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他倍加珍惜剩下的两份工作,生活的艰辛让他不得不斤斤计较。
幸好,他不用为吃发愁。
小青每天晚上来上班的时候,都会从学校给他带来好吃的。
有时是糖水,有时是寿司,有时是面条,更多的是两菜一汤。
她最开心的,就是看到萧云吃完她弄的东西。
人总是对自己的杰作得到别人的认可而无比愉悦,尤其是女人。
萧云吃东西,深得日本鬼子真传,从来都是一扫而光,惹得小青直呼他三光政策。
他食不重味,粗茶淡饭即可,且特别喜欢跟小青开玩笑,因为这个清纯女孩总是上当。
女人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智商总是和美貌成反比的。
今晚,小青又给萧云送来了一碗枸杞红枣乌鸡汤。
小青笑如新月,美丽的双眸看着喝汤的萧云,内心洋溢着幸福喜悦。
萧云轻呷了一口汤,忽然大喊了一声:“啊!”
小青眉头一皱,神色紧张,问道:“怎么了?烫着了吗?”
“不……不是,这汤……”萧云指着汤,吞吞吐吐地道。
“啊,这汤这么了?太咸了吗?我记得我没有放多少盐啊,还是我把白糖错当成盐了?真是糊涂,萧云,不要喝了,我明晚再给你重新弄吧。”小青拍拍额头,责怪着自己,说着就过来拿萧云手中的保温瓶。
萧云赶紧护好手中的保温瓶,邪邪一笑,轻声道:“这汤太好喝了!”
“你……哼,不理你了!”小青瞪了他一眼,做了个鬼脸,便走开换工作服去了。
萧云则是笑意满盈,慢条斯理地继续喝着汤。
小青正一点一点地感染着萧云,使他比刚来的时候笑容更多,只是他还没有觉察到这种变化而已。小青却并不在意,她只希望这个年轻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像一座嶙峋峥嵘的山,永恒地寂寞。
今夜的十里清扬格外清幽。
一首悠扬悦耳的萨克斯曲《回家》缭绕于酒吧的每一个角落,音乐营造的如晚风、炊烟、村头树下、母亲声声呼唤儿女归家般的温馨,让人心底流淌着一股细细的暖流,美酒下肚,汇进了这股暖流中,更使人心旷神怡,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坐在吧台的人不多,而吧台的一端却坐着一个女人。
肤若凝脂,眸如清泉,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秀发如云倾泄下来。
一身全黑的雪纺连衣裙,衬出她身纤似月。
乍见她容貌,就像敝月的浮云忽而散去,泻下满天清辉的刹那。
真不知上天要花多少心思,才能造出这么个尤物出来。
美女如酒,如葡萄酒,如顶级葡萄酒。
葡萄酒色泽艳红,正是美女红颜之色的真实写照,而其味酸甜,正是美女心理的如实表现。诸君请看《凉州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就是一首脍炙人口的隐喻诗词。
那女人孤独地坐在那里,清幽,静谧,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吧台这个位子很合她意。
低头可两耳不闻窗外事,抬头可见侍应生花式调酒,侧脸可冷眼纵观世间情。
她双眸迷朦,面色绯红,如三月桃花,弹指可破。
美如柔荑的手,轻轻端起酒杯,掩不住她无边的落寞。
依然是一杯血红玛丽,刚入口的辛辣刺激,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
都说酒吧浓缩一个社会。
果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爱与不爱,每天都在相同的或者不同的人之间,在这个小舞台上,演绎着各式的戏码。还有一些假装进来喝酒却是穿梭在人群中兜售药丸的斯文败类,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复杂如斯。
尽管如此,却很少会有人打扰到这个女人,因为她的视线很少会和别人产生交集,像腊月冬夜里暗落的细雨,落地无声,向来都是默默地品呷着她自己的酒,差不多了就离开,偶尔抬头看看,也只是望向有故事发生的地方。
既然有故事发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不会打扰她的思绪。
清冷如月,寂寞如雪,柔肠一寸愁千缕。
那天下之大,却无一处可依靠的柔弱感;那宇宙之广,却找不到一颗伴星的孤寂感,顿时铺天盖地一般填满了整个酒吧。不知多少男人,或高贵,或帅气,或腼腆,或大方,走近她身旁,然后又被无情撵走。
一枝映雪寒梅,伤尽多少男儿心?
小亮停下手中的调酒工作,悄然对眼前的萧云说道:“你看,那女人又来了,这已经是她第五天坐在那里喝闷酒了,你过去跟她搭讪搭讪,别让她把所有的男人都踩在脚下,那多没面子啊?”
“你怎么不去?她没能入你法眼?”萧云看了那寂寞女人一眼,调侃着小亮。
小亮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可不敢招惹这种女人。这种女人太美了,美得可怕,像商纣王的妲己,汉成帝的飞燕,只能用妖精来形容了。她就像一个无底漩涡,吸引你掉进深渊的。我自问没这种驾驭能力,萧云,我看好你。”
男人间最高的评价不是创造多少财富,掌握多少权力,而是驾驭什么样素质的女人。
“得了吧,说得好像你对我了如指掌一样。”萧云笑道。
小亮停下手中的活,故作肃然道:“鲁迅说过,改造自己,总比禁止别人来的难。为什么?因为没人能看透自己。萧云同志,你要记住,世界上对你最了解的,往往是两种人,一种是你知心朋友,一种是你生死仇人。”
萧云轻轻扬眉,神情温柔而醉人,问道:“喔?你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很抱歉,这个问题不属于今天讨论的范畴,本人拒绝回答。如果这位先生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登录本人的网络博客查看详情,虽然本人的博客至今仍没开通。”小亮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萧云也弯起了一道浅浅微笑。
寂寞女人,寂寞酒。
吧台尽头的寂寞女人似乎被小亮的那声大笑所萦引,偏头向这边瞥了一眼,眼神只在萧云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便又转了回去,再没下文。虽然仅仅是一瞬间,却足以让一向清净无为的萧云怦然心动,如同纤指拂过琴弦,轻似风入松,悠若泉入涧。
一见钟情?
