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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新号急得快哭了,手忙脚乱,又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地毯式搜索。
“别找了,这里根本没开关的。”一直安静站在原地的那个新号淡淡说了一句。
游戏轰然结束。
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望向了那个不识时务的新号,眼神凛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牢头带着一瞥猖狂笑意,起身下床,走到了那个新号面前,舔舔嘴唇道:“你是第几次进宫?”
“你是第几次?”那个新号竟然还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一点山雨欲来的慌乱,甚至还露出了微笑。
“哟?还敢顶嘴呢?”牢头像看到了天外来物一样新鲜,因为极少人刚进来就敢跟他叫板的。和牢头打架,行话叫“磕板儿”,磕好了一战成名,名垂青史,吃饭睡觉全是最好的,磕不好就一战沉船,遗臭万年。而谁都清楚,历来都是沉船者居多。要知道,牢头是管教指定的,不服从的话,就是和政府对抗,和政府对抗就要拉出去打,过电,上揣子,趟镣子。再加上牢头都比较能打,且有人帮忙,那些混得不好的人平时就千方百计讨好牢头,这会儿遇到表忠心的好机会,当然不会错失,即便赶鸭子上架也会出手相助,所以一般和牢头打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全号儿的人一起上,那阵势,就算是泰森来了也得撂趴下,决不是开玩笑。
那个新号没有回话,只是摸了摸鼻子。
“你好好看看我,不知道我是谁吗?”牢头怒吼一声,双手一张,身后二十几号人腾地站了起来。
一触即发。
可那个新号竟然还敢大逆不道:“猛的一看,你不怎么样,仔细一看,还不如猛的一看。”
牢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神情冷漠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阴森道:“你丫够种,敢跟我驳嘴驳舌。”
“其实我不想这样的。”那个新号扯起一个苦笑。
“那你想怎样?”牢头喷骂道,那股怒火已经越烧越旺了。
那个新号静若止水,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淡淡一句:“我觉得,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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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说,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再完美的苍蝇,也终究还是苍蝇。
谢小狐与辛呆呆这两个迷途小羔羊心里终究还是善良的,虽然想出了一条天衣无缝的阴谋诡计去陷害萧云,但智有余而勇不足,不忍心再进去看守所给萧云雪上加霜,所以李唐邀请了几次,她俩都不为所动,坚决要留在车里等他们,李唐也不强人所难,就领着那三个男人进去了,除了沈独行,还有两个从头至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低调男子,沈独行带来的,但没有作介绍,李唐也不好直接开口问。
高墙电网,空荡荡的操场,昏暗的灯光,一道道大铁门,这就是看守所。
“李唐,你真的跟学习号打好招呼了?”沈独行问道,看着幽深冗长的筒道,心里有些发毛。
“你给我把心放到肚子里,踏踏实实的,待会儿就等着看他鼻青脸肿的衰样吧。这个学习号啊,不简单,叫老崴,混帮派出来的,据说是黑龙团,打架一把好手,闲着没事跟他抽烟打屁的时候,听他说过曾经徒手打断五个人的肋骨,够猛吧?只是后来‘控海’了,哦,就是沾白_粉了,才被赶出来的。”李唐低笑道。
“那就好。”沈独行点点头,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走在后面的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欲说还休。
“快到了,就前面第五间。”李唐突然指了指前头。
一句话,让沈独行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转回头去,皱着眉问道:“怎么这么安静?”
“现在估摸已经教训完了,搞一个人要多久?”李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驯服刺头,是他的最爱。
一语成谶。
教训真的是教训完了,但不止是搞一个人。
当李唐兴致冲冲领着三个男人走到4筒5号监舍,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眼前的场景彻底震惊了。
老崴汗流浃背,衣服上还沾了不少触目惊心的猩红鲜血,正带着20几号人整齐划一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努起嘴,上面搁着一根平日发来的卷大炮,将呼吸尽量放轻,屏气凝神,几乎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根烟上,两只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生怕有什么闪失,这根烟就会掉到地上。
而那两个新号则好整以暇地坐在板儿上,像监官一样,居高临下地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老崴,你这是在干嘛?给我站起来!”李唐一声怒吼,就像平地一声雷一样,整个筒道都听见了,惊醒了不少梦中人。他看到一帮子老油条竟然被两个新进来的欺负到这种程度,气不打一处来。进来了看守所,是谁的世界?所谓天高皇帝远,在高墙内,就是狱警们的乐土,要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要你蹲下,你不敢趴着。敢跟狱警对着干的,轻则臭骂一顿,挨几个嘴巴,重则就拿电棍脚镣的伺候着,有一句顺口溜“吃饭小碗儿,睡觉立板儿,放茅水洗p眼儿”,就是形容看守所里混得不好的人。
老崴支支吾吾,就是不敢动半分,可像天王老子一样的狱警站在面前,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一哆嗦,卷大炮就掉了下来,他两眼倏然瞪大,脸色一片煞白,然后,就做出了让李唐打死也不敢相信的一系列动作——哭丧着脸,两只手左右开弓,不停地狂抽着自己嘴巴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该死,我该死……
“李唐,开门吧,我进去跟萧云谈谈。”其中一个从未开口讲话的男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李唐还没有从老崴给他带来的震撼中恢复过来,愣愣回头,看了那个男子一眼,并没有开门。
沈独行带着畏惧的神色瞥了眼那个开口说话的男子,赶紧催促李唐:“愣什么呀?快开门。”
李唐这时才反应过来,掏出钥匙开门,刚想走进去,却被沈独行给及时拦住了,示意他让出一条路,只让那个低调男子一个人进去,他们在筒子外面等候就成,没必要添乱。李唐很听话,呆在原地,望着那个男子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很想去弄清他身份的冲动,因为这名男子竟然令到堂堂的沈家大少爷都如此的敬若神明,不简单!
