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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三牛抬头,一脸错愕。
“弟兄们,这两天让你们受委屈了,从现在开始,我草他银狐堂十八代祖宗!”朱莽夫嚷道。
三牛当然明白朱莽夫的这一声高喝意味着什么,但还是有点怵道:“大哥,楼顶没发话。”
“管他呢,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三牛,你现在就带着两千个兄弟杀过去!”朱莽夫下命令道。
“好嘞!”三牛一跃而起,向着全屋的几个头头,挥着手臂道,“弟兄们,咱要以牙还牙!”
“杀!”房间里同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齐整呐喊。
不甘心被调戏的黑龙团终于要反击了,而且是孤注一掷的下赌本。
因为朱莽夫的手下拢共才两千五百人,这一下的倾巢而出,也让他的西山处于真空状态。
上百辆辆豪华大巴,几十辆金杯面包车,载着两千个豺狼虎豹,在夜色中出发了,磨刀霍霍。
半个小时后,银狐堂在宁州的各个据点开始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这一次,银狐堂没有再选择逃之夭夭,而是真刀真枪地跟朱莽夫的手下干了起来,刀锋划破肌肉的嘶嘶声不绝于缕,无论是黑龙团的人,还是银狐堂的人,都在盲目地挥刀,机械地砍杀,没有一个人选择躲闪,砍刀横天而降,用手臂硬挡,另一只手却把捅进了对方的肚子,手腕一转,开膛破肚。
惨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七品上高手三牛在人群中陷入了疯狂,其他人的鲜血溅满了他的脸,显得狰狞恐怖,尽管后背已经捱了好几刀,他混不在乎,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挥动着手里的刀,弑杀着眼前的人。而等他孤军深入到了垓心时,赫然发现对面有一个青年跟他一样,杀人时有着一种异乎常人的冷静,不管周围的环境多么复杂难判,但一招一式自始至终都没有凌乱。
两人四目相对,很快就发现了彼此,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都闪电般的向对方扑击过去。
嗤!
两人刀锋交错,银光迸射。
那个青年回身一斩,幸好三牛反应快,一挺身,躲过了刀,身上的皮背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被这样偷袭,三牛怒不可遏,再次似箭一般飞了出来,发动了连续的攻击。
那个青年从容应对,右脚在踏到一具尸体之后,突然一跃,在空中朝三牛当头直劈!
嘡!
三牛用来格挡的砍刀砰然断裂,而从他额头开始,一直到下巴开始出现一道血痕,血流满面。
一命呜呼。
而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恍惚间听到了那个青年口中呢喃的一句:“走好,我弘历不送。”
这一边,正杀得惊涛拍岸,那一边,朱莽夫主动出击的消息传遍了黑龙团在宁州的所有据点,换来的是一片叫好声,看来银狐堂的不知天高地厚着实让黑龙团憋得慌。尽管有的地区仍然隔岸观火,像拱月和舶来两个区,但有的也像朱莽夫那样,采取了先斩后奏,派了大批人马过去援助朱莽夫,像新港、楚河、古城三个区。
可就当黑龙团上下为可以报仇雪恨而欢呼雀跃的时候,一个重磅消息的传来却震惊了所有人。
西山区沦陷了。
朱莽夫的人头已经装在一个黄色绸缎的盒子里,送到了陶黑石的家门口。
紧接着,只有少部分人看家的新港、楚河、古城三个区也跟着遭遇滑铁卢,全面失守。
惊世骇俗!
一向唯我独尊的黑龙团终于第一次慌了手脚,一边调兵遣将,一边四处打探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消息如雪花般传了回来,真的是那个之前就已经令他们人心惶惶的神秘组织:公子党。
在家门口被这样羞辱,不可一世的黑龙团当然不答应,立即进行了迄今为止最暴戾恣睢的反扑,由黑龙团的两根顶梁柱——九品上高手百里孤舟与简易行亲自出马,率领着已经5000个被气得穷凶极恶的小弟们秋风扫落叶一般杀了过去,妄图将公子党搅一个遍体鳞伤。可公子党也不知派了多少人潜入宁州,不管前面倒下了多少人,后面立刻有援军潮水般涌来,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而百里孤舟与简易行周围怎么着都会有二十几个九品高手或者八品上高手在与其缠斗,死一个,递补一个,前赴后继,根本不让其有喘息的机会,尽管他俩武功卓越,傲视群雄,但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会消耗体力与能量,战局已经僵持了一个多小时,绝顶高手百里孤舟与简易行渐渐显出了疲态,由最初的从容不迫变得有些黔驴技穷。
战争,不管大或小,历来讲究一道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这个道理。
黑龙团这一次的反扑就错过了这道气,你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力回天了,只好败走麦城。
而这个消息再一次震惊了全国,“公子党”这个名字更加深入人心。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龙团的势力仍在,还有大批的人马可以从外地赶来勤王,就是江苏整个省就有10万,想进入宁州扳回来简直轻而易举。不过,让人听到名字都会不寒而栗的陶黑石并不想与公子党斗个两败俱伤,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握手,约了一些算是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晚在宁州市郊黑龙团的大本营——黑龙山庄谈判,有点当年国共在重庆和谈的味道。
天堂人间,经过了个把月的沉沦,又重新霓虹灯绿了起来。
萧云站在一间不对外开放的豪华客房外,低头抽着一支烟,脚底下已经堆积了好几个烟头了。
在抽完这根烟之后,他终于推开了客房的大门,里面同时响起了一声惊呼。
“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魏铜雀噤若寒蝉道,拿着一根削尖的牙刷。
“你是想我叫你魏娜呢,还是魏铜雀呢?”萧云果真没有走过去,只在门口旁的沙发坐下。
魏铜雀不吱声,只死死盯着萧云,那根牙刷柄几乎嵌入了她的颈部,表皮已经磨破了。