萧云没有那么的不切实际,只是看到了一支顶级红酒,心中难免神游一番。
十里清扬的男人们却很实在,他们没有一个和寂寞女人搭讪成功,多少有点沮丧,却都懂得知难而退,纷纷调转枪头,仿效国民党,从内部打起,对准酒吧的服务员。小青和洁姐带有一点的冷漠疏离,叫夏花的艳女郎又不知被吕彪召唤到何处,另外两个艳女郎便理所当然地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两个艳女郎游走在男人们中间,带来价格不菲的酒水,留下的只是一个媚眼或是一个飞吻,偶尔让男人们摸摸美腿翘臀,男人们乐在其中。他们不介意花费多少,介意的是能否得到开心,在公司忙碌了一天,在这里如果还不能随心所欲寻找快乐,那就和监犯出来放风的性质一样,没有自由,何来快乐?
总有些人喜欢有难度的挑战。
一曲《回家》刚刚奏罢,一个青年人便走进了十里清扬。
这青年模样中规中矩,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颇有种富家公子哥的味道,一身精心雕琢细致剪裁的杰尼亚西装让他增加不少印象分,显得风度十足。他信步走到寂寞女人身边,扬手点了一杯蓝色玛格丽特,转过脸,嘴角含笑地看着那张倾倒国人的侧脸。
萧云见到这个青年人,总感觉有点眼熟,却一时记不起。
酒吧的男人们却无暇顾及那个不知死活的青年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身份背景,他们只是对他的出现搅局倍感愤懑,统统不怀好意地斜睨着他,脸上挂满了幸灾乐祸的坏笑,耐心地等着又一场被拒绝的好戏。
男人都是如此,自己吃不到的葡萄,别人也休想吃到。
更何况,这颗葡萄不是一般品种,而是百年一遇的特种优质葡萄。
“苏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青年人微笑道,笑容有点邪恶,让人凭生厌烦。
寂寞女人没有转过脸,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孤傲姿态,让男人既恨又爱,一根秀指轻柔地在杯口转着圈,轻启朱唇,淡然道:“张公子,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最好没有,我喝酒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打扰。”
两人似乎认识。
青年人依然面带微笑,眼中却掠过一瞥冷厉,轻声道:“美酒配佳人,如此良辰美景,我张山泉怎能错过?我得知你在十里清扬独自品酒,立刻推掉了所有应酬,飞车过来,只是希望你能陪我小酌一杯,你不会这么无情,拒我于千里之外吧?”
苏楠淡淡道:“我会。”
张山泉顿了几秒,笑着道:“真的这样对我?”
苏楠语气像二月冷雨,冷淡道:“我说过,我喝酒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张山泉面色一沉,旋即恢复平静,轻声道:“有意思。苏楠,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拒绝我,却又让我心甘情愿的女人。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做作不谄媚的性格,不像其他女人,见到我就媚眼乱抛。”
任何女人,都喜欢听到别人赞美的话,不管赞美她的是人是鬼,绝不会有例外。
苏楠听到这句话,不出意外地展露颠倒众生的笑容,那是一种极富侵略性的性感,与幼稚绝缘,可让人信心在瞬间坍塌的是,笑容里同时隐约透着骄傲和婉拒,轻声道:“对花言巧语,我早就免疫了。”
也许会有女人是例外。
张山泉爽然一笑,轻声道:“这点,又是令我欣赏你的地方。”
两人的声音很轻,别人都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见到两人笑语不断,误以为那不知死活的青年人打动了冰美人,怒不可遏,真乃“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纷纷将最恶毒的眼神投向了那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青年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个青年人早已千疮百孔。
萧云终于记起了他,张宝的堂弟、曾被孔阳扔了整瓶可乐的张山泉。
这时,从二楼雅座浩浩荡荡走下五个人,径直走到张山泉和苏楠跟前。
为首的那位约莫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眼神炯炯,不苟言笑,干练而沉稳。
站在这个中年男人后面的一个身材异常消瘦的男子,一脸奸笑道:“这位美女,刚才拒绝我大哥的敬酒,还说什么喝酒不喜欢被打扰,怎么这时候又喜欢被打扰了?还是你压根就看不上我大哥?”
苏楠冷笑,似一块玉玲珑,对半路杀出的这五人不屑一顾。
“瘦猴,别这么没礼貌,对美女要毕恭毕敬,懂吗?”中年男子轻声道。
瘦猴奴颜膝卑,亵du地虎视眈眈着苏楠,笑容阴阳怪气地堆砌在一起,皱起一脸褶子。
张山泉斜睨着眼前的五人,并没有动怒,脸色平静得如同幽谷中的一方池塘,即使面对着人数占优且不知根不知底的对手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惧意,起码表面没有,冷哼一声,缓缓道:“最好给我现在离开,不然,你们会后悔说的每一句话。”
瘦猴并不买账,捧腹而笑,指着张山泉,讥诮道:“你他妈算个屁啊?还我们会后悔,滚你大爷的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去,在宁州敢跟我们金爷这样说话的,多半都在小西湖底那里躺着呢!”
中年男人微笑不语,冷冷盯着张山泉。
掌控着主动权的人,绝不会轻举妄动,不是谨慎,只是抱着猫耍老鼠的心态罢了。
他身后的几个手下一脸阴笑站立着,看向张山泉的眼