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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个小弟猖狂而笑。
“你就是光头权底下的头马,曹豹?”那个中年人目若朗星,一身名牌西装,儒雅派头十足。
“头马不敢当,权哥的马前卒而已,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该哪哪去吧。”曹豹隐隐作怒道。
啪!
身高近一米九的曹豹竟然被那个看似斯文无比的中年人煽得整个人飞了起来,重重落地!
“这一巴掌,是我替我侄子还你的,不拖不欠了。”中年人微笑道,拿着手帕慢悠悠擦着手。
曹豹晕乎乎地爬起来,噗,吐出一口血水,两颗牙齿赫然摊在手心上,眼睛里透着无限恐惧。
“赵阿南,我们14K历来与你们和胜和井水不犯河水,今晚是你那个侄子不懂事,在我场子搞事,我手下就好心越俎代庖,替你给他一个教训,你却带这么多人踩上门,算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们14K好欺负吗?”光头权阴恻恻道,已经带着一群人从楼上走下来了,眼前这个中年人是和胜和的十三太保之一,人称笑面虎,地位显赫,今晚却为了这么点小事出现在这里,很不寻常。
“不好意思,我眼睛小,揉不进沙子。”赵阿南轻笑道,他微笑时候比不笑更让人毛骨悚然。
“仇你也报了,彩你也拿了,14K的地盘不欢迎你,慢走,不送。”光头权强压着满腔怒意。
“夜总会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来者都是客,只要有钱就行,我为什么要走?”赵阿南笑道。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光头权警告道,拳头刹那间就握在了一起,嘴角泛起一丝彻骨冷笑。
“我这人,带爪儿的不吃土鳖,带腿儿的不吃板凳,还真就没吃过罚酒。”赵阿南耸耸肩道。
那群西装壮汉张牙舞爪地嘶吼大笑。
光头权呼吸加重,手臂上的龙虎纹身愈加狰狞恐怖,一声怒吼:“关门,一个也不放走!”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一片混乱,那些本来还在隔岸观火的路人甲拼命往门口挤去,嘶叫四起。
而赵阿南却好像就等着光头权这句话,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下一秒就迅猛出手了!
嘭!
光头权还没来得及格挡,鼻子就遭受狠辣重击,霎时就血流如注,疼得他大喊:“往死里打!”
都是从刀光剑影人山火海中走过来的,不用再多说什么了,14K与和胜和两拨人马迸然而动,就像从东西两个方向汹涌而来的潮水,重重撞击在一起,激起千层浪花,双方都没有拿任何武器,回归到了人类最原始最野蛮的肉体搏斗,拳头挥舞,手肘纷飞,膝盖乱顶,鞭腿肆虐,没有任何人在意自己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眼神冰冷,都想在最短时间内把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
针尖对麦芒。
光头权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在几个保镖的拥护下不断往后退,企图退出打斗的风暴眼,一个不要命的王八蛋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啤酒瓶,气势汹汹冲过来,一手掷出去,嘭!这个突如其来的啤酒瓶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光头权的额头,鲜血顿时就像失控的水龙头狂流下来,让光头权看起来像个恐怖的厉鬼,他嘴里骂着娘,拨开护着他的几个保镖,一腿就踹中玩命冲过来的那斯要害,力道格外阴狠,那厮猝然就蹲在地上像个女人般鼻涕与眼泪共天长一色。
而西装革履的赵阿南则没有光头权那么狼狈,安静地站在最外围,冷眼看着这场混战。
虽然这里是14K的地盘,人马源源不绝,但赵阿南4高手芒罚酒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带的人都是七品高手,个个都像猛兽,攻势实在太犀利,随手拎住一个人的脑袋就是一甩,结果几米远外的人又倒下一批。这样一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些可怜的池鱼自然想要找纵火的肇事者报复,于是这批和胜和的七品高手打趴下一个冲上来一对,摔飞一对又立即有三个前仆后继杀过来,一波接这一波,就是蚂蚁也能啃死大象。
大战正酣,这一场无端被扯起来的大火,如黑洞般牵扯越来越多人加入到大暴动中。
而情势似乎对和胜和愈来愈不妙。
可赵阿南就像天庭的那根擎天柱一样,背着手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那些七品高手也只能拼死作战,面对汹涌而来的牲口们,一夫当关守在正面战场,不让任何人接近赵阿南一步。而刚才被赵阿南一巴掌煽得魂魄颠倒的曹豹则恢复了生机,像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子,椅子、酒瓶、果盘,不管任何东西都能被他当做武器出手,完全不求华丽,只求一击奏效,裆部、脑门、眼睛都是他攻击的选点,一路玩命搏击下来,虽然沾染不少小摩擦破皮带来血迹,却依旧没有溃败的迹象,能给光头权做下手做打杂的,也是有足够的资本拿出来炫炫的。
光头权站在风暴圈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像蚂蚁一样被尽情肆虐,由内而外地恐惧了。
带着这么一群虎狼之将,这个赵阿南不像是纯粹来打击报复的啊?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光头权透过重重人群,忽然瞥见了站在赵阿南身后一个很不显眼的人物,他震惊了。
我必须尽快告诉贱哥!