“你就是萧云?”那个低调男子走到板儿前面,看着一个也在盯着他看的年轻人。
“没错,你是?”萧云好奇问道。
“臧青酒,黑龙团南京片区的负责人。”低调男子微笑道,他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花样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篆刻出岁月的历练,戴着一副很斯文的眼镜,浑身上下透着股干练劲,成熟而自信,由于保养极佳的缘故,即使两鬓略微有灰白的迹象,对各种年龄层的女人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一股久居高位的气质,给人的压迫感可不弱。
“我们认识?”萧云轻声问道。
“从今晚开始,不止是认识。”臧青酒微笑道。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大喜欢拐弯抹角。”萧云摸摸鼻子。
“谢小狐认识吧?”臧青酒忽然问道。
“认识。”萧云皱起了眉头。
“周长恨也认识吧。”臧青酒笑着问道。
萧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黑亮眸子,冷冷睨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臧青酒没理会他恨之入骨的神情,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道:“跟你玩一个二十四小时的游戏,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并找到她们母女俩,我就收手,如果离开不了,或者超过二十四小时,又或者找不到她们,你就等着给她们收尸。记住,必须是安然无恙,包括你自己,也包括这里的每一个人,狱警,武警,和跪在地上的这些畜生。”
萧云没有言语,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黑亮双眸死死盯着他,怒火中烧。
臧青酒直起身,掏出手帕,摘下眼镜细细擦拭着,微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
萧云还是一语不发。
“再见,萧云,真的,我衷心希望我们能再见。”臧青酒重新戴好眼镜,转身离开。
“等一下。”萧云忽然喊道。
“肯说话了?”臧青酒留步,回头微笑道。
“我需要提示。”萧云冷冷道。
“给你一只电子表,看好时间。”臧青酒从裤兜里掏出一只黑色的电子表,扔给了萧云,离开。
铁门重新锁上,一切都归于沉寂。
萧云看着手里的电子表,瞬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因为上面显示的不是时间,而是四个数字:
6019。
*****
(第四卷的尾音,还有寥寥几章,周末快乐。)
第六十二章 反过来看
夜阑人静。
李唐站在看守所门口,目送着沈独行一行的几辆豪华轿车缓缓消失在黑幕中,然后掏出一根7块钱一包的白沙,一边抽,一边掂量着自己一年的工资能不能买得起那些车的一个轮胎,想了大半天,得出的结果是估计连买个轮胎框都很吃紧,禁不住叹气摇头,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重重抽了几口闷烟,然后扔掉,踩熄,转身进去。
看守所的铁门重新关上,好像从来就没有打开过一样。
在这个现实世界,可以没有权,但是必须要有钱,不然比蝼蚁还要卑微。
看守所里就像一条游船过后的湖面,水波不兴,每个筒子里的那盏灯泡都还颓靡亮着,人已休憩。
“唐哥,你那几个朋友都什么来头?”一个狱警站着空落落的操场白光灯下,抽着烟,低声问道。
“我只认识其中的一个人,其他的,只是一面之缘。”李唐耸耸肩道。所谓朋友像捕鱼,网撒得越大,捕到鱼的机会也就越大,李唐深以为然。其实,那几个陌生人,他很想认识,尤其是那俩沉默寡言的男人,他总觉得是什么不可一世的人物,可是他暗示了几次沈独行,他都无动于衷,只好悻悻作罢。
“认识谁呀?”那个狱警好奇道。
“苏州的沈家有听说过吧?”李唐扬扬眉道。
“有,据说这个家族的财富相当于两个阿里巴巴,大约400亿美金。”那个狱警平时没少道听途说。
“我认识的那个人就是沈家的长子长孙,沈独行,我初中的同班同学。”李唐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哇,唐哥,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富家子弟,读贵族学校的!”那个狱警一脸的艳羡。
“贵族个巴子,是人家侯门公子想体验平民生活,降低身份读个普通的公立初中。”李唐苦笑道。
“艹。”那个狱警低骂了一声,抽了口烟,想想,又问道,“4筒5号那个新号又是什么来头?”
“我不清楚,之前没见过,问了几个劳动号,也一无所知,估计是张白纸。这人模样还挺讨人喜欢的,就是运气差了点,竟然得罪了沈独行,估计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沈家在江南一带的影响力太大,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温州商人曹百万那件事?他带队炒房炒错了对象,让沈家的二少奶奶亏了几百万,结果呢?曹百万那家公司被当地国税局查出偷税漏税,他舅舅是浙江省监察厅党风廉政建设室的主任,想保他,毛用都没有,不仅人给抓了,连公司也得申请破产,没多久就被收购了,而幕后全都是沈家在运作,你说恐怖不恐怖?”李唐煞有介事道。
“NND,有钱就是牛B啊,可以只手遮天,玩转世界。”那个狱警无比觊觎道。
“嗯。”李唐轻轻回应,抬头望了眼漆黑无边的夜空,想起自己因没钱买房,至今未婚,一声叹息。
“哎,唐哥,你说咱抓的那个新号,会不会也是有后台的人?”那个狱警弹了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