“还是叫魏铜雀吧,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素颜,但比化浓妆强了好几百倍。”萧云奉承道。
“不用佛口蛇心了,你那一套骗女孩子的把戏,对我不管用。”魏铜雀一声冷笑。
“你要弄清楚现在的境况,我是主,你是仆,我让你笑,你就不许哭,懂吗?”萧云浅笑道。
“我呸!”魏铜雀吐了一口唾沫。
“我这个人有个嗜好,专治各种不服,尤其是女人。”萧云竟然又点着了一根烟。
“萧云,你就是个荒淫无度的王八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魏铜雀带着哭腔道。
“别老提个死字,多晦气呀?铜雀,说真的,你有没有爱过小亮?”萧云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魏铜雀显然有点措手不及,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冷,淡漠道:“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他不是那么爱你,那么在乎你,就不会为了那几万块钱去害死小青,如果他没有害死小青,我就不会杀他,你说这是不是与我有关?”萧云淡淡道,黑亮双眸凝视着手里的香烟,看着它一寸一寸地燃烧,变成灰烬,脑子里的思绪却飞回了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夜,在那一晚,他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好朋友。
“是你杀死了小亮,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来质问我?”魏铜雀冷哼道。
“因果循环报,这是小亮咎由自取的,怨不得我。”萧云终于抽了口烟,重重喷出烟雾。
“你心里一定很内疚吧?”魏铜雀似乎抓住了萧云的痛处。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荒淫无度的王八蛋吗?一个王八蛋,又怎么会内疚呢?”萧云嘴角微翘。
“无耻!”魏铜雀咬牙切齿骂道,俏美的脸蛋有着一股彻骨的仇恨。
“你骂得很对,而且我不仅无耻,还贪图美色,专横跋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得到你。不可否认,在你眼里,我一无是处,但我自己知道我还是有一个优点的,那就是不虚伪。总好过有的人整天披着一张高尚的人皮,内心却比谁都要龌龊,肮脏。魏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在讽刺谁吧?像不像你家的青公子啊?”萧云眨着黑亮眼眸,弹了弹烟灰。
“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来。”魏铜雀泛起一个不屑一顾的冷笑。
萧云扔掉烟头,起身,微笑道:“我今晚就让你看看,有时候,狗嘴还是能吐出象牙来的。”
*****
(这星期很忙,上级检查,撰写报告,处理公文,快吐血了,大家谅解一下。)
第六十六章 大公子
黑龙山庄。
这座早已闻名遐迩却始终难以见其庐山真面的神秘山庄坐落在宁州市郊的二龙山上,扼地势之险要,只有一条盘山公路可以进出,易守难攻,再加上周围山势雄伟,奇石嵯峨,树木高耸入云,遮住了黑龙山庄的容颜,除非乘飞机从空中俯瞰,不然想知道里面的布置格局,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平常,黑龙山庄都是黑灯瞎火、门可罗雀的,只有到了年终大聚首才会热闹几晚。
但今晚却一反常态,那条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车水马龙,一辆辆汽车尾随而上,进入山庄。
“我擦,黑龙团的老巢还真是够气派的,竟然藏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韩小窗一脸艳羡。
“要不你加入?”旁边的纳兰锦玉玩笑道,眼睛一直朝向窗外,仰望着山顶处的灯火辉煌。
“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咱生是公子党的人,死是公子党的鬼。”韩小窗一本正经。
“拿个盆来吧,我想吐。”负责开车的谢翘楚翻着白眼道。
“你懂个屁!这做人哪,有时候是要表表决心的,不然会忘本滴。”韩小窗煞有介事道。
谢翘楚咳嗽着,不再理他,问道:“锦玉,你说今晚陶黑石这个和谈,会不会是鸿门宴?”
“陶黑石这人虽然心狠手辣,但从来都是一诺千金的,这层不用担心。”纳兰锦玉轻声道。
“嗯。”谢翘楚打消了担忧。
“二公子,咱都吞下了大半个宁州了,你真的打算议和啊?”韩小窗转头问道。
“那你认为呢?”纳兰锦玉微笑望着他,把问题推给了他,手里依旧转悠着那把古朴折扇。
“乘胜追击,吞下整个宁州,再以此为跳板,势如破竹拿下江苏。”韩小窗勾画着一幅蓝图。
“黑龙团大反扑那一晚,对方来了多少人?”纳兰锦玉忽然问道。
“五千人。”韩小窗回答道,但心里很纳闷,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们有多少人?”纳兰锦玉又问道。
“三万人。”韩小窗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最后,我们牺牲了多少,对方又死了几个?”纳兰锦玉微笑问道。
“我们牺牲了八千多,对方两千多。”韩小窗诺诺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豪迈气概。
“黑龙团到底是黑龙团,想让它们伤筋动骨,自己就得自废双手啊。”纳兰锦玉叹息道。
韩小窗与谢翘楚陷入了深思,而车子恰好到了山庄门口,接受了严格盘问之后,才得以放行。
黑龙山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一座仿古木制建筑拔地而起,灯火通明,目测起码一千平米,旁有石碑一方,上刻“第一庄”。
言简意赅,却霸气凛然。
当纳兰锦玉、韩小窗与谢翘楚三人步入木质建筑门口的一刹那,原本像菜市场般吵吵闹闹的大堂立即安静了下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既有溢于言表的愤怒,也有发自肺腑的畏惧,还有蠢蠢欲动的好奇。能把黑龙团逼得如此仰人鼻息,只能通过和谈的方式来结束一场纷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