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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我们可以躲开大家,却躲不开一只苍蝇,生活中使我们不快乐的,常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原本想在夫子庙步行街清静清静的萧云就很不幸,遇着了一件烦心小事。
“抢劫啊!”
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顿时划破了夫子庙步行街的平静,许多人都驻足停留,向声源地观望。
萧云也不例外。
可他这一望,却再也没办法置身度外了,因为尖叫的那个人是一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
谢小狐。
今天上午刚答应她妈要倾力帮助她扶摇直上,现在她遇到了麻烦,还能袖手旁观吗?
萧云轻轻叹了口气,以一个炫美弧度弹掉烟头,急匆匆赶过去,走到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茫然不知所措的谢小狐身边,了解她的情况,原来她的手提袋被抢了,钱包、身份证、车钥匙、银行卡什么的全在里头。萧云一边凝眉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询问着她劫匪逃跑的方向,谢小狐惊魂未定,潸然欲泣,愣愣指着已经往西北方向大街逃窜挺远距离的一个身影。那个人穿着一身灰色衣服,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特征明显,可没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全都眼睁睁看着劫匪从身边跑过。
这样的明哲保身,究竟是个别现象的冷酷无情,还是整个社会的道德沦丧?
天知道。
萧云可没想那么多,只死死锁定目标,以惊为天人的速度追赶,两百米的距离,没几秒就赶到了。
刷!
转眼间,萧云就已经站在了那个人的面前,带着一抹清净如竹的微笑,轻声道:“你好。”
原来那个人还带着一个口罩,见到赫然有人阻止了自己的去路,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往回逃。
“跑那么快,赶着上哪呀?”萧云轻笑道,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了那人的前面。
那人没理他,二话没说又掉头往回跑,还因过度紧张,脚底一打滑,吧唧摔了一跤,甚是狼狈。
“招呼都不打就走,真没礼貌。”萧云不知怎地,竟然再次横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你想干嘛?”那个人终于没有再慌不择路,鼓起勇气问他,竟然是个女的,将手提袋藏到身后。
“把手提袋留下,你可以走。”萧云皱起了眉头。
“凭什么?!这是我抢回来的!”那个女的怒视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显得很愤懑。
萧云揉揉眉心,也不再跟她啰嗦,倏地凭空消失,随后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轻而易举拿了回来。
那个女的连发愣的时间都没有,就看见他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等候的谢小狐见萧云拿回了手提袋,欢呼雀跃,跑过去,笑嘻嘻道:“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不是满大街都是的,下次一个人出来逛街,要注意安全,给。”萧云将手提袋递给她。
“我可不敢接。”谢小狐努努嘴,摇着脑袋,出乎意料地将两只小手背到了身后。
“为什么?”萧云错愕道。
“因为这手提袋不是我的。”谢小狐狡黠一笑。
“那是谁的?”萧云深深皱起了如刀双眉。
“她的。”谢小狐指向他的身后,那抹笑容愈发的奸诈。
萧云暗叫不好,回头看去,刚才那个戴着口罩的“劫匪”女孩正领着两个巡警走过来。
“警察同志,就是他,抢了我的手提袋。”那个女生指着萧云,接着摘下了口罩,靓丽青春。
正是辛呆呆。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云扯起一个苦笑,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自己算是百口莫辩了。
而那两个奸计得逞的女孩则相视一眼,会心而笑,那样的自鸣得意,那样的花枝乱颤。
——————
这里是雨花台区看守所。
门口的两扇大铁门紧紧关着,夜色下,显得冷森森的,一盏孤灯退却了不少黑暗。
几辆豪华名车正停在颓靡灯光照不到的高墙下,六个人站在那里说着悄悄话,四男两女。
“独行哥,谢谢你。”谢小狐看着身边的一个青年,轻轻咬着嘴唇,露出了难得的羞涩。
“小狐妹子交代下来的事,我义不容辞。”那个青年淡然道,没有一般公子哥的飞扬跋扈,举止投足间都渲染着一种上层贵族的气息。他全名叫沈独行,四大家族之一沈家的长子长孙,在江南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阳光帅气,才华横溢,不知是多少千金小姐或者娱乐明星梦寐以求的拍拖对象,也难怪情窦初开的谢小狐一站在他面前,就会变得如此花痴。
“独行哥,这次把那瘟神抓进去,不会出大乱子吧?”辛呆呆担忧道。
“不会。”沈独行摇头道。
“可我听人说看守所里头可乱着呢,千万别搞出人命来。”辛呆呆低声道,她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
“里面有人就不怕。你瞧,光顾着说,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叫李唐,是我大学同学,在这看守所干了有三年多,混了个小官做,出生于武术世家,从小就是练家子,那里头的大小恶霸谁没被他整过?服管着呢,有他在,不会捅娄子的。”沈独行拍了拍站在他旁边一个青年的肩膀,给两个女孩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她们也只是想报复一下而已,没想过要玩得太大。
“唐哥好。”谢小狐和辛呆呆礼貌道。
李唐羞涩一笑,还是跟上大学那会儿一样,在美女面前,就会特别害羞,挠挠头,然后轻声道:“两位大小姐放心,独行是我老同学,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替你好好收拾收拾那个萧云的,尺寸绝不会超标,见好就收。我已经安排好他住哪间筒子了,里面住的都是耍阴斗狠的角,东北的居多,打架斗殴老厉害了。今天早上,我就跟那间筒子的学习号打过招呼,让他好生伺候着这位新号,估摸着不用多久,那个萧云就该鬼哭狼嚎了,哈哈。”
谢小狐似懂非懂地眨着双眸。
只有辛呆呆举着手,弱弱问道:“那个,唐哥,什么叫筒子,什么叫学习号,什么叫新号?”