光头权从后门溜了出去,猩红血迹已经凝结在脸部,让他像从炼狱走出来的,驾车远离。
赵阿南眼尖,第一时间瞧见了光头权偷溜的背影,却竟没有下令去追赶,嘴角弧度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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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愿你们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百尺竿头。另,5号有一个考试,这周要临时抱佛脚一下,请一下假。)
第三十章 小妖
“什么,傻牛领着赵阿南上黄金海岸闹事?怎么可能?”李宇剑一脸愕然地望着光头权。
傻牛可是薛顶的门徒,如果真的是光头权说的那样,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不得不慎重。
“我看得一清二楚,傻牛当时就躲在赵阿南身后,戴着一顶鸭舌帽。”光头权捂着流血额头。
“草他妈的,14K白养了这么一头傻b牛!就算我跟老八有矛盾,也是自己家屋檐下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闹都行,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手了?看来香港这个地方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难怪会被那位太子爷这么轻而易举地搞风搞雨!”李宇剑满脸怒容,狠狠地捶了一下车门,顿时凹下去一大块,但一想到自己的那个把柄被太子爷抓在手上,那股气一下子泄了个七八成。
“贱哥,怕是八爷知道了那件事吧?”光头权低声道,贱哥和郭璇去澳门厮混,是他安排的。
李宇剑一怔,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念头,不会是太子爷使的离间计吧?!
“贱哥,八爷破坏了江湖规矩,引狼入室,咱要是不还击的话,会大乱啊。”光头权提醒道。
“当然要还击,而且要把水搅浑喽,这一次,老子跟他要新账老账一起算!”李宇剑阴冷道。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闹他个天翻地覆!”光头权跃跃欲试道,扔掉纸巾转身就走。
“等等!”李宇剑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已经一只脚跨进车里的光头权,脸色阴晴不定。
“怎么?”光头权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有什么最新的指示,又下了车。
“我先去见一个人。”李宇剑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匆匆钻进自己的座驾,就遁烟远去了。
只剩下光头权呆呆愣在那里,满脸鲜血泛着红光,狰狞得像寺庙山门左右两边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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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观塘区,位于九龙半岛的东面,北望狮子山,南临鲤鱼门,东连飞鹅山,西接浅海岸。
因为观塘区是14K四大金刚之一李雨岑岑二爷的地盘,所以一直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区内有一条久负盛名的购物街道,裕民坊,从上世纪50年代末及60年代初发展至今。
德国思想家本泽明提出,人群是流动帷幕,街道是风景也是房间。在裕民坊这个弹丸之地,正是如此,斑驳落漆的马路栏杆,闪闪烁烁的霓虹招牌,来往穿梭的双层巴士,售卖马经报纸的书报亭,挂着大电视荧幕的影音店,还有熙熙攘攘的路人、小贩、店主,远远观瞧,并不比客厅里的一幅油画逊色,冷色调,却偏偏热闹,有活力。
在裕民坊靠东的尽头,一个斜坡上,有几家酒吧,往常是夜幕降临后,周围最喧闹的地方。
由于这几家酒吧都是岑二爷底下一个最得意的门徒五步蛇开的,各路牛鬼蛇神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即便是警察巡逻也会刻意绕开这里,因此,年青人在这里能够玩得放心尽兴,各种新型毒品层出不穷,你方唱罢我方登台,从夜幕降临到清晨渐亮,这里始终人满为患,成为岑二爷金库里一棵生机勃勃的摇钱树。
五步蛇,这只是一个江湖绰号,原名叫袁世纪,1968年出生,来自大埔,打拳出身,为人高调,行事凶悍,心狠手辣,人送外号“五步蛇”,常将一句“永不妥协”挂在嘴边,曾多次被警方拘捕。最夸张的一次是在2006年,他率众在尖沙咀一酒吧内,与“和胜和”发生血战,“和胜和”一成员被割喉重伤,他被警方带回协助调查后,竟通知底下的200喽罗围攻尖沙咀警署,场面宏大,轰动全港。
可今晚,这几家很旺的酒吧都门可罗雀,连鬼影都没见多几只,路过的人都是见了阎王殿一样,低着头神色慌张地快步离开。而在其中一家最大的摇滚酒吧“Feel”里头,往日震破耳膜的音乐没了影踪,寂静无声,平时那些趾高气扬、连睡觉落枕了都恨不得抬头望天的14K打手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呻吟着,不是这个手断了,就是那个腿折了,桌椅凌乱不堪,酒瓶碎片遍地开花。
还好,永不妥协的五步蛇没穿没烂站在那里,不过脸色苍白得跟医院的床单一样,全无血色。
躺在地上那些哭爹喊娘的全是他的手下,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爱莫能助,连大气都没敢喘。
因为他面前站着一个人,这人有着一张白白的脸,留着两撇小胡子,看来很斯文,也很和气。
如果你观察能力很强的话,你会很侥幸地发现一个看似不痛不痒的小细节,这个人无论是在站立还是在走路的时候,始终微微踮着脚尖,整个人就像一张拉开过半的弓,随时都可以迸发出骇人的能量来。不认得他的人,谁也看不出这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就是和胜和教父鲁若愚鲁白头门下第一号最可怕的人物,黑白两道全都闻名丧胆的小妖。
他没有真实姓名,从他记事那日起,他的名字就叫小妖。
九十年代初,有人出五百万买鲁若愚的两只手,可鲁若愚是和胜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身边随时都有高手在保护,江湖上没人敢接标,名不见经传的小妖却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仅接下了标,还大张旗鼓指名道姓地写信告诉鲁若愚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对他进行设伏,鲁若愚看了信之后,拍案大笑,竟然真的带着手底下的十三太保,在信上写的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按时赴约,结果,小妖浴血奋战,打伤了十三太保中的十二个人,最后还是鲁若愚拿枪偷袭了他,才制服,后来他被鲁若愚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就拜在了鲁门下,成为鲁若愚背后的那道影子。
五步蛇在小妖面前,已然蜕化成了一条无毒的草花青,咽咽口水道:“小爷,你出个价吧。”
“是不是什么价钱你都出得起?”小妖淡淡道,没有笑容,没有怒意,反正就是像一池死水。
“是!”五步蛇咬牙道,他没想到和胜和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上门挑刺,不得不暂时低头。
“六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