,其中有4个小组共20人随着吕滨攻了出去,对付挤在门外石板路的骑兵队,另外20人就对还扣在面馆里的十个人发难。邵景中、南宫门不是蠢货,早在庞超群带着人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双方会大动干戈的场面,一直在做着眼神交流,等吕滨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时,他们一掀桌子,其他9个保镖同时闻风而动,只有胆小如鼠的彭世誉第一时间退到了角落了,拿起一张椅子护着胸和脸,两只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四周,害怕刀剑无眼伤到自己,心里头早就哭爹骂娘了。
邵景中是海归高材生不假,知识多,智力高,但说到短兵相接的干仗,还是棋差一着,他只是会一些花拳绣腿的门外汉,更多的是倚靠着自己那仨八品的保镖,他本来是佩枪的,不过他来到其满村时,只是想着吃顿饭就继续上路,就贪方便放在了车上没带下来,好在小腿处绑了一把瑞士军用匕首,又有三个八品保镖护着,足够他防御的,偶然瞅准一两个被仨八品保镖缠住的乡勇,一刀捅过去,白刀子进红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