李唐尴尬一笑,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这都是里头的行话,说惯了,一时改不了,别介意。这个筒子就是指监舍,而学习号呢是指牢头,一般是我们狱警才会这么叫,其他老号儿都叫牢头‘头板儿’,因为牢头睡在筒子第一块板儿上。这种人是老河底子了,基本上是惯犯,对里头的方方面面都非常熟悉,见过世面,镇得住。新号,顾名思义就是新进来的,基本都是挨整的主。你们没进去过,不了解情况,很正常。其实呀,懂不懂这些行话,可以分辨一个人进没进过监狱看守所,这法子好使着呢。”
谢小狐与辛呆呆不住点头,第一次了解了这其中的门道,真是受益匪浅。
接着,这几个人又继续着低声密斟,可惜,谁也没发现,就在几百米开外的公路旁,停着一辆车。
黑色沃尔沃。
隐藏在后座黑暗中的一名男子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宝吧,是我,甄青衫。”
第六十一章 6019
夏夜,闷热炎炎。
这里是雨花台看守所4筒5号监舍。
里面相当狭窄,只有3米宽,6米长,房顶有两层楼高,是为了防止上吊用的。墙上三米处有一盏40瓦的灯泡,昏暗得很。跟所有监舍都一样,4筒5号最里面是一个茅坑,右边是一个贯穿整个房间的大通铺,行话叫板儿,一块板由六块玻璃钢组成,每块一米宽,两米长,18平米的房子,板儿就占了12平米,而左边则是一米宽的过道。此刻,整个板儿上和过道上都密密麻麻躺满了人,大约有20多个,那场景,像极了二战时的难民营。平均一米宽两米长的铺面上睡着四五个人,能不挤吗?真可谓是实打实的比肩接踵,汗味肆虐,一般人见了,肯定得悲愁垂涕了。可这种情况并不是一碗水端平的,板儿前面三个人睡觉的地方就特别宽敞,越往后越挤。睡在第一个的是牢头,狱警平时管叫学习号,是一个吸毒犯,属于二进宫,负责管理整个监舍。他又纠集了两个人,协助他管理,说白了就是打手。
“你们两个,今晚住这号,快进去。”一个狱警打开4筒5号的铁门,对两个新号大声吩咐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困意无限的老号子们像打了鸡血似的,浑身一激灵,全都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齐刷刷望向门口,简直比军人还训练有素,脸上的笑容要多奸猾有多奸猾,清一色的笑里藏刀,如同一头头很久没沾荤腥的饿狼,等来了久违的猎物一样。尤其是睡在板儿前面三位,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青面獠牙的本性,随时准备兴风作浪。
当啷。
铁门被重新关上。
两个新号一前一后步入这间堪比地狱的筒子,后面那个还好,挺镇定,前面那个,早已瑟瑟发抖。
“犯什么事了?”牢头语气傲慢,盘着腿靠着墙坐着,眼睛斜睨着站在前面那个新号。
“偷……偷东西。”前面那个新号战战兢兢道,他本来就瘦小,这会儿一哆嗦,显得更弱不禁风。
“捞这行多少年了?”牢头不咸不淡问道,视线却已经投向了站在后面的那个人,细细打量着。
“7岁……入的行,有16……年了。”瘦小新号垂下头,比警察盘问时还要诚实。
“16年?那是一把老镊子了,这是第几次进宫?”牢头挠了挠好些日子没洗过的头皮。
“第……一次。”瘦小新号卑微得就像墙角一株风雨飘摇的小草。
“哦?捞了16年才第一次进宫?技术够可以的呀,说说,怎么失的马蹄?”牢头顿时来了兴趣。
“今儿下午在公车上偷了一个妇女的钱包,与往常一样顺利得手,刚下车,就听见那个妇女在车上大哭大闹起来,死活不让司机开车,还跪了下来,说自己钱包里装的钱都是救命的钱,她孩子正在医院抢救,没这钱就只能等死。我当时听了,挺动容的,就鬼使神差地把钱包丢回车里,结果就被车上的人发现,给抓了进来。”瘦小新号也许是见到这个牢头没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心中的恐惧弱了几分,说话都流利了不少,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磕磕绊绊。
“做了恶鬼,还想普度众生?”牢头冷冽一笑,态度直转急下,问道,“知道什么叫走板儿吗?”
瘦小新号愣愣摇头。
“这都不懂,果然是个菊_花含苞待放的新号儿。”牢头右边的二号打手讥笑道。
哄堂大笑,狂妄不羁。
“走板儿是行话,意思是说新号进来都得被打一顿。”站在后面的那个新号忽然开口道。
笑声戛然而止。
牢头咧嘴一笑,看着瘦小新号,轻声道:“瞧瞧人家,进来这,得懂点行话,不然很吃亏的。”
瘦小新号唯唯诺诺点着头,而刚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崩到极致,像一个淋雨后的公鸡,颤抖不已。
“新来的,嘿,叫你呢,抬起头来,去把灯关掉。”睡在第三个位置的三号打手忽然冒出一句话。
瘦小新号不寒而栗,猛然点着头,然后立马到处找着开关,从卫生间找到床上,再到床底,反正找了个遍,可惜一无所获,又不敢对3号说自己找不到,更不敢直接开口问“大哥,开关实在找不到,能告诉我开关在哪里吗?”,只好在众目睽睽下傻傻站着,就像被罚留堂的小学生,颤栗得连双手都不知道怎样摆放。
“找不到,你就别睡了。”三号打手无情下了最后通牒。
瘦小新号急得快哭了,手忙脚乱,又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地毯式搜索。
“别找了,这里根本没开关的。”一直安静站在原地的那个新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